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人吃着吃着下起雪来,雪越下越大,仨人也不急着走,便在亭里拥火赏雪。 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 人生天地间,恍若只剩他们所在的小亭子,一点红炉,与他们仨粒人而已。 这湖,这亭子,甚至这炉子,好似都是为了这雪的存在而存在的,而他们仨,不过是被邀请,安坐于这一段雪里,安坐于时间里。 “世事空花,赏心泥絮,炉子一点雪。” uu们都复工了叭 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治愈系的文鸭~ 给我也康康ᐕ)⁾⁾
第10章 仨人手里捧着酒杯,不自从何时开始,不约而同得沉默。 同看一场雪,各修各得禅。 大雪下了大半个时辰后停了,地上一层薄薄的积雪,踩着沙沙作响。 大雪过后仨人便散了,念雪把给师父烤的土豆、红薯和鸡腿装进食盒,提着食盒回去。 在她们住的小院子遇到了翻雪,念雪日常投喂的一只雪白的狸奴。 她从食盒里拿出鸡腿,撕成小块的肉给它吃。 因为烤了很久,鸡肉还烫着,她刚撕下一块,便被烫着了,下意识地去摸翻雪的耳朵。 翻雪:“喵~”好像在骂骂咧咧:“你自己没有耳朵吗?为什么要摸我的耳朵,不摸自己的!” 远处看到念雪被烫到了之后去摸翻雪的耳朵的一洵笑了出声,听到笑声的人和猫,四只圆溜溜的眼睛都转头看向他,一时之间,竟分不出猫和念雪的眼睛,谁的眼睛更大、更圆。 念雪穿着师父买的大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里面穿着一件月牙白袄儿,底下是一条白绫裙,身后是横斜溢出的红梅,暗香浮动,青山隐隐,白雪皑皑。 念雪笑眼盈盈:“师父~ 你回来啦~ 我给你烤了红薯、土豆和鸡腿,这会有点烫,你凉一会吃正好~” 一洵自是把这一幅《三雪图》收藏于心底,收回凝望,笑着说:“好。外头冷,你也抱着翻雪进屋子一起吃。” 念雪元宵节前一天便出门了,出门前央求师父元宵节晚上和她一起看灯会。 一洵有些意外,寻常他们仨出去浪荡的时候都不会叫上他,许是年岁、许是辈分。 今日这是哪一出? 念雪笑得一脸谄媚,近乎讨好:“师父,听说您很会猜灯谜,我们仨都不是文化人,要是我们仨去,保准又是一个也猜不出来。今晚的字谜,全仰仗师父您了,我们仨请您吃好吃的嘿嘿嘿!” 原来。 一洵失笑着答应了。 他们仨黄昏时分在月桥下等一洵,一洵遥见念雪穿着他给她买的桃红色的袄儿,画着蝴蝶妆:眉心一只桃红色的蝴蝶;细细的远山眉、宿醉般的腮红、若隐若现;依着唇峰,用明艳的桃红色勾勒出上宽的爱心下窄的倒挂爱心宛若一只蝴蝶的唇妆。 在少女的烂漫与娇媚之间。 她们每次出来玩儿都住白云客栈,一来二去,就和客栈的掌柜李夫人混熟了,李夫人也很喜欢这仨小孩,说过年,应节给她们俩上妆。给念雪化的蝴蝶妆、漫桃的则是桃花妆,亦是明艳动人。 过年这个月的月钱是两份月钱,他们仨于是决定每人出一份钱,请一洵上望海楼。 点了烧鸡、烤鸭、大闸蟹、生鱼片、乳糖圆子、山药圆子、金桔水团和屠苏酒。 大家一起碰杯说着“愿新年,胜旧年”祝福、吉利话的时候,一洵也以茶代酒同贺,他记事以来,就没有这样鲜活地感受过“过年”。 吃完饭,念雪作为代表去结账的时候,掌柜说她们桌的青衣小公子已经结过账了。师父今天也没有穿道袍,跟着他们仨都是寻常人家的打扮:分明是一身寻常的青衣,朱红色发带束着发,穿在师父身上就是谪仙一般惊艳。 一起在街上走着的时候,满袖楼招。 念雪回到桌上对师父嘟囔:“师父,说好的我们请您吃饭,您帮我们猜灯谜,您怎么能又偷偷提前结了账呢?” 一洵看她嘟着嘴,不太开心的样子,想摸摸她的头,顺顺毛,但念雪今日盘着发髻,头上珠翠堆盈,不好下手怕弄乱了发饰,是以很是亲昵勾了勾她的下巴,温声说:“乖,大家吃好喝好玩儿好就好,不拘泥于这些。” 吃饱喝足,四人便往灯会走去。 街上火树银花,宝马香车美人满路。 两条长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羊角灯、琉璃灯、纸灯、纱灯应有尽有。 四人先是賞了一圈花灯,看上的灯笼,就去揭了一条字谜。 贤之看上了一个画满历朝历代刀的纸灯笼,一洵帮他猜到了谜底;漫桃也喜欢一个仿米家的山水画的纸灯,一洵也帮她解了谜。 两个人拿着纸灯就要去看戏,留下念雪和师父继续游灯会。 念雪看上了一个仕女图的纸灯笼,图上是12 个美人,或娇憨、或端庄、或明艳、或冷凝,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一洵向着灯笼底下的老翁说:“谜底是个'缘'字。” 老翁也笑着应道:“公子是今夜第一个猜对字谜的人,看来公子和'美人'有缘啊。” 师父接过灯笼,淡淡地说了句:“谢谢。” 这倒是不假,今夜不少小家碧玉、大家闺秀往师父身上笑着扔手帕,扔偏了的手帕,不时落到念雪身上。 就像这会子,她一边接过师父递给她的灯笼,一边给师父递刚才路过的佳人扔的手帕。 师父接过就扔在地上。 路过的佳人和念雪和老翁:“......” 走出赏灯的长廊,便是各种兜售的小摊,吃的、喝的、玩儿的。 念雪停在了投壶的小摊上。 对于修道的人来说,这游戏便是她们修炼基本功的日常,不说易如反掌,但也算厚积薄发。 她看了一下奖品,最远的一壶,奖品送一只做工还算精致的银簪花。 一洵见念雪要玩儿,也在一旁观她投壶。 只见念雪用了文钱,拿了三只签子,第一只就中了银簪花。 人群中都夸小姑娘运气真好,投进了角度最刁钻、最远、奖品最值钱的壶。 念雪笑意盈盈看向师父,求夸奖,求表扬,一洵浅笑着点点头。 第二只签子亦是稳稳当当进了奖品为:一把仿米家山水画的扇子的壶。 大家说实力缘是运气的一部分,摊主也有些愣愣地看向念雪。 第三只签子,也不偏不倚地投中了笔墨纸砚四件套的壶。 三发全中,大家拍手称赞,摊主也惊叹于小姑娘的实力,“高手”在民间,怕小姑娘再投下去,他就要血本无归。 拿过奖品递与念雪,赔笑着对念雪说:“姑娘好身手,还请高抬贵手,留一些奖品给后人。” 念雪看了一眼摊子,她最想要的、最值钱的奖品都拿到手了,也无意为难摊主,便道:“谢谢摊主,祝您日进斗金,财源滚滚啊。” 拿到手的簪花就递给了一洵:“师父,谢谢您帮我猜灯谜,礼尚往来,这只簪花送您。” 连同那把扇子和笔墨纸砚。 一洵拿起银簪子,只见簪子上书:“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一洵深知念雪此时还不懂诗,尚不识情。 抬头深深地望向对自己献殷勤,笑得烂漫可爱的小徒弟一眼,收敛了多余的情愫,便也笑着收下了。 当晚一洵也跟着她们仨夜宿客栈。 念雪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师父,在这边。” 更深露重,月明星稀,她提着灯笼,回眸,像极了志怪小说里的百鬼夜行中美艳的小鬼。 向来无波古井水,奈何平地起波澜。 命运只是慷慨赠予邂逅相遇,而邂逅相遇的谜底是“缘”还是“劫”,只有他的心知道归处。 uu们周末愉快鸭ᐕ)⁾⁾ 好多年没有看过电视剧 上一部还是看《蓝色大海的传说》还有《鬼怪》 最近在看《去有风的地方》 没怎么写文hhh 看完之后想看田园文了| ᴥ•́ )✧ 还脑了几个脑洞|•'-'•)و✧ 果然脑洞才是最香的 这篇文全靠脑的时候我也脑得很上头来着 害 喜新厌旧的尿性罢了
第11章 回到客栈,李夫人说方才谢公子来寻她,没见着托她带句话,说明儿讲《聊斋》,让她去和贤之和漫桃听戏去。 刚开始仨人出来玩儿做什么都在一处,一久就酒足饭饱之后各自寻欢作乐,漫桃和贤之喜欢听戏,而念雪喜欢听书。 漫桃和贤之日常听戏的酒肆,在念雪听谢瑜谢公子说书的茶馆的斜对面。 日常是她们各自听书听戏,谁散场得早了就进去听上一段故事。 和谢公子相识缘于谢公子留意到有个小姑娘,月底总来听他说书,每次来都坐在一个小角落里,叫上一杯茶,吃着茶点,认认真真地听他说书。 他讲到情之所至,只见她也潸然泪下,为书里的故事动情。 他冥冥只觉得熨贴。 他说书谈情说爱、讲志怪、论天地、话风月,讲主角浮浮沉沉的命运,那些情那些爱那些理也入筋入骨,他随着主角的命运活了一回又一回,嬉笑怒骂,浑然一体。 这种沉浸式说书,说来也荒唐,于荒唐处,见有人懂他的痴,竟有人懂他的痴。 有一回讲聊斋,讲到筋节处,只见她猛得往后一个瑟缩,显然是被吓到了。 那天散场之后,他第一次走到她的座位。 谢公子年方十七,比念雪大五岁,生得也是丰神俊逸,俊秀挺拔少年郎。 “姑娘也喜欢听书啊?” 念雪还没有从鬼怪故事里出来,听到似有人和自己说话,木木的抬头,只见谢瑜含笑的俊秀的脸。 木木地点点头。 “姑娘方才是被吓到了?” 念雪觉得丢人,寻思着有这么明显吗?避重就轻回道:“是谢公子你说得太好了,声临其境,身临其境。” 谢瑜听了也是一笑,也不拆穿她,含笑着接着说:“下个月讲《长生殿》,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 念雪听了眼神一亮:“真的吗?太好了!我下个月还来!”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刚开始只是散场之后说上几句闲话,有一回念雪在客栈和漫桃、贤之吃饭的时候遇着了谢公子,才知道谢公子家就在客栈后面。之后散场后,四人不时约着一起吃饭,越发热络起来。 谢瑜今日特意前来告诉她不要去听他讲《聊斋》,是在笑话她从前的胆小么?她偏不信这个邪,她就要听! 见念雪身后站着一个眉目如画、谪仙一般的少年,李夫人好声问道:“这位是?” 念雪这才回过神来,对李夫人说:“这是我师父,麻烦夫人给师父收拾一家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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