她虽出身盛家,又嫁了探花郎,可后来家道中落,已经许久没见过这样精致的宅院了,看到什么都稀奇,什么都想带走。 暗卫将他们带到一个院子里,安排好住处就离开了。 邱盛氏在里间收拾东西,邱简之则站在屏风后,瓮声瓮气道:“萧霁瑾岂是好相与的,你这是与虎谋皮,迟早要惹火上身。” 邱盛氏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之前盛姝叫你爹,你不也应了吗?!” 邱简之被她堵了个正着,无奈叹息一声:“那可是你的亲侄女啊!” “我这是为她好,我那哥嫂是个短命的,要不是萧大人,她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邱简之不再和她理论,摔门出去了。 邱盛氏嗤了一声,摸着邱志的头道:“儿子啊,你可要争气些,你那死鬼老爹没指望了,娘只能指望你了。” 邱志有些懵懂地点点头。 · 谨兰苑,梁语心气得摔了茶盏:“他当我这主母是死的吗?什么人都往府里带,以后是不是还要把那贱人也弄回来恶心我!” 绯烟见她又要去找萧霁瑾,就让人把两个姐儿带下去,哄道:“夫人何必因此和他们置气,那盛家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主君就是再宠盛姝又有何用?” 她在梁语心耳边低声道:“来日主君承了爵位,您就是瑞王妃,哥儿就是小世子。而盛姝,连个妾都不是,只是个养在外面的玩物,绝不可能越过您。” 梁语心微怔:“你的意思是……” “夫人,主君也是瑞王的儿子,又有老爷的扶持,虽现在未入族谱,可主君是个有志向的,迟早要夺回一切的。”绯烟道,“夫人不若洗手作羹汤,主动去和主君和解。老爷对主君有恩,您又是个贤妻良母,还怕一个区区外室吗?” 梁语心细眉微拧,他们夫妻从未推心置腹过,经绯烟一说,她才想起这茬。 萧霁瑾当初半推半就娶了她,不就是看中了她的家世吗? 她道:“让小厨房备好莲子,官人这几日辛苦,晚会我做些莲子羹送去。” “这便是了,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绯烟给她捏着肩膀:“奴婢知道夫人看那贱人不顺眼,可主君喜欢得紧,您若是亲自动手,主君定要生气。” 梁语心眸色一亮:“你有主意?” 绯烟道:“盛家门风清正,大郎温润儒雅,二郎嫉恶如仇。那二郎怎容许自己的妹妹给人当外室。” 梁语心有些失落:“你说这有什么用,盛济人在边关,还能管的着远在千里的妹妹?” 绯烟笑道:“夫人,盛家二郎就要回来了。” 梁语心大喜过望,绯烟道:“夫人,盛济还有几日才到,想必主君也得了消息,您还要从长计议。” 梁语心点点头,脸上也终于露出了喜色:“我这便亲手做碗莲子羹送去。” 梁语心说到做到,很快就端着莲子羹去了萧霁瑾的书房。 她独自进去,只见萧霁瑾正在烛火下看一封信,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有什么烦心事。 虽面露愁容,可那挺俏的鼻梁,流利的下颌,映在烛火下依旧难掩俊朗。 梁语心心中动容,上前柔声道:“官人,不早了,喝碗莲子羹就歇下吧。” 萧霁瑾知道她是来求和的,就收起信件,在太师椅上坐下,接过她递来的莲子羹。 一碗汤羹吃完,萧霁瑾把碗放到桌子上:“你也回去歇了吧。” 梁语心道:“官人许久没看婳婳和娢娢了,两个小女儿都想爹爹得紧。” 萧霁瑾知道这是说辞,他不是个慈父,那俩小姑娘躲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想他? 但他到底还用得上梁氏一族,便起身和梁语心去了谨兰苑。 梁语心心中雀跃,特意在浴房清洗干净,又在全身抹了香粉,谁知等出了浴房,萧霁瑾已经歇下了。 她轻声上了床,钻进被子里,故意用温热的□□贴上萧霁瑾的手臂:“官人,明日一同游湖可好?” 萧霁瑾阖着眸子:“明日我另有安排,你自己去吧。” 他答应了姝儿亲自去盛家探望,明日休沐,自当去安抚好,免得他的姝儿心中一直记挂着旁人。 梁语心神色失落,又赌气般贴得更近了些。 萧霁瑾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甜腻的香味,不由得心生烦躁,毫不留情地翻了个身:“你若睡不着,就去院子里走走。” 梁语心只好作罢,也翻身背对着他,泪水无声顺着眼角滑落。 作者有话说: 梁语心:“姐试过了,找男人不能只看脸。” 萧霁瑾:“明天去找姝儿。” 盛姝:“退!退!退!” 感谢在2022-11-27 10:43:24~2022-12-02 18: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江东梦、逃跑的太阳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江东梦 7瓶;一只蛋挞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章 风波 ◎“还敢推开我吗?”◎ 自那日母亲来过后,盛姝就一直心神不宁,吃不下睡不着,短短两日就瘦了一圈。 铃铛卧在她腿上,扒着她的衣袖,不时喵呜一声,像是在逗弄她。 盛姝摸摸它的头:“你不要闹。” 铃铛松开她的衣袖,从她膝盖跳到了梨花木圆桌边沿,尾巴晃动着,回过头又对她叫了一声。 盛姝轻轻一笑。 铃铛就转过身,又往她膝盖上跳去。 “夫人!”浣青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阻止。 四只小肉垫落在双腿上,盛姝用双手把这只小肥猫拢进怀里:“无碍。” 铃铛趴在她怀里,盯着她红润的唇瓣看了片刻,在浣青退开后突然一跃而上。 盛姝被吓了一跳,继而嘴唇被碰了一下,她还没反应过来,偷亲完的铃铛就被直接抓了起来。 盛姝下意识伸手去够,却在抬眸间看到萧霁瑾正站在她面前,左手捏着铃铛的脖颈,脸色阴沉得可怕, 盛姝伸到一半的手默默缩了回来:“夫君。” 铃铛犹在乱蹬着,萧霁瑾全然不顾,只盯着盛姝,用指腹揉了揉她的唇瓣,而后俯身吻了上去。 这个吻很激烈,像是在宣示所有权一样,盛姝渐渐喘不上气,只能抓住萧霁瑾的手臂,像是即将溺毙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铃铛被这场景骇住了,安静了片刻,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想要营救主人。 萧霁瑾更为愤怒,一把将它甩了出去,铃铛撞到屏风上,而后重重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盛姝脑海中原本一片混沌,依稀听到了狸奴的惨叫声,身体的本能再也克制不住,双手抵着萧霁瑾的肩膀,用力将他推开。 空气大量涌进来,那一刻盛姝觉得自己像是劫后余生,同时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感。 她匆忙起身,想去抱起摔在地上的狸奴:“铃铛……” 萧霁瑾没想到她会为了区区一只狸奴忤逆自己,再次将她按回软塌上,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般堵住她的嘴,唇舌肆无忌惮地碾过每一个角落。 铃铛躺在地上,看着自己正在被欺负的主人,小声地叫着。 浣青连忙将它抱走,带人退出去的同时,将房门也关上了。 盛姝像是刚露出水面,就又被彻底拽入湖底一样,愈发想要挣扎,萧霁瑾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带着惩罚意味地在她嘴唇上咬了一下。 盛姝眉头皱起,眼尾湿润,可怜巴巴地叫了一声夫君。 萧霁瑾这才松开她的手,喘息着沉声道:“还敢推开我吗?” 盛姝看着他蕴含怒气的眸子,浑身觳觫着,在恐惧中摇了摇头,而后抬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萧霁瑾满意了些,动作却依旧粗暴,盛姝却再也不敢乱动了。 · 小半个时辰后,盛姝衣衫凌乱地躺在软塌上,柔顺的长发在塌间铺陈开来,眼尾泛着红,润泽的嘴唇微微张着,身子还在轻轻颤抖。 屏风外,婢女已经往浴房里抬热水,盛姝想要知道铃铛怎么样了,却根本不敢开口询问。 萧霁瑾抚摸她瓷白的脸颊:“这狸奴不听话,改日我再选只乖巧的送你。” 盛姝来不及思忖方才萧霁瑾身上那股陌生的香味,只是握住他的手哀求道:“夫君,铃铛素日很乖的,别把它送走好吗?” 萧霁瑾眸色微沉,他最不喜欢盛姝眼里心里装着其他东西,声音也不由得沉了沉:“我再送你那只也叫铃铛,依旧能陪你玩,不好吗?” 盛姝感受着在她锁骨间摩挲的手指,仿佛某种危险的讯号,她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柔声道:“夫君,让大夫先给它医治可以吗?” 萧霁瑾挑起一缕柔软的乌发:“好,我会让人把它带去医治,然后放走。” 盛姝这才放下心,只希望铃铛能找到一个善待它的好人家。 萧霁瑾在一旁躺下,餍足地抱着可心的人,语气也放缓了些:“岳父岳母家我已去看过。” 盛姝回过神来,转身看着他,认真听他往下说。 萧霁瑾早已把事情圆好,抱着她侃侃而谈:“是岳父心善,去岁接济了几位老友,家中一时困难,岳母才会做些女红换钱。” 在盛姝模糊的记忆里,父亲似乎总是古道热肠,拿着家里的钱接济几位叔伯,因此并未怀疑,只是面露忧色,却又不能向夫君开口求助。 萧霁瑾知道她骨子里始终不肯彻底依赖自己,心中有些失落,还是只能先哄道:“我为岳父岳母添置了一些东西,并且去信给二哥,他回信说不知此事,并表示会尽快托人带回银钱,想来过两日就该到了。” 盛姝这便不再担忧了,夫君虽然有时很凶,可到底是处处为她着想的。 相比方才那点风波,两人很快就和好如初。 萧霁瑾又抱了她一会,才起身拿来薄毯给她仔细盖好,又俯身在她眼皮上吻了一下:“我先去沐浴,你再躺会,快些给我生个孩子才好。” 盛姝脸颊上刚褪去的红晕又爬了上来,她拉着薄毯,羞涩地点点头,然后看着萧霁瑾绕过屏风,进了浴房。 等萧霁瑾走了,浣青才敢在屏风后问:“夫人,要奴婢侍奉吗?” “不用。” 盛姝撑着身子起来,手心摸到萧霁瑾散落在一旁的衣裳,就拿起来整理,却不想手指抚过衣领时,摸到了一根长发。 她眸色柔和起来,想要捏起那根头发扔掉,却在捻住那根长发时顿住了。 ——这根头发较粗一些,很长,仔细看去,发根处还有些发白。 而她的头发,柔软纤细,且每日都有专人护理,绝不可能出现一点白发。 盛姝有些不可置信,她捻起长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和方才萧霁瑾身上沾染的那股甜腻香味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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