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戚容与出了事儿导致天下大乱,但那又不是她造成的,她心安理得。 这一下乐秧终于赶在薛放与戚容与开口想要让他们给她点清净,结果一张口就是猛烈的咳嗽,云起拨开伫立在门口的两人冲了进来。 “郡主,您吸入了过多的浓烟,对喉咙有所损伤,可能会对嗓音有所影响。”云起扶着她说道。 乐秧伸手按了按喉咙,这才知道她这喉咙是又出现了问题,她对云起使了使眼色。 云起跟在她身边我最久,也培养了些默契,便开口道:“郡主觉得太吵了,让你们出去。” 她垂眸忽略掉两人同时流露出有些受伤的眼神。 薛放忽然觉得与戚容与争执是一件很没有意思的事情,因为她的心思从来就他们二人的身上,与是他率先往外边走。 戚容与察觉到薛放变化的情绪,也沉默地伫立在那,最后还是道:“你好好休养,等你好了之后,我来接你。” 乐秧不置可否。 门外的众人都散开,乐秧也让云起一同出去,云起虽然不愿,但还是尊重她的意愿,起身跟着外边等着的孟云程一同离开。 人们散去,站在屋檐的杜若冲凝视着他的她躬身行礼后也转身离开,乐秧唤了素晴过来。 许久未见的素晴看了她后也没忍住红了眼眶,她行事响了是稳重的,给她喂药的手却微微颤抖着,乐秧喝了药,素晴又给她塞了一颗蜜饯。 过了一会儿,素晴又给她塞了一颗蜜饯,乐秧虽然疑惑,但还是吃了下去,素晴强忍着所有的情绪道:“郡主太辛苦了,可以多吃一点甜。” 乐秧勾了勾嘴角,表达了她没事儿的意思。 素晴看着憔悴不少的自家郡主,心疼不已。 郡主在禁宫里被陛下拘着不让离开,她们尽管担心却也进不去,后面城里又是突然说他们郡主是妖女,要将妖女绳之以法,那段时间他们整日待在郡主府里担惊受怕,生怕哪天就听见郡主被杀的消息。 后来好不容易危机解除,没有安生两天,又说百花宴上杜修撰求娶郡主,薛指挥以命相护的事情,就在他们疑惑时,盛怒且狼狈的陛下抱着昏迷不醒的郡主踹开了郡主府的大门。 未央宫被烧了,郡主深陷火场,陛下拼死救了出来。 这蜿蜒曲折的状况,让他们的心也跟着跌宕起伏,但好在经过云起公子的施救,郡主并无大碍。 乐秧就在郡主府里住了下来,她本来就没有受皮外伤,只是精气神上看着有些萎靡,次日她将下了床。 早就已经进入了春三月,春雨一阵接一阵,将地面上洗得干净发亮,庭院了的小草钻出了土壤,白净的雪地被一片绿意取代,还有些经过一整个凛冬的花枝也重新焕发生机,只等时机一到就绽放出最美丽花来。 在这样错落有致的景色里,一节光秃秃的树枝极为刺目。 那是桃花树的位置。 素晴在一旁扶着她,见她盯着那边看,知道那株桃花树对郡主意义非凡,黯然解释道:“那日陛下与薛指挥在这庭院里动起手,庭院里东西都毁坏的差不多,桃花树也被波及到了,过后府上的花匠已经尽力抢救了,但……” 但陛下与薛指挥的破坏力太强,盛怒下的他们一掌将那桃花树打得连根拔起,后面又被人踩踏,活下来的概率很低。 乐秧闭闭眼,不断地排解着心里的郁气。 “郡主,薛指挥与云起公子来了。” 一小厮过来回话。 素晴看了她的脸色,摆摆手:“不见。” 过了一会儿,小厮去而复返:“杜修撰来了。” 素晴刚想也说不见时,乐秧伸手拦住了她,吩咐小厮让杜若过来。 她有事情要问他。 回到卧房里穿好衣衫,杜若就到了,他刚下了朝过来,还没有来得及换下朝服。 在让他免礼后,他直起身问道:“郡主可好些了?” 乐涵颔首,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会儿,张口:“你为何……” 她的嗓子喉咙虽然难受,但还是能勉强说话,只不过听上去有些嘶哑难听而已。 杜若聪慧,只是从她的只言片语中猜出了她想问的问题,回道:“郡主可是想问在万花宴上为何求娶一事?” “之前的事情,已经还清了。”乐秧回答。 她指的是杜若站出来为她辩解那次,虽然有戚容与的命令,但乐秧仍然感激他,他完毕没有必要做到那个地步,几乎朝堂上一半人的大臣都给得罪了。 现在又在万花宴上求娶,本身娶了公主或者郡主,那就得在朝中避嫌,终身担任不了多重要的官儿,加上戚容与不饶人的性格,他好不容易得来的仕途被毁了大半。 那日薛放被戚容与的人截住,不是他来那整个彧都都没有人可以当天以正当理由将她带出去,她与太后是急糊涂了,才找别人,等她反应过来时,杜若已经站了出来。 渐渐的,她的眼神里都看向杜若,觉得他冲动了些,杜若却是难得笑了,解释道:“不是为了报答郡主的恩情。” “那是为何?”她想不出来其他理由。 一向从容的杜若站在她跟前突然有几分赧然,最后还是坦然回答道:“是为了微臣的私心。” 既然都说了是私心,那乐秧做那不识趣的人,打破砂锅问到底。 “那你来做什么?”乐秧问。 杜若躬身,一本正经说:“微臣与郡主的婚期不足半月,特来寻问郡主可有其他需要准备的。” 天空上又飘落着丝丝春雨,润泽着脚下的土地,就连吹进卧房的风都带着湿意,激得她一个激灵。 她与素晴对视一眼,素晴替她问了出来:“杜修撰这是何意?” 如今事情都闹得这般难看了,杜修撰居然还记得劳什子婚期。 见两人都是副震惊的模样,杜若又将与薛放说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乐秧听后沉默了。 “当然,微臣也不雨逼迫郡主,毕竟那日乃是不得已而为之,郡主要是不愿,也可取消婚约。”杜若急忙补充道。 按道理这份婚约在戚容与跟前根本就是形同虚设,也就完全没有履行的必要。 看着杜若清亮的双眸,乐秧问他:“你可知继续这个婚约的后果?” 没有丝毫犹豫,杜若答道:“我知。” 乐秧颔首:“那就如约进行。” 她想着自己的算计,并没有看到杜若突然红透的耳廓,只看到杜若状似无意地理了下官帽。 之后的几日,许是看出她不想会客,薛放他们都不来了,但依旧让人让人送了很多的补药过来,云起还特意又给她配了安神香,用来帮助她的睡眠。 杜若也来两趟,都是询问她婚礼的细节,只有戚容与自从那日回去后,就再也没有来看过她。 戚容与的安静,对她来说却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她也知道戚容与为何这样安静,因为她体内的同心结发作到了时间。 可能是因为精神被刺激过,这一次的蛊虫发作比以往更加强烈,直接痛得她在床榻上打滚。 素晴在外间侯着,听见她逐渐压抑不住地痛吟声,想要不顾阻拦地冲进卧房,却发现卧房门已经被她从里边锁住。 “郡主,郡主!” 冷汗浸便全身只不过是瞬间的事情,从骨头里钻出来的痛,已经让她没有力气咬着牙,她没有制止素晴去找云起。 戚容与这是故意在给她教训,想要她主动回到禁宫,回到他身边去求他。 以前的她会非常识时务地顺着戚容与的意思走,绝对不会为难她自己一点,但现在的她偏不如戚容与的意。 想要得到一些东西,那必然要牺牲些其他东西。 她已经忘了这是薛放还是戚容与教过她的道理,亦或者两人都说过。
第118章 痛,真的很痛,乐秧只觉得自己动一下,骨头就卡嚓卡嚓的响,每响一次,她的面容就扭曲一分,最后竟是眼皮都没有力气掀开,也看不清了云起等人焦急的呼声。 原来之前承受的疼痛没有现在的万分之一。 这就是戚容与那捏她的最大把握,有了着蚀骨的疼痛,天下谁人能不够乖乖听话? 乐秧整个人仿佛被浸入极致的寒冰中,她抖着嘴唇,过了一会儿又觉得五脏肺腑都快被烧干,她难受的张嘴呼吸,嘴里却突然被人塞进了一块干净的锦帕,她下意识想要吐出去,又被人阻止了。 “郡主,咬住,小心咬伤。” 混沌的世界里突然穿插进了别人的声音,乐秧模模糊糊间都辨认出了那是杜若的声音,她想着,杜若怎么又来了。 还没有等她想出来结果,她就失去了意识。 失去了意识的她当然不知道此刻她的床榻前围了多少人,也不知道她露出的皮肤上是密密麻麻的血点,模样恐怖,将周围的人吓得够呛。 “怎么办?” 孟云程心急如焚地问:“哥,郡主到底怎么了?她怎么会这样?” 孟云起把脉的手都在颤抖,眼看着郡主晕了过去,他如何不急。 “郡主的脉象一塌糊涂,明明前段时间还一片平和,”孟云起收回了手,自责地说道,“我没有检查出来不对,我没用,救不了郡主。” 众人面色更加低沉,他们都知道孟云起的医术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的医官,连他都没有办法,那他们就更没有办法了。 可是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郡主受罪,又实在做不到。 侯在一边的薛放转身就走,杜若起身极快地走到了他身边,薛放斜了他一眼:“你做什么?” 杜若目不转睛地跟着走:“同你一道。” 薛放冷笑一声,也不管身侧的人,径直入了宫。 她才从禁宫里出来,身上就有了这怪病,戚容与是一定知道些什么,按照戚容与的阴险程度,多半就有他的参与,想到这里,薛放手里的刀握紧了几分。 他们刚到甘露殿,就见殿门被人猛地推开,惊慌失措的刘保宁才里边跑了出来,一边喊着传医官,一边高呼:“快去就郡主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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