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服不比训练服,都是量身定制,一套服装少说十来万。 普通的非职业花滑选手,都是由俱乐部提供的,离开时,赛服不能带走。 就算是哪个家里有钱的选手,也不会自己出钱定制比赛服。 毕竟他们的钱,宁愿砸在请教练和编舞,这些极为重要的环结上面,也不愿意花在,还不知道能不能穿上比赛的,几片布料上面。 “三个月后再说。”肖教练不想把事做绝,改了衣服,等于把杨心悦直接推出花滑界。 “三个月后?”彥燕飞不解。 “对,改赛服不难,十二月才比赛,等到那时也不晚。”他看向一旁默不出声的杨心悦。 算是作为资深教练的战略考量,他不能把事做绝了。 “教练就是教练,从不打无把握的战。”彥燕飞恭维的说。 她的话是对肖教练的说的,目光却投向杨心悦。 杨心悦明白,俱乐部为了比赛高薪请来了彥燕飞,但不代表这三个月内不会产生变数。 肖教练他要为这个变数多留下一条路。 她笑了笑:“意思是三个月后,我也能参加比赛吗?” “作为替补。”肖教练折中的说。 哦,替补? 这是要钓着她,以备彥燕飞出事后,她给补上吗? 她心底又笑了笑。 “同意吗?”这是肖教练在老板那争来的最大的让步。 “我有得选吗?”杨心悦反问。 “这是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肖教练。 杨心悦没有说话,她不说话时代表拒绝。 “如果你不同意替补,那以后都不能来燃冰俱乐部练习,这是俱乐部的规定。” 每个花滑俱乐部内,会养极少数能参加国内比赛的选手,这样赢得比赛后,可能拿这些选手做活广告。 由此招揽更多的花滑爱好者加入俱乐部,只有这些慕名而来的花滑者不断涌入,才能让俱乐部得以生存下去。 毕竟,这项运动,比起弹琴练曲什么的都要艰苦百倍不止。 而且这项运动退出的永远比进入的多,大浪淘沙后,能冲入全国比赛,还能得到名次的凤毛麟角。 杨心悦算是燃冰旗下的一颗新星。 但受伤失去上冰能力后,无论曾经有多璀璨,现在都必须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她至少一个赛季不能参赛。 养着她,等于吃白饭。 这就是体育竞技,光芒万丈只是瞬间,荣光即逝之后是黑暗。 “我退出。”这话杨心悦想了整整一个晚上。 “什么?” “肖教练,双人滑是不可能有替补的,要么一起训练,要么换搭档。” “当然。”肖教练点头,他的目光转向彥燕飞,她的两周跳技术比杨心悦更好,又是单滑选手实力更强,只是…… “杨心悦,看你走路都小心翼翼的,伤没有好,就好好养着吧。”有人插嘴。 “你……”肖教练沉着脸,扫向发话的人。 彥燕飞手指勾着“蓝羽”,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继续说:“总不能让我的搭档一边跟我练习,一边还有私心杂念,到时上冰后一个不小心,分了神,摔倒受伤什么的,损失的是俱乐部。” 肖教练不好再说什么。 “我宣布退出燃冰,你们不用出违约金。当然,我希望俱乐部也不要找我的麻烦,我们算两清了。” 杨心悦说完转身。 走到门口,拉开门时,人群中一个人影匆匆忙忙躲闪而过。 其实不必躲的,她已经看到了他的鞋子。 “杨心悦!”肖教练皱眉叫了一声,“你打算放弃了吗?” 杨心悦侧目,喉咙哽着什么,最终没有说话,心底道“不,我没有。是你们先放弃了我”。 彥燕飞恐在生变,急叫住她,“别去找钱金龙,他不会再等你三个月,你好得了,他也等不起。” “你又不是他。”杨心悦手握门把手。 “是他要我告诉你的。”声音带着讽刺。 原来如此。 彥燕飞能知道这么细,看来他们两认识有一段时间了。 不过告别都让人代劳,这算什么? 呵呵,好坏也是一起奋斗过的战友。 怂人呀。 杨心悦不再留恋,推门而出。 从冰场走到俱乐部的大门,五分钟路程,她每次都一秒不差,今天迟了八秒。 那八秒,是她走到冰池内,趴在地上,跪下,虔诚无比的亲吻了脚下,冰冷的五公分厚的冰面。 零下5度的冰,比某些人的心要暖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双人花滑选手牵手的瞬间像极爱情。 但在国内,双人滑选手数量极少。 作为双人滑选手,换搭档,其实意味着很难成为世界级顶尖高手。 每一对双人滑选手能成为世界冠军的,他们一起相处的时间,超越了跟父母呆在一起的时间长度。 孤独,伤病,长年只能一人相对的单调,除了对花滑竞技的热爱,更多时候是两人彼此扶持与鼓励。
第2章 从俱乐部回到出租屋后,杨心悦把自己锁在宿舍里七天。 暑假,同学们都回去了,只有她还在学校。 在七天里,除了喝水,打开电脑,放一些矫情的婆媳大战剧,以示自己还活在人间,不得以搞出点动静外,她都很安静的坐在床铺上。 坐累了上~床睡觉,睡累了再起来压压腿,做做跳跃动作。 生活状态一切如常,跟养伤的训练没有两样。 她觉得人生第一次身体力行的领悟了一个成语——行尸走肉。 死亡的“过去”,在心里祭奠了七天,算是人间所说的过了头七,一切转世投胎,重头再来的皆可以。 她洗了个澡,仔细的在脚踝上裹上固定带,穿戴好一切,打开了跟她一起挺尸的手机。 手机屏亮,一切恢复如常。 信息比平时多了些。 她都没有看,直接删除。 转眼,手机那头的某人先知先觉的打进电话。 “死了还是活着?”李香客气的语气,让人联想到某宝里温柔一句,“支付宝到账一个亿”刺激效果。 “汪汪……”杨心悦没有说话,学了两声狗叫。 随后,电热壶里鸡蛋煮熟,掏出,晾着,备用。 “行,投胎当宠物了,知道做人难,不如做只狗,天天吃吃喝喝还能让人供着。” 扑哧,杨心悦忍不住笑了,拔弄了一下鸡蛋。 “对,我就说你不会被奸~夫~淫~妇打败。” “烫……说正事。”杨心悦的手指从鸡蛋壳上弹开,找了张纸包住,握在了手里。 “他们俩填报名表了,我就跟你说一声。” “别打击我呀。”杨心悦习地而坐,拿一只热鸡蛋贴在脚踝上滚来滚去。 “我不是打击你,”李香咬着吸管,“我是在刺激你。” “一个意思。”杨心悦。 半天她没有再说话,专心滚蛋中。 等了一会,手机那边又叫了起。 “我是说,你也得报名,不能让他们奸计得逞。”李香热火朝天的说。 “?” 李香在电话里一通痛诉。 彥燕飞和钱金龙,两人报名参赛,是为了争取一个进国家队的名额。 这次俱乐部比赛已不是那种商业推广性质的表演比赛,而是真刀真枪,要为国家队选人。 毕竟广大人民群众里,总有几颗沧海遗珠什么的,被大浪给拍在白沙滩上。 如果不搞出点晴天霹雳的大动静,让天公重抖擞一下,在花滑里的这片深海里,如珍珠般在海蚌里自由生长的人才,是不会从死紧的海蚌壳里跳出来。 “我是双人滑选手,你让我去哪找一个单着的,愿意跟我组队参赛的?”杨心悦问。 “你可以去抢一个。”李香提供了一个建议。 “我抢,你负责垫后。”杨心悦呵呵笑了。 “士为知已者死。”李香,“有目标没?” “没。”杨心悦叹一声,目光看向桌上的一只自制的喜洋洋布偶,心想他又不是双人滑选手,没机会了。 “我有。” “你有……”杨心悦随口说,“那你上呀!” “不行,这个……这个我下去手……” “滚蛋!”杨心悦挂掉了电话。 她说完这句时,李香还真的从床上滚下来。 她的哥哥正低头看着她,手里拿着两张凌骄阳巡演票。 “哥……”她一声拉长音,扑上去。 李潇把住她的肩头,拉开一臂的距离:“票弄到了,给我看店。” “为什么?” “你们去追星,你哥要去相亲。” “哥,相一天吗?” “不一定。” “八小时?” “不。” “那行。凌骄阳值得我为他当牛做马一回。” “也许是二十四小时。今天下午到明天下午。” 杀熟啊,奸~商,我晕。 李潇回敬:“对了凌骄阳好像是个男同,你给他当不了牛,也做不了马。” 李香挥着手中的票:“李潇我助你年年岁岁有今日!” “什么?” “单身狗到天荒地老!” 李潇出门前补刀:“其实我再等两年也行,杨心悦到时也快成年了。” 李香惊得手中的票掉落。 中午十二点,杨心悦赶到潇湘轩内,与身为店主小妹的李香一起站店。 说起来是看好友的,其实是听到有花滑五城巡演票才来的。 同时,重点是为了蹭饭。 两人分享完泡面里面加两个卤蛋后,又深刻的检讨了不节食的行为。 最后,一致同意下一顿不吃,只喝白开水,才心安理得的开始了两人的套餐。 “这个地址,等会送两双冰鞋过去,四十一码。” “哦。” “这个算你的跑腿费。” 一张印着一张P得过分的帅哥头像的巡演票,的确比任何亲情、友情、红票子都具有说服力。 “凌骄阳!”杨心悦眼角都笑抽了,把票上的头像看了看,五年了,终于要面圣了。 “不错吧。”李香拍着激动的她。 “多少钱?”杨心悦开始点支付宝。 她知道这票不好搞,一定花不少钱。 人情归人情,钱归钱。 “给我当嫂子。”李香按下她的手机。 杨心悦手缩,作惊愕状。 “我哥说,这是定金,先预订两年后的你。” “别,两年后,可能我因伤变成一个瘸子,搞不好还落尾椎、腰椎、颈椎等等一切不可预计的毛病。” “先备着,以防万一,好坏有个接盘的。” “李潇是你亲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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