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李清月放下筷子,看了眼天色,蹙眉道:“你什么时候走啊?” 沈谦看了她许久,终于神色复杂地开口:“半个时辰之后。” 只有半个时辰了……李清月抿了抿唇,静静地窝在他怀里。 她佯装轻松地开口:“我们要经常写信哦,我会想你的。” “我会每日给你写一封信,”他轻叹道,“清月,你等等我,千万不要嫁给别人。” 李清月张了张口,想告诉他实情,幸好忍住了,她应了一声:“我等你。” 两人说了许多话,待冬日暖阳撒满窗棂,沈谦起身道:“我送你回宫。” “我要去京郊送你,”李清月蹙眉开口,“你不许拒绝。” 他们相处的时间这么短暂,肯定要多待一会儿,这是她一早便计划好的。 “回来的时候你会迷路,”他摸摸她的头发,“别让我担心。” 李清月第一次痛恨起自己不认路的毛病,怏怏不乐地站起身,抱着他不撒手。 沈谦的心顿时软了下来,温声哄道:“等我回京,你找机会来京郊……算了,我不能让你冒险。” 他叹息一声,自从与她在一起之后,他事事都会以她为先,这种感觉不仅奇妙,还有些说不出的欢喜。 他向来是自私的人,可他愿意为她奉献一切。 两人回到宫门口。 李清月不复来时的期待,如今满腹心事,抱着他不撒手,连话也不愿多说了。 沈谦只好主动问道:“清月,没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没有,”她负气道,“总之你若是一年后回不来,我便不要你了。” “我保证,用不了一年,”他沉声道,“我一定会尽快回来。” 李清月正认真地听着他说话,不期然察觉到手上多了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她吓了一跳,连忙抬起手,叮铃作响,是个带着铃铛的银镯。 她好奇地摇了摇手腕,银镯再次发出清脆的响声。 “喜欢吗?”沈谦笑道,“前几日在街上看见的,我一眼便看中了,总觉得这就是你的东西。” “喜欢!”李清月笑盈盈地开口,又埋怨道,“不过你前几日怎么不放在信中一起送过来呀?” 不然她就可以早拥有几日了。 “因为我想亲手帮你戴上。” 他言语缱绻,李清月害羞了下,问:“这是不是就是话本子上写的我被你绑住的意思?” “不必绑,”他目光幽深地望着她,“你本来就是我的。” “你也是我的。”李清月看了看四周,飞快地亲了他一下,大胆又羞涩的模样,片刻后催促道:“你快走吧。” 沈谦攥着她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抑制不住满腔情意,吻了下她的脸。 “清月,等我回来。” 李清月一手捂住通红的脸,一手朝他挥手告别。 她望着他的背影,心想,下次见面便是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了吧。 回到宫中之后,她继续过着平淡的日子,去母妃处请安、写话本子,只是话本子的内容从将军和公主变成了探花和公主,灵感源源不断地涌现。 每日晨起,她都会收到沈谦的来信,走到了哪里、吃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事无巨细地讲给她听。 李清月看着那些文字,总觉得自己也跟随着他的脚步游历了一番大好河山。 待沈谦到达目的地,李清月也开始给他写信,只是信送到的时候总是相隔数日,他们离得太远。 不过幸好他们的心一直连在一起,就算说着驴头不对马嘴的内容,也觉得万分欢喜。 他们没有在信中说过一句想念,可处处都透露着思念。 寒冷的冬日远去,春日悄然而至,夏天又强势地闯了进来。 直到盛夏八月,沈谦带着赐婚圣旨归京。 他们历经数月,终于等来了修成正果的时候。
第90章 沈谦X李清月(终) 盛夏燥热,蝉鸣阵阵,吵得人头疼,李清月每日都烦躁不已。直到听闻沈谦回京的消息,心情终于舒爽了许多。 离得近了,联系方便多了,只是两人依然不能见面,李清月一直想找机会见他一面,沈谦也想她。但是更怕她出事,若是被皇上和淑妃发现了,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他劝她不要轻举妄动,让她等待时机,只是没想到这一等便等到了来年二月。 二月初,沈府修缮完成,与此同时,两人的婚事也提上日程,敲定了五月初七。 李清月欢喜之余又觉得有些难过,她见不到沈谦。不管是高兴还是悲伤都只是一个人的悲欢罢了。 没想到隔天徐洛音为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说明日想带明昭进宫看望她,她自然明白这只是一个托词,沈谦肯定回来的! 于是她迫不及待地下了请帖,翌日一早果然见到了扮成侍卫的沈谦。 李清月以为自己会立刻扑过去抱住他,没想到她却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眸中却立刻含了泪。 一年未见,他又变得高大了许多,让她想起曾经想嫁给将军的时候,满满的安全感。 沈谦的眼尾同样红着,阔步朝她走来,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清月……”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李清月的泪珠顿时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她喃喃道:“我好想你。” 这么多个日日夜夜,终于熬了过来,只要再等两三个月,他们便能成亲了,一想到这里,李清月便不难受了,笑盈盈道:“你准备好娶我了吗?” “时刻准备着,”他轻叹道,“只等你梳妆打扮,穿上嫁衣。” 尚公主是件麻烦的事,还要放弃很多东西,但他甘之如饴。 五月初七,天朗气清。 李清月兴奋地几乎一晚都没睡着,天不亮的时候还能精神抖擞地梳妆,拜别父皇母妃的时候也哭的厉害,日头升高的时候终于坐上喜轿。 她心满意足地想,沈府离皇宫不算远,肯定很快便到了,她便强忍着睡意,竭力保持最完美的状态。 没想到过了很久很久,依然没到沈府,她不由得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太心急了,其实根本没到地方? 她便掀开帘子,问了锦绣。 锦绣吓了一跳,连忙帮她放下帘子,轻声道:“殿下,咱们已经在长安城中绕了一圈,想必还要绕几圈才能回沈府。” 李清月:“……” 此时不睡更待何时。 听着喜庆的敲锣打鼓声,她歪在轿中直接睡了过去。 睡醒之后,她又悄悄掀开帘子,发现天色渐晚,她的肚子都有些饿了,不由得有些咬牙切齿,到底为什么要转这么多圈! 她不得不下令直接往沈府走去,黄昏之时,喜轿终于停下了。 她忙正襟危坐,等沈谦踢了轿门之后,正要矜持地将手放在他的手上,没想到他竟直接拦腰抱起了她,将她放到地上。 “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趁着近距离接触,沈谦轻声问。 “走了一天,我好饿,”李清月委屈道,“我要用膳。” 沈谦笑着应了声好,拜了天地之后,便牵着她的手进了谦煦院,跟着过来的还有许多人,怕她吓着,他便没掀盖头,手从底下探进去捏了下她的脸,安抚道:“等我,我一会儿便回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激动与兴奋,李清月何尝不是如此,轻轻颔首。 等人都走后,很快便有下人端着几道菜过来了,李清月立刻掀了盖头,坐在桌前大快朵颐。 正吃着,沈谦回来了,她诧异抬首,道:“这么快?” 沈谦在席上被灌了不少酒,醉了四五分,面色潮红地望着她,许是化妆的缘故,她的模样多了几分妩媚,瞧着很是勾人。 沈谦自然抵挡不住,捧起她的脸亲了亲,轻声道:“清月,你好美。” “满身酒气,”李清月皱了皱眉,“我让人过来伺候你沐浴。” “你陪我,”他缠着她不放,“清月,我好不容易才将你娶回家,我不让别人陪,我只要你。” 说着他便将她打横抱起,将她抱到盥室里才放下,三下五除二地剥了她的凤冠霞帔。 李清月还没反应过来,人便已经进了浴桶中,紧接着沈谦开始脱自己的衣裳,她惊叫一声,连忙捂住眼睛,不敢去看,可又忍不住透过指缝去看。 唔,身材不错嘛,这副身板去做将军也绰绰有余,她正想的欢快,下一瞬便贴紧了他的胸膛,大脑瞬间变得空白,只能跟随着他的指引沉浮。 水声与呜咽声连成一片,声声动人心。 翌日,李清月在沈谦的怀中醒来,浑身酸软,她有气无力地拍了他几下,软绵绵的力道,让沈谦失笑,胸腔震动的她耳边发麻。 “不许笑!”她哼唧两声,“咱们该去敬茶了。” “再休息一会儿,”沈谦心疼道,“你昨晚没睡好……” “你还好意思说!”李清月噘嘴道,“我本来想睡的,可是你不让我睡,非要再来一次。” “那是个意外,只能怪你太吸引人。”沈谦心满意足地握住她的手,期待地问,“清月,我昨晚表现的好不好?” “好,奖励你三天不许碰我,”李清月扶着腰艰难地坐起身,忍不住控诉道,“我从来没这么累过!” “只是一时冲动,下次不会了,”沈谦连忙道,“清月,我帮你揉一揉。” 李清月勉强原谅了他一些,没想到他揉着揉着,手又往不该碰的地方摸去。 两人很晚才前去敬茶,神色都有些尴尬,李清月忍着酸痛挨个敬了个遍,每疼一下便剜他一眼,沈谦却只是笑。 成婚后的日子比李清月想象中还要好玩,每日睡到自然醒,醒了便去韶光院与阿音和明昭玩,偶尔想出府,便将孩子丢给奶娘,两人一同游玩,晚上回到谦煦院翻云覆雨。 只是悠闲日子没过多久,她便被迫开始学习管家事宜,每日都在拨弄算盘,逃也逃不掉。 幸好她很快便有喜了,美其名曰养胎,将这些事情全都丢给了徐洛音,每日翻看书籍给未来的孩子取名字。 可是直到女儿出生,她也没想到一个满意的名字,只好拉着沈谦一起想。 恰好沈谦怕她坐月子无聊,在整理他们曾经的书信,让她闲暇之时便翻看两眼,便不觉得无趣了。 他看着那些书信,又看了看安睡的女儿,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诗——云中谁寄锦书来。 “锦书……沈锦书,”他念道,“清月,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李清月仔细想了想,兜里有钱、肚子里有墨水的意思吗?她很是满意,大手一挥道:“就叫锦书吧!” 取了这样一个既好听又有意义的名字,沈谦很是得意。直到小锦书两岁的时候,他才知道李清月理解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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