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今晚父亲被太子绊住了,不会回来用晚膳,我一定会尽快找到。” 僵坐了一下午的徐洛音终于换了个姿势,她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脸埋进他的胸膛中,终于觉得安心了许多。 沈韶抱紧她,温声问:“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 “没事做,”她闷声道,“我只是想发会儿呆而已,我没事的。” 可滚烫的泪水却穿透他层层衣衫涌入怀中。 沈韶喉结滚动,不必去想也知道肯定是文氏说了什么话才让她如此难过,他没有去揭她的伤疤,想要让疤痕彻底消失,只有吴文两家倒台这一条路可以走。 他道:“阿音,陪我用膳吧,我有些饿。” 徐洛音嗯了一声,胡乱擦了下眼泪,站起身笑道:“什么叫陪你用膳,我也是要吃东西的。” 见她还有心思开玩笑,沈韶松了口气,执起她的手去了厅堂。 过了三四日,终于有人前来回禀,药粉找到了,沈韶便去了一趟医馆,让郎中换成了普通的补药,不管是颜色还是气味都与毒药一模一样。 他亲自潜入文氏房中,将毒药换成补药,心里却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偷龙换柱之事迟早会发现,在这之前,他一定要找出证据,一击毙命。 沈丞相终于在第五日的时候在静兰院用了晚膳。 文氏表面不显,心中却有些生疑,以往他应酬虽多,但也没到一连好几日都外出的地步,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想到此处,文氏脸上笑容愈盛,执起手边的公筷给沈丞相夹菜,心疼道:“这几日可苦了老爷了,都有些瘦了,快多吃些肉补补身子。” 沈丞相毫不犹豫地吃下,边咀嚼边道:“没什么辛苦的,皇上和太子殿下看重我这把老骨头,我高兴还来不及。” “老爷又胡说什么,您明明正值壮年,”文氏蹙起细眉,握住他的手,“您若是走在兰娘前头,兰娘也不会独活。” 沈丞相拍拍她的手,神色动容,没有多言。 文氏又给他夹了几筷子菜,见他全都吃下,心中的疑惑终于消了几分,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独自去查验了一番药粉,见与从前的一样,这才松了口气。 二月初的第一个休沐日,李太医前来诊脉,照例是身体无碍,沈丞相自然满意,多给了不少赏钱。 文氏表现得也甚是高兴,笑道:“老爷,我去送送李太医。” 关上门,她依然维持着温婉贤淑的模样,道:“老爷是否安好?” 李太医捋着胡须,压低声音道:“您太过小心了,这个月的剂量不够大,瞧着与上个月并没有什么区别。” 文氏虽笑着,但笑意却不达眼底,她温婉道:“我知道了,以后会多多叮嘱老爷吃药膳的,多谢李太医。” 远远望去,像是在仔细询问沈丞相的病情,殊不知他们说的全是歹毒之语。 目送着李太医的背影,文氏小心地藏起眸中狠厉,笑容满面地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写剧情好痛苦,剧情是我一生之敌。 感谢在2022-06-10 17:57:10~2022-06-11 17:49: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丁儿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7章 、疑心 二月初, 万物复苏,春寒料峭。 徐洛音正坐在窗边认真绣衣裳,绿袖过来与她耳语了几句, 又很快退了出去。 她看向一旁手执书卷的沈韶,惊诧道:“夫君,若涓有喜了。” 文若涓出嫁也才两个半月而已, 可见她与陈公子如胶似漆、蜜里调油。 沈韶闻言也怔了下,半晌才笑着开口:“那我努努力?” 徐洛音嗔他一眼,忽而想起半个月前查探的文若涓那件事,便问了句有没有消息。 “文若涓与文家人的来往向来都很小心, 没有第三个人在场, ”沈韶道, “所以我查了几日便不再查了, 如今所有的人都被我派去查文家与吴家勾结之事了。” 不过这已经说明此事很可疑了,毕竟出嫁的女儿与娘家来往, 并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徐洛音便道:“明日我去探望若涓吧,正好问一问她。” 沈韶立刻道:“明日休沐,我与你一同去。” 于是翌日一早,两人来到陈家。 徐洛音边走边看, 陈府并不算大, 瞧着似乎比二哥的别院还要小一些,但是很是整洁美观, 能看出是花了心思的, 一路上也没有仆妇,只有一个领路的小童。 小童带着他们进了屋, 麻利地奉上茶, 徐洛音不禁问道:“你家主人呢?” “公子去买药了, 夫人在照顾老夫人,我这就去叫她!”说着他一溜烟跑远了,徐洛音甚至来不及喊他,他便跑得没影儿了。 不多时,文若涓踏进门,惊喜道:“韶表哥、表嫂,你们怎么过来了?” 再也没有了从前胆小怯懦的模样,整个人都容光焕发。 “听说你有喜了,便过来看看你,”徐洛音牵起她的手,“身子可好?” “一切都好,”文若涓抿唇一笑,又懊恼道,“早知道你们过来,我便让夫君买些酒楼的饭菜了,家里也没有什么能招待的……” “不忙,本就是我们叨扰,”沈韶淡声道,“略坐坐便回去了。” 沈韶说话还是很有威严的,文若涓闻言马上便应了声是,坐在徐洛音身边,两人说着悄悄话。 徐洛音上下打量一番文若涓,惊奇道:“瞧着似乎和上次见你的时候也没什么变化,到底是怎么知道有喜的?” 她接触的都是些还未出嫁的姑娘,自然不懂这些,便好奇地问了几句。 文若涓掩唇一笑,轻声道:“我的月事已经推迟一个月了,原本我身子就弱,便没有当回事。不过这几日总是嗜睡,晨起还会觉得恶心,昨日被婆母看见,婆母猜测是有喜了,便让夫君请了郎中,结果真的诊出了喜脉。” 原来是这样,徐洛音点点头,记在了心里。 文若涓看了眼坐得稍远的沈韶,悄声道:“表嫂,你和韶表哥一直都是亲密无间的,你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 徐洛音红着脸垂眸,怎么好意思跟她说他们圆房还没多久,只能轻声说:“这事是看缘分的,兴许我和孩子的缘分还没到吧。” 文若涓摸了摸尚未隆起的肚子,真心实意道:“那若涓便祝表嫂好孕了,早日生个胖娃娃。” 徐洛音笑着颔首。 过了一刻钟,文若涓的夫君陈治回来了。 陈治听了小童的回禀吓了一跳,赶紧进屋,看见两人拱手便拜:“沈少卿、沈夫人。” 沈韶扶他起身,笑道:“陈主簿不必多礼,今日休沐,没那么多规矩。” 夫妻俩闻言却怔住了,齐声道:“主簿?” 徐洛音眨眨眼,想起陈公子原来的官职是正八品司直,这么快便升官了吗? 沈韶颔首道:“是主簿,你上次办差立了功,也是时候升一升了。” “真是双喜临门了!”陈治喜不自胜,“多谢沈少卿。” “该谢的是你自己,”沈韶并没有居功,“你办差妥帖,这是你应得的。” 文若涓笑道:“夫君,去酒楼买些好菜吧,咱们得好好款待韶表哥和表嫂。” 徐洛音正想阻止,沈韶看她一眼,摇摇头,她便明白过来,陈治在场确实不方便问那些事情,不如支开。 陈治离开后,徐洛音看了眼放在一旁的药包,问:“你婆母的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表嫂关心,婆母好多了,只是下不了床,事事都得由我亲力亲为。” 她神色惬意,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件苦差事,但徐洛音看了眼她的肚子,还是道:“你有喜了,日后肚子大了肯定不方便,过几个月买个小丫鬟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文若涓笑道,“如今夫君升了职,俸禄也高了,手头能宽松些,过两日我便去挑一个。” 徐洛音点点头:“若是没有银子了,便来找我,我多少也能帮帮你。” “多谢表嫂,”文若涓起身行礼,“您与韶表哥给我寻了一门好亲事,我已经很感激了。” 徐洛音忙扶她起来,心中有些复杂,这样的亲事其实并不算很好,但是见文若涓与陈治琴瑟和鸣,她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 见她们聊得差不多了,沈韶浅啜了口茶,问起正事:“我听闻自你出嫁之后,文家人便时常过来见你,所为何事?” 文若涓怔了怔,遮掩道:“只是些寻常小事,韶表哥不必挂在心上。” 沈韶瞥她一眼,问:“是不是在警告你不要将你知道的东西告诉我们?拿什么威胁?你的姨娘?你的夫君?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一连串的问话让文若涓面色煞白,她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选择沉默不语。 徐洛音有些不忍,正要劝他用更温和的方式,没想到沈韶却更残忍道:“文家人想要好名声,怕杀了你之后留下破绽,所以只是威胁你,没有杀你。可我不想要好名声,我只想将文家与吴家送上断头台。” 言外之意便是你若是不从,我现在便可以杀了你。 听到“文家与吴家”几个字,文若涓紧握的拳头忽的放松下来,喃喃道:“韶表哥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了。” 沈韶半真半假道:“我正在搜集证据,再过不久便会呈给皇上,吴文两家迟早要倒台。你考虑清楚,是什么都不说,与文家一起死,还是将你知道的告诉我,继续过这样的生活。我给你选择的权利。” 室内安静下来,文若涓神色挣扎,沈韶并不催她,悠闲自在地喝茶。 徐洛音却紧张万分,沈韶的话是有破绽的,若是他真的有充足的证据,哪里还需要来找文若涓呢? 陷在双重抉择里的文若涓显然没有思考这个破绽的能力,她的脑海中天人交战,片刻后终于艰难道:“韶表哥真的可以保我平安无虞吗?” 沈韶神色放松,笃定道:“说到做到。” 文若涓慢慢开口:“很久之前我便想将此事告诉你们了,可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只有出嫁那日才看见表嫂,可我昏了头,并未察觉那不是一个好时机。我刚说了几个字便被姑母打断了,不敢再说,姑母从那之后便起了疑心,派人问过我一次。 “此事关系重大,我自然没有将这件事说出来,撒谎说我看到的是吴家人前来文家密谋,姑母不信,又派人问过我几次,我咬死了看到的事实便是如此,甚至说姑母若是不信便杀了我以证清白,她就再也没有派人过来了。 “最后姑母亲自来了一趟,与我说文家表面中立,实际上支持的是晋王殿下。后来我仔细想了想,那件事还是烂在肚子里比较好,所以表嫂再问,我便撒谎说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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