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榕不解。 试着推开谢渝,却怎么也推不动。 这位太子殿下的力气不容小觑,一只手也能死死的束缚住傅宁榕。 傅宁榕挣扎不开,只能任由他抱着,转而伸手悄悄地去探向谢渝握着荷包的地方。 按理说这不是她的事情,她不必那么紧张。 可她之前看了一眼,那荷包的角落里有个小小的“瑶”字。 不知道谢渝要这个荷包干什么,但如果他要拿着这个张扬出去想要求娶傅瑶,凭他这个身份,傅家也拦不住他。 傅宁榕并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阿妹跳入这个火坑。 谢渝的碎发掉落在傅宁榕脸颊边,扎得她有点痒。 两人紧贴在一起。 他今日也不知道是熏的什么香,淡淡的香味和他身上原本的味道很好的融为一体,隔着衣衫都能感到他身上的温热。 傅宁榕的心口莫名痒痒的。 察觉到她不再挣扎,谢渝笑笑,开始有余力去逗弄怀里的人。 早就闻到了她身上的椰奶香。软乎乎、香喷喷,就像一份新鲜出炉的糕点。 她沾染了糕点气味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畔。 他恨不得一口就将她吞进去。 闻着傅宁榕身上的椰奶香,谢渝的目光略过桌上放着糕点的玉盘,问她:“你院子里今日做了椰奶糕?” “嗯。”傅宁榕轻轻点了头,视线却追寻着,轻轻扫过他身后拎在手中的荷包。 “你不是不爱吃?”谢渝就没见过她哪回自己主动去拿,似乎是每次他塞给她了她才勉强吃上一点。 “给傅瑶的。”傅宁榕实话实说。 可话刚出口,就惊觉男人箍着她后腰的那只手更用力了点。 不是错觉。 谢渝抬头看她,眼里的怒意更甚。 傅宁榕却满头雾水,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又得罪了他:“还是说你也想要?” “就在桌子上,你想要自己去拿。” “我不要。”谢渝咬牙切齿,“你给别人的,剩了又给我了?一份点心哄两个人,傅宁榕,你当我是什么?” 傅宁榕叹气。 谢渝又抽哪门子的疯?一个荷包一个糕点而已,他怎么看什么都不顺眼? 谢渝心里愤懑。 她要什么他不给她?凭什么他要她的一块糕点也只能拿到别人剩下的? 顾忌着她箭伤初愈,谢渝避着她的胳膊,力直往自己身上使,控制不好力度,气得手一抖,拎在手里的荷包也不经意掉在了地上。 蓝底绣着鸳鸯的荷包“啪”的一声掉了下去。 傅宁榕眼前一亮,挣开谢渝的怀抱就抓住荷包收在怀里立马往前跑去。 跑出去就好了。 这是傅家,又不是东宫,她不信她跑到府里正厅他还敢追出去。 可惜这个想法只残留了一瞬。 下一刻。 傅宁榕便双脚离地,整个人被腾空捞起。 天旋地转。 她被压到了榻间,男人的唇瓣艳红,铺天盖地的吻当即落到她耳边、唇角、唇上。 呼吸交缠。 几乎不是接吻,倒像是场单方面的掠夺。 谢渝就这样裹挟着怒气,分开她的唇齿。 刚刚还没离开房间就被揪回来的傅宁榕颊色绯红,正攀着谢渝的肩膀剧烈喘息着,却被迫贴近男人漆黑的、带着阴沉目光的那双丹凤眼。 “偷藏东西可不是个好孩子。” “你有两个选择,给我,或者我自己来搜。” 第17章 搜身 傅宁榕力气本来就不如谢渝,更何况箭伤初愈,用不得力,拳头打到他身上,显得像是挠痒痒一般。 那个荷包她不愿意给。 可谢渝要夺,她同样拒绝不了。 开始还谨慎的藏着,好好攥紧枕下的荷包,但谢渝哪是那么好应付的人? “你既不愿意给,那我搜身的时候就也别怨我冒犯了你。” 双手被他举着往上,四肢也被他束缚住。 她敏锐的察觉到危险,却也因为要护着这个荷包不得不硬着头皮藏住。 “藏到哪了呢?”其实不算是很隐蔽的地方,可谢渝不知为什么偏生装作看不到,还以此为借口,义正言辞说是搜寻。 可他哪是搜寻,分明是借着这个机会在刻意欺负她、 细细密密的吻落到耳畔、双唇,脖颈侧被重重吸了一口,最后顺着娇嫩的肌肤一路往下,溢出的津液没入锦被里,随即消失不见。 傅宁榕无意识溢出了泪水,眼角泪珠滑落,打湿了睫毛。 鼻尖红红的。 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很像一个小可怜。 她争抢不过谢渝,也受不了他的冒犯。 在这上面耗费了很多力气不说,还很有可能连自己和荷包一律都保全不得。 实在忍受不住,她只能哀求着将蓝底戏水鸳鸯荷包递给谢渝,妄图他能够停止手上的动作。 本以为将东西给他就好了,谁曾想谢渝只看了递来的荷包一眼,随即就将它丢到了床下,手上却依旧继续,往更深处的地方探索。 傅宁榕惊呼一声:“谢渝,我不是给你了吗?!你为什么要丢掉。” “给我?给我什么?” 他眼里的余光闪烁,像是那个荷包不是他丢弃的一样。 明明他已经看到,却还是微微扬起了下巴,在这个关头装起了傻:“在哪里?在这里吗?” 手上的动作仍在继续。 那股子余韵久久不能平息,傅宁榕两眼失神的凝视着上方,觉得这具身体仿佛都不是自己的。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之后,谢渝这才好心的从榻下拾起那个沾着尘土的蓝底戏水鸳鸯荷包,丢到桌子上。 “荷包给你,自己处理了吧。扔了也好,烧了也罢,总之别让我再见到它。” 扔了?烧了? 谢渝一开始不是打下留着这个荷包和阿瑶沾染些关系? 傅宁榕实在疑惑。 她的这种眼神看得谢渝发毛。 谢渝揉了揉她的发顶,将并不整齐的发丝揉得更乱:“这么看我干什么?不是都给你了?” “我头一开始还以为你要留着这个荷包,到时候求娶阿瑶,好让我们整个傅家归顺于你。” 傅宁榕只是就事论事,可话听在男人耳朵里却变了意味,她眼睁睁见着谢渝的唇角翘起。 他的笑一点点放大,从开始的微翘起唇角到后来的见牙不见眼,像是天大的喜事一样:“原来你之前执意要从我手里抢走荷包是为了这个?吃醋了?怕我娶你堂妹?怕我跟她沾染上其他关系?” 谢渝于傅家来说是个火坑。 傅瑶要择一位良人的还不如嫁一位寻常人家来的幸福。 傅宁榕其实并不想将傅瑶推进这个火坑。 但心中一直以来隐隐作祟的酸涩感令她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她在意的到底是那个荷包,还是谢渝会和阿瑶有所牵扯? 她自己也不知道。 可也来不及细想,这边谢渝就翘着嘴角,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点点她的额头,宽慰道:“你倒不必担心这个,我到如今这个位置,自有一套准则,还不用事事依靠别人、把谋取权责的办法放在旁人身上。” 像是有什么在慢慢萌发,傅宁榕躲避着谢渝的眼神,却被谢渝敏锐地抓住:“躲什么?” “我还不至于到用自己的姻亲去谋取权位的地步。倒是你,别那么心软,别事事都相信于他人。信我也就罢了,信别人?”谢渝冷嗤了一声,“你为傅家这么卖命,他们又能许诺给你什么?” “还不是在你九岁时就送入宫中,做了我的伴读?” 那时候宫中步步惊险,愿意将自己孩子送进去的,压根没几个。 傅家实属难得的例外。 “少轻信于他人。” “离你那堂妹也远点。” 戏水的鸳鸯荷包都送上了,说不定哪天就自荐枕席了。 又陆陆续续说了许多。 而傅宁榕渐渐听不进去,只觉得眼睛酸涩,乏力,十分不舒服。 谢渝简单收拾了一下床榻,便抱着她和衣躺了上去。 最近的事务颇多,许多重要的案子都需他来处理。日日疲累,心气郁结,心绪无端不平,只有她才能让他心安。 太想同她之间有个结果,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了,但谢渝又觉得不能这般委屈了她。 起码也要正式一些,该给两人一些必要的仪式感。 高堂明火,一室透亮。 红烛燃到天明。 —— 几日过去,傅宁榕已重回刑部任职,做了正四品的刑部侍郎。 刑部堆积的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她处理,傅宁榕索性宿在了刑部,琐碎事务都要往她这过一遍,已经连着几日都没休息好。 不过好在谢渝也忙,这几日都没来叨扰她,也让她能稍微放松,好好休息会。 逐渐的,傅宁榕打心底里惧怕谢渝,总这样下去不行,她该尽快想个办法好摆脱他。 刑部近日查的是件贪污受贿案。 约莫去年九月份的时候,朝廷派了一笔修河款,足足有十二万两官银,交于吏部派送至清海县,由中央和地方官一同修建。 历时六个多月才完工。 可就在前不久,好不容易修建好的河堤竟因为一场急雨断裂,从河岸中间被冲塌,整段桥梁垮了下去,死伤惨重。 派去清海县的官员来报,修建河堤所用的材料皆是用粗制滥造的廉价工材滥竽充数,胡乱修建而成,是以才酿成如此大的悲剧。 傅宁榕跟了这个案子好几天,以下至上,从县令、县丞,到知州知府,再到派去护送官银的吏部官员,都提到刑部过来审问。 刑部审了他们好几日,他们全都各推其责,皆不承认贪污受贿。 牵连甚广。 都知道此件事情定是官官相护,定不只是一方贪腐,因此查起来极为困难。 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同查,三方一同出手。 不知大理寺和都察院都是怎么跟进的,刑部目前只能先通过流入坊间的官银入手,再逐一探究,揪出背后黑手。 刑部的探子去了坊间调查。 傅宁榕好不容易闲下来一阵,左思右想,还是准备去大理寺走一趟。 原本就有不少人识得她。现下升了官职,认识她的人就更多了。 傅宁榕有上头的手渝,一路上都没什么阻碍,大理寺的几位同僚一路引着她到了卷宗阁附近。 道了谢,她拂拂衣袖,敲了敲门侧这才走了过去。 狭步微抬,几欲罔闻,却一顿,被一道白衣吸引了视线。 那人坐得端正,一身素色衣衫清雅俊逸,手上执一尾毛笔,正低着头在写些什么东西。 谢凛顿了顿,听闻脚步声,执笔一覆,放下手中的狼毫毛笔,温文尔雅,抬起头朝她笑得温和:“傅大人,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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