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进宫,陆老夫人连忙说道:“民妇不敢。” “不敢?我看你是什么都敢!你非陆侯爷的生母,但因你养大侯爷,平日里敬你,可你呢?你到好,一点儿尊长的样子也没有,何谈这些表面的东西,做给外人看的,何必?” 凤倾梧的话可能有些无礼,但是她又有何惧怕? 议论皇室成员,要进牢的。 “太子妃娘娘,天地可鉴,民妇一家,可没有对她无理啊!再说了,长辈教训晚辈,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啊!她行为有失难道也不准说了吗?这般金贵,比皇后娘娘还要尊贵啊!” “来人,掌嘴!”凤倾梧一敲桌子,高靖马上上前一步伸手准备掌嘴。 之前是墨竹动手,墨竹身为一个女人,力气已然是十分的惊人,差点没要了王氏的命,若是被高靖打,那可能要没了半张脸吧。 “娘娘,妾身,妾身道歉还不行吗?妾身给夫人道歉,但求太子妃放过老夫人。”王氏说完,一头磕在了地上。 凤倾梧没有被吓到,冷笑一声,觉得这个行为实在是过于幼稚。 “现在才说这个,晚了!高靖,掌嘴!”凤倾梧说一,高靖不敢说二,也不会说二。 许文沁站在徐文华身后,徐文华那脸都拧巴了,都是被陆家熠他婶婶那惨状给吓的。 都知道凤倾梧仗着太子的宠爱有恃无恐,却也没想到能这般无所畏惧。 陆老夫人也是轻敌了。 “住手!”陆家熠及时赶到,孟远晔刚跨进门,就默默竖起了拇指,感叹凤倾梧的强大。 陆老夫人虽说是养母,但这些年扶养陆家熠的名声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得了个好口碑,想来是顾及到会落了个不孝的名头,陆家熠才这么忍气吞声到今日。 凤倾梧已经上了头,哪管陆家熠说什么,一挥手,马上墨竹就拦住了陆家熠。 陆家熠是一介书生,再加上墨竹终究是女子,男女有别,他也不好动手动脚。 “你敢阻拦,我便连你一起打!”凤倾梧是太子妃,别人也不敢说她什么,但他不一样,陆家熠只是一个异姓侯爷,不一样,他们会在背后说尽坏话。 “太子妃娘娘,纵然婶婶有千般不好,但请太子妃看在臣素来与太子殿下交好的份儿上,高抬贵手放过婶婶一马,别让臣难做。” 陆家熠都跪在那儿了,发出一份肺腑之言,凤倾梧瞧不下去,抬手打断了高靖,结束了这荒诞的闹剧。 “陆侯爷,你但且起身,你这份大礼,我受不起。”凤倾梧说完,陆家熠在孟远晔的陪同下站起。 凤倾梧也不是毫无准备,从容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来交给佩心,佩心打开放在了桌上。 “我这儿有份和离书,不然陆侯爷和文沁商量着,签了吧。” 凤倾梧还拿起桌上的笔沾好了墨,放在了旁边,一切准备就绪。 许文沁大概是没想到凤倾梧真的拿出和离书来试探陆家熠,有些荒神。 同样,陆家熠也慌了。 冲上前就把和离书给抢了过去,撕成了碎片。 “太子妃,臣知道,在某些事情上欠缺公正,但是请给臣几日的时间,让臣好好的解决,臣发誓一定会让许家满意。” 陆家熠的话听着也不像是假的,凤倾梧虽然也因为他的话吃了个定心丸,但是她不敢表现出来,只敢将那份喜悦藏进心里。 “承毅侯是国家肱骨,大家也都知道承毅侯在朝堂上巧舌如簧,怎么一到家里就哑口无言了?可别让本太子妃对你失望啊。事已至此,本妃也暂且离去,但是今日厅中人都听好了,谁敢再生事端,本妃与你死牢里相见!我们走。” “是。” 凤倾梧这张纸一拿出来,什么事情都已经有了个无声的结论。 陆家熠是断不会再言听计从了,至少在许文沁这件事情上,陆老夫人已经知道他们捞不到好处。 徐文华和陆家熠交换了眼神,心领神会之后,徐文华拜别了许文沁众人,回宫。 陆老夫人和陆老爷气急败坏地离府,只剩下王氏和林氏。 下人们也都回避,这个时候厅内只剩下了他们四人。 陆家熠扶着许文沁坐下,确认了许文沁的精神状态和心态。 许文沁表示自己状态很好,陆家熠这才放心开始责问今日的闹剧究竟是谁先起的头。 “是,是老夫人,老夫人说,姐……阿不,是夫人。”王氏被陆家熠一瞪,立马低下头去改口,“老夫人说,夫人虽然曾经是千金小姐,但现在家族没落,嫁到陆府也是攀了高枝儿,就算是与太子妃娘娘交好,娘娘也不可能插手陆府的家务事,所以……所以妾身就,就和老夫人诬陷夫人目无尊长,好把夫人赶出府去。” 许文沁对王氏和林氏是一样的,只要他们不来招惹她,她也会像家人一样好好对待他们。 但是无奈老夫人非要在中间搅和,许文沁是忍无可忍才进宫讨要说法。 “所以王氏你是听从老夫人了?那好,即日起,你跟着老夫人去,不用回来了。文沁,我扶你回房休息。”陆家熠前一秒还怒不可遏,可一和许文沁搭话就柔情似水。 王氏感谢陆家熠都来不及,磕了不少个响头。 “谢侯爷。”
第102章 :长大 七月初十,山上祭拜已经是凤倾梧和皇后的固定事项。 太子府也迁出了皇宫独立门户。 这次不但是他们,就连凤伊和凤远也毫不避讳地选择回宫。 只是这次,凤倾梧的担忧没有错。 凤伊因为是暗卫军的统领依然是大家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下就连凤远都回来了,别人自然觉得心中不爽。 凤远领了暗卫军将军的职责,可算是解放了凤伊,辛苦了这么多年,她总算是有机会脱下铠甲了。 皇帝高兴,给凤远拨了座房子。 凤远一回来,凤鸣山可就热闹坏了,忙着说要给凤远和凤伊补办婚礼,凤倾梧也坚决同意。 毕竟当时情况特殊,所以两人的婚礼一直是耽搁下了。 这场相隔了许多年的婚礼总算是实现了,凤倾梧高兴,凤伊和凤远又何尝不是。 正当大家在凤鸣山玩的高兴,一个家丁打破了和乐的氛围。 “报!太子府急报,侧妃难产!”家丁见到邵奕铭的时候扑通一声跪下了。 大家匆忙赶回府,虽然已经是派人进宫寻了太医前来,但是江溪羽依然是无法产下孩子。 凤倾梧推门进去当着所有人的面关上了房门。 这是皇上登基以来的第一个皇孙,也是邵奕铭的第一个孩子,无数双眼睛都盯着她。 凤倾梧施针逆转胎位,将胎位转正,虽然孩子生下了,但是因为拖欠时间过长,江溪羽已经是处在弥留之际了。 “我去叫殿下。”凤倾梧起身准备离开,乳母已经抱着小皇孙去找皇上和邵奕铭讨彩头了。 江溪羽费尽了所有的力气拉住了凤倾梧:“别去,就我和你,说说话就好。” “对不起江溪羽,我和你无话可说。”凤倾梧拉开了江溪羽的手,但是江溪羽笑了。 “这个,这个钥匙属于我房中的一个箱子,箱子里是我父亲的罪证,我把它交给你,和我的孩子一起。”江溪羽从脖子上取下钥匙放到了凤倾梧的手中,满是汗的手,抓着凤倾梧的手说道,“我知道我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我这一辈子,太过执拗,终究是我对不起你。我明白我大限将至,但幼子无辜,请你好好待他,如若不喜,但请留他一命。凤倾梧,他很爱你,我明白,我一直明白......” “我去叫殿下。”凤倾梧握紧了钥匙,依然是没有直视她。 邵奕铭不知道屋中的情况,屏风外的太医一个个心怀鬼胎,有人动了手脚凤倾梧知道,但是这么多人经手,查是定然要查的,只是时间可能就要耗费多时。 “你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吧。”凤倾梧拉着邵奕铭轻声说道,“她撑不了多久了。” 江溪羽因为凤倾梧点上了续命香,暂且多和邵奕铭呆上了一会儿,乳母把孩子抱回了房中,凤倾梧去照料,乳母都回避了。 摇篮里的孩子熟睡,凤倾梧的手慢慢地,掐住了孩子那细软的脖子。 如果下手了,那么这个孩子就不会存在,她心里的那道坎也就会随着消失。 凤倾梧准备下手,却听闻门外传来哀嚎,江溪羽没了。 孩子对着凤倾梧笑,凤倾梧开始可恨自己竟然动过这种念头。 虽说孩子是无辜的,但凤倾梧终究过不去那道坎。 凤倾梧从手上取下镯子放下了摇篮中,王府混乱,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江溪羽终究是凭着孩子没被废掉侧妃之位,然而侧妃新丧,太子妃却消失不见了。 孟月宁到处寻找她的身影,最后在常椿酒楼找到了她。 虽然没有喝得烂醉,但是小二说昨晚就在酒楼包了厢房,店门一开张就坐在这儿,这一坐,就是到现在。 孟月宁走上前,问:“你怎么了?” “累了,出来透透气。” 凤倾梧看向外边儿的景色,灰蒙蒙的,似要下雨。 除了涩,她感觉不到别的味道。 “你身为太子妃,别在别人眼里失了礼数,你也知道你父母刚回来,大家都盯着你们。”孟月宁说,她却不为所动。 “昨天,就在昨天……我只要用力一点点,就能把孩子……为什么会起那种念头呢?” 凤倾梧自言自语,孟月宁选择沉默。 经过孟月宁一番苦口婆心,凤倾梧总算是答应回府。 先换了丧服,然后跪在旁边。 一滴眼泪也不曾流,一滴也没有过。 她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偶,别人不管说什么,她都是一副表情。 “娘娘,喝口水吧。”优优递上一杯水,凤倾梧接过后,喝完又递给了优优。 抬棺出殡,凤倾梧抱着孩子跟随,侧妃的丧礼能这般浩大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她也无错,却还是要为了父亲的罪责承担相应的后果。 死后也只能葬在别处,算计了一辈子,还是没能和邵奕铭葬在一起。 丧礼过后,皇帝给第一个孙子赐名邵牧尘。 但是,太子府还是没有生气。 这日子也就这么糊涂地过下去了。 凤倾梧不论走到哪儿都带着江溪羽的孩子,虽然她不是生母但是她也把该给的一个都不落地给予了。 三年之后,孩子长大了,会跑会跳了,凤倾梧也就适当性地进行了一些放手。 孟月宁带孟惜上府,邵牧尘跟着孟惜这个姐姐屁颠屁颠地去玩了。 “一晃就三年了。”孟月宁说完,凤倾梧也颇有感慨。 “是啊,一晃……就三年了。”凤倾梧不愿回想这三年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但是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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