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要说,那一瞬间他是想护着这个孩子。 杰森忽然一顿,话语卡在喉咙,反而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飞鸟,我们是同伴。” [孩子六七岁就要上战场,幼年时踩着敌人的尸体成长。] [哪怕是孩子,拿起武器就是敌人。] [我曾有五个哥哥……] 她不会提及自己的过去和能力,但也没有刻意隐瞒,那双猩红的眼睛,神奇的忍术,还有堪称怪物一样的身体素质,忍者……哪里的忍者像她一样,要说唯一和现实像的,大概都是战争工具。 被他挡住视线和光亮的女孩则露出了有些羞恼的表情,炸毛的黑发看起来更刺了些许。 “我不需要同伴,离我远点。” “……”杰森真的很想来一句傲娇已经退大环境了,你的耳朵都红了,但考虑到刺猬炸毛,他只能把这个蠢蠢欲动的想法摁下去。 “那就不是。” 说这几个字已经到了他的极限,杰森站起身揉乱了她的炸毛,再次感叹了下,看起来刺刺的,手感却意外的好。 被他摸头的飞鸟即使臭着一张脸,也没有甩开脑袋上的手,她漆黑的眼睛闪动着不易察觉的恍惚,闭上眼放松自己,陷进柔软的沙发。 为什么对摸头的动作不拒绝。 因为斑哥和泉奈哥也经常这样对她。 宇智波对亲人的爱显露浓烈,他们爱她,她也爱着他们,那是她仅剩的亲人了,可战争还是接二连三的夺走了她的哥哥。会温柔抚摸她,下雪天带她幼稚在雪地踩雪玩乐的泉奈哥死在了战争下,为了宇智波的未来,为了斑哥,他挖掉了双目躺在冰冷的棺材中。 因为是长子,对外人严肃的斑哥却每次在出任务时会带回他们喜欢吃的食物,会在每一次任务结束后夸赞她做的很好,会因为她做噩梦而默默守在门外一晚上……宇智波飞鸟曾有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可她却屡次见证了他们的死亡,无人再回应她,只有冰冷的棺材和呼呼吹过的冷风。 是杀死泉奈哥,千手扉间的错吗。 是杀死斑哥,千手柱间的错吗。 是在斑哥眼中,即将成为另一个战场,木叶隐村的错吗。 ……是那个世界错了。 战争是错误的。 带着斑哥的眼睛和理想,她却走进了一个数千年的骗局,信念破灭,哥哥的死亡没有意义,宇智波飞鸟彻底成了一个可笑的存在。 “我曾有五个哥哥。” 黑发黑眼,精致可爱的女孩缓慢睁开那一双不详的血红之眼,勾玉旋转着,形成花纹复杂的图案。 飞鸟看向窗外,声音很轻。 “他们离开了我。” 手指抚摸上写轮眼,飞鸟低垂着眼,睫羽遮住艳丽的血红,“这双眼睛——” 她的话猛地一停,扭过头抱着抱枕不说话了,谈话就此结束。 好吧,最起码飞鸟还愿意透露一点自己的过去。 现在杰森摸清了飞鸟的性格,眼高于顶,冷淡又骄傲,对人爱理不理,像猫一样的性格,他长长舒了口气,有预感自己还会和她相处很久,希望他不会被飞鸟气死。 * 那些买的书到家后,飞鸟一本一本的看过去,写轮眼扫描仪阅读速度很快,现在了解的不至于让她闹出笑话。 天气本来就热,杰森让人上门安空调的空闲,把飞鸟从家里拽出来,美名其曰要社会化训练,顺便买几件衣服。 主动宅家的飞鸟:“……” 她想到上次买衣服那些粉蓝蕾丝裙,脸色瞬间黑了,不开心的瞪他:“我不会穿的。” “那先理发。” 那一头黑长炸有些长和厚实,加上飞鸟还是个小短腿,背后一看就是一个移动的刺猬,而且…… 杰森眼神飘忽,洗完澡的头发是顺的,吹干就是炸的,到底是怎么做到刺刺的,又很美观。 “不要动我的头发!” 飞鸟炸毛。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杰森手压着她的脑袋十分冷酷无情,“头发必须剪,太厚了,会挡视线。” “还有衣服,不去那一家,去定制。”那些粉蓝蕾丝裙要是被飞鸟穿在身上在他面前晃悠,杰森十分担忧自己的眼睛会瞎掉。 而且他感觉,那个上红下白的小团扇,飞鸟似乎很在意。 女孩眯了眯眼,哼了一声,到底没有不给他面子直接走人。 到了理发店,杰森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飞鸟坐在座椅上,理发师拿出剪刀后,他眼皮一跳,站起来要阻止:“等——” 剪刀擦过理发师的头发,笔直飞向天花板。 理发师惊恐的看着黑发女孩的眼睛变红了,他的眼前一黑,啪叽摔到地上,另外两个等候的人熟练抓起身上的包拔腿就跑,同时还不忘报警。 杰森:“……” 黑发女孩从椅子上下来,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他的面前,眼中的红色逐渐褪去,她抬头看着天花板插进的剪刀,张了张嘴,“我……” “是我的问题。”出人意料的,黑发青年打断了她的话,但女孩却又身形一闪,出现在门口,她抬起手,剪刀从天花板掉落,而出现裂缝的天花板飞速复原,犹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飞鸟没说话。 不是他的问题。 是她太过戒备了,不能忍受有人靠近自己的致命处,战争中忍者养出来的通病。 “飞鸟,先离开这里。” GCPD的人一来就不好收场了,而且飞鸟还没有任何的身份信息,看来要搞一份完整的身份信息了。 查缺补漏的杰森刚想说话,女孩却仿佛做出了一个决定,垂着眸缓缓开口:“我需要一个人待着。” 她喃喃道。 “不要找我。” 话音一落,她就离开了理发店,徒留杰森看着空荡荡的面前,捏了捏拳头,脸色又黑了几个度。 又跑了。 第二次了。 他是不是真的没有什么育儿经验,还是又碰到飞鸟的雷点了,小孩都是这样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的? 电话响起,杰森阴恻恻的磨了磨牙拨通,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十分轻快,“杰森,听说你收养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我能看——” “滚。” 杰森冷漠挂断,熟练拉入黑名单。 远在庄园的迪克·格雷森看着挂掉的手机,脸上写满了问号。 他试图再打过去,但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莫名觉得自己好像被迁怒了。 但五分钟后,杰森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语气勉强,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帮我找一个人,拜托了。”
第8章 离家出走,走入黑I帮。 夜晚的哥谭依旧灯火辉煌,蒙蒙的细雨给这座城市打上了一个模糊的滤镜,显的光怪陆离。 有着一头黑色短发的青年穿着红色罩衫,靠在停在路边的机车上,他仰头喝完了一罐咖啡,那苦涩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把空罐丢进远处敞开的垃圾桶。 一个完美的三分球。 那张深邃漂亮的脸上却是压抑的郁色,杰森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杰森觉得自己宛如一个半夜寻找叛逆女儿的操心老父亲。 最近哥谭的黑.帮暗处小动作频繁,宛如下水道的蟑螂,总会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他跨上机车,隔着护目镜留意着周边有没有乌鸦。 可惜,连根鸟毛看不见。 好好好,就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吗,杰森恶狠狠的磨了磨牙,他决定找到飞鸟后狠狠地揉炸那头刺猬毛,并且不给飞鸟买她喜欢的那款蛋糕。 把他手丢开也不行,他要给飞鸟一个深刻的印象,不能随地玩消失,连个音信都不留。 自己都是离家出走的叛逆孩子,现在开始体会到被气炸的家长的感觉。 飞鸟离开了足足有两天。 迪克那边也没什么消息,查不到飞鸟的信息,毕竟飞鸟是个黑户,杰森有些挫败,但心里总有一股无名的火在烧着他,一股无力的挫败感反而助长了这火苗。 这两天杰森回家总是会下意识的喊飞鸟的名字,但无人回应,一室冷清。 黑发青年无意识的搓了搓额前被染黑的头发,他屈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 他只能无奈地对着飞鸟经常呆的沙发说话。 “那个小刺猬居然愿意放弃柔软舒适的你,要离家出走睡桥洞,我真是……” 机车穿行在一个个小巷,红头罩这两天的名声在黑.帮里传的响亮。 杰森找不到飞鸟,虽然他知道飞鸟很强,但是哥谭的变态也多,没看见飞鸟的他心里总有一股郁气,所以黑.帮遭殃了。 刚扫荡完一个据点,杰森浑身都是血气和热气,他下颌紧绷,手里拿着收缴来的药剂,面罩上溅射着血。手机震了两下,是迪克的消息,他发了一个定位。 看到位置后,杰森怒极反笑,好啊,真有本事啊,飞鸟。 [看来还是要给飞鸟做好防拐教育,连八旬老太都能把她骗走。] [这怎么说不是他身为临时监护人的失职] [该死,他怎么又不由自主的带入了监护人的角色,明明就是一个让他牙痒痒的麻烦精。] 红头罩的罩衫被风吹的鼓鼓囊囊,机车飞驰而过。 ……——…… 从理发店离开后,飞鸟漫无目的地随着人流走动,期间还乐于助人了一把。 救了一个小男孩,抢回了他被抢的棒棒糖。 得到了一句谢谢姐姐。 飞鸟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点笑意,冲散了她身上的那点郁气。 终于有人,叫她是姐姐,而不是这小孩那小孩了。 那些大人还不如小孩来的懂事。 不过,被人跟踪就很让人不爽了。 飞鸟看着站在巷子口的金发老太太,那虚伪做作的微笑看得飞鸟皱了皱眉。 那个金发老太太嘴角拉起笑,那个笑仿佛是未完美塑型的人皮面具,只能牵动着脸部肌肉做出来的扭曲表情。 “真是善良啊,好孩子,你有家吗?” 飞鸟当做没听见,这种奇怪还不礼貌的老太太,远离就好了,她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她更想找点吃的,还有可以留宿的地方,虽然屋顶上也能睡,但睡了几天柔软沙发的飞鸟,由奢入俭难,她想找一个舒适的窝。 反正不睡觉也可以,在找到她的地盘前,就先四处转转吧。 飞鸟忽视了这个奇怪的老太太,她转身就走,她聚起查克拉,消失在巷子里。 可她没想到的是,那个老太太总是锲而不舍的跟着她。 喂猫的时候跟着她,在天上散步的时候,老太太开车在地上跟着她,简直就是跟踪狂。 她开始想念哥哥们了,但回忆一旦开了闸,那些被遮掩的情绪就一拥而上,飞鸟心烦意乱,她果然讨厌这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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