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儿媳妇怀着身孕为我奔忙,我还能挑什么理,皇上难道要挑唆我们婆媳不和?”皇后笑道,“皇上,臣妾很满足很欢喜。” 皇帝将妻子的手,轻轻贴在心口,说道:“朕对她,是求而不得的不甘心,更是对皇兄的嫉恨之心,但……” 皇后轻轻摇头:“皇上,都过去了,今日是臣妾大喜的日子。” 皇帝坚持道:“朕一直都明白,这辈子谁对我好、谁才值得珍惜,相信你也明白。” 皇后眼中含泪,但毫不犹豫地点头了。 皇帝又道:“朕绝没有折磨她,更不曾毒杀她,是她不堪病痛折磨,求朕让她解脱。”
第681章 与我不相干 “皇上,夜市撤了,长明灯也灭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皇后缓缓将手从皇帝的心口挪开,柔和地抚过他眼角的泪花,“到如今,您给予了臣妾想要的一切,臣妾无比欣喜与感恩,但有句话,也不得不说。” 皇帝又紧紧捉了她的手:“你说。” 皇后道:“您与先帝与二殿下的纠葛,是臣妾该辅佐您,与您一同对抗争取的,但您与姐姐的恩怨,不该与我相干,皇上,您能明白臣妾的意思吗?” 皇帝稍稍一愣,他岂能不明白,他怎么会不懂,可他太过依赖面前的人,难道…… “你以后,就不管朕了?” “是,我知道皇上已将姐姐放下,可这也是臣妾忍了二十多年的心里话,你们的事,为何总要拉扯上我。” 殿内一片寂静,良久,皇帝才舒了口气,点头道:“是朕的不是。” 得到这一句,皇后就知足了,坐来丈夫的身边,含笑道:“怎么皱眉头,我不会不管你,只愿我深爱的男人,成为名留青史的君主,其他的事,都交给我。” 皇帝释然而笑,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在朕眼里,你我永远都是初见时的模样,怪只怪,朕没能好好珍惜你。” 这一晚过了子夜,京城再次大雪,老天爷仿佛特地留出初二白天的空,好让皇后风风光光受册封,隔天一早,七姜就被院子里扫雪的动静吵醒,推窗一看,外头白茫茫一片。 “仔细冻着。”展怀迁取了厚厚的袄子来给她披上,说道,“我练功去了,一会儿玉颜该回来了,过了今日,我也该忙碌,我不在家的时候,可不许这样叫风吹着。” 七姜咕咕哝哝,嘴上埋怨相公忙碌,但心里知道展怀迁若不忙才要出大事,既然去见祖母和送怀逸都不是白跑一趟,另领了朝廷的差事,她更要支持丈夫,不叫他在外面为自己担心。 待得展怀迁练功归来洗漱干净,夫妻俩穿得喜庆鲜亮,就往谪仙居来向爹娘请安,不多时门外就禀告,大小姐和姑爷到了。 七姜故意在爹娘面前提醒:“一会儿见了要叫哥哥嫂嫂,千万别记差了。” 展敬忠对妻子嗔道:“我们家少夫人,怪记仇的,心里还不自在呢。” 大夫人来搀扶了儿媳妇,为七姜整一整围脖,笑道:“你呀,下回去司空府说这些话,看你外祖父能不能听出音了,我和你父亲可不顶事。” 展怀迁在一旁责备七姜:“好好说话,怎么还阴阳怪气起来?” 七姜不服气:“我可是替你不服气,我年纪小,叫什么不是叫,你愿意放着大舅子不做,我着急什么。” 展敬忠啧啧道:“真真宠坏了,我在京城还没见过,敢当着公婆和相公斗嘴的媳妇。” 七姜倒也不敢太放肆,气呼呼地跟着母亲,之后一家人往前院正厅来,四夫人母子婆媳和怀逸、玉颂都到了,家人团聚,准备迎接新人回门。
第682章 新人回门 众人按序落座,展怀逍搀扶妻子坐稳后,目光缓缓扫过家人们,不自禁道:“竟是记不起玉颜当年回门是什么光景,也不敢想,妹妹还能有今日。” 四夫人恼道:“大喜的日子,提那些晦气做什么,难道司空府爱听?从今往后,再不许提那档子事,都忘了才好。” 韩子淑拉了拉相公,展怀逍才坐下。 七姜不便插嘴四房的事,只轻声对展怀迁说:“等下新人进门,咱们还得站起来相迎,你真不委屈?” 展怀迁哭笑不得,问:“你为何觉着我要委屈?” 七姜长长嗯了声:“仿佛太师府低人一等,虽说是自家外祖,可我以为你们男子,特别是当哥哥的男子们,是会在乎的。” 展怀迁正经道:“若不是外祖家,我断然不答应,恐怕不是外祖家,也无人敢提这样的要求,好在哥哥本就是我哥哥,不委屈,你别再心疼我。” 七姜这才笑着点头:“我不提了,你知道我心疼你就好。” 此时大管事领着新人进门了,展怀迁小心搀扶七姜起身,与怀逸和玉颂等欠身相迎,照着京中的规矩习俗,新人一一给长辈磕头给兄嫂敬茶,礼成后,四夫人就殷勤地张罗:“姑爷快坐下,昨夜又一场雪,那么冷的天折腾来一趟。” 大夫人还不怎么习惯听玉颜喊她姑姑,可父亲母亲非要这么定规矩,既然丈夫不在意,她也不在乎,而姑姑姑父都是过来人,知道年轻人的心思,简单说几句话后,就要借故离开。 “你姑父忙得很,晚饭时再见,晌午到你岳母院子里用吧,不必过来行礼了。”大夫人这般吩咐了侄子,便与丈夫离开了。 展怀逍过来对母亲道:“让我们年轻人说说话,娘,给女婿张罗午饭,一会儿我们都来。” 四夫人自然不愿拘束女婿,笑着问了他爱吃什么,才带着下人离去。 长辈们一走,玉颂和七姜便一左一右架开了玉颜,大嫂嫂也挺着大肚子热热闹闹地跟去,大哥问怀逸:“跟你嫂嫂姐姐们玩去,还是跟我们走。” 怀逸倒是想跟嫂嫂们走,但为了初六出远门,学堂里提前为他单独出卷考学,这几天且要温习功课,万一考不好,先生们给了假就说不过去,父亲哥哥们脸上也无光。 怀逸说:“我要念书去了,大姐夫,您忙完这几日,也要念书吧。” 何世恒大大方方地笑道:“我要考状元,不差这三五天,我不能委屈了你姐姐。” 怀逸听着高兴,向兄长们作揖行礼,便往大院书房去。 如此,姐妹们带了玉颜回文仪轩,兄弟几个来展怀迁的书房坐,两边都有说不完的话,这会子玉颜正红着脸,害羞地点了点头。 韩子淑察觉妹妹和七姜说悄悄话,两个小妇人都脸红得跟熟透的柿子般,连忙嗔道:“可别胡闹,玉颂还小呢,仔细妹妹听去,不害臊。” 七姜憋着笑说:“大嫂嫂,我们说什么了,你都没听见,玉颂怎么能听见?” 但见小妹妹端着茶进来,好奇地问:“什么我没听见?”
第683章 什么好的都给你 韩子淑如临大敌,忙道:“她们说大人的话,你还是小孩子,不必打听。” 七姜却认为,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况玉颂明年也要及笄,将来若得良婿,早晚是要懂的,便大方地说:“自然是你大姐姐和姐夫洞房花烛夜了。” 韩子淑嗔道:“姜儿胡闹,妹妹她还是孩子。” 不料二妹妹却笑着说:“这有什么好遮遮掩掩,大嫂嫂,我虽小可我不傻,世上不是男子就是女子嘛,还能有什么?” 七姜连声夸赞:“我们家二小姐将来,若非了不得的人物,可真配不上。” 玉颂已然有了大家小姐的骄傲,说道:“我不稀罕,若不能像姐姐嫂嫂们这般遇上好人,我就不嫁。连映春都知道,离了太师府嫁人,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伺候人,且若遇不上好的公婆还要朝打夕骂,不如在这里当差挣钱养活自己,我难道还不如映春。” 韩子淑四下看了,瞧见映春,叹气道:“你这丫头,与姑娘胡说什么,仔细叫母亲听见让嬷嬷打你。” 玉颜护着映春,笑道:“到底是跟姜儿的人,观澜阁里的丫鬟都有骨气呢。” 韩子淑待要说什么,腹中孩儿一阵翻腾,她如今月份大了,不似七姜那般只是咕噜几下,而是动不动拳打脚踢,压得耻骨生疼。 “我要歇着去,陪不动你们了,颂儿跟我走,让你二嫂嫂和姐姐说会儿悄悄话,往后不在一家门里,也不能常见面了。”韩子淑吃力地站起来,玉颂忙上前搀扶,与下人们拥簇着大嫂嫂离开。 玉颜起身送到门前,再折回来,比划着说:“大嫂的肚子可不小,才两三天没见,似乎又大了一圈。” 七姜道:“我也是一天天的大,吃那么多都不知吃哪儿去了,总饿得发慌,大半夜还让小厨房炖鸡吃,得亏是在太师府,我若嫁了平头百姓,怎么养得活。” 玉颜嗔道:“你倒是过了几天富贵日子,就忘了根本,难道亲家母生你与大舅爷时,家里很富裕?” 七姜懒懒地靠着,摸了摸肚皮说:“看你出嫁回门,我又有些想爹娘了,不过才来信,他们过得可好呢,今年冬天再也不必为柴火粮食发愁,还有余力去帮衬些亲戚,他们过得好,我就安心了。” 她一面说着,打量侍弄茶水的玉颜,但见新娘子气色红润、眼眸明亮,便一脸坏笑地说:“看来哥哥待嫂嫂极好,叫人腊月里这般春光满面。” 玉颜笑道:“自从搬出去后,嫂嫂的确一日胜过一日,本就是亲家娇养的女儿,却来我家受苦,真真说不过去。” 但说完,忽然觉着不对,才想起如今她与七姜从姑嫂成了妯娌,方才说的嫂嫂,是她自己。 “你呀……” “什么你呀你呀,玉颂都说了,这有什么好遮遮掩掩。” 玉颜正经道:“姜儿,别把玉颂也教得离经叛道,不是人人都像你好命。” 七姜一脸无辜地说:“我没教,我真没教。” 玉颜将茶水递给她,笑着说:“倒是我这几日,时时刻刻都在受婆母教导,世恒都抱怨了,怕我被欺负。” 七姜认真起来:“怎么了,大伯母她十分苛刻吗,不像啊。” 玉颜应道:“家中妯娌都比我早进门,如今却要喊嫂嫂,而我一去就要接管家大权,寻思着,母亲她对我严苛一些,也是为了服众,好叫人明白,我不是来捡现成的。” 七姜小声念叨:“我一开始就不愿在外祖母家多呆,也是怕了那么多人,我知道大家都是好人,可也架不住那么那么多。” 玉颜笑道:“奶奶听了可要伤心的。” 七姜哎哟了一声:“叫得多好听,外祖母心都要化了,一定什么好的都给你。” 玉颜含羞垂下浓密的睫毛,说道:“别人好的我都不稀罕,只要世恒待我好,就足够了。”
第684章 还是我们二少夫人霸气 七姜凑近了问:“那我世恒哥哥,待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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