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抱拳道:“皇上,臣以为温家军功甚高,难免惹人眼红,且不说这些年温家守卫边陲,立下不朽功劳,冠军侯自己也已打算致仕。” 没错,冠军侯的确递上了致仕文书。 但楚湛暂未同意。 君臣几人又商榷了几句,楚湛似没了耐心,道:“今日到此为止,几位爱卿且回吧。” 在场四位大臣都是跟着楚湛一路生死走过来的。 曾经少年时,还把酒言欢过。 而今皆功成名就,却是失了好时光。 今日无早朝,若是帝王不勤政,他们倒是可以小酌几杯。 但,帝王显然没有那个雅兴。 曹慎之默了默,他逗留了片刻,在其他几人离开大殿后,道:“皇上可还记得当年的徐老夫子?” 楚湛与曹慎之去西北之前,曾一起在国子监进学。 那徐夫子是大儒名门之后,仗着自己曾是太傅,对皇亲国戚亦是不放在眼里。 楚湛:“说。”帝王一脸不耐烦。 曹慎之哪里都好,偏生最喜打探小道消息,从谁家大臣的小妾流产了,谁的幺儿并非是亲生骨肉,乃至谁家的雄.马让哪家雌.马有孕了,他都一清二楚。 消息不可谓不灵通。 曹慎之清了一下嗓门,道:“徐老夫子昨晚猝死了,死在了新纳的第十八房小妾的肚皮上。” 言罢,曹慎之双眼发亮,似乎在等待着帝王的反馈,他很想将这个话题继续进行下去。 楚湛:“……退下。” 曹慎之欲言又止,一句“红颜祸水”还没说出来,就被帝王驱逐了。 楚湛抬手揉了揉眉心,对内殿方向道了一句:“你出来吧。” 温舒瑶一直竖着耳朵偷听,但她不能表露出来,后宫不得干政,她太聪明,也太会自保了。
第17章 又抑郁了 温舒瑶从内殿走出,她身上的衣裙已经整理好,但红唇明艳,明眼人一看就难免多想。 楚湛这才刚刚平复。 他本就不是重.欲.之人,眼下正思量对策应对温家,按理说不应该再继续沉迷女子。可一看见温舒瑶娇态百出,他又动了心细。 该死! 他可不想成为徐老夫子。 不对! 那个老家伙是该早死了。 他是天子,正当年富力强,饶是夜夜笙箫又何妨。 说来也怪,明明徐老夫子的情况与自己截然不同,但楚湛心里拐了几个弯,愣是往自己身上套。就好像温舒瑶不久之后会成为红颜祸水,而他也必将步后尘一般…… 呵呵,他岂会如此! 笑话! 楚湛对自己的各个方面有着绝对的自信,自制力也不例外。 他不认为自己会陷入温柔乡。 楚湛鹰眸微眯,二十三岁的年纪仿佛已阅尽千帆,有股睥睨天下的气魄。 但温舒瑶是半分不惧怕他的。 【爹爹只想告老还乡,两位兄长的婚事还没着落呢,老人家才没造反的野心。再者,温家的烤鸭堪称一绝,爹爹就盼着回京城养几万只鸭子,开个烤鸭铺子。】 【奈何总有奸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狗皇帝也是个没脑子的,不然岂会听信谗言。倘若我温家蓄谋造反,哪能轮到狗皇帝坐上龙椅。】 楚湛:“……” 美人的话糙理不糙。 理智一想,事实的确如此啊。 换做是几日之前,以楚湛的多疑心思,他当然怀疑温家的忠心。任何一代帝王,也不能放心佞臣手拥数十万大军。 但无意中获得了读心术之后,楚湛开始重新思量西北军政大权。 他有脑子,可以自己判断,当然不会听信旁人谗言。 “过来。”楚湛对温舒瑶伸出了手。 这个可恶的小女子,以前对他不敬,如今也是表面上敬他为帝王。 她就像是一头脱了缰的马驹,够野、够美、够烈。 不是一般人能够驾驭的。 而他恰好被激发了好胜心。 失去的那几年记忆,楚湛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但这小女子一定参与过他的陈年过往。 楚湛不是一个沉迷于过去的人。 他的那些艰辛岁月,都是勋章。 是他一步步往上爬的见证。他接受自己的一切,或是卑微,或是荣耀,皆是他自己的人生。 温舒瑶往前走了几步,被楚湛一把拉住了手腕,直接一拉一带拽入怀里。 昔日的红衣少女长大了,女大十八变这句话正好适合描述她,彼时,她是多么高高在上、骄纵跋扈,不把他这个皇子放在眼里。 楚湛抱着温舒瑶坐在双膝上,窥探她的心思。 【又来了。】 【要睡赶紧睡。】 【半途终止是不厚道。】 【狗皇帝到底行不行?】 楚湛:“……”好得很!她比他还捉急。 可问题来了,楚湛又不想直接随了她的意。 这种事还是两人皆心甘情愿才能身心愉悦。 温舒瑶看似情愿,可楚湛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温舒瑶的眼神不像后宫女子那么热切、灼烫,她美虽美,但眼神过分理智清冷。 就仿佛.床.笫.之事仅仅是例行公事,完成任务。 她对他的态度,亦如他对待后宫嫔妃。 这难道是报应? 楚湛心头一阵密密麻麻的堵闷,他自己也言说不清。 “美人可心悦朕?”楚湛明知故问。 温舒瑶现在有些担心温家的处境:【爹爹与兄长们近况不明,我不能任性,若不我也当一回妲己,吹吹枕边风如何?】 楚湛圈着温舒瑶.柳.腰.的臂膀倏然一紧:“……”那你倒是来呀。 放马过来吧。 来勾搭他。 他暂时可以选择来之不拒。 既然彼此都带着目的,那有没有真心亦是无关紧要了。 怀中美人笑靥如花:“臣妾和宫里的姐妹们一样,都深深爱慕着皇上。” 此言一出,她又嘀咕,【倘若楚湛不是帝王,真正爱他的女子又有几人?后宫那些妃嫔真正爱慕的无非是无上皇权。】 楚湛:“……” 美人一语中的。 楚湛也清醒了几分。 没错啊,事实就是如此。 他落魄之时,也不见有哪个世家贵女要非他不嫁的。 真相有些伤人,但楚湛依旧觉得,现如今,世上的女子没有不爱他的。 男人眯了眯眼,眼底意图愈发明显,他馋美人的唇。 今日第一次尝试亲她。 他像是没吃够的孩子,显然是上瘾了。 “那好,亲朕。” 帝王言简意赅。 温舒瑶感觉到腰侧力道更甚,【罢了,全当是玩儿。】 反正她也不排斥。 楚湛是个美男子,她喜欢美男。两人又自幼相识,虽说彼时闹过不愉快,但终归不是陌生人。 再者,能护着温家一日是一日。 坦然赴死,与主动送死,完全是两码事。 温舒瑶身子往前一挺,双手顺势圈住了楚湛的脖颈,微微歪着脸,直接主动凑了上去。 就当是亲她养大的二狗子吧。 楚湛又是脑子一热。 两个人很快紧拥,虽都是新手,但也是潜质极高的新手。 楚湛觉得龙椅碍事,正要把美人抱起。 他觉得内殿的床榻更能发挥真实实力与水准。 然而下一刻,楚湛身子被推到,温舒瑶顺势压了过来,双手摁住了他的手腕,看架势是根本不让他轻易动弹。 温舒瑶一边吻,一边在心里暗暗盘算着:【想走?想都别想,今日必须宠.幸.我,不然我如何吹枕边风!实在不行,我就直接把狗皇帝给办了。】 楚湛:“……”
第18章 国色生香 她……压了他? 她压了他! 岂有此理、成何体统! 较量在继续,这一次与不久之前又不太一样,两人都在原来的基础上,进一步发挥。 就如年幼时习武一般,她总爱占据上风,但也同时带着他一块进益。不过,温舒瑶总是不服输,事事都想争上风。 他二人彼此皆甚是聪慧,总能把一个动作发挥到极致。 此时亦然。 楚湛一门心思想要证明什么,所有注意力都专注在对方的细微变化中,以至于忽略了他已被温舒瑶压在了龙椅上的事实。 赤金金丝楠木的龙椅宽大结实,足可以容纳两具成年身体。 温舒瑶方才听闻温家又被弹劾,她一心只想救父兄,几乎是在强.迫楚湛。 话本上说,男子都是口是心非,表面上强势霸道,但都是喜欢女子主动。 楚湛险些招架不住,好在他的学习力同样惊人。 两人彼此较量,相互模仿,互不认输,你来我往,恨不能厮杀。 吻了片刻几乎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境地。 似乎不需要多余的练习,就已经是高手。 内殿温度骤然升高。 帝王身上的玄色常服构造复杂,温舒瑶百忙之中抽出几丝力气去扯玉钩,扯了几下,却是根本扯不开。 【真麻烦,罢了,不脱也无妨,且先睡了再说。】 楚湛听见温舒瑶心声的下一刻,就察觉到下面有动静。 他摁住了温舒瑶的手。 她就这么想睡.他? 还真是迫不及待。 显然,她不是馋他的身子。 而只是馋他的皇权,从而得宠,庇佑温家。 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就只是她利用的工具人。 楚湛登基之前,身边从无莺莺燕燕。有过女子试图勾.引他,但皆被他推开。 充盈后宫后,第一次倒也觉得新奇,但事后并未觉得有多畅快满足,他以为,自己是天子,自然与寻常的凡夫俗子不一样。 贪.欢的男子,必然胸无大志,意志浅薄。 他这样的人,又岂会贪图.美.色?笑话! 美人与衣物,都不过只是拿来使用的物件罢了。 然而,此时此刻,饶是知道自己仅仅是被利用,但他也不想就此停手。 两人都先后睁开眼来,楚湛在美人的桃花眼里看见了自己几乎失控的脸。 无妨,问题不大。 他是正常的康健男子,而她是国色生香的美人。 故此,他一时.情.迷也是正常。 情.动,心不动。 楚湛给自己找了借口,心中内疚感大消。 两人的唇挨近,彼此之间得了一时的呼吸。 楚湛淡淡启齿,嗓音喑哑,像是耳边潺潺流过的沙子,还带着成熟男子独有的磁性:“这么急?” 他知道温舒瑶争宠都是为了家族。 温舒瑶趴在新帝身上,对这个男人的容貌、身段都十分满意。 【师父说过,人生在世须尽欢,我没有理由不.睡.狗皇帝。万一死之前还是个黄花大闺女,那就太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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