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公主笑着说。 沈晚吟觉得她这番话好生高明,绵里藏针,把这烦人的事抛到了她的身上。 她姿态不卑不亢。 “但凭公主做主。” 这永乐公主表面是在为她撑腰,实际上却是在试探她。 若非自己听了夫君的话,留了几分戒备,否则便上了她的当了。 待到归席,沈晚吟入席,却感到裙角被扯住,她抬眸看去。 却见那女子急忙致歉。 “程夫人,对不住,妾身一时疏忽,没有察觉到您回来。” 虽是在致歉,可沈晚吟却瞥见了她眉间一闪而过的算计。 她回之浅浅一笑。 那夫人身旁的女子柔声提醒。 “那夫人下次当心些就好了,免得冲撞了贵人这可就不好了,是吧?” 安乐公主。 那女子见是她,也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再不受宠,也是公主。 沈晚吟唇角笑意温婉动人,对着她轻轻颔首道谢。 内殿 永安帝开始对修缮黄河一事论功行赏。 他锐利的眼神此刻纵然含着笑,却仍然不怒自威。 “今日是个好日子,朕想请诸位卿家做个见证。” 听见这句话,众臣翘首以待。 “朕的永乐正值适婚,却没有合适的人选,朕日夜忧心,记得永乐与长策有总角之谊,你二人甚为匹配,相信长策也会好好对待永乐的。长策,意下如何?” 皇帝话都到这份儿上了,众臣心底心思千奇百怪。 有的在看热闹。 大殿内霎时寂静无声。 众人都在等着程淮序的回应。 连他父亲都有几分焦急,咳了声,提醒他。 程淮序却径直起身,行礼。 “陛下的好意臣心领了,只是臣已成婚,恐怕于理不合。” 永安帝不为所动。 “这好办,朕也不忍拆散你夫妻,不如永乐便与你那夫人同为平妻如何?” 程淮序眉目间分明在笑,可却让人感到了无端的冷意。 “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只是臣视公主为亲妹,公主殿下国色天姿,定能觅得佳婿。” 他嗓音温和如同春日微风拂过心田。 而高座上的永安帝却阴沉了脸色。 还是镇国公程始率先开口圆场。 “陛下肯赐下这桩婚事,实乃天赐良缘,若能得公主殿下为儿媳,自当珍之敬之。” 这才缓和了大殿之内一瞬骤然变冷的气氛。 随即,酒香鬓影,觥筹交错。 殿外的众人也知晓了殿中发生的事情,不免唏嘘。 这娶平妻,自来便历受人非议。 往日里宠妾灭妻之人常会做出此事,但如今那程淮序妻子尚在,却得陛下赐公主为平妻,虽然沈晚吟先入府,可她地位不及公主尊贵,往后镇国公府的内宅可有的热闹了。 而沈晚吟听闻此事,面上却沉静如水。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收藏,谢谢大家支持,我会继续努力哒。 第34章 赌气 她对此仿佛并不意外。 身旁的程韵只当她是伤心极了,急忙开口小声安慰。 “嫂嫂,你放心,在我心里只认你一人是我嫂嫂,旁的我可不认。” 瞥见高台上李永乐得意的模样,她轻轻一哼。 …… 宴席结束,长公主也是好生劝慰了她一番。 虽说刚开始她的确不大待见沈晚吟,觉得她与她心目当中的儿媳相差甚远,可经过施粥一事,她发现她的确是能担起大任的女子。 识大体,遇事沉稳,不输于京城里其他的贵女,甚至比她们还要好。 至于永乐,她自小看着她长大,自是知道她嚣张跋扈也是不喜许久了。 沈晚吟听出她话里的安慰,柔柔一笑。 “妾身懂的。” …… 回府后,程始唤程淮序去书房。 程淮序对着十七交代了下,让他告诉揽月:“今夜他早些回。” 而回了自己院子的沈晚吟沐浴过后,直接命人媳了烛火。 风徐徐吹动,廊道上的灯笼忽明忽暗。 程淮序回院时,便看见满院熄灭的烛火。 他不解的偏头问:“夫人可知晓我会早归?” 十七低着头道:“属下已告知揽月。” 带着满腹疑惑,程淮序轻声入屋。 一眼便看见榻上之人背对着他,呼吸声均匀。 可程淮序心底存着疑惑,觉得她在装睡,试探性的唤道。 “夫人?” 沈晚吟并不做声。 程淮序却用修长的指尖轻轻挠她腰肢,沈晚吟一时忍不住痒,竟轻轻笑了起来。 随即带了几分怒气望着笑意盈盈的他。 “夫人,为何装睡?” 程淮序故作不解问道。 沈晚吟本想出言指责,却不曾想被他先接过了话茬。 想起了宴席上发生的事,一时没好气道:“不为何,困了。” 程淮序却眉梢微挑。 “那为何不等我?” “夫君事忙,妾身怎敢叨扰?” 沈晚吟身子一侧,不欲正对他。 程淮序听了这话,唇角扬起一抹促狭。 将她身子调整过来,正对他。 “夫人可是在吃醋?” 沈晚吟言不由衷:“妾身岂敢。” “是吗?” 程淮序听出她语气却有几分酸溜溜的,心底宛如糖糕向外一点点散发甜意。 她在她察觉不到的时候,也一点点在乎他了呢。 沈晚吟纵然心底不大舒服,面上却依旧端庄无比。 “自然,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夫君龙章凤姿,自是天作之合,只有我这妇人在当中横叉一脚,我看不如妾身自请下堂。” 前半句话越听,程淮序唇角越是止不住的上扬。 可听到后面的“下堂”二字,霎时清醒。 他清咳了声。 “这怎么行,自古以来糟糠之妻不下堂。” 他刻意逗她。 沈晚吟闻言,眼眸微微放大。 “既然夫君嫌弃我是糟糠之妻,休妻再娶便是。” 程淮序知道自己过头了,急忙低头。 “夫人说的哪里话,夫人贤惠得体,人美心善,我娶了你便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我还要与夫人共度余生呢,怎么会另娶她人呢?” “那公主呢?明日旨意便要到府上了。” “明日便知了,总之我这一生只有你一人便足够了。” 沈晚吟眼眶微微一红。 “可你刚才竟然说我是糟糠之妻?” 程淮序看见她宛如小兔子般委屈的眼神,不免涌上几抹心疼。 “我错了,我再也不如此了。” “再说了,我刚才如此只是想试探夫人是否在意我而已,阿吟海涵,莫要与我一般计较,可好?” 他语气是说不出的柔和,与平时的冷厉大相径庭。 过了半晌,沈晚吟轻轻哼了声。 程淮序知晓这是哄好的意思了,趁此时机入榻。 “时辰不早了,安歇吧。” 沈晚吟没拒绝,等到二人同躺到榻上时。 程淮序冷不丁问道。 “夫人,若我真迎娶了旁人,你会如何?” 随即一道凉凉的目光望向他。 “那我便离开你,与你不复相见。” 程淮序揽过她,对她郑重的许诺。 “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的。” 他轻轻凑到沈晚吟的耳侧,极尽缱绻。 翌日 清晨 京城内发生了一件大事,全城轰动。 一年轻女子携着一妇人跪在府衙门前。 “民女有冤情要告,恳请大人成全。” 那知府命她入公堂,听了她一番话语之后,瞳孔骤然变大。 她竟要状告公主。 他这芝麻大点的官可不敢得罪皇室人啊。 正当他质疑道:“可有证据?” 那女子将证据呈上去,知府看过之后,面色一变。 但他不想得罪公主,便将此事上禀给了大理寺。 而大理寺卿程淮序直接将他递的公文递到了皇帝手里。 而这时,刚写下赐婚圣旨的永安帝看过奏折,脸色阴沉如墨,直接将书案上的墨砚掀翻。 “查,给朕好好查。” 眼下此事惹得众人非议,若是他不处理,恐会惹得民心不稳。 自己刚写好圣旨,后脚便发生了此事,可真是如此凑巧吗。 看来终究是他小瞧那个人了。 本以为能够牵制他,却不曾想竟然被他反将一军。 …… 于是程府预料之中的圣旨没有到来。 宫内的永乐公主也被大张旗鼓的请到了大理寺。 毫不意外,李永乐不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众人也无法对她用刑。 入夜 李永乐被永安帝传唤。 “那侍卫之死可是你所为?” 李永乐跪在地上,强作镇定。 “禀父皇,此事并非儿臣所为。” 永安帝纵横谋划多年,岂会看不透这其中的把戏。 冷哼一声:“证据都确凿了,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否则朕也保不住你。” 这话威胁意味极重,将李永乐的心悬在了半空。 她白皙的额头叩地:“父皇,儿臣错了,儿臣不该对父皇有所隐瞒。” “此事的确是儿臣所为,不过儿臣杀他是因为他品行不端,对儿臣行了不轨之事,不然儿臣怎会害他性命。” 永安帝斜她一眼,心底堵着一团火。 “你是公主之尊,他岂敢冒犯你?将事情说清楚了。” 李永乐便将那日永安帝生辰那日发生的事和盘托出了。 永安帝只觉她太过愚蠢,给程淮序下药结果自己中招了,还被人阴差阳错夺了清白。 “愚蠢,皇室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纵然他对你行了不轨之事,也该将他送至刑狱,不可滥用私刑,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李永乐听见父皇语气很是冷厉,不免心底也慌了起来。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真的知道错了,您救救儿臣。” 按照大缙律法,杀人偿命。 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 此事的祸根终究是她自己种下的,杀人的缘由也不能公之于众,否则皇室的脸面都丢尽了。 他狠下心下令,“将永乐公主禁足宫内,无召不得出宫。” …… 京城内流言愈演愈烈,幸好随着大宛使者的到来,众人的注意力到了使者身上,有所消减。 这日,宫中举办接风宴为大宛使者接风洗尘。 大宛使者为首的是二王子,他气宇轩昂,就是面上长了许多络腮胡子,有些过于成熟,身着华丽繁复的服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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