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她一面惧怕,一面又愧疚,明明是自己走投无路,求到他跟前,现在又想反悔。 被圈禁在狭小的空间内,肌肤相贴,她极为少见地燥热不安。 恐惧和愧疚交织,甚至还掺杂着几分悖逆伦常的羞耻。 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若是有人逼迫她,她必然会拼命抵抗,但只要别人退一步,她就会不知所措,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而裴涉正是深谙她的脾性,不动声色地将她引入了圈套。 剧烈的头疼渐渐退去,她低低喘着,嘴唇微肿,红艳欲滴,身上出了层薄汗,胸口的大片雪白肌肤晕染上了珠光一般。 她这才明白,他的血还有这种功效,难怪京城权贵私底下喜欢豢养胡族奴隶取血。 前几日的汤药效果好,怕也是因为加了他的血。 “皇嫂嫌我的血脏?”裴涉单手抱着她,手臂托在她腿根处,右手指腹在她染血的唇瓣上轻轻一拂,将血迹擦去。 胡人贪婪凶狠,为中原人所不喜,起兵造反的杨无轨便是个胡人。中原上至皇族下至百姓,无不恨透了胡人,仿佛胡人生来就是肮脏罪恶的。 “不,不是的,二郎误会了。” 众生平等,她从不会嫌弃别人,只是她曾入过佛门,虽未皈依,可毕竟茹素多年,从未破戒。 今日沾了血腥,就是破戒了。 她又惊又愧,自己喝了人家的血,却还日日提防着他,这般行径,绝非君子所应为。 于是那素来疏离的神色就淡了下去, 裴涉趁着皇嫂愣神的功夫,将人抱起,稳稳当当放在了床上。 待皇嫂回过神,他已将她纤巧的足踝牢牢我在了手中,正要撩开她的寝裙。 姜窈刚沐浴过,只穿了件薄薄的寝裙,身上还沾着水气,那寝裙贴在身上,将窈窕的身段勾勒出来,柳腰纤细,不盈一握。 这倒给了他机会,让他极为轻巧地便将那层柔软的布料掀开,像剥开荔枝壳一样,让那双光洁的腿露出了半截。 姜窈想要制止他,转念间又觉得心中有愧,这一犹豫,裙摆就被他撩至膝上,鞋袜也被他脱下。 湿热的唇舌扫过她膝盖上的渗着血的伤口,并不疼,却牵动起阵阵酥酥麻麻的痒意。 她惊呼出声,右腿微微颤抖,脖颈微微往后仰了仰。 裴涉并未停下,半跪在地上,俯下身子,舌尖在皇嫂的膝盖上舔舐,将伤处流淌出的血尽数吞了下去。 人血皆是一般腥涩,但皇嫂的血和她温软的身子一样,透着一股香甜。 他本性贪婪,自然不会满足于这般浮于表面的品尝,唇舌自她的膝骨往上,右手紧紧束缚住她的左腿,另一只手将覆在皇嫂腿上的寝裙往上撩去。 姜窈出自本能地抗拒。 不行的。 不能再往上了。 转瞬间她又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讲道理,与人家谈好了条件,做了买卖,自己却想反悔。 她一向言出必行,一诺千金,答应了别人的事,就是再为难也要做到。 于是只好咬着唇,两只手撑在榻上,仰着后颈,望着天青色的帐顶,盼着快些熬过去。 裴涉是个极为聪明的恶人,进进退退,虚虚实实,拿捏人心,最擅长不过。 他怎会察觉不出皇嫂的畏惧和疏离。 无非就是同他不亲近罢了,若换做是皇兄这般对她,她也会如此冷漠,连看也不看一眼吗。 以皇嫂淡漠的性子,除了极亲近的人,对谁都带着几分疏离,仿佛总能将人拒之于千里之外。 其实皇嫂的细腿就握在他手中,只要他轻轻往身下一扯,他那弱不禁风的皇嫂哪里有分毫的抵抗之力。 就算是将她腰间的带子扯开,剥下那层蝉翼般的寝裙,她也只会咬着唇瓣,抓着锦被,双眼蓄着泪望向他。 可他贪念甚重,皇嫂落在他手中,必然是跑不了了,他却不知足,还想撞开她眼眸中结着的那层冰,让她那双杏眼染上尘间的欲念情爱。 姜窈柔弱的身子和骨子里的那点疏离,最能挑起强烈的征服欲。 她自己却一无所知。 他惯会把握时机,不过短短三年的时间,就让她从万人朝拜的皇后变成了孤苦伶仃的孀妇。 再等上一些时日也无妨。 过不了多久,不食人间烟火的皇嫂就会被俗念裹挟纠缠,毫无保留地依附于他,被翻涌的情潮拍打得连喘息的机会也无,乖乖地用那双柔若无骨的藕臂攀附上他的肩颈。 眼前白玉似的双腿,也只不过是春水一滴,化解不了连年累岁的干渴。 他手上力道松了许多,姜窈立刻将腿抽了出来,屈膝坐在床上,双臂紧紧环着膝头。 她没说一句话,但这姿势里的惧怕和防御不言而喻。 裴涉站起身再看向她时,她更是下意识地往床角退缩。 杏眼通红,鬓发微乱,几缕碎搭在额前,本来没哭,却被眼角那颗泪痣衬得像是哭了一般。 她也不知为何,只要那比她高出许多的身影一压下来,她心尖就止不住地打颤。 “皇嫂歇着罢,淮安王入京,我要去赴宴了。” 姜窈一听见“淮安王”这三个字,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难看。 淮安王裴桓是宗室旁支,论辈分也得叫她一声侄媳,比她大了十几岁,行军打仗上略有些天分,颇受成宁帝器重。 但他这个人喜好美色,王府里各色美人数不胜数,有买来的,也有抢来的。 两年前,他入宫时,见姜窈貌美,便出言冒犯。 好在那时成宁帝和她大哥皆在世,裴桓不敢动她,不过是过过嘴瘾。 姜窈也从未将此事告知成宁帝。 即便成宁帝知晓,也未必肯因为她的一面之词惩治裴桓。 成宁帝感念她兄长功劳,召她入宫为后,优待姜家人,她自然心存感激。但深宫里头,没有盛宠不衰的女人,进来时都是如花似玉,鲜艳明媚,到头来都是死气沉沉,面目可憎。 后宫如此,前朝亦是如此,荣华富贵还是家破人亡,全在天子一句话。 成宁帝再平庸无能,也是大齐的皇帝,君威难测,她不得不处处小心谨慎,从不敢仰仗着皇后的身份做出逾矩之事,凡事三思后行,能忍则忍。 “皇嫂怕他?”裴涉似是觉察到了什么,眸中闪过一丝阴鸷。 姜窈摇头。 和自己名正言顺的丈夫都不会提及此事,对于这个仅有几面之缘的小叔子,她就更难以启齿了。
第10章 折枝 景王府 台榭映水,楼阁衔月。 折兰台上,身穿赤色舞衣的胡姬像在台子上扭动着腰肢,莲步轻移间,转着圈从裴桓面前掠过。 裴桓怀里搂着两个美人,见裴涉来迟,调侃道:“贤侄,你设宴请我,怎么自己反倒来迟了?” “不巧,有些私事,耽搁了。”裴涉在上首处落座,自斟自酌,饮了一杯。 他神情冷漠,长睫下的眸子如同山雨欲来时天上卷积的云,透着一股诡异。 混着脂粉浓香的裙摆从他眼前撩过时,他也没多看一眼。 美人们自讨了个没趣,也就不再上前。 裴环在怀中美人胸前捏了一把,哈哈笑道:“光喝酒有什么意思,要是没有美人相伴,再烈的酒也寡淡无味。” 裴涉未抬眼,抿了一口酒。 “这二十个美人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胡商手里买来的。” 这酒劲儿大,裴桓几杯酒下肚,醉眼昏花,看美人都有了充盈,点来点去都没数清台子上有几个美人。 裴涉睨了那些美人一眼,“那皇叔这买卖许是亏了。” 这些胡姬个个面容姣好,碧色的眼睛像是镶了块翡翠,肌肤白得赛过霜雪。 美人们雪白的手臂在他视野里一晃而过。 他又想起了皇嫂。 半个时辰前,嫂嫂那双白玉似的腿还被他擒在手中。 杏眼潮湿,裹挟着春潮一般的热意。 皇嫂最是好心,偏生又是个惯会忍耐的,受了疼也不会吭声。 能拿他怎么样呢? 无非是用那细胳膊他两下,呜呜咽咽哭几声。 在罔极寺那会儿,姜窈就心思纯善。 寺庙中只有素斋,可他是吃人肉和人血活下来的,素斋根本填不饱他的肚子。 夜深人静时,他便偷偷跑出去捕些野狼兔子之类的生吃掉。 有次从后山回去,恰好被姜窈撞见,她见他满手的血迹,以为他受伤了,还好心地要替他清理。 那时候他便想,这般心善的人迟早是要让他吃了的。 总有一日会将她吃干抹净,连骨头渣都不剩。 什么人伦纲常,在他这里,统统不作数。 裴桓吃醉了酒,说话愈发没个遮拦,“庸脂俗粉,自然比不上宫里那位寡居的太后。” 裴涉忽然抬起那双恶虎一般的眼眸,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摇晃的阴影爬上他俊挺的眉峰和鼻梁,“皇叔府中美妾千百人,竟还惦记着太后?” “要说美人还得是太后那样的才够劲儿。我上回见她,同她说了几句,她就恼了。她仗着我那皇帝侄儿,不把老子放在眼里,现在皇帝病死了,看她还能仰仗谁,任这小太后再清高,到了老子的榻上,保管给她治得服服帖帖,乖乖伺候老子。” 裴桓一说起来,心痒的不行,猫挠似的,“那样好听的声音,跟鹂鸟叫唤似的,听得人心痒痒。 “贤侄,你说她要是在床上叫起来,是不是也这么好听?” 那腰细的跟柳条似的,小嘴长的跟樱桃似的,只是想一下就勾得他快要按捺不住火气。 裴涉放下羊脂玉酒樽,白玉触碰到紫檀木矮桌,碰撞出声响。 水榭四周挂着六角宫灯,照得此处亮如白昼,他瞳色略浅,耀目的灯光映入他幽寂的眼眸,泛着琥珀色,却又深不见底。 他又想起自己那娇弱可怜的皇嫂,那双细腿亲在手中比这羊脂玉还要软腻,她体弱畏寒,手脚常常冰冷,可沿着那还没他胳膊粗的玉白双腿,越往上就越温软…… 他唇边浮现一丝笑意,眸光却森冷异常,交错的灯火将琥珀色的瞳眸照得妖异邪性。 这种货色也敢觊觎他皇嫂,想必是安生日子过的太久,活的不耐烦了。 旁边的淮安王醉醺醺的,搂着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胡乱摸索,根本不知自己无意之中已经把裴涉得罪了。 “听闻我那侄孙病了,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会一病不起?” 裴涉道:“太医署的人已经瞧过了,性命无碍,只是不知何时能转醒,许是前些日子被沈仞囚禁,受了惊吓,不过毕竟是宫闱中事,本王也不甚清楚。” “如今这天下庶务都压在你一人身上,国事繁忙,你身边个知又没个知心人服侍。这二十人都是我来长安前花了大价钱,从胡商手里买来的,你若不嫌弃,就让他们留在景王府,服侍起居,床笫承欢,她们可都是行家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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