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见就说提,这是你们的水稻,以后开垦出来,是由你们自己分配。” “没有,挺好的!”一听到这水稻以后是自己的,王二虎立马改变了主意。 “那管饭不哦?”这个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是否管饭必须得事先明确确定下来。 “管饭。”薛鹤初点头。 “管饭就好,那俺要报名。” “俺也要报名!” “俺也是……” 大家都跃跃欲试。 薛鹤将目光从王二虎身上收回,说道:“为了保证劳动力的质量,凡年不满十五、年过五十的,均不得参加。若是家里有多个壮年的,也可以多出人,多一个人由朝廷支付工钱,但若是家里明明有壮年又一个都不愿意出的,则可以交一个人的工钱……若是没有工钱,可以以物抵工钱。” 这样,至少能够保证每一户都能有一个人参加。 “薛岩,你这会儿将人数统计出来,统计出来之后今天就开始。过几天要下雨,必须得趁着下雨之前将秧田弄出来,好蓄水。” “是,少爷。”薛岩领了差事,便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小本本,是之前云主薄统计的山里的人数。然后嚷嚷着大家到他这里来,排队报名。 大家一窝蜂的过去,顿时将薛岩围堵得水泄不通。 薛鹤初懒得管这些。他退出人群,走到上首坐在大椅上,看他们报名。 这椅子是铺了长绒毡子的,格外的软。 薛鹤初闻到一丝残留的清香。 是那个女人的。 昨晚他没怎么睡好,这类似的淡淡的清香一直萦绕在鼻尖。 仰着汗津津的小脸,哭得梨花带雨,不再是某一个画面,而是一个场景,真实又绵长,还有那软糯糯的声音,哭求着他轻点…… 他很早就醒了。 那蜷在椅上小小的一只,露着白嫩嫩的小脚。 还有那挂在窗子边绣花的胭脂色小衣…… 勾人得紧。 薛鹤初不由得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子。 作者有话要说:坏哦。
第12章 你看什么? 黑山寨的议事大厅正在火热报名,都是些山里的糙汉子,声音自然很大,外面听着吵吵嚷嚷的一团乱麻,再加上大厅根本不隔音,所以里面的声音多多少少传到了后院。 后院大屋子里,青梧缩在褥子里,瑟瑟发抖。 呜呜呜。 什么肥什么一耙下去,她可是知道的,土匪都是把那些富人叫做肥羊,打劫就是宰肥羊。 呜还在说什么待会儿就要干活了,干啥活? 联想到昨天晚上那个土匪头子在磨刀,青梧瞬间就不淡定了,这是要…… 下山打劫? 啊啊啊—— 救命!快跑啊!千万不要从黑山过! 蒙着头,青梧躲在被子里胡思乱想了一早上,已经替那些即将要遭的人捏了一把汗。 渐渐的,大堂那边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天色也已经大亮。 躺椅在窗子边,有明丽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棱斜斜的照进来,因为陡然从被子里出来,发丝凌乱的青梧觉得有点刺眼,于是小嫩手揉了揉眼睛。 适应了好半天,青梧虾着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然后从椅上起来。 她昨晚就是在这躺椅上勉强睡了一觉。 但没怎么睡好。 除了因为自己身在土匪窝一晚上都在提心吊胆之外,还有就是这个躺椅虽然宽大,但相对于床榻来说还是窄,而且有点硬。 青梧家里虽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但他爹爹是青山县的知县。青山县可跟这黑山县不同,几乎没什么山地,平原居多。在她爹爹二十几年的治理下,良田万顷,商贾富庶,所以青山县在南郡,实力超强,一直都是第一大县。 作为第一大县的一县之长,青梧家可是很富庶的。她从小锦衣玉食,娇养长大。那床榻宽敞绵软的,哪里像这个嘛。 青梧有点委屈,但又想到,比起刀下亡魂来说,如今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东想西想了一阵,青梧决定打住不想了。点脚收了窗子边的小衣裹上。这里没有多的小衣,她也不好意思问杨大娘借这个,于是昨晚就将原来的洗了洗。虽然现在还有点润润的,但基本能穿,而且满是植物的清香。 用角落里细脚架子上的清水洗了洗脸,青梧发髻也不梳了,将长发梳顺之后像昨晚那样用锦帕绑上。 收拾好自己之后,青梧犹犹豫豫的出了屋子,然后迷茫的站在内院不知道要做什么。 “闺女你醒了?” 这时候刚来的杨大娘看到了她,走了过去,“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我习惯早起了。”青梧小声的唤了一声杨大娘,“我平日里起得可早的。” 乱说的,不然要怎么办嘛,难道要实话实说说自己最喜欢睡懒觉了?这样肯定不太好。 杨大娘活了大半辈子,哪里不知道这是这女娃娃在客套?她笑了笑,见女娃娃一双大眼睛一直盯着她手里的锅铲,于是伸手递近了一些,“这里的铲铲昨晚上弄饭的时候烂了。一时半会儿他们也弄不来,俺就从屋里带了一个来。” 很平常的一句话,但听在青梧的耳朵里,让她突然又想起来了,这位善良的杨大娘是专门给那帮土匪做饭的。 做饭,好让土匪没有后顾之忧,然后安心下山打劫…… 不知怎的,青梧本能的颤了颤,她刚刚刻意不去想的那些跟土匪相关的事情,现在又堵在心里了。 微微红了眼眶,怕被杨大娘发现异样,青梧慌慌张张的借口离开,回了屋子。 跟在杨氏后面的儿媳素芬走了过来,看了看内院里刚进屋的那个背影,“娘,这个就是你说的薛大人家的小媳妇儿?她长得可真好看,你看那件衣服,穿到她身上,感觉就是不一样。” 很普通的一件衣服,样式普通,颜色也灰旧,但穿在那位身上,就是好看。灰扑扑的颜色并没有显得老气,而是衬得皮肤越发的白嫩,整个人看着水灵灵的。 杨氏听了这个,以为儿媳妇是在介意,于是解释,“她刚来啥子都没有,俺们家既然有新的多的,就拿出来应应急。” “瞧娘说的,好像是俺不想拿出来似的。俺是那么小气的人唛,那衣服本来就做小了,放在那里也是放着,能拿出来给那位穿,挺好的……俺就是感叹一哈,那姑娘的皮肤可真白,还有那腰,可真细,细就细吧,还前凸后翘的。”素芬说着,卡了把自己身上的一圈肉。 真是令人羡慕。 “行了行了。”杨氏也知道自家儿媳妇不是尖酸刻薄的,“想恁多,俺就喜欢你这种的,力气大有干劲,屁股也大好生养。走,弄饭了,到时候那群人饿了饭还没弄好,吵得凶。” 青梧跌跌撞撞的回了屋子,然后就不敢出去了。 就是害怕,刚来到个陌生地方,又是个凶残的土匪窝,青梧觉得,现在也只有这间屋子要稍微安全一点。 …… 傍晚的时候,薛鹤初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女人乖巧的坐在躺椅上,抱着自己双腿,将下巴搭在膝盖处,青丝蓬松,臻首娥眉, 不知在想什么,连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 院子外渐渐吵嚷了起来,且声音越来越大。 青梧被拉回过神来,一抬头便看见了那个土匪头子。 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不知看了多久了。 她一骨碌起来, “夫君回来了?” 打完劫了? 青梧咽了咽口水,盯着土匪头子上上下下的看。 青衣齐整,玉质腰带束着劲腰,裤腿和衣摆处有点脏,但是是泥土,不是什么可疑的血迹! 谢天谢地,他们应该只是抢东西,没有杀人……的吧。 薛鹤初被女人那句甜甜的“夫君”,晃了下神。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名词,但不知怎的,从她那张红润润的小嘴里说出来,就有了些别样的蕴意。 他抿了抿薄唇,没有反驳些什么。 见女人一直盯着他身上看,仿佛要把他看穿,薛鹤初稍稍低头,跟着瞥了一眼。 满身的泥土。 啧。 薛鹤初十分嫌弃的皱了皱眉。他虽然总是大江南北的上山下田,但那并不代表他习惯了一身脏污。 慢条斯理,薛鹤初除了身上的外衣,手腕翻转随手扔在一旁。见里衣袖口处也沾了一些泥,他开始松里衣。 动作虽然慢但因为没有半分犹豫,转眼间薛鹤初已经半光着上,身了。因为常年在外,他的皮肤只是偏白。突出的喉结,宽阔扎实的肩膀,还有健硕的胸膛,肌肉棱棱,彰显着无穷的力量,再往下…… 站在一旁根本没料到会这样的青梧瞬间瞪大了眼睛,杏眼如水,她眨了眨。 又眨了眨。 “看什么?” 习惯让薛鹤初进屋便换衣,但脱到一半,才突然反应过来这间屋子里还有个女人。陇上里衣,穿好。他质问不远处已经呆愣住的女人,语气不善,“你在看什么?” “……哈?我,这我没不是的我没有看。”头摇得像拨浪鼓,青梧磕磕绊绊的解释,但因为一着急,她连自己说的是啥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脱口而出的,于是她又补了一句, “我错了……” 刚说完就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 嗯?她为啥要认错啊? “哄”的一下,青梧脑袋一热,小嫩脸瞬间就窘红了。 抬眸想要再次解释不是这样的,却撞进了对方略显愕然的狭眸里。 啊这,不对没有,她没错的,她刚刚不是故意的,啊不是,没看啊。 薛鹤初刚听到那句“我错了”时,穿衣的手一顿,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在……道歉? 为什么道歉?难不成当真在看他的身体? 怎么,觊觎他? 狭眸微眯,带着一丝审视,薛鹤初将女人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 而后不知不觉将里衣穿得紧实了一些。不过这个时候他脑中却突然闪过一些画面,红帐里缱绻旖旎不可言说的画面…… 像一根羽毛轻轻挠了他一下。 紧皱着眉,薛鹤初转过身,看也不再看窗边的那个女人,径直朝里间走去。 走到一半他又停了下来,也没回头,只是微微侧了侧身,棱角分明的下颌,语气冷淡, “莫要跟进来。”说完进了里间。 “……” 独留青梧在风中凌乱。 “哪个要,要跟进去,她才不会……” 才不会跟进去,跟进去做什么真是的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杏眼闪躲,青梧白嫩嫩的小脸早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薛鹤初:看什么?我不是那样的人。 青梧: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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