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走在前头,招呼着把聘礼往院儿里抬,只是院子太小,他们今日只抬来了一部分, 剩下的走过一遭后抬到了更大的院子里。 “您嫁妆单子里有不少的房产,诺,有一处离国公府和翰林院格外近,世子爷自做主张的把东西全都给您抬过去了,以后寒公子带着令妹住那儿,省亲的时候方便。” 姝晚点儿点头:“有劳媒人了。”说着象征意义的又给了些钱,这成婚就是往外撒银钱, 撒得越多越受人祝福。 “今儿个国公府摆宴席, 老身要去吃席了, 对了,待晚些世子爷来与姑娘打点嫁妆单子。”媒人叮嘱了姝晚后便忙不迭的离开了, 赶着去吃席。 尹府也是有席面的,寒哥儿的同僚来了, 章程璟, 还有大部分都是些邻居,清帛坊的主顾。 人少, 但是是热闹的, 令姝晚没想到的是沈若涵竟然来了。 她扬着笑靥给姝晚带来了贺礼:“怎么样,是不是没想到我会来。” 姝晚不知该说什么好, 沈若涵把身后的盒子递给她:“给你定亲的贺礼。” 姝晚打开盒子,当即惊诧不已,是一副极为精巧贵重的却扇,上面的绣法失传已久,乃是藏品。 “这……这太贵重了,姝晚不能收。”她有些不知所措。 沈若涵却说:“无妨,你莫要生气才好,这是当年闻时砚那厮给我的聘礼中添置的东西,是最值钱的,其他的我都扔了。” “左右我留着暴殄天物,不如送给你,就当物归原主了。”沈若涵说的俏皮,她本就是天真的性子,成婚前端庄大方,成了婚反倒是激出了她的性子。 姝晚握着扇柄,抿了抿唇:“谢谢。” “进去吧,我去瞧瞧有什么好吃的。”沈若涵提着裙子进了屋,一路上叨叨,姝晚原先还有些局促,后来也敞开了聊。 一下午,沈若涵喝了好些茶水,临走前还说:“以后常来往,自我嫁了人后原先闺阁中的姐妹都嫌弃我嫁的门第低,我早知道他们拜高踩低,没成想如此刻薄,还是你好。” 姝晚微笑着,对于她有什么说什么这种性子倒是喜欢,“好,自然是好的。” 接近傍晚闻时砚来后,瞧着桌子上的却扇,又听了姝晚的想法,沉默了片刻,艰难:“你……你不介意我与她?” 姝晚还在瞧那把扇子:“自然不介意,涵儿也是好心,她又没有什么坏心思,是个值得交往的人。” 闻时砚是真没想到最后二人能说到一起去,说什么,闻家世子不靠谱大杂烩吗?他苦笑了一番,瞧她对那把扇子爱不释手的模样有些气闷:“我给你的嫁妆里有更好的。” 姝晚却摇摇头:“我就喜欢这把,成婚时我便用它。” 闻时砚不说话了,坐下来给她清点聘礼,原本这些事儿是不应该他做的,但姝晚不懂高门里那些规矩,还是要仔细着些,好在姝晚会看账,凭着这几年做生意的能力倒是能跟上闻时砚。 二人一时不说话,坐在书案前理清。 氛围肃穆,静谧,闻时砚眉头紧绷,是专注一件事的模样,姝晚亦然,清薄的褙子隐隐约约的透出了里面白色的直领衫。 二人的手背突然碰到了一起。 姝晚淡然收回来,闻时砚却转过头定定的瞧她,姝晚感受到了一道实现,抬起头去,眸色不解:“怎么了?” 蝉鸣声响起,黏着的气息升腾起来,灯漏中传来嘀嗒响声,姝晚对视着脸红,闻时砚突然说:“今夜我不走了。” 姝晚一愣,有些傻眼,支支吾吾的:“好……那……那你睡厢房罢。” 闻时砚暗暗发笑:“我就睡这儿。” 姝晚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男……男女大防,不可……”,闻时砚淡淡抬头:“怕什么,亲都亲过了。”而且以前的事,闻时砚神色晦暗。 姝晚又怕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绞着手垂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闻时砚放下了笔,轻轻的一声响动似是叫姝晚受到了惊吓,视线乱瞟。 闻时砚淡定的如同在看书写字般,把人抱起来放置在自己腿上,姝晚缩起来,有些不敢抬头。 手也僵硬的不得了,腰带被挑落,层层包裹被挑开,背后揽着的手掌轻轻一扯,衣衫飘落。 姝晚慌了:“别……不行。”却被蓦地被抱起身,强硬至极,二人走过纱幔,重叠在了床榻上,姝晚被他压在身下裹挟着亲吻,密不透风,蓦地她感受到了阵阵冷意,不禁缩了缩,闻时砚一顿,扯过旁边的被褥裹在了二人身上。 藕荷色的纱帐缓缓飘落,遮掩住了重叠的二人,满地都是衣裳,浅色混杂着深色。 姝晚被亲的不着北,迷蒙的看着头顶,浑身都在哆嗦,被窝里热的慌,细细密密的汗意叫人难受的紧。 涨的慌,慢慢的好似躺在温泉中,周围都是雾气蒸腾,被托举在水中心,好似重物落在了水面上,激起一片水花,沉沉浮浮,周遭的水流按摩着姝晚,叫她不自觉轻哼低吟。 “叫夫君。”闻时砚不容置疑道,他的语气好似又回到了三年前,果断,不给姝晚留后路,但在此刻,有种别样的蛊惑。 姝晚乖乖的用甜的发腻的语气喊了。 一声接着一声,高高低低。 声音响彻了大半夜,幸而院子是独立的,不然姝晚第二日怕是没办法见人了。 寅时,纱帐里垂落一只藕臂,白的晃眼,玉骨冰肌,上面布满了浅红色的星星点点。 无力又软弱的垂在床边,时不时的前后颤动几下。 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纱帐被掀开,一道俽长高大的身影披着一件玄色的内衣走了出来,犹如睡醒的雄狮般餍足,舒展着四肢。 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随后端向了床铺,掀开纱帐,里面有股奇异的粘腻的味道,闻时砚把人捞起来,扶着喂水。 姝晚抽抽噎噎的,微微张嘴小口的啜饮,红唇微张,瞧着好似有些红肿,额角渗出细密的汗意。 她嗓子有些疼,还干,喝不够似的要水,闻时砚嗓音低低:“等着我再去倒。” 说着把姝晚轻手轻脚的放了回去,姝晚一挨枕头便睡了过去,闻时砚再回来时有些无奈,放下了水杯披上衣服出了门,去厨房烧了些热水,随后兑温后抬着进了屋,把白帕浸湿,进了纱帐,给她擦洗。 姝晚哼哼了两声便接着睡了,清理了一番舒爽了许多,闻时砚自己也就这热水洗漱了一番后吹灭了灯环着姝晚睡了过去。 明日不上早朝,徒留陛下一脸黑沉不悦。 翌日一早,姝晚甚至听到了外面的鸟叫声,她睁开眼睛,旁边是炙热的气息。 姝晚推了推闻时砚,有气无力:“快……该回府了。” 闻时砚睁开困乏的眼睛,显然是没睡醒,嗓音有些沙哑,“还早。” 他手腕搭在眼上,另一手揽过了姝晚,继续睡。 谁料姝晚坚决的把他赶了下去,闻时砚只得收拾好后凑近纱帐里吻了吻她:“我回府了。”,姝晚不想说话,裹着被子背对着他,闻时砚看着她这般耍小性子的模样满心欢喜。 昨夜闹得狠了,她有些不大高兴。 闻时砚今日不想离开了,但是姝晚坚决不留人,她脸红的不行,二人还没成婚就这般胡闹,叫徐氏晓得了还指不定怎么不满呢。 闻时砚回了府,索性他以往时时便住在衙署,晚晚不回来也无人会关注。 葛忠前来禀报,一板一眼:“陛下问您为何又不去上朝。” 闻时砚悠然:“头疼。” 葛忠:“主子您上次已经用过了。” 闻时砚默然:“腿疼。” 葛忠眼角一抽,正色起来:“大娘子叫属下带话给您,说,顾氏怀孕了。” 闻时砚一顿,眉目一挑:“哦,父亲这是又给我们府上又添了子嗣。” “有便有罢,与我说做甚,又不干我的事儿。”他表情不耐。 葛忠难以启齿:“大娘子觉着不对劲,便探查了一番,发觉顾氏用过息肌丸。” 闻时砚眉头淡了下来,用过息肌丸还能有孕,“母亲的意思是她腹中的孩子不是父亲的?” 葛忠垂下头:“大娘子也是猜测,并无证据。” 闻时砚嗤笑,随口道:“照这么说闻时序也有可能不是父亲的血脉了。” 葛忠默然,闻时砚往茶壶中放入茶叶,开始煮茶,茶香弥漫,最终他缓缓道:“去查查此事。” 葛忠领命。 姝晚磨磨蹭蹭的起了身,被子滑落,身上都是一片绯色痕迹,昨夜折腾了大半夜,现在浑身酸疼。 她起身瞧了瞧屋内,都被收拾妥当了,明荷与寒露都在,但却不好叫进来,若是叫瞧见了,免不了被打趣,姝晚可没那个脸面。 她正吃着饭,明荷咋咋呼呼的跑了进来:“娘子,娘子你瞧,世子爷送来了什么。”他们二人抬着一个箱子,有些大,但很轻,所以两个女使也能抬得动。 姝晚放下了筷子,寒露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件嫁衣。 姝晚倒是没多大意外,闻时砚一向如此,大事与她商议,小事直接决定,还有一种是偷着先斩后奏,叫她无可奈何。 国公府再次挂上了绸缎,红灯笼,没有闻时序那般奢华,但胜在花了心思。 顾氏懒懒的倚在贵妃塌上,一手轻拍着肚子一手捏着圆润的葡萄塞在嘴里,刚有了身孕,嘴里发苦,总想吃些酸的,顾氏懒懒的想,还是姐儿好,姐儿更能吸引国公爷,想当初闻锦茵那丫头被安郎捧在手心里宠。 要什么给什么,哥儿严厉些,序儿挨了不少板子,好在有她求情。 贵妃塌上的妇人眉梢眼角都是得意之色,待她往后叫母亲向太后陛下求求情,她的封号还是能回来的。 柔嘉公主掩着嘴唇坐在旁边伺候她,好嘛,现在更是以身子不便可劲儿支使她,柔嘉有些皱眉,婆婆肚子里的孩子和自家相公姨娘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同岁,这可如何是好传出去也是不大好听。 但瞧着顾氏这样子丝毫没有这种心思,满心满眼都是欢呼。 “午时叫安郎过来用饭,就说我害喜,吃不下去。” 崔妈妈领命,出去叫人去了,柔嘉瞧着旁边一大盆的葡萄皮,还有零嘴干果,都是自己剥得,十指鲜嫩,掐出了淡淡的红痕。 柔嘉掩下了心思,继续给顾氏剥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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