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身强体壮,”他连声道,“我肯定不会生病。” 见他这么笃定,谢闲韵只好作罢,转而去厨房煮姜茶。 徐洛川一直跟着她转悠,念叨道:“你一个人住在这里确实不安全,也不方便,我得给你买几个丫鬟,再找几个护院……” “我不要,我一个人挺好的。” 话甫一出口,她便觉得不妥,哪能打断他说话呢。顿时懊恼起自己的心直口快,飞快地瞄了他一眼。 没想到他脸上却没有任何恼怒的神色,而是点头道:“行啊,但是我很少来这里,我只是想找个人陪你解解闷,你不想要便算了。” 他还挺好说话的,谢闲韵松了口气,神情也轻松了几分,往煮沸的姜水中倒入红枣和茶叶。 “不过你在这里岂不是很无趣?”徐洛川问,“你平日里在这里干什么,看书?写字?品茗?” 对他来说这些都是没什么意思的东西,但是谢闲韵肯定喜欢。 果然,她点了点头。 徐洛川叹了口气,和自家妹妹一样,做女子真可怜,只能做这些打发时间。 他正想着这些,便听见谢闲韵小心翼翼地问:“洛川,我能在这里种花吗?” 她喜欢侍弄花草,这个庭院很大。但是只种了几棵树,她每次都觉得心痒难耐。但是这不是属于她的地方,她得征得徐洛川的同意。 徐洛川大手一挥,道:“随便种,过几日我给你买些花种送过来。” 谢闲韵自然以为这个过几日和上次一样,至少要七八日,没想到他两日后便着人将花搬了过来。 徐洛川得意道:“不光有花种,我还着人搬了一些侯府里的花,你喜不喜欢?” 谢闲韵扫了眼快要堆满整个院子的花,这是一些? 她不由得审视起徐洛川,他似乎真的没有将她当成外室,简直就像是……对待正妻。 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忙默念了几句戒骄戒躁,轻声回答:“喜欢的。” 说不定他待她只是像对待小猫小狗一样,高兴了便逗弄几下,不高兴便放在一旁,她不能有了一点甜头便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于是她对待徐洛川更加恭敬起来,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反倒是让徐洛川摸不着头脑,她怎么这么难追。 将花全部移栽到庭院中,已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谢闲韵坚持亲力亲为,偶尔徐洛川想要帮忙,手刚碰到花锄,她便嗔他一眼,声音娇甜:“不许碰。” 徐洛川自然被迷得七荤八素,坚持要碰,她便会丢下手中的东西,亲手从他手中将花锄丢出来。 每到这时,徐洛川便耍赖似的握住她的手,怎么也不放开,口中哄道:“韵儿,你歇一歇,陪我坐一会儿。” 不知何时,他对她的称呼更亲昵了几分,谢闲韵心里也小鹿乱撞。但是不明白他在顾忌什么,已经一个多月了。可他们两人最亲密的举动还是牵手。 “在想什么?”徐洛川见她许久不说话,忍不住开口,“你怎么了?” “没事,”谢闲韵回神,“我只是觉得这些花很好看。” 顿了顿,她犹豫道:“你从侯府搬了这么多花,你的爹娘没有察觉吗?” 她一直在担心此事,她能看出来他有外室一事是瞒着家人的。因为他虽然每日都来,但是往往都是略坐坐便离开,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 “这有什么,少了几盆花而已,”徐洛川根本没当回事,“若是花死了,你便跟我说,我再去搬几盆。” 谢闲韵连忙道:“不必了,这些就够了。” “你喜欢就好,”徐洛川不舍地松开她的手,起身道,“好了,我得走了,你去睡吧。” 谢闲韵抿了下唇,轻轻应了声好,将他送出门外,欲言又止。 一向神经大条的徐洛川此刻却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踌躇,意外地问:“怎么了?” 谢闲韵张了张口,想问他是不是认为她已经不是处子了。所以嫌弃自己,一直没有付诸行动。 可他让她做了他的外室,这个理由又说不通。 她也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 见徐洛川依然好奇地望着她,谢闲韵只好硬着头皮开口:“洛川,你……能不能教我习武?” 她垂眸,佯装淡定地解释:“我一个姑娘家住在这里,若是没有武艺傍身,肯定会被人盯上的。” 这是她一早便想请求的事情,只是迟迟不敢开口。毕竟他这么忙,还要三头跑,她不好意思麻烦他。 没想到徐洛川听到这句话之后眼睛都亮了,点头如捣蒜:“好啊好啊,正好明日休沐,我教你!” 他忽然这么激动,一点都不像当初那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谢闲韵有些不解,但闻言还是朝他嫣然一笑。 她有一副清冷的相貌,平日里虽然也会笑,但大多是浅笑淡笑,甚少笑的如此明媚徐洛川又一次看呆了,他的手紧紧地捏着门框,拼命克制着想要上前一亲芳泽的冲动,好半晌才哑声道:“韵儿,我教你习武,有没有什么好处?” 谢闲韵困惑地望着他,她的全部都是他给的,她似乎什么都没有啊。 片刻后,她瞥见他的视线在她脸上流连,忽的意识到什么,倏然红了脸,正要说她愿意,没想到他却只是靠近她,将她圈在怀里,亲了下她的侧脸。 然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掉了,他转身时,脸上甚至还有可疑的红晕。 谢闲韵沉默很久,低头一笑,她的救命恩人,似乎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游刃有余。 翌日一早,徐洛川便过来了,给她带来了一套短打,为了方便习武。 怕他等得着急,谢闲韵匆匆换上,系好衿带便出了门,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腰肢被衿带一勒有多细。 徐洛川狠狠地咽了下口水,教她的时候便有些心不在焉,手控制不住地往她腰上放,百忙之中甚至还能给自己找理由,美其名曰「怕你摔倒」。 谢闲韵自然深信不疑,极力忽视腰间的热度,努力平稳身形,争取早日不用他帮忙。 腰间的手可以忽视,可别的地方便忽视不了了,后颈吹拂着的酥麻气息,耳边响起的清朗声线,还有从下颌滴入衣襟的薄汗,全都让她心跳加速。 徐洛川也好不到哪去,教她的时候总是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好软。 至于他想说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大脑一片空白。 可谁都没有主动越过那条线,保持着独有的默契,一个教一个学,三个月之后谢闲韵便练的有模有样了。 徐洛川教她的不是花拳绣腿的功夫。而是实打实的,只要坚持练下去。不仅可以防身,甚至再练两三个月就能撂倒稍显文弱的男人。 她进步飞快,徐洛川匪夷所思。按理说从小习武才能突飞猛进,她已经十六岁了,为何还能这么厉害? 难道是天赋异禀?练武奇才? 谢闲韵抿唇一笑:“我学过十二年的舞。” 只是可惜,家道中落之后,她再也没随心所欲地跳过。 上次跳舞,是被老鸨逼着接客的时候,那个客人便是见她身段好,忍不住吃豆腐。 从那之后,她便开始藏拙,此刻不经意间说了出来,她顿时有些懊悔,徐洛川会不会一时兴起让她跳一段? “怪不得,”他眸光发亮,“既然我教你习武了,有空你也教我跳舞吧。” 谢闲韵闻言倏然瞪大眼睛,教他跳舞?她没听错吧? “开个玩笑嘛,”徐洛川啧了一声,“韵儿,你怎么这么不经逗。” 所以他看出她情绪低落了,故意这样说的,谢闲韵咬了下唇,心头涌上些许感动。 她知道,这是值得她托付一生的男人。 她抬眸,静静地望着他,眸中涌动着情愫。 徐洛川看了一眼便移不开目光了,天色渐晚,她眸中却发亮,似有浅浅的星子自她眼里滑落。 他呆呆地望着她,忍不住靠近。直到快要触碰到她的唇,幽香似有若无地飘进他的鼻息。与此同时,窗外的雨声也盛了起来。 他终于回了神,飞快撤退。 不行不行,她心里肯定还有阴影,他得再等等,怎么可以因为美色而弃她的心情于不顾! 他长出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起身,大义凛然道:“我得走了。” 谢闲韵却微微一笑,她垂眸,声音很轻:“洛川,你留下陪我好不好,我害怕。” 她的手在袖口中捉住他的,轻轻晃了一下,像是在撒娇。 徐洛川头皮发麻,好半晌才坦诚道:“韵儿,你知道我留下会发生什么吗?” “我知道。” 她亦站起身,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肩,借力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洛川,我愿意的。” 话音刚落,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她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抱住他,察觉到自己是安全的,终于松了口气,嗔道:“你做什么呀!” 他迫不及待地往床榻上走去,声音带着笑意:“自然是做我垂涎已久的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若是还想走就不是个男人!
第93章 徐洛川X谢闲韵(三) 怀中的姑娘轻的像絮,似乎风一吹便飞走了,徐洛川紧紧地箍住她,将她放到床榻上。 望着她姣好的芙蓉面,徐洛川还是多问了一句:“韵儿,你真的不怕吗?” 谢闲韵微微抬眸:“我怕什么?” 徐洛川支支吾吾道:“你在青楼的时候……” 他亲眼目睹她那时的惊惧与无措,还有拽紧衣裳跌跌撞撞地跑出房门梨花带雨的模样,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那是他第一次去青楼,被狐朋狗友的挑唆激起了血性,走到半路他便后悔了。 可碍于面子,他又不想反悔。所以遇见谢闲韵被人拉拉扯扯的时候,他便挺身而出救了她。 他十分庆幸那日去了青楼。不然她定会被人玷污,永远逃不开青楼这座吸血的魔窟。 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谢闲韵懂了,神色复杂地望向他,原来他这么久都没碰她,是因为怕她重温噩梦。 “我不怕的,”她轻声道,“那人并没有将我的衣裳撕破,只是露了个肩罢了,我不在意。” 她第一时间便察觉到那人心怀不轨。所以一直警惕着,等他扑过来的时候便往门外跑去,拉扯中露出了肩膀。但是尚有衣裳蔽体,并没有很狼狈。 但徐洛川却不这样想,他抚摸了一下她的脸,怜惜道:“韵儿,你受苦了,若是我早去一会儿便好了。” 谢闲韵并不在意这个,她抿了抿唇,忍不住问道:“你在那个青楼,是有相熟的姑娘吗?” 见她误会,徐洛川连忙将前因后果一字不差地告诉她,甚至指天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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