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远趁机将事实歪曲一番:“谢昭就是一卑鄙小人,趁元筝失忆之时,他就趁虚而入,强抢弟妹。而且还故意在元筝面前诬陷我,阻挠我与元筝相见,让我不能向元筝解释。我这也是实在没了办法,才只能拜托大师相助。” 听完这一席话,大师觉得有很大把握可以成功。听说当初谢怀远追求了元筝许久,想来应该会给元筝留下深刻的印象。 有此基础,那自己应该可以比较容易地唤醒元筝的记忆。只要恢复了记忆,那元筝应该就会舍弃谢怀远,继续选谢昭了。 大致将整个过程梳理完一遍,自觉没有存在疏漏后,大师捋了捋长胡,欣然应允。 带上满脸惊喜的谢怀远,大师抬步过去敲响了门,指名道姓说要见谢昭。 等见了面后,大师惊讶发现,谢昭竟然和元筝在一起。瞧他们之间那种互相信任依赖的氛围,完全不像谢怀远所言,是谢昭强迫了元筝。 莫非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元筝就喜欢上了谢昭?听说两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那唤醒记忆对于元筝而言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元筝本人的意愿并不是大师所关心的,他只管遵照谢怀远的需求就好。 所以大师还是决定一切都按原先的计划行事。他直接开口跟元筝道:“这位姑娘,当你看到谢二公子的时候,是否会觉得心在不由自主地跳动?” 闻言,谢昭面色微变。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一双眼睛冷冰冰地盯着面前这两人。 才一打照面,谢昭就已认出了这位大师的身份,所以也猜测出了几分大师此行的目的。当初就是因为这位大师的寥寥几语,说谢昭命硬天克谢夫人,让谢侯爷将谢昭远远送走。 这位大师就是谢夫人的帮凶,是谢夫人特意求来为她做事的人。所以他此次前来,应该也是受了谢怀远的嘱托。 所以无论这位大师想要做什么事,都一定要阻止。谢昭暗中向长林使了一个眼色。长林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告退了。 同时,谢昭也在想着自己该如何应对。 既然大师能问出这样的话题,那大师就必然是知道元筝会答应。想来也是,谢昭知道元筝之前喜欢谢怀远,所以感到心动是必然的。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在三个人的紧张目光中,元筝果断摇了摇头:“不曾。” 大师神情惊愕,没预料到元筝会给出这样的回应。这是哪里有了差错,难道谢怀远当初做的所有努力,都没有给元筝留下任何印象? 他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真的没有?” 元筝的态度比他更为坚定:“从未有过。” 大师决定把前因后果都说清楚:“元筝你听我说,当初我和谢夫人一起去往谢昭的住所,你正好前来敲门。我一眼就看出你命格贵重,所以……”让谢夫人定下你为儿媳。 但是大师接下来的话注定不能说出口了,因为长林带来了一串下仆,直接将大师赶出府去了。 谢昭闻言,终于知晓了谢怀远为何一定要娶元筝,原来归根结底又是这位大师的一席话。 所以谢怀远和元筝并非真心相爱,而是谢怀远贪图元筝的命格。谢昭相信这一席话,因为他也认为元筝人好貌好品行好,就连命格也肯定很好。 慢着……谢昭眉间一跳,心脏忽然剧烈收缩。元筝竟然去找过自己?他还以为元筝在听完自己的表白后,从此不告而别,再无回音。 但其实阿筝曾来找过自己,只是那段时日自己被谢府接走,所以错过了?那她究竟是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任何消息?又是来找自己要说什么? 谢昭倏然转身看向元筝,瞳孔收缩,有无数的疑问就快要脱口而出。 元筝浅笑着回望过去,声音柔和:“怎么了?” 望着元筝单纯到似能看尽眼底的双眸,谢昭好似被一盆冷水迎头泼过,霎时冷静了—— 元筝现在已经失忆了,即使是她曾经亲身所为,但她也没有办法给出答案。 谢昭只能忍住失望,将疑惑悉数打散后,不动声色道:“没什么。” 元筝还以为谢昭是在担忧,因为刚刚那位大师想要拆散她和谢昭。所以元筝拽紧谢昭的衣袖,下保证道:“你别多想,无论如何,我就是喜欢你。” 半晌后,谢昭沉闷地应了一声,牵着元筝走回里屋。 见大师被赶了出来,谢怀远傻眼了。他连忙跟上去,追问道:“大师,你不是说有办法吗?” 看到谢怀远眼里质疑,大师也是有苦难言。要想让元筝恢复记忆,前提是让元筝相信自己,才能步步引导元筝想起来。 可是显而易见,元筝根本不会按照他所说的行动。 大师心头怒火也升起来了,反问道:“为什么元筝在见到你后没有丝毫反应,你当初不是追求了她好一段时日吗?” 谢怀远心虚,当初他的心思哪里在元筝身上,全用来想着玉莹呢。 大师冷笑起来,看来这问题还是出自谢怀远身上啊。 也罢,看来这门生意注定是失败了。大师也不想着要后续的报酬了,干脆利落道:“那这也算实现了你的愿望,成为你家的人了。如今人家姑娘就要和你哥哥成亲,是你的大嫂了。” 闻言,谢怀远瞪大双眼,知晓大师是不想归还之前给他的银两了。这是什么道理,明明这位大师没有解决任何事,还狮子大开口地要了那么多东西。 但是谢怀远顾忌着大师神鬼莫测的手段,也不敢逼迫他,只能自认倒霉地离开了。 大师也顺势就想走,离开京城去做另一桩生意。却不想长林竟然还跟了上来。他号令众人将大师层层围住,笑眯眯道:“你以为你还能走?” 谢昭已经下了死令,一定要将这妖僧惩处了。这位大师虽然的确有几分本事,但他却助纣为虐,干的都不是人事。 长林也知道这位大师是有几分功夫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特意召来了许多人。 大师暗暗叫糟。没想到自己横行了这么多年,比这更恶毒的事也做过不少,竟然会在这里翻船。他的确会些看相预知的本事,但是不知道拳脚功夫并不拿手,挣脱一番后还是被擒拿住了。 紧接着,大师就被扔进了狱中。审问过后,发现他的确罪孽深重,被处死了。 谢侯府内 谢侯爷一得知了消息,就飞速前来寻谢夫人。他厉声质问道:“谢怀远那媳妇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夫人不假思索地就将责任全都推走:“跟怀远没关系,是玉莹欺骗了咱们怀远。” 谢侯爷冷笑一声,显然并不相信谢夫人的话。他此时对谢怀远充满了失望,枉他为谢怀远铺了那么久的路,却没想到谢怀远自己就是个不争气的。 后悔在一瞬间袭来,如果是谢昭肯定不会做出这等蠢事……但这个想法在谢侯爷心中转了一圈后,很快就被谢侯爷扔下了。 这个逆子早已被自己赶出了谢侯府,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来,就不用再考虑他了。 既然事态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那谢侯爷想着还是极力补救。他敛了眉目,毫不留情道:“再给谢怀远另娶一门妻子吧。” 谢夫人震惊:“那玉莹?” 谢侯爷可不在乎一条人命,直接道:“不能让她再回来侯府。若是有一天被人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侯府可丢不起这个人。” 见谢夫人还在犹豫,谢侯爷双眼一眯:“还是说你不想要那个儿子了,想让我把他也赶出侯府?”
第55章 真正 夫婿 谢侯爷恼怒地一挥袖, 怒骂谢夫人这是妇人之仁。 谢夫人打了个冷颤。谢侯爷的孩子还多,哪怕并不全部合他心意,但他也能随时换一个继承人。可她就只有怀远, 这是自己的命根子啊。 于是谢夫人挥手招进来一个下仆:“听到了么?还不快去办。记得处理干净一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看着谢侯爷满意微笑的脸庞, 下仆只觉脊背发凉。二少夫人年纪轻轻,素来打扮得光鲜亮丽, 可这条命就要如此轻易地被人收走了。 原来这就叫侯府的体面。下仆感觉心思沉重, 但他人微言轻, 也只能领命而行。纵使心里不情愿, 还是要帮谢侯爷谢夫人把这件事处理得漂漂亮亮。 谢侯爷还以为这样就可保侯府无虞, 但没想到几天之后,朝中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几乎是一夕之间, 京中的气氛就开始凝重起来。朝中风起云涌,似乎各方势力都有蠢蠢欲动之势。 陛下的态度也显而易见的变了, 以往他看在世家的面子上,经常会包容的一些错误, 如今都一一秉公处理了。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就有无数家以迅雷之势倒塌,一如之前的张家。 那些躺在功劳簿上醉生梦死的人们终于清醒了过来,意识到了事态发展有些不对劲—— 陛下是真的想要铲除他们! 然而他们醒悟的太晚了, 之前做的欺上瞒下之事也太多了。今上只要随便一查, 基本上就会查到一个把柄。 于是原本养尊处优, 事事无忧的人们显现出了狼狈,他们起先还意图遮掩,怀有侥幸心理地希望能欺瞒过去。但是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无论他们怎样隐藏, 今上都会挖出他们的秘辛。 无路可走的众人被迫选择了抵抗。但是今上已经筹谋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给他们反击的机会,将种种抵抗都镇压了下去。 就在此时,眼看这些宿柳眠花、无法无天的人开始失势,之前被他们欺负过的人也都一一打起了精神,趁机报仇。于是罪状被搜罗了一筐又一筐,牵扯的范围也越来越广,皇宫殿前阶梯上积的血也铺了层层,浸入地砖缝隙。 事已至此,再无任何人可以阻挡。那些人只能感受到死亡在向自己步步走近,却没有任何办法挽救。 索性陛下也懂得不能赶尽杀绝的道理,怕这些人走投无路之下一狠心走上绝路,所以还给他们留了最后一丝生机。 世家还残存了一些微小势力,只不过这些力量过于微小,不能再向之前那样让人畏惧。 世家彻底倾颓了。以往那些声色犬马、纵情酒色的顽劣子弟,如今也必须要谨小慎微,收敛起张狂的性子,不敢再做任何过分之事。 随着被惩处的人越来越多,朝堂上也空出来了许多位置。于是又有一些人心思活络了,人员缺少都已经这么严重了,今上要想让朝堂继续维持正常运转,总可不能再减人了吧? 可是还没有等他们安插人手,就有一大批人走上了朝廷,填补了这些空位。这些人刚一上位就行动有素,对职责分工都很清楚,很明显是陛下早有准备,而非只是头脑发热一时所想。 看朝堂顺利完成了一次大换血,没见出现任何失误,世家只好打消了心中念头,继续老老实实地龟缩在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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