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信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说起天赋这回事。”北信介一边聊天,一边端详棋局,“我觉得,比起所谓‘排球的才能’,对于阿侑和阿治来说,他们彼此才更像是上天给予的最好礼物吧?” “很多人都是孤单的长大,但有的人出生就有玩伴了,的确很羡慕呢。”月生察觉到自己又想提妹妹了,于是及时的刹住车,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了。 尾白阿兰:“好像把这话说给他们俩听听。” 他脸上露出一种微妙的表情来:“虽然我也这么觉得,但是对于他们俩来说,根本不会承认这个说法吧。” 月生:“啊!不愧是阿兰,果然很了解他们俩!” 接着,北信介的棋子哗啦啦的落进盒子里,发出小石子瀑布落地一样好听的声音,十分清脆。 禅院月生深吸一口气,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阿兰,你不要说话了。” 尾白阿兰茫然:“啊?” “完蛋了。”月生拿着棋子的手,微微颤抖,“不擅长分心做事。一边和你们聊天一边下棋的话,注意力全被聊天的内容吸引走了。” 禅院月生痛心疾首:“我已经被信介杀到快满盘皆输了啊!谁来救我一下!!!”
第111章 集训那几天禅院月生正好在东京, 她是惯常跟学校请假的,这一点早在当初入学的时候就商量好了,因此宫侑在国家体育馆外面见到特意来一趟的月生的时候, 人也不怎么惊讶。 “我知道你经常全国各地到处跑, 但这次不会是专门来盯着我的吧?”宫侑抱着胳膊如此吐槽。 “你猜对了。”月生整个人都缩在厚实的新围巾里,说, “怕你闯祸所以特意来盯着你的, 怎么样, 有此殊荣,高不高兴, 开不开心?” 宫侑:“……” 宫侑:“…………” 谢谢, 真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东京的天气算不上特别冷, 但是架不住月生是个对一切极端天气抵抗力极弱的人。夏天的时候大家平等的因为热而烦躁, 冬天的时候, 朋友圈里大概就只有月生会因为太冷不愿意出门。 加茂琰每年冬天都要来月生这里住一段时间,主要目的是拉不愿意出门的人出门购置新东西外加好好吃饭。她坚持每年应该至少买几件新衣服, 月生这种有衣服就凑合穿也不管起球勾线掉色等等情况的, 绝对不行。 但今天的温度确实有点低了,月生从出门的那一刻起就觉得脑子被冷风吹的要冻僵了,外加她刚宰完人回来, 身上出的微汗被风一吹更是不得了。 宫侑眼睁睁的看着她冻的打了个哆嗦,狐狸叉腰:“你自己也知道自己怕冷, 还一定要来找我一下子干什么, 在家里好好待着不行吗?你又不是不回去上课了,我也不是不回兵库了, 倒也不用把这当最后一面珍惜。” “怎么能不当最后一面珍惜呢?”月生长吁短叹,“你这个嘴万一被人忍无可忍的打死, 就是最后一面了。” “拜托了,盼我点好吧!” 这时候一个穿着蓝色外套的黑发M字少年从体育馆里走出来,看到宫侑,下意识的问好:“宫前辈。” “啊,小飞雄。”宫侑笑眯眯的招手。 双方点了点头,被称作“飞雄”的少年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但看到月生还是默默的不说话,走了。 月生:“他怎么这个表情,你该不会对人家干了什么吧?” 宫侑:“天大的冤枉啊,我像是那种人吗?而且飞雄明明从始至终都是那种八方不动的表情吧?他比我还不会说话呢。” 月生平静的道:“不错,看起来你还有一点自己不会说话的自觉。” 宫侑:“……” 可恶啊打架打不过就算了,连吵架也吵不过,难道我的高中三年就注定要在禅院君的压制下度过了吗?!马上可就高三了! 月生这次来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单纯就是来找同学吃个饭。 她是那种到了一个地方,想起这个地方有熟人,就会去找对方聊聊天吃吃饭的那种人。国家体育馆的集训一天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她自己也不太清楚,遂给宫侑发了条消息,就在场馆外面等待。 宫侑对禅院月生的习惯并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习惯性的嘀咕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月生某种方面是个挺可怕的人,但是潜意识里反倒并不觉得特别危险。 至于到底为什么也说不上来……算了,管他呢,反正又不会死。 而且禅院月生请吃饭的店确实好吃! “你好熟悉东京啊。”宫侑吃饱喝足以后这么说。 月生“嗯”了一声,“有朋友在东京读书,我的一些家人也在东京生活。” 其实月生现阶段最大的苦恼,来源于每到新年这样的重大节日,就要给家人和朋友挑选礼物。 然而很不凑巧,月生本人一点也不擅长挑选礼物。她给自己买东西都是凑合着就过,顶天了在网上搜索一下购物攻略,更别提给其他人买了。 对这一点倒是奇妙的很苦手。 分别的时候宫侑摸了摸下巴,说:“新围巾吗?很好看哦。” 完全不像禅院君自己会买的款式。 月生听见他的话眨了眨眼,眉眼忽然舒展开来,露出一个柔软的微笑:“我妈妈给我买的。” 其实柜子里还有另外一条围巾,只不过今天轮到这条围巾陪月生出门了。 百合子和雪惠又一次短暂的结束了旅程,打算在东京居住一段时间。月生在心里默默的数了数,才发现今年东京的熟人的确格外的多。 百合子对于动手方面向来算不上擅长,她对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动手倒还上手一些。而雪惠却出乎意料的喜欢手工活,做一点细碎的、需要耐心的事情,让时间慢慢的流淌,会让她感到安心。 因此家里面摆放了雪惠的许多手工作品,这么多年累积下来已经可以说是琳琅满目。月生的柜子里有她织的围巾,也有她亲手裁制的长裙。 国青集训结束之后,宫双子终于又恢复了往日那种狐狸厮打的状态,双方都显得很活泼,连带着社团之内的氛围也变的活泼开朗起来。 月生做完一天的数据记录,因为今日无事,就坐在角落里翻翻自己的本子。因为是可拆卸的,所以她有时候会在最后一页写上一点自己的东西,回去之后再拆下来。 赤木路成休息的时候跑到她旁边拿水瓶,眼睛余光一扫,发现最后一页上整齐的排列了一竖行的姓氏。 首当其冲的第一排就是“禅院”,然后是“五条”,五条的后面画了一条横线,再往下面一列列眼花缭乱,差不多有一半的名字被画上了表示划掉的横线或斜线。 赤木路成有些好奇的低下头:“这些名字都是……你的朋友吗?” 他说道最后自己也不确定起来,人会在本子上写下那么多朋友的名字然后很有目的性的划掉吗? 他好像是听说月生有姓“加茂”的朋友,很久之前好像还见过一面。但是第三行的加茂不仅被划掉了,还划了两条线。 月生漫不经心的把本子“哗啦啦”的翻来翻去,“没什么,乱写的。” 赤木路成疑惑的歪了一下头。 坐着的月生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抿唇一笑:“好吧,其实都是被我干掉的人。” “哇,”赤木路成自诩作为前辈,非常配合后辈的玩笑话:“既然干掉了,有好好埋尸吗?” 月生眼睛弯弯的,笑:“有噢。” 埋的很干净的,幸好他们自家的家族墓地还算够用。 赤木路成拿着水壶笑眯眯的走了,在一旁听完了全程对话的北信介欲言又止:“……” 他默然了一下,还是叹了口气,看着赤木路成走远之后,静静地站在月生的旁边。 月生此刻又把本子哗啦啦的翻回了最后一页,认真的看着写满了名字的纸张,在上面勾勾画画。 少数几个姓氏勉强在后面画了一个圆圈,表示还行,比较识相。而大部分后面都画着顿号。 然后她在“五条”这个姓氏上面,画了一个圆圈,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当中。 御三家烂的非常平等,加茂家已经彻底出局,另外两家里面当然也没有多少好鸟。 好在这些年禅院月生自己已经把禅院家内部犁了一遍,而五条悟也对照着从调查出来的名单清理了一部分,并完全收拢了年轻一代。 大概性别原因,他做这些事总是要更容易一些。五条家内部虽然气的吹胡子瞪眼,但最终都没闹出什么特别大的波澜。 而这个新一代的六眼,正趁着这股东风,已经开始分解宗族制度。 世家的权力已经被削弱,大头被打击到位,剩下的小一些的自然也不能放过。 从旧的封建糟粕里走出来的三人组正在分了任务,有空的时候挨个上门“谈心”,当然了,听不懂道理的时候,大家也都略通一些“道理”,迄今为止都还算顺利。 禅院月生在心里大致列了一个图表,才发现自己已经干的不错。新鲜血液终于在咒术界这个鬼地方开始流通起来,尽管有些地方略微极端了一些……也没什么,先把屋顶掀了,大家对于开窗的接受度自然就高了。 北信介在这个时候幽幽的长叹了一声。 禅院月生一个激灵,“唰”的一下合上本子,扭头:“怎么了?” 她声音放低,眨眨眼,没怎么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因此角落里就他们两个独自谈话。 “我知道你比较……忙碌。”北信介试图委婉一下,但最后放弃了,“但是,不要随随便便的就把真话当成玩笑话说出来啊。” 月生小小声的“噢——”了一声,显得老实了一些,但还是小小声嘀咕,“反正大家也都当我是在开玩笑啊。” “要是等将来某一日大家意识到你说的都是真的,”北信介仍然幽幽的道,“回过头来一想,会变成心理阴影的吧。” 月生想了想,自己在咒术界那边的画风,对于运动番里的高中同学们来说,好像是略微暴力了一些。 于是她又“噢”了一声,说:“好吧,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禅院月生低头,把自己的那张纸撕下来,折叠好,放进口袋里。 北信介没有去看那张纸的内容,只是平静的伸出手,摸了一下月生的头。 月生长大以后,倒是很久没有被人这样摸过头了,不由得楞了一下,又歪了歪头。 “会油的。” 北信介收手:“抱歉。” “没事,主要是长头发洗起来确实有点麻烦。”月生叹了口气,“吹头发更是麻烦……我从前懒得动的时候都会被当时住在一起的朋友或者家人拖起来吹头发,现在自己住了,她们居然还会固定给我发消息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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