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房里还燃着灯,像是并未入睡。 苏窈等了一会儿,屋里响起脚步声,魏京极站在门口,衣衫半解,双手虚虚握着门框,给她开了门。 青年上半身连件中衣都没穿,只有绷带缠着,下身一件亵裤,很是清凉。 苏窈懵了一下,“你怎么连件衣服都不披?” 魏京极道:“想知道?” 苏窈道:“想。你莫不是就这样坐着批公文?” 他道:“进来再说。” 苏窈没有多想,抬腿迈过门槛。 可刚一迈过门槛,腰上便一紧,她惊呼了一声,唇舌已经被堵住。 魏京极双手捧着她的腿,将她压在小榻上吻,力道又重又急,苏窈感觉肺部的空气顷刻间被他耗尽,拼命撑着他的肩膀,偏头时大口呼吸。 “你慢……” 话未说完,另一个吻便落了下来,苏窈仰起头不住轻喘,腿也不自觉抬高,圈紧了男人紧实的腰。 魏京极的吻来势汹汹,像是要将这几日落下的尽数补上,炙热的气息不断喷洒在她脖颈边,还有不断往下的趋势。 苏窈被吻的七荤八素时还记着他的伤,在他把她抱在腿上时,她顺势看了眼他身上的绷带,看到没有血渗出,她才放下了心,顺着他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苏窈趴在魏京极肩膀上回复呼吸,手指轻抚上他微湿的后脑勺,“你的绷带还没拆,这样亲能行吗?” 魏京极双手握着她的腰,在她耳边道:“不行。” 苏窈讶异,忽而感觉耳垂被咬了一下,他嗓音低哑道: “所以,一会儿帮我沐浴。” “……” 方才进门苏窈没做防备,是以让魏京极轻而易举得逞。 可因沐浴这件事太过亲密,苏窈做足了准备,魏京极也像是知道分寸,沐浴时安静的很。 沐浴完,苏窈准备回房,却被魏京极拉住手腕。 “打雷了。” 他默默注视着她:“今晚在我这睡?” 苏窈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拒绝:“我还是回去吧。” “回去哪?你的房间,还是书房?”魏京极用无比风轻云淡的语气道:“放心,你在我这睡,我不碰你。” 苏窈看他一本正经的把她心里顾忌的事说出来,一时脸红耳热,但也放松不少。 魏京极看她动摇,一言不发地将她打横抱起,迈步时灯火被风吹动,交叠的影子迷离如梦。 苏窈已经沐浴过,直接宽衣躺下便可,魏京极弄灭了房间里的灯,只有手上一盏灯台散发着微弱烛光。 过了一会儿,苏窈感觉眼前彻底陷入黑暗。 最后一盏烛光也熄灭了。 她无缘由的紧张,身体在被子里蜷缩。 魏京极从身后揽她入怀,每个弧度都严丝合缝,他的下巴轻轻垫在她的发顶。 苏窈以为他要这样抱着她睡,却没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 魏京极捧着她细细含吻,苏窈气息不匀,抓紧了他的发,眼中泪光湿润,“你说了不碰……我。” “这是吻。”他放过她一息,声音哑的令人心惊,“阿窈想知道什么叫碰吗?” 苏窈不明所以,双手抓着枕头,试图把红的滴血的脸埋起来。 …… 翌日苏窈是在自己的房间醒来的。 也不知魏京极是什么时候把她送了回来。 一睁开眼,她便想起了昨夜魏京极和她玩的文字游戏。 他低低沉沉,克制欲念的声音仿佛还在她耳畔回响,“阿窈如今是夫子,应该记得吻与碰这两字该如何造词?” 她大脑一片空白,哪里还造的出词来,可被他逼的无法,硬是组出了几个词,“吻合、亲吻。” 却见魏京极在她身后接道:“碰呢?” “碰上,碰见。” 最后一个字,苏窈猛地音量拔高。魏京极忽然抱起她的腿,将她抵在墙上:“错了。” 苏窈整个人都悬空,只能虚虚揽着他的胳膊,眼圈发红,三千青丝柔柔散在身前,勾勒出媚人轮廓。 “再组。” 后来半夜,苏窈被吻的浑身发软,她从没想过魏京极吻人也能这样磨人,她到最后都不肯说出他想要她说的词,可也彻底分清了他口里吻和碰的区别。 白露来为苏窈更衣,自觉低头不看。 当初苏窈与魏京极大婚时,她便因年少无知弄出过笑话,如今长了记性,眼观鼻鼻观心,绝不在苏窈身上多看一眼。 苏窈身上的吻痕尚未消褪,本有些不好意思,可思及白露也是和她见过大世面的人,便放开了许多。 白露为苏窈穿好衣裳,正要去传早膳,却看到段凛站在月门后。 苏窈闻讯而来,道:“二表哥?” 段凛看上去憔悴了不少,不知是办案太过辛苦还是其他,整个人消瘦了一圈。 “阿窈。” “二表哥可用过早膳了?” “未曾。” 苏窈有些于心不忍,她不敢想是否是因为自己,段凛才会变成这副模样,便想邀他一起用膳,“二表哥若是没用早膳,不如和阿窈一起?” 谁知段凛却道:“阿窈,我要走了。” 苏窈顿住,“走?” “我们虽在乌州落脚,却还有几桩要紧的事需得去扬、青二州,明日便出发,也不会再在乌州打停,案毕便坐船回京。” 一晃数十日过去,段凛已在苏窈府上住了许久,除却在感情之事上回避外,其余方面都关怀备至,府中奴仆也对他倒屣而迎。 他原以为自己总有机会,几次三番为她寻借口。 可到了如今,段凛也无法再继续自欺欺人。 苏窈听完段凛的话,第一时间想的是,这段时日可有好好招待他。 自从段凛入府,绫罗珠宝、笔墨纸砚,画作瓷器……她送了不少箱给他,诚然段凛为她所做的事,远不是这些身外之物能比拟,能还的清的,可她也不能光用嘴道谢。 可无一例外,这些东西都被他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她避着他,是怕段凛还执着于过去,可若不避着,岂不是又给他希望。 两难间,这数十日便混沌过去。 现在是他启程前最后一日,苏窈犹豫道:“二表哥上回说,若我有空,随时可派人知会你,可还算数?” 段凛明白她是要与他告别,才会主动相邀。 他没来由的忆起,当年乞巧节,他提着花灯在廊下等她下山时的场景。 璀璨的焰火在空中落下,像是白玉京的仙人往下撒落金箔雨,照亮漫山遍野的树。 可苏窈被盛家嫡长女拉走前,也曾为他停留过一瞬。 她回头,隔着茫茫人海,踮起脚去找他,眸子清亮。 但他让她走了。 他看着她上了太子的马车。 几个月后,又亲眼看着她上了太子妃的轿辇。 段凛想,如果再来一次,他会拉起她的手,当着太子的面带走她。 他总故作大度,如今报应不爽。 “算数。”他道:“可今日我需得去太守府。” 苏窈轻轻“啊”了一声,心思絮乱时,听段凛道: “算我失约。” 难以形容的愧疚感涌上心头,苏窈摇头道:“不,是我。” 段凛看着她,道:“若有以后……” 苏窈安静听着,段凛的话说了一半,却没再说了,连带着后面未完的话,也成了谜。 苏窈吩咐了侍卫去帮段凛收拾行李,安排马车。 熙熙攘攘间,她忽然觉得园子里有些冷清。 段凛走了,慕茹安也要去打理生意,新书院完工再即,师明镜也要去书院授课。 她心里想着事,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走到了扶风院。 魏京极还在这。 门窗都开着,侍卫进进出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份邸报。 魏京极穿着常服,正支着下颐,看着手里的信笺,脸色似乎有些沉。 梁远担忧道:“殿下,东瓯部突遇埋伏,主副二将下落不明,如今形势动荡,圣人已下令让殿下您后日便返京。” 她等了一会儿,里面没人走动时,才走进去,正巧听到后日返京四字。 看到梁远还在里面,苏窈就在外间喝了喝茶,等梁远走了,她才往里面走。 听到脚步声,魏京极抬头,微拢的眉心渐渐松开。 “你来了。” 苏窈嗯了一声,他不问她为什么来,她也没有解释。 旋即,苏窈被魏京极拉进怀里坐着,她想和他说说话,可唇.瓣一动,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气息缠.绵许久,男人的手又要去掀她衣摆。 苏窈想到昨夜他贴在她耳边,一遍遍身体力行地“教”她组碰撞这个词,虚虚实实总不落到实处,一下子浑身打了个激灵,赶忙喘着气制止道: “你的手……拿出去。” 魏京极亲亲她的鼻子,拖着她的腿往他身上贴的更紧,苏窈的抗议是有用的,他抽出手扶着她的腰。 可吻了一会儿后,他低头,咬起了她的短衫下摆。 …… 过了许久,苏窈浑身穿戴整齐,被魏京极抱在怀里,她把玩着他腰带上的玉佩,道:“是不是朝中发生什么大事了?方才看你的脸色不太好。” 魏京极眼中略深,沉吟片刻,不答反问: “一月之期快到了,你想好了吗?” 一月这么快就过了? 苏窈在脑海里算了算日子,似乎是只有几日就到了。 若不是魏京极现在提起这事,她都快忘了。 毕竟提出一月之期没多久,她的底线都快被魏京极试探完了。 “嗯?” 怀里人的身体馨香温软,魏京极时不时亲一亲她的脖子,横在她腰间的手安稳放着,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苏窈被他亲的脸红脖子红,没哪一处是不红的,这些日子她都表现的这样明显了,她就不信他看不出来。 此刻追问,怕也只是故意的,想从她这听几句情话。 这些日子她顾忌着他有伤在身,什么过分的要求都顺着他,如今算是被她纵的得寸进尺了。 苏窈打定主意这回不让他得逞,算是个小小的反击,佯装为难道: “还没想好。” 屋内安静了半晌。 魏京极抱她更紧,“还没想好?” 苏窈道:“刚才我听梁远说,圣人让你后日返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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