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女孩来宿傩房间里送餐,宿傩在她面前,于床帏中解决了那女人的性命。 要说的话,万也是,一有机会就会杀掉他周围的女人,可也同他一样,对女孩多看一眼。因为外表,万没将她当成竞争对手。 “里梅给我们做饭,她呢,可以侍奉我穿衣。”万完全打好了算盘:“她这双眼睛我可喜欢了,不然的话,就让她做我们的女儿也好。” 宿傩一口酒差点儿没咽下去,同样在侧的羂索真直接呛到了。 “哈哈,女儿?”羂索盯着女孩看:“我说,万,你可知道她多大了?” “难不成还是个老人家。” “这个嘛,”羂索盯着女孩,“我也不知道呢。” 对于这满脑袋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的咒术师,宿傩也采取放任的态度。 听了这话,他转向女孩:“连他都猜不到呢。” 女孩咯咯笑了出来,好像得逞,又垂下眼睛:“反正我的存在本来就是无所谓的嘛,没人把我放在眼里,也是件好事。” “也是,”羂索接了话,“有人死了,你肯定最后一个被怀疑。” “唔嗯,你真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女孩离开宿傩的座旁,到了羂索面前,低着脑袋看他:“我只要一样东西。” 宿傩晃着酒杯,见她伸手,点住了羂索脑袋上的缝线。 羂索脸上若有浅笑,这时也僵住了一瞬:“你不是——” “就一口。”女孩认真地说:“只一口,你肯定还能活着吧。” 宿傩的笑声要掀翻屋顶,万也嘎嘎笑了出来,里梅忍了一下,没有忍住, 羂索几番平复:“要是你真能拿出对等的东西,我也不是不能考虑。” 女孩已同他凑近,几乎是坐到了他的怀里,在羂索的耳旁说了什么,似乎真提起了他的兴趣。 这活得长久的家伙,总是更换皮囊,如今是一方才长成的清俊少年,万见了也会称赞。他的手臂将女孩圈在怀里,女孩仰着脑袋看他,两人身形正好。 虽知羂索对女色没有正常的兴趣,但宿傩都未曾这般。 而且在这日送别时,羂索还说:“改日给你送来。” “什么东西?”宿傩随口问。 “是香。”女孩仰头看他:“我喜欢他身上的香气。” 她也对他说了一样的话吧? 也没必要在她面前,特意将女人杀死,宿傩偏是如此做了。 他想看到她的表情,看看她是否真如她表现出的那样,对人无心。 他也有些期待,甚至期望看到她撕下不知是否存在的那张伪装表情,和万一样将他挑衅,对他发情。 女孩见了,将餐盘放在桌上,她看着女人倒下,然后走上了前,伸出了手。 流淌着的黑发滑过了她小小的手心。 “她的头发很美。”女孩说。 “怎么,”宿傩坐到床边,袒了半身,衣服松松垮垮在落在腰间,“你心疼了?” “是啊。”她好像从不掩饰内心,用一双浅蓝色的眼睛望向宿傩:“要是我,肯定会把她留下。” “噢?” “她都爱你爱到要杀死其他人了。” 宿傩哈哈大笑:“那是我有魅力。” 她听了,却沉默不语,要是万肯定会说“这还用说”,里梅也会应和,羂索同样。 她却不说话,好像她是特别的,要什么标新立异。 这让宿傩不快,想到昨夜她与羂索,他更是心中一动。 宿傩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她依旧同往常般手无缚鸡之力。 “进食是种喜悦,jiaogou也是。”宿傩粗大的手指划过她的身体,好像晨露触碰娇花:“你会去往极乐。” 女人在他的床上,不会装,也没法装。 他会让她们到达其他所有男人都无法送她们去到的地方。 她外表还是孩子,但谁都能看出她拥有女人心。在这松散的衣服下,也是活生生的□□,相较两人初次见面时,她也长大了些。 细微的变化,落在她的五官上,更是在她的牙上,比从前还要尖锐了。 宿傩在女孩的耳旁轻声说话,他甚至觉得她不了解,手在动作,要细细说明。 “我见过太多了。”她眨了下眼睛。 宿傩滞了一下。 “最多的有八根。畸形的,小的,大的,有用的,没用的,健康的,病变的。”她坦然地往他衣物遮蔽的地方看去,甚至已伸出了手:“正好,今天就让我看看你的。”
第4章 上卷 宿傩是硬的,本来刚结束没多久,还没做够,女孩就送来食物。杀了女人是随手的事,若是女孩稍微显露出退却,他真打算立刻同她玩一下。 可是,她也太爽快了,也不是装的。 完全是没将他所指的快乐放在心里,反而还想将他当成没有生命的东西。 宿傩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兴趣,一丝焦躁,更多是软趴趴的心情。 “算了,”他的手撑着床,一只手按住脑袋,招了招另一只手,“快点滚开,要解剖谁随你高兴。” 他离开了女孩,女孩躺在床上侧头看他,接着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你不是害怕了吧?”她的声音里满是戏谑。 宿傩的两只手落在她面前,要扣住她的脖颈。 他停住了,没将她和人对待章鱼一样扔出去。 他想,这是他给她的慈悲; 他没想到,他是习惯了,并了解了如何忍受。 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可能很快就会厌倦,也可能会上瘾。 她的生长缓慢至极,完全不像是人,里梅说这是食脱医的宿命。 “她能活多久?”宿傩问。 “不知道。”里梅说,“但我也了解过一些。可能某一天,汇集在她身体里的东西会突然炸开,她就死掉了。” “那干脆把她冰冻起来?” “是可以,不过想是不必。”里梅又说:“她一直把她自己照料得很好,所以还能活上许多年吧。” 宿傩是诅咒之王,要将他归于这世上的某种个体,是没法做到的。从前并没有如他一般的存在,因而他也不清楚自己能活上多久。 等宿傩注意到,也的确过了好些岁月。 有一日,他问里梅如今是多少年,里梅回了他,宿傩才发现,那些他以为刚刚才发生的事,已是很久以前了。 “看,这个!”女孩就在这时跑了进来,手里抱着一个泡了什么的瓶子。 就和从前一样呢,她也是让时间显得没有变化的一大象征。 万已死去了。 会不会,他,里梅,还有她,就这样一起,永生永世? 对了,还有羂索。 宿傩撑着脸看女孩,几乎带着昏沉的睡意,她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的生意,则如同奏乐小调,漂浮过空中。 在她停住时,宿傩勾了勾手指,她看向他来,歪了下脑袋。 一时的兴起。时常有这般时候。不过,这是宿傩第一次主动开口。 “吃吗?”他拖长了声音问道。 “……”她怀疑地看着他。 “不要的话,就没有下次了。”宿傩带着笑意。 她望着他,最终将手里的宝贝放到一边,点了下头:“好。” 宿傩直接将手伸了过去,无需她走来。 “谢谢。” 就连她习惯性的道谢,宿傩听起来都再也不觉得烦躁。 女孩笑着抱住他的手,和从前般低下了她小小的脑袋。 疼。 很疼。 和争斗时的疼痛不一样,和受伤时的疼不一样。 那些时候,他心中只想着胜利,顶多抱怨两句,有更多东西将他吸引。 如今的疼,不仅叫他意外,而且不知为何,他被迫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这一件事上,更是刺激着他,要他发出咆哮。 宿傩察觉不对,挥出手臂,但从前那个弱不经风的医师,在今日却紧紧抓住他的手,哪怕在他的血掉落在地面时,也不肯松开。 她咬破的不只是一点,她那小小的牙齿,比世上最坚硬的东西还要硬,好似直接触碰到了宿傩最深处的部分。 他的拳头被挡住一层看不见的障碍之外,无法将她接近。 一种奇异的感觉,出乎意料之外,无比畅快。 宿傩知道,这是他找到了对手时的心情。 她竟远胜过万,要超越羂索。 到她终于松开了他的手时,周围几乎成为了废墟,只有几根柱子,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屋顶,但也在顷刻间坍塌。 她轻巧地落在了屋檐上,她的身形已不再是原先的模样。 小小的衣服碎片往下飘落,浓密的浅发植物般生长,它们长到覆盖了她的身体,在曲线上落下阴影,落在她的脚边,拖曳在身后,同一条长裙般将她罩住,只余□□的碎片。 她天真烂漫的神情依旧未变,但那是一位成年女性的脸庞。 女人微笑着端详着宿傩,想要从他脸上窥见失态。 他确实有一瞬露出过惊诧,此刻已收敛下去,不过狰狞的目光与笑意漫开的野蛮笑容,还是停留在了他那众人甚至连直视都不敢的面容上。 “你隐藏得真深啊。”他开口道。 “谢谢,”她扬起手臂,展示般说,“怎么样?” “啊,很美。”宿傩勾起唇角,又望向自己右手的伤。 他没有让它们愈合,动了一小步。 “谢谢,”女人轻笑,一双眼眸同大空般蓝,她说,“这个时代终于要结束了啊。” 话音能落下,两面宿傩不能收住力量。 他即刻抽手,为时已晚。 他留在她身上的豁口,是他掉以轻心的证明,证明了他竟被咒术师利用了的愚蠢,证明了他有一个瞬间,深深地在意过这个连名字都没告诉过他的存在。 可笑吗?是的。 他甚至没想过要问她的名字。 因为,她好像不会消失,她就和小狗一样跑来跑去,喋喋不休地谈论她的研究。 就在他的近旁,却从未和他真正靠近。 两面宿傩从来都凭借自己心意做事,她也一样。 因而他想着他随时都能将她杀死,留下了她,她想着的,却是要如何被他所杀,留在了他的身旁。 她的术式早已通过唾液,一次又一次埋入了他的身体,他浑然不觉,如今也只有被封印的份。 他憎恨吗?是的。 他想复仇吗?不是。 他没有真正输掉,他的封印,也是她的死。 二者已化为一体,她要用反转术式救她自己,也就必然让他存活。 好一个咒术师,好一个人类,好一个孩子,好一个女人。 千年之后,两面宿傩还记得他被封印的那一刻,但他不对任何人提及,因而也没人知晓是谁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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