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姜娇玉开了一家镖局,客人络绎不绝,她不想日日忙得脚不点地,便把生意交给了李管事。日日与其他官家夫人一起打马吊。赢了钱,还会给她带一些街边的小吃食。 有一次池鱼吃坏了肚子,母女两人一起被池谨批评教育了好久。 后来,姜娇玉就不怎么带街边小食给她了。 哥哥池谨与父亲池简简直是两个极端。用姜娇玉的话说,一个少年老成,一个天天嘻嘻哈哈不着调。一家四口三个人不着调。害得池谨小小年纪便担起了重任。 池鱼很是感叹,娘亲对自己认知的清晰。 那时,她总是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错,哥哥也总是板着脸教训她。爹爹便在一旁笑嘻嘻地解围。尽管每次收效甚微,而且对于池鱼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 每次被池谨教训过后,她都会偷偷去找沈羽,佯装自己很是委屈。沈羽便会笑着摸摸她的头,端出一盘栗子糕,温声细语地安慰她。 那时她真的好开心。 池鱼趁着无人发现,连忙抹去脸上的泪水,又笑着咬了一口栗子糕。 连翘收拾完屋子,稍稍走到池鱼身边,拍了拍池鱼的肩膀,池鱼回头,便看见笑容满面的连翘,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小秘密。 连翘坐到池鱼身边,迫不及待道:“郡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日你说要搅乱这个局,送信给老爷还有陛下,都是幌子。” “您其实,就是想见王爷。让他来对不对!”
第13章 心声 池鱼笑了笑,不可置否,回连翘道:“没想到你这个小笨蛋猜到了啊。你千万不要与我哥哥说啊。” 连翘认真地点点头。 池鱼支着头,有些郁闷,“其实也不单单是为了见燕飏哥。你也知道,我爹爹虽然开明,但总是觉得我是女孩子,安安稳稳的才好。有他在,我想要什么他都能为我找来。” “可我不想要这些。我不想依赖爹爹,我想自己去追求我想要的。此次若是我爹爹来,肯定会约束着我,这也不许我做,那也不许我做。” “最后,就像五年前一样,把功劳全部给我。可这次与五年前不一样。那次是迫不得已。” 池鱼十岁时,东晋与北今矛盾日益严重,双方开战。北今国力强盛,兵强马壮,丝毫不逊色于东晋。反而是东晋,没了池家,边境又安稳多年,疏于武将和军队培养,落了下风,被北今一连斩杀多名将领。东晋一时之间,进入无人可用的境地。先帝不得不重新启用池简。 东晋武将大多出自池家,只是因为常年征战,池家子嗣凋零,池家先祖为防止功高盖主,被皇帝忌惮,自请镇守边疆,池家迁往边境。才有了其他武将出头的机会。只是终究不如池家人作战经验丰富,又在行军作战一途天赋卓绝。 池简夫妇担心子女留在京城会被先帝控制威胁,便借口池谨已经十五岁,正是建功立业的年纪,但两兄妹从小又形影不离,逼着先帝同意将池鱼两兄妹带往战场。 在与北今交战时,敌人趁守夜士兵交接,防守薄弱之际,潜入营地,欲烧粮草。被沈羽撞见,敌众我寡,沈羽陷入危难。恰逢池鱼夜间难眠,到处乱跑,被她所救。潜入营地的敌人被俘,吐出敌方机密,成为破城的关键。大军一举得胜,高歌猛进,北今被灭。 班师回朝后,池简为了保全家人,暂避锋芒,将功劳全部让给池鱼,先帝也喜闻乐见,将池鱼封为郡主。这才有了她无人能比的‘殊荣’。 池鱼顿了顿又道:“若是换了我哥哥来,你也知道他那人,为人古板。平日里最喜说教我,想想就烦。想来想去,也只有燕飏哥最合适。” “他不会约束我,说教我。只会一直站在我背后,支持我做我想做的事。” 连翘轻叹一声,这也是大少爷不喜欢沈羽的原因之一吧。 池鱼只吃了两块栗子糕便不吃了。静静等着沈羽为她做的晚饭。 连翘头一回见到池鱼对栗子糕如此克制,以前在郎城时,池鱼每每见到栗子糕,一定要吃光才罢休。 连翘有些好奇,今日池鱼是怎么了,莫不是沈羽对池鱼说了什么,才发生这奇迹般的事情,她可要好好取取经,“郡主,您怎么不吃了?这可不像您。” 池鱼抿抿唇,嘿嘿一笑,“燕飏哥说不能多吃,一会儿还要吃晚饭。” 连翘顿时泄了气,沈羽的手艺可是无人能比的,她是做不到了。 厨房里传来一阵诱人的香气,夹杂着滋滋的爆裂声。 池鱼轻轻嗅了嗅,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似星光般璀璨,开心道:“是在炸糖醋小肉。” 说着,便跑到厨房门口,静静盯着沈羽手里刚刚炸好的小酥肉。 厨房的门没有关,沈羽一回头便看见池鱼趴在门口,望着酥肉垂涎欲滴。 沈羽忍俊不禁,对池鱼道:“小馋猫,要不要尝尝看。” 池鱼点点头,解下狐裘,递给连翘,便迫不及待地跑进厨房。 ‘啊’,池鱼张开嘴巴,等着沈羽的投喂。 沈羽用筷子加起一块酥肉,轻轻吹了吹,放入池鱼口中,叮嘱道:“小心烫。” 酥肉入口,外皮酥脆,轻轻一咬,发出清脆的响声。里面的肉炸得正好,紧致又不失鲜嫩。在口中爆发出极致的鲜美。 池鱼顿时笑弯了眼。 “好吃吗。”沈羽神色温柔,轻声问道。 池鱼用力地点点头。 沈羽的笑意顿时溢满了双眸,温柔又宠溺。又抬手给池鱼夹了一个琉璃丸子。 晶莹剔透的糖衣裹着金黄的丸子,点缀着点点白芝麻,糖衣清甜,入口即化,丸子焦香,混着点点芝麻的香气。一口下去,唇齿留香。 池鱼从未感觉到如此幸福,人生最大的幸事莫过于此,你喜欢的人,为你做着你爱吃的菜。 池鱼有些口齿不清,“燕飏哥,你做的太好吃了。” 沈羽笑着摸了摸池鱼的头发,“你喜欢就好。” “哇,好香啊,里面是在做饭吗?”江愈煞风景的声音突然打断两人。 他远远地便闻见了这勾心摄魄的香味了。尤其是在山里吃了一个月的野菜和粗面干粮。实在是对荤腥想念的很。 他实在忍不住,便寻着香味过来了。 一旁打下手的玉竹顿感解脱。 两人旁若无人,甜甜蜜蜜的气氛实在腻人。这还是在外面,若是回了京城,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活。 连翘见江愈咋咋呼呼地进来,吓了一跳,急忙站了起来,局促地点点头。 江愈笑得露出一颗小虎牙,大大咧咧地就要钻进厨房。 刚到厨房,便看见沈羽和池鱼恶狠狠地盯着他。 江愈瞬间便怂了,这两个人他可谁都打不过,却还是梗着脖子道:“是池鱼让我来的。她在路上说回来带我吃好吃的。你不信问她。” 沈羽看向池鱼,眼神里带着询问。 池鱼无奈地扶额,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她实在没想到江愈竟真的厚着脸皮找上了门。 罢了,怪她嘴贱。 沈羽看着池鱼不情愿的神情顿时明白了,顾及着池鱼,还是留下他吃晚饭,“江世子先去外面坐吧。玉竹,一会儿多添一副碗筷。” “多谢王爷。”江愈笑嘻嘻地道了谢。开开心心地出去了。 江愈大大咧咧地坐在石桌旁,像是主人般,热情地招呼着连翘也坐。 连翘笑容僵硬地拒绝了。 江愈也不在乎这诡异的气氛,整个人自来熟的很,拈起一块栗子糕边吃了起来。 连翘顿时瞪大了双眼,那是她们郡主的东西。连翘刚出声要阻止,便见池鱼在厨房门口摇了摇头。 连翘不满地噤了声。 江愈倒是沾沾自喜,他怕是整个东晋,除了池鱼以外,第一个吃到王爷手艺的人。 他可以出去跟他爹还有那些狐朋狗友吹嘘一辈子。 池鱼想吃的菜很快便做好了,被玉竹端上了石桌。因着江愈来,沈羽又额外做了两道小炒。 玉竹布置好桌子,便带着连翘与他们的饭菜去别处吃了。 江愈见两人都动了筷子,才敢下筷,夹了一点鱼肉送入口中。鱼肉外酥里嫩,入口即化,酱汁鲜甜,令人胃口大开。 江愈的眼睛瞬间便亮了,不禁又吃了许多。这跟山上的饭菜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简直是人间至味。 沈羽吃得不多,不断地给池鱼夹着菜,短短几息的时间,池鱼的碗里便堆了一座小山。 池鱼抿唇羞涩地笑了笑,抬手为沈羽夹一块糖醋小肉,道:“燕飏哥你也吃。” 沈羽笑着点点头,将池鱼为他夹的菜送入口中。 江愈在一旁疯狂地扫荡。不懂得这两人腻腻歪歪有什么意思。多吃一点不好吗?不然马上被他吃完了。 池鱼真的很饿,她也在山里呆了半个多月,每日的饭菜里也没有油水。 即使在郎城,郡主府厨子的手艺也较沈羽差了许多。她已经很久没吃到沈羽做的饭菜了。 池鱼很快便将碗里的饭菜吃了个干净。 池鱼和江愈像饿死鬼一般,将桌上的菜一扫而空。 见两人已经用完饭,沈羽端来银耳莲子羹,为池鱼盛了满满一碗。 沈羽自己也盛了一点。 江愈看了看两人,见两人没有动作,便将剩下的银耳莲子羹全部收入碗中。 江愈看了看自己碗里的银耳莲子羹,只有池鱼的一半,想了想,旁敲侧击地问池鱼道:“你吃的完吗?” 池鱼有些莫名其妙,点了点头,“当然。” 池鱼将银耳莲子羹往后藏了藏,这人不会是想要她碗里的吧。 江愈不说话了。虽然他觊觎池鱼满满一碗的银耳莲子羹,但也知道自己扯了个牵强的理由来蹭饭。本就惹人不快。也自己懂得还是要适可而止,做人不能太不要脸。 池鱼飞快地舀了一勺银耳莲子羹送入口中,口感轻柔,味道香甜。 用完饭后再用一碗银耳莲子羹,简直是神仙日子。 池鱼与江愈吃得撑肠拄腹。 江愈寻了自己身边的小厮,去外面遛弯了。 池鱼也与沈羽在院子里一圈又一圈地走着。 池鱼将汤婆子塞进沈羽手中,常年习武之人体热,她又吃得很饱,实在是热得不行。已经出了薄薄一层汗。 沈羽将汤婆子塞回池鱼的手中,叮嘱道:“拿着,你看你已经起了汗,若是不拿着汤婆子,等汗散了,一冷一热,容易感染风寒。” 池鱼无奈,抱紧了汤婆子,问道:“燕飏哥,这个院子周围都是你的人吗?” 沈羽点点头。 池鱼简要地跟沈羽描述了吴月在山寨与她说的话。 沈羽听罢,也皱起了俊秀的眉,沉吟道:“如果吴月所说一切皆属实。那么基本可以确定,那两万人,就是被先帝藏起来的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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