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未成年。”白熊婶堵住小气球所有期望。 小气球郁闷地窝在白熊婶毛茸茸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熊毛,将熊毛的方向拨向一边又拨到另一边,和大家越熟,她就越表现出十足十的小孩劲,哪里像即将步入高中的学生。 开晴端详着复眼叔,灵机一动,双手用力一拍,“我知道了!” 蹦极不就是捆着带安全装置的绳子从高处往低处跳吗! 复眼叔的黑影就是带安全装置的绳子啊! 刚这样想完,开晴又怀疑地看向黑影,“可是复眼叔,你的黑影突然灼人怎么办?” 她还记得她手长水泡的日子呢。 虽然她无意间也碰到过复眼叔几次,这几次黑影都没有将她灼伤,可谁知道黑影会不会突然变烫呢? 复眼叔没有正儿八经跟开晴解释过这事,他不是外放的、善于表达的性格。 之前他只简单地提了嘴说“不在攻击状态一般不会灼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开晴对此总持怀疑态度,见状,他低声快速说:“情绪起伏较大,有保护他人的念头才会灼人。” 他说得很快声音很小,但开晴听清楚了,也明白他之前为什么提到这个就有种别扭的感觉。 复眼叔是与其说不如做的性子,做了的事让他说出来对他来说比拿刀刺他的程度还要痛苦,特别是还要让他说出他是因为想保护大家才对小黑小白出手这件事。 也难怪复眼叔之前对这个话题解释得含糊不清。 这次开晴立马接受了复眼叔的说法。 她就说嘛!怎么整个公寓只有复眼叔有所谓的攻击状态!要有所谓的攻击状态,大家应该都有才对! 这次复眼叔的解释能和他生前经历挂钩,这是开晴接受这一原因的重大缘由。 大家的形态都和生前有关。 小气球听了开晴说的,看向复眼叔的黑影,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她登即瞪大双眼说:“用黑影绑着人,然后从楼顶跳下去吗?” 复眼叔的黑影能拉长,也能收短,还能分出不少黑影从旁保护,不得不说,确实是个绝佳的蹦极装置。 只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未经检测的“三无产品”,着实还是让人心慌。 刚才还想着要试试蹦极的小气球立马收回这一念头。 复眼叔和开晴同时点头。 开晴:“没错。” 空心人看向绷带羊。 绷带羊觉察到空心人炽热的视线,脖子僵硬地扭过去看她。 模型的面部,稍微凹陷的属于眼部的位置正好对着绷带羊。 绷带羊被她看得后背发麻,总觉得她在邀请自己,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强女子!无所畏惧!” 她可是立志成为强大女人的人!怎么能被小小一个蹦极绊倒 但,比起这个,现在她更想做的是—— “我想给空空画五官,你们觉得怎么样?” “好主意!”话语一出,立马得到开晴的认同。 有时在公寓走廊碰到空心人,特别是在白熊婶那层拉上窗帘的走廊看到空心人时,真的有点恐怖。 长长的走廊,一个没有五官的无脸人朝你逼近…… 开晴赶紧搓搓手臂。 “我们给她画自然点,逼真点。”开晴补充说。 画画的事,离不开白熊婶和她家里一堆画画材料。 一伙人从健身房出来往白熊婶家走,复眼叔对这事没兴趣,自觉到楼下浇水去。 临走前,不忘留下一句“准备蹦极就找我”。 听完,绷带羊只想找呼吸机,又或者时光机也行,她怎么会说出“强女子!无所畏惧!”这样的话呢,她明明怕死了。 一行五人下楼往白熊婶家走。 绷带羊跟空心人说:“我觉得吧,蹦极这种事得先做好全面计划,不能草率行事。” 空心人虚心求教问:“要做什么计划?” 绷带羊用高深的语调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空心人又一次虚心求教问:“那计划要做多久呢?” 还捧着玻璃瓶的开晴又喝两口橙汁,插入两人的交谈,她觉得空心人听不懂绷带羊过分委婉的暗示,选择直白地说:“羊羊害怕,这计划估计能做到天荒地老,要不你一个人跳算了。” 空心人这才明白,当即说:“啊,原来你害怕啊,那我跳就好。” 她只是想确认刺激极端运动会不会是她的爱好,顺便看看能不能帮到大家才提出这项活动的。 绷带羊不敢的话,她一个人也可以。 绷带羊嘴硬说:“我不害怕,我一点儿也不害怕。” 开晴握住绷带羊的手晃两下,“眼睛一闭一跳的事,要是真不敢就算了,谁说蹦极之后内心就会变强大呢?” 绷带羊陷入深深的纠结之中,“蹦极相当于勇敢直面生与死的未知挑战,我感觉确实能让内心变强大。” “我现在害怕,说明我还不够强大,等我跳下去,应该就够强大了。”绷带羊说。 开晴很想说一句“我感觉内心强大应该不是这样蹦个极就能实现的”,可看着绷带羊逐渐坚定的眼神,还是说不出泼冷水的话来。 见状,她选择说:“加油。” 绷带羊渴望地看向开晴,“与其语言加油,不如付出行动怎么样?” 开晴早就把绷带羊性格摸熟了,初见时绷带羊那略微的腼腆只不过是面对陌生人展现出来的社交面具,跟绷带羊混熟之后,她就变成个人来疯,不过绷带羊人来疯的这一面,据开晴的观察,只表现在她的面前。 开晴展开一个虚伪的不露齿的笑容,直白拒绝说:“行动吗?付出不了一点。” “死心吧,我是不会蹦极的!”开晴说。 她很惜命的好吧,她和大家不一样,按着小黑小白的说法,她现在可是灵魂受损状态,要是这一跳,把她受损的灵魂打散了可咋整。 绷带羊长叹口气。 交谈间,一伙人就来到白熊婶和小气球楼层的走廊。 来到走廊,看到那层白纱帘,开晴忽然想起一件事。
第64章 镜子 开晴突然想起,上一次小气球请求完成后,她经过走廊时,发现白纱帘能动了。 虽然白纱帘能自己动,他人用力依旧拉不开,可是能被窗外的风吹出些微起伏来,多少是出现新的变化。 现在白熊婶的请求也完成了,是不是说明白纱帘能彻底拉开了? 这样想的开晴走到白纱中间,伸手抓住白纱,略有些粗糙的白纱乖巧地任由开晴窝在手中,顺着开晴的力道往一旁去。 唰—— 窗帘轨道发出声响。 开晴甚至没怎么用力,白纱就拉开了。 看着如此轻松就拉开的白纱,开晴反而愣住。 不仅开晴愣住,白熊婶和小气球也愣住。 她们住在这层,最知道白纱打不开一事。 “窗帘能拉开了!”小气球兴奋地说。 她们这一层比其他楼层都暗,就是因为白纱帘,这下总算能打开了! 她兴奋地蹬蹬迈腿跑到开晴身边,抓着另一边的白纱,拉着白纱小跑,将这部分白纱全部拉开。 拉完这一部分,她又跑回开晴身边,将开晴面前那没完全拉到底的白纱拉倒最尽头。 这下,白纱全部拉开了。 可白纱拉开后,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并非其他楼层那样的能看到外面菜地和月亮的窗户。 白纱后是四扇漆黑的窗,这四扇窗很大,几乎将走廊另一端的墙面全部覆盖住。 窗户和常用的窗不太一样,从其中一扇露出缝隙的窗户来看,它是由内往外,从下向上推开的,把手在窗户底部。 窗户缝隙流进来些许微风,此前正是这些风将白纱吹得像波浪一样起起伏伏。 “要把窗打开吗?” 绷带羊看着这面漆黑的窗,莫名发憷,迟疑地问。 人最怕的就是未知的东西、未知的体验。 蹦极是,开这面窗也是。 黑漆漆的窗,给她不详的征兆,打开这扇窗,会不会是打开了潘多拉墨盒呢? “开!” 知道公寓没有危险的开晴毫不犹豫回答。 她一点也不怕这黑窗。 她手握其中一个把手,一掰,一推。 “哇……” 不知道是谁发出了惊叹。 彻底打开的窗户外,是一片梦幻而不真实的美景。 粉紫色的霞光占据着所有人的视线,十几只色彩艳丽闪着亮光的蝴蝶扑闪着翅膀嬉戏,从一端飞向另一端,流光溢彩,像划过的流星。 起风了,变大的风将拉到一旁的白纱吹得上下飞扬,蝴蝶在朦胧的白纱中飘进室内,绕着众人飞舞一圈,流下闪粉一样的东西,又飞回去。 这闪粉让周围变得亮晶晶的。 白熊婶几乎可以说是痴痴的看向这粉紫色的霞光,这片霞光和她记忆的最后一幕重合,也和她房间的几幅画无比相似。 小气球也怔愣着,城中村肩并肩的楼栋缝隙中,偶尔也能看到这样的颜色,误入居民住处的蝴蝶也曾在她指尖暂歇。 开晴看着这并非通往公寓外的窗。 楼层格局、模样是由两位居住者的共性延伸出来的。 那这扇窗意味着什么呢? 开晴不确定,她拍拍白熊婶又拍拍小气球,“剩下三扇窗,你们一起打开,怎么样?” 开晴不是这栋小公寓里最聪明的人,其他人对公寓的不了解是基于不明白公寓的真相,当开晴将公寓真相告诉大家后,开晴能猜到的,其他人也能猜到。 白熊婶和小气球对视一眼,她们走到一起,一大一小的女性大手叠在小手上,两只手一起覆在把手,用力向前推。 和煦的阳光照耀在散发着咸味的波光粼粼的大海之上,天与海相汇成一条笔直的线,远处的船上,船帆扬起,海鸥落到船上,收起翅膀。 她们注意力集中在这艘小船上,忽然,几只调皮跳起的粉色海豚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是与刚才截然不同的风景。 再一推,是山林中的瀑布,水珠和瀑布落下的凉风溅到她们的脸上,深吸一口气,只觉神清气爽。 看着三扇窗不同的自然景观,开晴好像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些场景了。 白熊婶和小气球的共性是都想要自由自在地探索世界。 被困在家里忍受肉|体上的疼痛,被困在教室忍受精神上的痛苦,她们想要的是自由。 最后一扇窗是什么呢?也是这样的大自然景观吗? 绷带羊和空心人对白熊婶和小气球的事了解不深,不知道这些场景代表了什么,可也被美景吸引,黏在两人身边,等待着她们推开最后一扇窗。 “打不开。”小气球用力往前推,力气大到气球表面都发皱了,仍没能将这扇窗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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