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车的马突然受到惊吓,猛地扬起蹄子,车夫吓得大叫,直接摔落地上,车與往后倒去。 眼看着马车就要翻倒,姜音飞身上前,单手扶住了车與,另一只手拽住缰绳,控制住了惊恐不安的马儿。 众人只见陈大夫的马车将要翻倒之际,一位女侠从天而降,救了陈大夫。 再看女侠,瘦瘦小小的,竟然一手扶着车與,一手控制着马。 这莫不是九天仙女?否则何来的神力。 马车稳下来后,陈大夫从马车里下来,再三道谢,并邀请姜音去他家中。 姜音假意推辞片刻,便应了下来。 有了陈大夫这层关系,姜音想进淮王府,就简单过了。 第二天,她以保护陈大夫由,跟着去了淮王府。 她是戴着面纱去的,自称貌丑,怕吓到淮王,连见朱晋安都没摘下来。 朱晋安面色苍白如纸地躺在榻上,恹恹的,眼底是化不开的哀伤,如一盏易碎的琉璃灯,稍稍磕碰一下就碎了。 他长得清俊儒雅,满身书卷气,说话的声音也温润如玉,如三月的风,给人一种舒适感。 单看容貌神态,他比陆沉风更像个好人。 从淮王府出来后,姜音随陈大夫回了医馆。 她决定在思陵城再待上几日,有个大概的了解之后便离开去台州。 既然门主让她去台州,那她肯定要去,她不仅要去,还要亲自会一会宁王。 接下来的五天,姜音每天都陪着陈大夫去淮王府,第六天,就在她准备在这一次见过淮王后便离开思陵。 不巧,她这天去淮王府,竟然见到了陆沉风,这个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陈大夫在房里为朱晋安上药,她便在王府后花园闲走,却在经过一座假山时,与陆沉风不期而遇。 此时正值黄昏。 落日西沉,天边晚霞通红一片。 两人目光相对的刹那,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诧。 陆沉风一身粗布蓝衣,头上戴着家丁帽,很明显是王府家丁的打扮,脸上刻意抹了些泥灰。 尽管他穿得朴素,气势却不减,依然凛凛有度。 夕阳落进他眼底,像是太上老君八卦炉里的六丁神火倒了进去,火红一片,灼人心神。 姜音脸上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如浸了水般的黑亮眼睛。 尽管如此,陆沉风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姜音正想装作不认识他,目光移开,神色平静地望着前方,从他身边走过,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 陆沉风握紧他细白的腕子,侧过脸,一双敛着火光的眼眸,幽沉沉地看着她。 姜音被他看得心口猛跳,正想甩开他手,忽地响起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 她眼睛一眯,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陆沉风已经拉着她躲去了假山背后。 “哎呀,死相,别这样,青天白日的,若被王爷知道了……” “王爷知道了又怎样,他伤成那样,能不能活下来都还是未知数。更何况,咱们这王爷,是出了名的软,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要你我的命,大不了将你我赶出去。” “晚上,好哥哥晚上再要好不好?” “心肝儿,我现在就想要,想得哥哥心里发慌,让我弄一回吧……” 然后便是布料摩挲的声音,以及粗重的喘气声,和不堪入耳的声音。 那两人钻入了山洞,声音从洞里传出,高低起伏颇有节奏。 姜音被陆沉风箍在身前,他一手握住她手腕,一手抵着假山,紧紧地贴在她背后。 片刻后,姜音感受到他身体绷了起来。 与陆沉风相处一个月,姜音很清楚他的情况,尤其是在“动情”方面。 他看起来一脸的清冷寡欲,实则欲.念很重,根本不像坊间传言得不好女色。 哼,她看这男人好色得很。 很多时候,她并没招他,仅仅只是跟他笑了下,或者说了几句软话,声音稍微柔和了些,这男人就莫名其妙的有了反应。 他一有反应,就要折腾她,让她也不好受。 两人虽然并未真的做成夫妻之事,但搂搂摸摸的一点没少。 数次下来,他像上瘾了般,戒不掉,总是想方设法地在她身上讨占便宜。 这次,她感觉自己又危险了。
第030章 听着山洞里急乱的撞击声, 姜音心口砰砰乱跳,脸烫得像是要烧起来了般。 就在她打算捂住耳朵时,突然看见陆沉风阴沉着脸从假山上捡起一根树枝, 伸进了山洞里。 陆沉风握着树枝转动了几下,霎时间里面没了声音,周遭静得针落可闻。 姜音:“……”不可谓不震惊。 她知道这个狗男人恶劣,但没想到能恶劣到这般地步。 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 紧跟着是粗哑的骂声。 “哪个混账东西!” 山洞里走出来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 那人刚出洞口,陆沉风一把扭住他胳膊, 将锋利的匕首抵在他脖子上。 “你……你是谁?”管家声音发颤。 山洞里的女子吓得大气不敢出,悉悉索索地穿着衣裳。 姜音躲在假山后, 始终没露面。 她本来是想去堵住山洞口的, 陆沉风没让她去。 回想起方才陆沉风的做法, 她脸颊再次火烧火燎, 耳朵尖又红又烫。 让她想起了乡野间那些顽皮的孩童, 在看到两条狗连接时,那些男孩会用棍子去捅两条狗相连之处。 这男人真的是…… 被陆沉风挟持住的男人叫丁尤,在淮王府做管家做了七年多, 是皇上指派到朱晋安身边的人。 朱晋安性子温润, 是个不管事的闲散王爷, 加之尚未成亲,府中没个当家主母, 因而府中前后院大小琐碎事,皆由丁管家说了算,可以说丁尤在淮王府权利很大。 陆沉风手中匕首往前抵了抵, 立刻压出一道血线。 “赵华,羽林右卫经历, 镇守西华门。”他薄唇勾起,笑容阴冷邪佞,“如今赵华已在诏狱。” 赵华是丁尤姐姐的儿子,是他的亲外甥。 听到陆沉风说出赵华已在镇抚司诏狱,丁尤眼皮颤了颤,却并未有太多的情绪变化。 “不知陆大人说这些是何用意。” 陆沉风看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继续道:“丁文耀,三年前还只是漳州一个从九品的司狱,现今已是正六品的都事。短短三年,连升三任。” 丁尤颤了颤,强撑着道:“那,那又如何,这又能说明什么?” 陆沉风冷笑了声:“丁文耀贪赃纳贿,欺压百姓,已被革职。”见丁尤不吭声,陆沉风又道,“丁文耀勾结倭寇、通敌叛国……” “陆大人,陆大人开恩呐。陆大人若有用得上老奴的地方,任凭使唤。” 丁文耀是丁尤的长子,也是他最得意的儿子。 丁尤不知自己怎么惹到了陆沉风这位阎罗王,然而眼下既然撞到了他手里,唯有顺从才能保命。 陆沉风将匕首移下来,抵在丁尤腰间,让他在前面带路。 姜音钻入山洞把侍女抓出来,跟在后面。 西院一间偏僻的房屋内。 陆沉风神情散漫地坐在椅子上,如看死物般看着丁尤。 姜音站在他身旁,转着眼珠将屋里打量了一遍。 在进淮王府前,陆沉风已经命锦衣卫把丁尤的老母亲和他小儿子带走,关在了思陵城外的一处庄子里。 丁尤战战兢兢地跪在陆沉风脚边,额上汗珠滚落,声音打颤道:“陆……陆大人有何吩咐?” …… 姜音站在府门外等着陈大夫出来,将陈大夫送回家后,她与陈大夫告别,声称自己还有急事,要连夜离开思陵。 从医馆出来后,她转身再次回了淮王府,只不过这次走的是角门。 陆沉风仍然穿着一身家丁的衣裳,将她带去了西院那间偏僻的屋子。 他威胁丁尤,为他自己弄了个家丁的身份,又为姜音弄了个侍女的身份。 丁尤深知锦衣卫的厉害,不敢得罪陆沉风。更何况他老母亲和小儿子都被锦衣卫抓了,他不得不顺从。 大儿子的事情,他暂时还未收到消息,不管陆沉风说的是真是假,他仍然不敢冒险。 姜音梳着双丫髻,换上王府侍女的衣裳。 这身衣裳小了,有些紧,将她饱满的胸脯包裹得越发立挺,前凸后翘,中间一截小腰不盈一握纤细如柳。 陆沉风目光落在她身上,眸色渐深,眼底晦暗幽沉。 他自认不是个重欲的人,在这之前,甚至称得上寡欲。然而在遇到姜音,真正触碰过女人柔软的身子后,潜藏在体内的欲念如潮汐喷涌。 分开的这一个多月,他无时无刻不再想她。 姜音理了理不合身的衣裳,又站在菱花镜前拨了拨额前细碎的刘海。 看着看着,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下。 她过去十三年的日子,单调肃杀。 自从遇上陆沉风后,她的人生被强行注入了颜色,姹紫嫣红,鲜活生动。 是她想要的,又不是她想要的。 陆沉风站在她身后,通过镜子与她眼神交汇。 姜音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心口狠跳。 她转过身来,不由自主地挺高胸脯,仰头看着他:“好看吗?” 陆沉风一低头,在她高挺的胸前扫了眼,勾起唇角,声音沉哑地笑了下:“好看。” 末了他又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褪去罗衣的你更好看。” 姜音脸上一热,从脖子红到脸颊。 她抬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下。 陆沉风顺势握住她手,她急忙抽出来。 陆沉风手中落空,五指合拢背到身后。 他轻咳一声,歉意道:“是陆某唐突了。与姜姑娘做了一阵子夫妻,一时间难以忘怀,总以为姑娘就是我的夫人。” 姜音没接他的话,深吸口气平复了情绪,她转过头看他,此时才细细的打量他。 见他更瘦了,脸部轮廓越发凌厉,眉眼更加深邃,整个人透出一股子孤傲狠戾劲儿。 “你……”她突然就有些不自在,鸦羽般的眼睫颤了颤,“你伤好了吗?” 陆沉风眸光沉沉地看着她,顺杆往上爬:“想知道?”不等姜音回答,他拉住她软嫩的小手按在胸膛上,“你看一看不就知道了,想看吗?” 姜音抽走手,并退开两步。 “陆大人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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