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谢祝福。 灾情结束后,南澄怀在跟臣子们开会,我就带上闲人小将军去城里逛了逛。 茶楼说书的在讲帝后秘史,讲南澄怀与北齐帝的恩怨,讲他与北周后的勾结。 他们评价南澄怀是个善于伪装的野心家,他明知北齐帝处处防备他,却装愚钝不知,不显不露,每次功勋赏赐也悉数地以义父的名义赏给下面将士,让北齐帝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动他,然后养精蓄锐,等待时机。 他们又评价我是个祸国皇后,骂我是南澄怀送去北周的奸细。 小将军拔刀要去收拾人家,被我拦住了。 我早看淡了:算了,身份不同、立场不同,没对没错。 最开始签降书,我家祖宗十八代都被扒出来鞭尸挨骂了,后来大家切实地感受到新政权统治下的惠民政策后骂声渐渐地也小了,不过一些文人书生还是受不了这个气扔在坚持骂我。 我只对不起北周皇室,没对不起北周百姓,我不是完人,这样已是我做的最好选择了。 小将军:行吧。 南澄怀忙完来找我了,当时我和小将军正被青楼外揽客的姑娘们团团地围着。 他把我救了出来,故意调侃我:平时那么爱玩,今天怎么不进去跟美女贴贴? 我:嗐,都是女子,何必这身男士装扮,看别人卖笑显得自己高贵呢? 他牵起我的手:嗯,我们去吃饭吧。 我:我不想喝粥了。 他:那就去吃肉。 今天赶上了情人节,他从卖花小姑娘手里买了一朵送给我,路上背着我回去了。 我:就送一朵啊?简直比付穆弋还小气。 他语气略委屈:之前你就不会嫌弃。 什么之前,我们发生过什么吗?他又说这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问他也不肯讲清楚,让我自己好好地想。 天空飘着雪花,路上被踩得泥泞不堪,这场景好熟悉啊。 少年背着女孩走过风雪,她手里握着别人丢弃的玫瑰花...... 我瞪大眼睛:这种感觉好像...... 那年也是这样的大雪,正赶上情人节,婆婆做了些手工,我们一起去集市上卖。卖完后,我们就蹲在花店旁,等丢出来的废弃花朵,想在里面捡漏一枝完好的花。 南澄怀声音有些沙哑:阴端端,你当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他如少年的承诺,成了大将军,保卫了一方平安。 我摸了下他的脸,泪如雨下:原来这就是你长大的样子啊,李修哥哥。 原来婆婆在那年战乱时就过世了,他为了活着主动地参了军,有幸得贵人赏识赐名读了书并一路顺畅,封侯做了大将军。 他轻松地给我讲打怪升级的那些年,还说他去北周找过我,以做买卖的名义见过我爹。那时,我在狂追宿则已,他见到后不想打扰就转身走了,也没让我爹跟我说。 我抱紧他脖子,「哦」了一声:你是吃醋了。 他咬了下我手道:是啊。明明我出现得比他早,你怎么能忘了我喜欢上别人呢?所以你要怎么补偿我啊? 我摇头晃脑,道:那能怎么办?就这么办呗。 他会心一笑,说我糊弄不过去。 曾经的少年穿过风雪来到我面前,用他坚厚的背重新背起我,一起回了家。
第34章 本郡主的童养夫 我为了别的男人,把朝夕相处的小童养夫赶走了。 后来再见,他一袭黑衣惊艳出场,俊脸上绝色的眉眼勾魂摄魄。 我后悔了。 可他身边已有柔婉可人的女子相伴。 我豁出脸面,于僻静处勾住他衣带懦懦问道:「你……可还愿做我夫君?」 他转过身来,目光写满轻嘲:「郡主凭什么觉得,本将军会一直等你?」 我心如死灰,接受了别人的聘礼。 当夜,他却翻进我的窗户,将我困在床角,语气危险:「郡主就是这样跟我重修旧好的?」 1 睁开眼,我便看见一双男女立在床前不远处。 男人气质清冷如谪仙,墨发齐腰,一袭绣竹白衣,长身玉立,看上去十分养眼。 女子柔婉温顺,容颜秀丽,只是秀眉紧蹙,面有不安之色,被男子护在身后。 这俩人似乎有点眼熟,我费力地将眩晕的大脑转了又转,却始终想不起来他们是谁。 嘶,头好疼。 「郡主,你……醒了?」那女子明明是对着我说话,身体却不着痕迹地往男人怀里靠了靠。 男人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抚。 我还在费力思索,守在床边的父母激动地握紧了我的手:「悦儿,你可醒了。」 我朝他们勉力笑了笑,问道:「爹爹娘亲,我这是怎么了?」 「傻孩子,你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啊……」 母亲说我坠崖昏迷了三日,刚刚苏醒。 那天,我跟苏婉儿一起出游,哦,就是站在那边的女子,结果碰上了匪徒劫财又劫色,我在反抗之中跳下山崖,而她则被他的表兄叶扁舟救下。 哦,叶扁舟就是站在她旁边的那名男子。 此刻,父亲冲对面的两人重重地哼了一声,怒气滔天,似要发作。 叶扁舟冲我爹弯腰深深作了一揖,请罪道:「王爷息怒,当时匪徒众多,扁舟能力有限,只能救下一人,所以才让郡主置于险境……」 接下来他话锋一转,说出了重点:「此事与婉儿无关,她也受了很大惊吓,希望王爷夫人勿要迁怒于她。所有的罪责,扁舟愿一人承担……」 我听了个大概。 其实,他们也没错呀。远近亲疏,尤其是在危急关头,叶扁舟救她表妹也是应该的。 况且看这两人的姿态语言,郎情妾意,恐怕也不只是表兄妹那么简单。 我爹是当朝瑞王,叶扁舟是大理寺卿,如果仗着官大就斥责对方应该先救我…… 额,我爹这可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想到这里,我便开了口:「爹,无妨。叶大人救自己表妹也是应该的,我与叶大人非亲非故,自然没有让他先救我的道理……」 「悦儿,你不记得了?」我娘瞪大眼睛看着我,说出的话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你跟他是皇上御赐的姻缘哪,他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婿,哪有在危急关头置你于不顾的道理!」 啥? 我明明记得我刚行了及笄礼不久,哪里来的夫君呢! 思及此处,我又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叶扁舟,白衣飘逸,一根碧玉发簪挽起发顶青丝,余下墨发披散,面如冠玉…… 确实全都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 只是,他那眉头紧紧皱起,此刻全都想着怎么让他那表妹全身而退,丝毫不见关心于我。 我赵天悦可是堂堂大宋郡主、瑞王府唯一的大小姐,不会这么没眼光,看上他了吧? 再说了,我若是真有夫君,那也应该是费煊呀。 费煊是我的童养夫,只不过,我之前已经把他打发走了。 正想着,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僵局:「王爷,御医请来了。」 诶?这声音…… 我循声望去,果然是费煊! 眼前的费煊比之前更惹人注目了。 他一袭气度金贵的黑色衣衫,墨玉发簪束起了高高的马尾,洋溢着满满的少年气。白皙的面庞上眉目惊艳,而眼下的那颗泪痣让他俊俏得更加惊心动魄了。 似乎很久没见他了,我竟然……还挺想他的。 可我明明记得把卖身契还给了他,放他自由了啊! 想到这里我脱口而出:「费煊,你怎么还在这里?」 费煊低着头没说话,气压有点低,他似乎不怎么愿意理我。 额,他好像会错意了,以为我在怪他不彻底消失。 我又定睛看了看,他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胸膛和胳膊上还有印出的血迹,有几个指甲甚至都磨掉了,血肉一片,看上去触目惊心。 「这次多亏了煊儿,」我爹看向他,满意地点点头,「若不是他跳下崖找了你两天两夜,你这条小命怕是就交代在山野之间了……」 是这样吗? 费煊他特意赶回来难道是为了救我?还把自己搞得像是丢了半条命……还怪让人感动的。 于是,我便向费煊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奈何他愣是不愿抬头望我。 倒是一旁的叶扁舟看着我和费煊,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悦。 想起叶扁舟和我的婚事,我的头又疼了起来。 算了,择日不如撞日,还是现在就说个清楚吧。 「爹、娘,还有叶大人,我不知道陛下怎么会为你我赐婚,但是现在看来,你对我无意,我对你也并无男女之情。不如我们商量一下,如何解除婚约吧……」 此话一出,满屋子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我。 包括费煊,此刻正目光炯炯地盯着我。 这家伙,终于肯抬头看我一眼了,小样儿。 我在心里满意地翻了个白眼,然后看着叶扁舟,等待他的回答。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这个提议似乎弄得他措手不及,他看向我的目光里甚至有些复杂。 还没等他开口呢,苏婉儿倒是先一步来到我床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求道:「郡主息怒,都怪我!若不是我,表哥也不会顾不上救郡主,郡主也不会跟表哥退婚……」她一边说着,一边来拉我的手,「郡主,婉儿求你了,不要迁怒表哥,不要跟他退婚……」 「你们成婚后,婉儿只求能当表哥的妾室就知足了,绝对不会抢了表哥的心……」 啧,这番话真是修得一手好茶艺。 况且,叶扁舟居然还要纳她为妾? 天呐,我赵天悦大好年华,为什么之前眼睛却瞎得那么厉害啊! 纵然我一时想不起来跟她有什么更大的过节,但身体却十分诚实地抗拒她的靠近。 于是,我下意识地抽回了手,没想到她却顺势倒在一侧,倒像是我故意使力把她推倒的。 这下叶扁舟终于不再纠结,他恨铁不成钢地上前一把拉起苏婉儿护在怀里,转头冷冷对我说道:「既然郡主心意已决,扁舟自然无话可说。只是此言一出,便再无商量余地,希望郡主日后莫要后悔!」 我后悔你个老娘舅哦! 我在心里默默送了他十个白眼,脸上却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叶大人还不知道吧,其实我已经定过夫君,就是拼了命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阿煊呀。我和阿煊从小青梅竹马、情深意重,任何人都无法取代他在我心中的位置。此番解除婚约,我欢喜还来不及呢,怎会后悔呢?」 叶扁舟脸色越来越黑,估计气得够呛,只是碍于我父亲在,不好发作而已。 所以,他只是冷冷地甩下一句:「告辞!」就带着苏婉儿迅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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