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我知道……”月扶摇接过他的话来:“当时柳朝迎在花园拦住我,你就跟在他的身后,我在他眼里看到了鄙夷跟不屑,在你的眼里,却看到了……星星……” 月扶摇至今还记得,他望过来的那一眼,眼睛倏然睁大,亮的惊人。然后后退了一步,耳尖慢慢的红了。 满肚子心眼的人,竟是半点都没掩盖住情绪。 “我很庆幸,你喜欢我,阿殊。不过,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会把你弄到身边。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正直,相反的,我于朝堂,不吝阴谋算计,于私事,不惜强取豪夺。我不是什么好人,阿殊,你会因此厌恶我吗?” 柳绯殊急了:“我自然不会。妻主总是有你的道理的。” “哪里有什么道理,你只是太喜欢我了,柳公子……”她给人轻轻的擦了眼泪,将人打横抱起来,安置到了床上。 “你不会厌恶我,我又怎么会厌恶你。以后,你想杀谁,想害谁,阴谋也好,阳谋也罢,都放手去做就好。只是别再像这次,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柳公子,你疼疼我,饶了我这条命,好不好?”月扶摇低着头,鼻尖轻触他的鼻头,深情款款的说道。 柳绯殊如坠云雾,愣愣的点了点头。 月扶摇脱了鞋袜,上了床,轻抚着他的后背:“好了,不说了,睡会儿吧。” 柳绯殊闭上眼睛,原以为会激动的睡不着,谁知在她温暖的怀里,竟觉得异常妥帖,很快就睡了过去。 直到柳绯殊彻底好转,能下床了,和和才委委屈屈的回到他的身边伺候,还好月扶摇碍于他的面子,并没有认真罚他,只罚了半年的月钱了事。 柳绯殊用一支簪子补偿了回来,和和瞬间心情雀跃,跟他八卦起柳朝迎二人的后续来。 “月大人厉害的紧,不光是这次的事,就连柳家主君多年前在后院作威作福,做下的腌臜事全被翻了出来。听说他害死过好几个侍君跟孩子,还有柳大公子,在孙家也是学的那一套阴毒的作风,数罪并罚,一并交给了京兆尹。唉,主君,您能平平安安长大,也是不易……”和和边说边摇头感叹。 柳绯殊听着他的话,思绪渐渐的飘到了别的地方,不知月扶摇是不是因为体谅他年少时过的不易,曾当着月老大人的面起誓,此生将不会纳妾,只要他一人。 而且,爹爹还被阿策暗地里从老宅接了过来,妻主答应他,以后就让人住在府里,侍奉终老。 他柳绯殊……何其有幸。 他没忍住,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大概是我比较幸运……” 和和脑袋发懵:不是说主君年少时经常挨打挨骂吗?这也算是幸运? 也是,相比于那些没命的,确实算是幸运了。 唉,主君也太容易满足了……
第99章 、番外三(赵灵筠vs温白逾) 明城冀北王府正堂。 眼前的女子看起来不及弱冠, 身材挺拔腰背绷直,如松山之树,站成了疾风骤雨中仍旧不折不弯的姿势。或许是因为身居高位多年, 即使是躬身行礼的举动, 仍旧带着独属于皇室强大的气场。 对面座椅上气势同样强大的是温折玉, 闻言仅仅是稍抬了眉梢,不冷不热的抚摸着桌上的茶杯。 她语气不善的觑了女子一眼, 冷冷的开口提醒:“三殿下, 我们昨日才抵达明城!” 如今距离赵云寰继位已经有十九年了, 眼前的女子名叫赵灵筠,是她的第三女。 当初阿策生完第一个女儿之后,温折玉就曾与他商议, 两个人不会一直在京都生活,每隔半年,都会到全国各地走走, 观赏四处美景。 尤其是明城,当初两人自小在这里相识, 对其有着不一般的感情,于是每年都会来这里避暑,住上一段不短的时间。 没想到他们这前脚刚到, 后脚三皇女就又跟了过去。 温折玉对她一向没什么好感, 确切的说, 是对女帝生的几个皇女,都没有什么好感。 原因是她家宝贝小珍珠出生之时, 君后萧清绝过来探望, 曾经卜过一卦, 说他以后的姻缘将在皇室。可女帝有四个孩子, 全部出自君后宫中,且皆是女儿。 最小的四皇女跟小珍珠年岁相仿,而大皇女也不过比他大了五岁而已。 小珍珠自小天真可爱,乖巧的没边。不光自家闺女,就连女帝的皇女们,见着也都是喜欢的紧。明里暗里的在他面前争宠,其中以这个三皇女尤甚。 而当初阿策生这幼子的时候,九死一生,将温折玉吓个半死,从此决定,再不让人经历生育的风险。 老大是女儿,自小成熟稳重,跟着阿策的姐姐,月丞相身边学习。但儿子小珍珠却是她的心头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所以温折玉看觊觎儿子的人,也就跟看一头随时想叼肉走的恶狼没什么区别了。 赵灵筠也不是第一次得到温折玉的冷脸了,浑然不放在心上,耐着性子解释:“皇姨莫怪,实在是您走的急,把之前小珍珠想要的厨娘给落下了。侄女顺道路过,就将人给您一同送过来了。” “堂堂皇女,送个厨娘也要亲力亲为?未免太大材小用!”温折玉没好气的道。 这可都是她用剩下的招数了,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赵灵筠也不辩驳,只是唇角带笑,温和的回了一句:“皇姨教训的是。” 温折玉在心里冷冷的哼了一声,见她仍旧站在原地,态度一如既往的恭敬,语气软和了不少。 毕竟是个皇女,也不能太不给人面子了。温折玉道:“这次只是路过?什么时候启程?” 赵灵筠忙道:“皇姨若是愿意怜惜侄女无处可去,收留于我,自是要多住上几日的。” 温折玉:“……” 听听这叫什么话!驿馆客栈,官员家里,她堂堂一个皇女,哪里不能住。还无处可去……分明就是打着要住下的主意了。 温折玉还能说什么,暗暗翻了一个白眼,违心的劝道:“自然是要留你。你一路过来,舟车劳顿,合该多休息休息。” 赵灵筠面露喜色:“多谢皇姨关心……” 温折玉纳罕的看着她,心道:她怎么还不走…… “还有事?”她疑惑的道。 赵灵筠漆黑的瞳孔里光芒攒动,她借着余光环视四周,流露出一抹失望的情绪来:“小珍珠他……” “哦?他啊。”温折玉看破不戳破,眉毛一挑:“在房间练字呢。” 练字?! 赵灵筠一愣,在她的记忆里小珍珠可是个坐不住的性格,她实在想不到这人也会有安安静静在房间里练字的一天。 该不会…… 是骗她的吧。 唉……赵灵筠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再次对着温折玉拱了拱手:“既如此,那……那侄女就先回房休息了。” 温折玉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给她安排的地方意料之中的离小珍珠的房间很远,赵灵筠也办法多说什么,只是等周围冀北王府上的仆役都退了下去之后,将随身的小厮唤了过来。 “去将我们从京都带来的糕点给小公子送过去,等下……知道见了人怎么说吧。” “知道……”那小厮是个男子,这样去小珍珠住的地方拜访才不算唐突。以前这种事已经做了许多次了,已经是轻车熟路。 自家主子着急忙慌的赶来,自然是要将她来了的消息带给温家的小公子的。 不一会儿,那小厮又匆匆的赶了回来,跟她禀告:“主子,奴才没见到人,被屋外的杂役拦住了。不过奴才注意到,屋里根本没人,于是想办法打听了一嘴,这小公子……他偷偷爬墙出去听曲去了。” 果然…… 赵灵筠心道果然如此,她对这个消息一点也不意外。 “打听消息的时候要注意着些,否则冀北王要是知道了,只怕又要对我们不满。” 虽然平日里对她的不满也不少。 小厮点头称是:“那主子,我们……” “我们也偷偷出去。” 她们要是大摇大摆的出去,冀北王肯定会多想,说不定连小珍珠偷跑的事都会抖落开。赵灵筠心下一权衡,还是决定不给他惹这个麻烦了。 省的小东西见了面又要怨她。 …… 凤鸣楼是明城最大的酒楼。 酒楼的第二层是一个个包间,有的是封闭的,有的仅仅是用帘布做了隔断。而在最中央的地方,也有一个宽阔的平台。每天都有酒楼特意请来的乐师,或者是说书人,在台子上表演。 小珍珠是这里的常客了,赵灵筠记得,去年的时候,她就经常带人来这里逮人。 隔的远远的,赵灵筠就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以往快到门口的时候,总是会听到丝竹之声,或者是惊堂木的声音。今日里,却是异常的嘈杂。这嘈杂声还不是觥筹交错的声音,而是参杂着时不时的惊叫和痛哭。 赵灵筠心下一跳,加快了步伐。 一走进酒楼,就见正门口围了一圈人在看热闹,人们互相窃窃私语,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赵灵筠推开人群,一眼就看到了一袭白衣,跟朵小白花似的嫩生生的小珍珠,双脚踩在桌子上,居高临下,气呼呼的以手掐着腰,指挥身旁影卫打扮的两个人去抓人。 “快快快,把那个肚满肠肥的臭女人给我抓住,她就要跑了。” 赵灵筠认识那两个影卫,是冀北王特意放在小珍珠身边,负责保护他安危的。 而小珍珠的周围,一片混乱。桌子椅子的骨架分散的躺在地上,其中还有不少看起来像是打手的人,躺在桌椅堆里,痛哭流涕的哀嚎着。 而酒楼里小二娘似的女人,正瑟缩的贴着墙角站着,不停的告饶:“小公子,别打了,我们这小本生意,经不起您这折腾啊。” “怕什么,老子给你赔钱就是。影七你快给我上……啊……嘎?!”小珍珠正嚷的起劲,一回头看到站到门口的赵灵筠,忽然间像是被人掐了脖子似的,愣住了。 正巧那影卫追逐的女人朝着门口即将夺门而出,赵灵筠下意识的飞起一脚,将人踹了回去。 那人撞到墙上眼皮一翻,直接晕了。 小珍珠这才回过神来。 然后赵灵筠就看着他的表情,从震惊以极快的速度,变成了委屈巴巴的模样。瘪着嘴巴,眼睛泪汪汪的看着她,指着已经晕过去的人:“三姐姐……她欺负我,呜呜呜……” “怎么回事?” 赵灵筠去把人从桌子上扶下来,小珍珠抽了抽鼻子,泪珠子跟断了线似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还不忘一个起跳窝进了她的怀里,双腿夹在她的腰上,继续指控:“那女人,她跟我抢男人,还要打人。” “三姐姐,你快上,给我打她。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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