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引歌一愣,看着他意味不明的眼神,滚着烫意,立马明白了过来,他的几式...... 晚风都没法纾解的燥热在四肢百骸中散溢,所幸的是这小道的尽头只有她的暮居,也无人看到她的脸有多红。 她垂着首,声若游蚊:“别在外头说这些。” 话音刚落,楚引歌就感觉腰肢被一拦,身子陡然一轻,忽地,她被他单手悬空扛在了肩上。 她突觉头重脚轻,地在旋转,麦苗在扑扑地往下长,一切都在神魂颠倒。 远处有几个在田间干活的农夫瞅了过来,扯着嗓子笑道:“小两口真是恩爱呦。” 小道上没人,可田野里却有操作农活的百姓呀,听言都望了过来。 楚引歌羞愧难当,轻呼:“白川舟,你快将我放下!” “这不是夫人所想?既然不能在外头探究......” 他的单掌极有力地稳握着她的细柔楚腰,顺移轻拍了下她的臀,低笑道,“那我们就快快回家,细细探讨。” 作者有话说: 日常篇~
第71章 别起了 晚风夕阳, 落霞明。 身侧是人间山河,绿田凫鸭,男子像个玩世不恭的悍匪喜滋滋地一手捧瓜, 一手扛着心爱的姑娘, 走在回家的小道上。 哪有半分像在朝堂上运筹帷幄、沉静威严的阁主大人? 楚引歌的裙摆随风飘飘, 不断轻扫到他的腕间, 像以前每次承欢时,他腕上的红绳小舟轻晃,让人的心一点点痒起来。 血红残阳让人也变得血脉偾张。 白川舟踹门而进, 在木桌放下瓜, 将他的小夫人打横抱起,一把丢进柔软的被衾里。 楚引歌只觉身后塌陷,白净的脸变得红馥馥的, 脑袋被转得昏沉,杏眸圆瞪:“白川舟!” 话音刚落,就被他覆身吻了下唇角:“只能在榻上这么叫我, 在外得叫我夫君, 知道没?小混球。” 他的漆眸黑沉沉的,带着彰明昭著的侵略, 又啄了下她的唇, 暗昧不明地问道:“饿么?” 明明还未天黑, 可楚引歌却觉四处都暗了下来, 唯有床幔轻纱在随风轻拂, 蔷薇花露在空气中变得浓郁。 连她都闻着醉神。 楚引歌没应他的话, 直盯着他, 反问:“你还有力气?” 白川舟一愣, 随即就松解了她的束带, 滚炙的掌心揉缠着她的月要窝,勾唇轻笑:“死在你的榻上也值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浑。 楚引歌的耳尖发烫,声色不知不觉就软了:“色鬼。” “认了。” 他的亲吻在她颈后追索,声线也变得含糊不清,丝毫不否认自己心甘情愿臣服于她。 修指轻移,迅速将她的裙裾褪了个净,勾着她的抱腹带子往下拉,楚引歌的呼吸变得促急。 游弋下探,不急不躁,像是在她柔滑的双纤上拨弹古琴,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蹦得欢腾。 楚引歌迷迷糊糊地想起,白川舟的古琴确实弹得极好,但她这么些年好像就听过一回,还戛然而止了。 她莞尔一笑:“大后日.....哥哥在院中弹一天的古琴给我听罢。” 他的指尖穿过她的如云如瀑的墨发,将她柔软的身揉进怀里,倏尔,抱着她一起翻了个身,怕她的膝下跪着难受,垫了个软靠枕。 他的手划过她滑嫩的玉肌,似能掐出水来,眸色幽深,半晌才缓缓吐出好字,低头吻她。 顷刻尤云殢雨,谁也顾不上再说什么。 正所谓,欲路上事,毋乐其便而姑为染指,一染指便深入万仞。 白川舟自认自己并非是个重.欲之人,他在未遇到楚引歌之前,日日从华思楼穿廊而过,听着那些娇娥连连,心中无所波澜。 可只要一沾染上她,什么戒律都破了,她就是他的清规。 万丈深渊就万丈深渊罢,他只想要和她一同沉沦。 “我的棠.....”他忍不住在她耳边轻唤了一遍又一遍。 他的嗓音低哑,声声绞缠,将她困囿。 她翻涌不出他眼中的海,掀起轮番的惊涛骇浪。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意识逐渐清晰的时候,楚引歌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是说不出话,她踹了踹身旁的罪魁祸首。 白川舟顺势握住了她滑柔的脚踝,轻笑:“这是还要?” 楚引歌轻推着他:“混球。” 她的声色实在太哑了些,但却莫名愉悦了他,白川舟将她揽进怀中:“刚好,大小混球一家。” 晚间有些凉意,他随意扯过件薄被覆在她未着寸缕的身上,将她搂得极紧,轻笑:“棠棠什么时候生个小小混球?” 楚引歌的心一动。 又听他续道:“舒云帆那家伙天天带着他家闺女在我面前显。” 语气中可以听出不乏羡慕。 “牧之也喜欢女孩么?”楚引歌笑问。 “嗯,像你一样。” 楚引歌忽然又想到姨娘给她做过一箱奁的娃娃小衫,她不禁问:“那个小箱......” 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接了话:“都在,你的东西,都在。” 楚引歌沉默了,他太了解她的所思所想了。 她想他这几年定是比她过得要艰难,若是她生活在一处每每都有他气息的地方,却唯独没有他,她可能会疯吧。 她转了话头:“宋誉还好么?他可知我还活着?可娶了亲?” “宋掌院啊,没人告诉他你还活着一事。” 白川舟眯着狭眸,回忆道:“可有一回岁末的宫宴上,有人碰杯问他何时成亲,他说,'等吾妹归',那些人便真以为他有个亲妹妹,还问他年方几何,他笑说妹妹已经成婚,我等她回来,是因她说好在我成婚时,要给加倍的礼金'。” 当时众人喧笑,当他只是推辞成亲的借口,可只有白川舟知道,宋誉并未说笑,他说的妹妹是谢棠。 他在等她平安归。 纵使他和棠棠已成婚多年,但她和宋誉的情意默契还是好到让他嫉妒。 楚引歌鼻头泛酸,轻骂了声这人。 “那阿妍呢?” 若说楚府还有什么让她挂念的,那就只有她了,不知这么多年过去,她是否还守着宋誉。 “阿妍?” 白川舟皱眉重复,他的脑中明显已忘了此人是谁。 “楚诗妍,就是......楚翎的妹妹。” 白川舟从脑中搜刮了好久,才找了点印象:“你离开后,她去了易健堂跟姜大夫学医,第二年姜大夫云游四海,也将她带上了,就未再听闻。” 这倒是个好信,她没再执着,将所有的都放下了,楚引歌心一松,就觉肩头有湿意,是他的吻落了下来。 她倒吸了口凉气,才刚缓和呢,轻嗔:“牧之。” “嗯?”他应得含糊。 “你知道楚翎早识破你就是世子爷了么?” 白川舟一顿,旎色的气氛被吹散,停下看她。 “在轩辕台他就告诉我了。” 楚引歌望着他,看来楚翎并未拆穿这件事,“他这些年没给你使绊子?” 白川舟摇头,“你走了后,他倒是规矩,除了政见不合,倒没找茬。” 而且弑君罪人不可立墓碑,何况棠棠也没真死,白川舟派人将火场的那具尸体骨骸找个地方葬了。 可过了几天,暗线禀报,楚翎竟给那无名冢立了碑墓,还隔三差五去放上水果糕点。 “他对你倒是情深。” 白川舟捻着她的耳垂,“只是他太不了解你了。” 水果从不买龙眼,糕点从不拿桂花酥,他实在瞧不上楚翎,自以为是的深情,怎么看都是一厢情愿。 所以他只嫉妒宋誉,他对棠棠是知根知底的熟悉,谁也代替不了,他嫉妒也没办法。 “主上。” 院中传来声响,是水影,听上去是难得少见的急切。 白川舟深吸了一口她颈侧的香气,令人沉溺,竟一时不想动弹。 “快起来.....”楚引歌拿手挡他,“别让水影等着了。” 他轻笑了声,起身穿衣,走前轻吻在她的额间,笑侃道:“别起了,等我回来。” 楚引歌拿眼瞪他。 白川舟笑着出了门。 天色愈发得黑,似有透不过气的闷。 楚引歌还是翻坐起身,她轻叹了口气,看来楚翎还是守了承诺,并未为难牧之。 她下榻寻鞋,燃了灯烛,这么晚了,总得留水影吃顿便饭。 下午的那身衣衫已是被他扯皱得没法再穿,她换了身素色绣蝶裙,刚切好西瓜,就见他们推门而进。 白川舟的面色还是如常,他向来能隐事,但水影的脸色却不是太好,素来冷漠清淡的娇靥此时竟变得阴沉沉的。 “怎么了?” 楚引歌心下一跳,递了块西瓜给她,“果铺掌柜说这瓜可甜了,尝尝。” 水影接过,道了声谢夫人,却只是捧着,没动。 楚引歌转脸看向白川舟:“发生何事了?” “隋国那里发生了点意外,”他握过她的柔指,“我得提早走了。” 他的眸色翻涌,但却没具体说是何事。 楚引歌也没再往下问,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提早是指现在么?” 白川舟未语,就是承认了。 楚引歌没再多说,眉眼弯弯:“那吃完瓜再走罢,跑了三个果铺呢,这么大的一个,我一人不知要吃到何时,坏了怪可惜的。” 但眸底的失落却是掩盖不了。 白川舟心倏尔一疼,往院中打了三个响指,瞬间落下七八个壮汉。 “过来吃瓜。” 楚引歌好气又好笑。 人一多倒是吃得畅意,顷刻就将大瓜解决了,那些虬髯大汉还细心地清理了瓜皮。 月落乌啼,夜凉如洗。 楚引歌本来想说这么晚就留下吧,等天亮再出发,但见他们个个面容肃静,知晓定是发生了重事,话到了口边又咽下。 “水影在这里护着你。” 白川舟在院门口勾过她的腰,让她紧紧贴靠着自己:“等我回来。” “牧之,我能同你一起去么?” 白川舟愣怔,立马摇头:“那里太危险了.....你就好好呆在这里,听到没。” 他又开始变得霸道了。 楚引歌没出声。 白川舟松了手,眼眸低垂看着她,声色威迫:“听到了?” “可我会武,也能护好自己......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要眼睁睁地看你去涉险,我实在.....我实在做不到。” 楚引歌说得有些哽咽,“而且到了隋国,就更没人知道我是谢棠了,我就悄悄跟在你身后,绝不让人发现。” “不行!” 白川舟还是义正言辞地拒绝,“隋国虞城是个比邺城还危险的地方,我们前些日子派去的所有的暗探都被暗杀,我不能带你去冒险。” 楚引歌这才知道为何水影的面色灰白,天语阁的暗探在邺城布防了几年也没被发现,但如今安插才几日就在异国全军覆没,虞城确实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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