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见她动作,玩味轻笑了声,接着也领着其他两人前去。 时机到了。 ——赫丽贝尔闭上眼睛,等待着终结一切的痛苦来临可忽然感觉到了面前的气流变化,想象中的攻击也没有落下,于是她重新睁开了双眼。 一个带着兜帽的白色身影站在她的面前,娇小的身形却平稳接住了那道凌厉攻击,翻腕便将那个家伙给推了出去。 不料破面却还想反抗,再次做出攻势,此时另一人出现在原先那位身旁,手段明显比她更加狠绝,只用一刀就把他给解决了,直到倒下前,那个破面仍在错愕着他的出现。 他们身侧都带着刀,无言昭示他们的身份。 “名为牺牲的力量能让不可能无限接近可能。”后来者这么说着,颀长的身形立于虚圈永恒月夜中。 “很抱歉,我给予了他力量,却没能给予他符合力量的头脑。” “你们是……什么人……?”重伤的瓦史托德伏在地上艰难开口。 对方没有正面回答她“不想造成牺牲就得拥有力量,如果妳所追求的力量是妳的理想,那我能给予妳力量。” 我的……理想? 赫丽贝尔颦眉定定仰望着他。 “想要更强大的力量吧。”他沉声低语,磁性嗓音循循善诱着“为了妳的同伴们。” “「如果得到力量就不会有牺牲了。」,这应该是妳的理想吧,不想见识一下理想的姿态吗? ” 赫丽贝尔不语,但神态明显有了动摇,见此,蓝染弯唇笑了。 “和我们走吧,会带你去的理想的所在。” “我不会强迫你们再做出今日的牺牲。” 瓦史托德从沙地上坐起身,还是没有说话,可却朝蓝染低下了头,做出明显的臣服。 蓝染惣右介此人再适合不过「镜花水月」,不只是他的能力,而是他本人极度擅长做出如现在一般的虚幻美好,无论是他的言语或是神态,只要他想,他就能做出对方心中的镜中花、水中月。 茜羽在一旁安静旁观了整个过程,忽然她视线往旁一瞥,扫向倒地的那只鹿型亚丘卡斯,那孩子伤到了内脏,是超速再生的弱点区域。 如果再无所行动,那她就会成为蓝染那番话后的第一个「牺牲」。 即便如此,她还是站定脚步,低下头时又扯了一下自己的兜帽,随后便捏着边缘一语不发。 想来赫丽贝尔应该是知道了她的伙伴现在的情况,她拖着身躯站起,而后努力踏稳步伐往前走去。 令人意外地,她竟是走到了茜羽面前。 感觉到面前的阴影,茜羽抬起了头看向她。 “……拜托。”她第一次说出近似央求言语,面上平静疲惫可眼底压着那股担忧。 “请救救她。” 茜羽有一瞬捏紧了兜帽,几息之后仍然迈开步伐到了鹿型亚丘卡斯身旁,没有多余的动作,翻手唤出焰火,将它放到了她的身上。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她身上的深重伤口几乎全部愈合,原本微弱的呼吸也平稳下来。 赫丽贝尔有一刻停顿,似乎是没想到她能做到这种程度,走到了同伴身旁,再三确认后发现她是真的伤愈了。 “其他两位的伤没有那么严重,到虚夜宫后会有女侍治疗。” 赫丽贝尔看向了她,低低道谢“谢谢。” “不必客气。”茜羽也抬头望向那位女性瓦史托德,而后在她猝不及防时举起手附在她的侧脸。 温暖如流充盈了她的四肢,就连呼吸都轻盈许多,片刻愣怔后,金色的长睫颤了颤,随后她垂下视线望向眼前娇小的死神。 她的手擦去了她额上的血污,色彩浓重的茜色眼瞳蕴着柔软,她软下了声音道“也谢谢妳自己吧,妳猜对了人。” 明明自己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却还是率先为同伴求助治疗。 重新回到队伍中,茜羽能感觉到身旁人饶有兴致的目光,但她没有再给他过多反应,安静低下头。 等虚夜宫来人把赫丽贝尔与那三名亚丘卡斯带回去治疗后,他们也回到了宫殿中。 茜羽没有兴趣去看破面的过程,所以她先行一步回到行宫中,坐在椅子上,从窗户辽望除白沙与枯枝之外一无所有的虚圈。 这样的一切也是他们的世界,这里也会有心系伙伴的人存在,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仍旧保留本心。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阖上眼眸不再去看,低声轻轻唱着歌谣,像是安抚着谁。 “——以花为凭誓言立,此花不凋——” 她的歌声忽然停了下来,睁开了眼睛看向椅旁站着的男人。 “……蓝染队长。” 那人敛眸低望着她。 不凋花吗。 他开口,却是说了一句“茜羽三席,已经一个月了,尸魂界与现世皆无动静。” 她的身躯一顿。 他们心里都知道这代表什么,可他却偏要将这件事挑明。 “茜羽三席,妳被放弃了。” 被妳爱着的他们给放弃了。 “妳之于他们而言,终究也不过是为了维持现下的罪恶能做出的牺牲。” 他的声音低低在耳边徘徊,亲密得如同情人间的耳语,话却无情得似利刃。 “——就如同妳的哥哥一样。” 那个夜晚她在崩溃中无意识嚷出哥哥一词时,他就完全推测出了最根本的真相。 她的面色不复以往红润,苍白而又脆弱,像是一用力捏碎她的生命。 尽管如此,茜羽仍旧倔强撑着声音说“……我知道。” “从一开始就明白了。” 明白他们会为了大局而抛弃她、明白他们不可能选择救她…… 在数百年前,她的姐姐在她怀中消散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会无条件选择她的人已经全部不复存在。 他看着那双晚霞般的眼眸翻腾着浓重的情绪,但在眨眼后,它们就又全数被她压回。 “我知道我被放弃了。”她平静说道,又重新戴上了兜帽,可耳边再度听他唤。 “茜羽三席。” 他站到她身后,手指自她的颊边擦过,而后来到下颌处,稍稍扬指抬起她的脸让她视线不再垂下。 “不必掩藏哀伤,去牺牲什么早已成了他们世界的常态,妳的痛苦与否不在他们关心的范围中。” “正因如此,妳才希望创造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谁都不必被牺牲、所有的一切都能被公平对待的世界。” 虽然被抬起头,但她没有去看他,反而移开视线去望虚夜宫顶上那片碧蓝天空。 “跟在我身旁,我会让妳看见如同现在这样透彻的天空。” 听见这句话,茜羽笑了声,看向他的眼中没有笑意“蓝染队长是指这片没有太阳的蓝天吗?” 她动了动脚,那金属质感的环仍稳稳锁在她左脚踝上。 他垂眸望她轻笑“何必再画蛇添足去增加已经有的事物。” “只要在我身旁,妳所希望的终能得见。” 茜羽总算抬眼看向蓝染,与他正目相望,不在意他抵着自己后颈的拇指,启口道“蓝染队长,话有时不必说满。” 真话都是如此,更何况是已知的虚假谎言。只要挡到了他的路,无论是什么他都会将其清除,即使是她的理想亦然。 “茜羽三席对我如此不信任?”他笑容不改说道。 “信任与否并不重要。”茜羽笑着回应。 “更何况你也从未说过让我信任你。” 闻言,那人眸中笑意深了些许,而她随后偏头挣开他的手,径自随意倒了杯茶,斜睨后方换了个话题“蓝染队长,要喝茶吗?” 蓝染信步走到她面前的座位落座,伸手接过她递来的茶水。 二人各坐两端,执茶对饮,一方笑意温柔,一方含笑从容。 他们之间是否存在信任也没有人知道。
第51章 所谓「爱」 在以崩玉进行破面之后,赫丽贝尔被安排成了三刃,成了十刃中唯一的女性破面,而茜羽依稀记得,那位与她没有见过几次面就莫名失踪的前三刃妮莉艾露也是位女破面。 位居五刃的诺伊特拉对此相当不满,听说在十刃会议上只要赫丽贝尔开口说话,对方就会语气恶劣说上几句。 但目前为止似乎还没演变为武力上的相对—— 茜羽垂眸恬静啜饮着奶茶,在圆桌边上,赫丽贝尔拉开上衣拉链坐在圆凳,而她带来的饼干则被三位从属官分别拿了几块走,孙孙眼尖看见米菈多拿了块,立即开口嘲了几句,后者不服气怼了回去,两人自然而然又吵了起来。 赫丽贝尔瞥了眼茜羽,她的面上仍是一副温雅的浅笑,似乎并不在意周遭的吵闹。 “我以为妳喜欢安静。” 毕竟每场有她在的会议几乎不会有太多不和谐的声音,她本人即使在室内也很少将兜帽撤开,隐于阴影中敛起所有情绪,一副避世的模样。 茜羽似乎有些意外回应“不,我不讨厌吵闹。” “吵闹代表有活力,比起死寂好多了。”她垂下眼帘望着茶。 所以她才常来她这里喝下午茶。 “不过今天似乎不是时候。” 话音刚落,走廊上的脚步声响起,两个从属官立刻闭上嘴警惕起来。 诺伊特拉那瘦高的身躯不久后便出现在门口,手上拿着刀,明显不是来加入下午茶的。 “喂!赫丽贝——”他的声音在看见室内那个人时就卡住了。 茜羽露出温柔的微笑,柔声开口“午安,诺伊特——” 同样的话音未完,诺伊特拉就扶住门框往旁止不住干呕,赫丽贝尔与她的从属官们似乎都料想不到他这个反应。 干呕完了,五刃厌弃道“妳这女人为什么在这里!!” “喝下午茶。”茜羽仍然保持笑容,甚至还邀请他“你要加入吗?” “不必了!看见妳就恶心糟蹋心情!” 语罢他又扛着刀走了,离开的时候还迁怒般打坏了一面墙。 茜羽静静听着墙面碎裂的声音,回头与她们道“我回去会让人过来修缮那面墙。” 全室沉默了一阵,接着阿帕契率先爆出嘲笑“哈哈哈!赫丽贝尔大人看到了吗!那家伙那副蠢样子!” 米菈紧随其后一起大笑,孙孙则抬袖掩面“啊啦,妳们还是那么粗鲁。” 可袖下的美人面仍不住翘起嘴角无声轻笑。 赫丽贝尔是唯一没有笑的,她看向茜羽,以眼神询问。 “没什么,只是诺伊特拉不知为何似乎特别讨厌我。”她如此回答。 明明一开始时见到她还会嘲弄称她为「玩物」、「宠物」,但后来看见她就一脸嫌恶。 那似乎是在她第五次对他的嘲笑露出笑容后吧。 被嫌弃的人只是扬着淡淡的微笑再度啜饮茶水,一旁的赫丽贝尔看了她几眼没有说什么,拿起茶杯后也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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