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缈这才看清上面画着一个女孩儿,梳着双丫髻,年纪不过七八岁,笑生两靥,玉雪可爱。 ----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我用手机在app上终于码了三千字,结果我没保存直接按了定时 结果……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
对峙
“这是我?” 楚修含笑点头:“正是你小时候。如何?朕记得还不错吧?” 宁缈便不答话了。 “等会儿公主会过来,到时候有什么话便在这里说吧!” 宁缈看着楚修,大概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就是与大长公主会面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才行。 这自然并不如宁缈的意。 正想要说什么就见楚修笑道:“缈缈也不要怪朕,朕便说实话,缈缈在教坊不知道是不是心野了,实在让朕不太放心。” 这番话说的宁缈便有些听不明白,只看着楚修。 “缈缈,你心思专一一点,进了宫后,便只能看着朕,以往的事情,既往不咎,朕知道你是无奈,可入了宫后,缈缈眼中便只有朕一人可好?” 宁缈却只觉得可笑。 楚修被那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的心绪有些烦乱,绕过几案走到宁缈面前,伸手想要将宁缈脸上的面纱摘掉。 却被宁缈握住了双手。 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出来,楚修心里就生出来一些戾气。 他曾无比向往这个位子,为了得到这个位子,他谨小慎微不出错,他从小便知道自己的父皇喜欢什么样的孩子。 没有一个皇帝希望自己的骨肉相残,所以便都希望下一任皇帝能够善待其他的兄弟姊妹。 楚修并非皇后所出,可是占了长这个字,皇后的孩子夭折了,皇后郁郁而终,从此后宫中始终后位虚悬。 他既然占了长字,对弟弟妹妹便多有照顾,小小年纪就颇有长兄风范。 先帝曾经问过他,如果他坐上了那个位置会如何,他答:“那我便守好父皇留下来的基业,好好看着弟弟妹妹们成家立业为我皇家开枝散叶。” 先皇捋须而笑。 自那之后没多久,他便被定为太子,入主东宫,挂在先皇后的膝下。 可楚修自己知道,心里始终有一个猛兽,被关押住了,一旦放开,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父皇做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完全不知道,母妃为了她,做了什么事,他又何尝一点不知。 只是,他必须得装作不知道。 所以,他始终都是那个温和恭良,为人称颂的好太子。 可惜,人不能时时刻刻的守好自己的面目,先皇发现了什么,想要去查,他当然要先下手为强,丞相变成了最好的助力。 青云郡主被休弃,宁缈离开也有他的掺和,因为他即位便想要开始清算丞相一系。 可是丞相的力量比他想象的要大的多,他不仅没有如愿成功扳倒丞相,还被丞相反将一军,君臣本来就是为了利益站在一起,现在利益共同体结束,自然桥归桥路归路。 丞相的野心是什么,楚修大约也知道一二,虽然他不相信,且感到可怕,可也知道,只要自己坐不稳,便有可能。 所以他现在,连宁幽兰也轻易不敢动。 如果不是找了个借口让宁幽兰禁闭,他也不敢这么正大光明。 所以,最好是趁着宁幽兰禁闭的时候将宁缈的事情解决了,以免夜长梦多。 看到宁缈的样子,楚修一扬手,让身边人退下了。 殿内便只剩下了楚修和宁缈两人。 楚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眼里带出一点笑意出来:“缈缈不必害羞,此处只你我二人。” 说着走上前来,欺身靠近,想要亲上宁缈的眼睛。 宁缈全身上下,他最喜爱的,便是这样一双眼睛,这双眼睛有多干净多清冷,对照着自己的污浊荒唐,便越能让他兴奋。 有多少次,他都想寻找同样一双眼睛,可找不到,最多只能像个五六成,剩下的便全都是野心和渴望。 一想到能将这样一双眼睛覆盖上自己的污浊,不复原本的澄澈明净,楚修心里兴奋的竟有些颤抖。 “皇上请自重。” 楚修欺压上来的前一瞬,宁缈向后急退了几步。 “缈缈不必害羞,这里只你我二人,朕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销魂之乐。” 宁缈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自觉便泄露出一点恐慌出来,这恐慌落在楚修的眼中,更添了兴奋。 舔了舔嘴角,楚修随着宁缈后退的脚步不断欺近,直到退无可退。 完全不知道楚修竟然会做出如此行径,宁缈心中没来由一阵恐慌,握紧了楚惑给她保身的武器。 只是这暗器用了,恐怕她也无路可退了。 然而她并不想从了楚修,即使从了之后便是泼天的富贵,可她并不想,更遑论她看到了楚修的皇位危如累卵。 还有宁幽兰。 伤了楚修,自己能不能逃出去? 心念电转间,宁缈手正眼伸出去,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一个人死气沉沉的站在门口,看了楚修一眼。 “皇兄。”
相见
来人穿着深蓝色的宫装,头上戴着的发饰的珠坠重的像是要将对方的细腰给压断。 宁缈就站在了对方的正对面,在对方将门打开的时候,正好和对方对上了眼睛。 彼此都是一怔。 宁缈没有想到大长公主会自己过来,大长公主也完全没有想到宁缈竟然呆在宫内。 大长公主眼睛里有水意弥漫,却又慢慢的,慢慢的隐下去了,眼睛里原本重新燃起的亮光,在看到宁缈蒙着的面纱的脸庞时一下子就消失了。 她听宫女们议论过,宁家的大女儿宁幽兰成了太子侧妃,入宫后又变成了贵妃,差一点成皇贵妃,不过这恐怕也是迟早的事情。 而宁家的二女儿呢?被宁家逐了出去,自甘堕落,沦入教坊司,弹唱卖笑,成为下贱之人。 “谁能想到庶女飞黄腾达做个贵妃娘娘,嫡女却沦落去了那等去处呢!” “真是同人不同命。” “是啊,三皇子虽说是回了封地,可不也就是驱逐么,当今圣上,难道还——” 宫女言笑声似乎还在耳畔回想,大长公主好不容易憋下去的水汽又慢慢涌了上来。 那日她气的浑身发抖,厉声呵斥,却知道这些宫女们早就已经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新帝不许她出宫,后来连殿门都不许出了。 周围像是被箍起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她就像濒死的鱼,每天都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却还是呼吸不过来。 “公主,好久不见。” 宁缈看到大长公主怔怔的身影,心里蓦然一酸,向来很少掉泪的她眼睛里也难得的有了雾气。 大长公主喜欢玩闹,皮肤也就没有那么白,可整个人却充满了健康与活力,像是春天里正盛放的花朵,美丽的,欣欣向荣的。 可那是宁缈记忆里的大长公主,现在的大长公主,皮肤比原来要白皙很多,却是不健康的苍白,整个人瘦弱的似乎风一吹就倒。 那华服步摇让她走一步都显得很是艰难。 这样的大长公主让宁缈心里很是一痛,绕过皇帝,走到了大长公主面前,握住了大长公主的手。 再次说了一句:“公主,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大长公主的手也细瘦不堪,失去了昔日的饱满圆润。 宁缈还记得曾经和大长公主一起去市井处,有一个道人拉住了她,面露惊异,一定要给她算算命,说她虽然有所波折最终却贵不可言,说大长公主命格尊贵,人生却会陷入困境,最终便是求仁得仁。 那时候大长公主还笑:“听这劳什子道士乱说做甚,你如今已经许配给了三哥,难不成最后三哥坐上那个位子?” 宁缈到了如今始信或许那道士也说通了一二。 只是,何谓求仁得仁呢? 大长公主的眼泪终于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落在宁缈的手上,很快便打湿了两人交握着的衣袖。 “我没事,我就是很久没见你了,太高兴了,所以才哭的。” “我很好,公主,你不要哭,你也会很好的。” 楚修咳嗽了一声,坐在一旁,有侯在门口的公公赶紧上来添茶。 “皇兄,我与缈缈可否单独说几句话?” 楚修端起秘瓷茶盏,秘瓷温润的色泽下是慢条斯理的语调:“你们有什么话是朕所听不得的呢?” 大长公主的手便收紧了。 她还记得昨天晚上的难堪,也记得男人居高临下的语调:“不要急着发春,你这身体是我同北漠交易的筹码,好好爱惜她。妹妹,你明白了吗?” 他并不是人,想起父皇油尽灯枯的模样和他侍奉时候的微笑,她觉得眼前的皇帝一定是魔鬼。 昨日她不知道中了什么毒,只觉浑身燥热,然后便有一个男人过来,她那时意识模糊,便和对方欢好了整整一夜。 她想死,却自知不能,她想过来问一切是不是皇帝的阴谋,却没想到遇到宁缈。 如果她来的不及时,也不知道宁缈会遭遇什么。 曾经那个有着温和微笑的,疼爱她的,为她善后的皇兄到底去哪里了? 有一次她扑上去,疯了一样的大叫:“你是谁,你把我的皇兄还给我!” 收到的便是狠狠一个巴掌。 那一巴掌也彻底打醒了她,让她想起来许多往事。 原来是面具戴的太好,他们都参不破。 “好,我们便在此地,便在此处。” 宁缈握紧了大长公主的手,两人便站在皇帝面前说了些体己话,不过也无非是过的如何的问题。 有些话两人都知道不可说不能说,便只是执手相看。 良久,大长公主方才道:“缈缈你回去吧,这宫里不要呆太久了,我也要离开了。” 宁缈点点头:“公主放心,你会好好的,我也会好好的。” 大长公主却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此次一别,恐再无相见之日了,缈缈,你我远隔天涯,前路渺茫,定要各自珍重。” 宁缈安慰道:“岂不闻心中有彼此,天涯不过比邻,公主,答应我,好好爱自己。” 大长公主泪落如雨,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从一开始的抗争到以泪洗面到麻木度日,今日也顾不得其他,只管哭了。 哭了一会儿,便快步走到楚修面前,重重跪下:“皇兄,我以此身换得大楚一时安宁,我会安分守己,只求皇兄放了宁缈。” 楚修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人。 这个妹妹,他不喜欢,不喜欢她毫无遮掩的不顾一切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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