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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灰白雾气到底蔓延了多少公里啊。”立原不爽道，“总不会整个平原都是吧？” “说不定哦。”森鸥外摊了摊手。 【无法突破这片迷雾的克莱恩只能暂时放弃，决定问问居住在这附近的原住民们。 但他们的反应似乎在告诉克莱恩他不应该对此抱太大期望。 之后的交流也证实了这一点，对这群原住民们来说，克莱恩在这短短三分钟内让这灰白雾气产生的反应比他们这两三千年来所做的还要多，他们甚至没有让这雾气产生反应过。 克莱恩没有放弃，转而问他们是否有相应的记载。 阿达尔想了想，表示有，但只有大祭司才会经常翻看。】 “这代表，有交易的价值。”森鸥外道。 【克莱恩从历史孔隙中拿出无暗十字，驱散了这支狩猎小队成员身上聚集的污染和疾病，接着，他又拿出生命手杖，治愈了不少成员的畸形。】 “可惜啊，有些畸形治不了。”与谢野仔细观察过那些小队成员，叹了口气。 【率先展示了诚意的克莱恩告诉他们，他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传播我主的光辉，如果他们的首领愿意，他就在这里等他过来。 他们同意了。 但没等他们离开返回聚集地，黑暗深处就有点点火光亮起并迅速靠近了这里。 为首者是一名老人，他自称月城大祭司尼姆，月城曾是吸血鬼的城市，但那个文明毁灭之后，他们听从远古太阳神的指示，迁移到了这里，看守这一片灰白雾气并做各种尝试，即使大地被诅咒，远古太阳神也不再回应他们，他们也一直坚守在这里，距今已有三千七百二十二年。】 如果白银城陷在这里还带有一定的被动意味，积极寻找着出路的话，那这月城完全就是主动停留。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尝试过寻找离开神弃之地的办法……”敦小声道。 “从这位大祭司的说法来看……可能没有。”国木田摇了摇头，“再说，看地理位置，月城非常、非常、非常深入神弃之地，位于巨人王庭附近的白银城找到出路的概率如果是1，那月城就是100，他们几乎无法靠着自己在这片黑暗中跋涉那么远的距离。克莱恩能够成功还因为他有源堡，且本身就是序列3的强者。” “只要他晚来那么几年，月城也就不复存在了。”安吾叹息道。 “十几年还没问题的。”果戈里笑道，“到时候末日来临，也就无所谓出不出神弃之地了。”
第196章 【而远古太阳神让他们看守这里的目的是注意是否有人从雾气中走出。】 “祂这是什么意思？”立原蹙眉思考。 “灰雾对面，也就是亚洲那块区域，还有人类存在。至少远古太阳神确信这一点。”中也道。 “这又有很多个可能。”太宰道，“远古太阳神‘看到’未来会有人走出雾气；远古太阳神相信会有人走出雾气；远古太阳神希望有人走出雾气。无论哪一点，都意味着灰雾之后的世界中极大可能还有人类或人类分支存在。” 人类分支，就像精灵那样。 【克莱恩自我介绍为传教士，为宣扬愚者的光辉而来。】 即使已经听过克莱恩这次给自己安排的身份，但这次自我介绍显得特别正式，特别狂热，就像他是愚者的狂信徒一般。 敦脚趾动了动，觉得有一点尴尬。 “这样的安排挺不错的。”他这样说道，“让月城的人相信是愚者——这样一位神灵拯救了他们，总比让他们相信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位穿着奇怪的家伙会拯救他们要好。” “愚者也是需要信徒需要锚稳定自身状态的。”太宰微笑道，“克莱恩也到了这个时候了啊。” 【听闻了这位来自神弃之地外的神灵，尼姆自然会想知道远古太阳神的情况。 克莱恩没有刻意隐瞒，对真相进行了一定修饰后还是告知了他们。 这些虔诚的信徒一下子失去了信仰失去了希望，心态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严重者甚至出现了失控的征兆。 好在生命手杖能解除这种征兆。】 “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直美喃喃着。 【现场的其他月城人可以陷入自我怀疑，可以情绪崩溃低声啜泣，也可以在迷茫中将克莱恩将愚者当成新的希望，但月城大祭司必须坚强起来，和眼前的这位外来者交涉。 克莱恩还询问了他们有哪些对打开灰雾屏障的经验和收获。 其中值得尝试的是他们曾将这片雾气当成整体、当成神灵对待，设计了尊名、祈祷词和相应的符号，并举行过一次次仪式尝试祈祷希望得到回应。】 “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办法。”费奥多尔赞道。 “有点像灵教团的人造死神派赋予死神唯一性灵性一样。”谷崎很快进行了联想。 “我倒是觉得和我们世界中最开始的自然崇拜类似。”安吾道，“远古先民们崇拜太阳、崇拜月亮、崇拜风、崇拜火，自然而然就会出现太阳神、月神风神、火神等一系列将自然现象人格化的神灵。” “本国那八百万的神灵绝大多数都是这样来的。”国木田补充，“不过都是传说，再怎么崇拜，再怎么信仰也不会真的有神出现。” “但是，那个世界就不一定了。”太宰道，“阿蒙、亚当、隐匿贤者、人造死神严格意义说来都是唯一性受到刺激以后形成的人格化产物。” “那需要有足够位格才行吧。”西格玛忧虑道，“好歹都是各个途径中独一无二点存在，而那片灰雾呢？” 【尼姆表示在他们开始举行仪式之后的岁月中，确实有得到来自灰雾的反馈，那是从雾气深处隐约传来的阵阵声音，这种反馈没有规律需要耐心等待。】 “我怎么觉得这更像是巧合呢。”立原嘀咕，见银看向他，他就比划着解释，“雾气屏障这边和那边应该都有人存在。而有些屏障的内外对应位置可能相隔很远，所以我想有没有这种一种可能……” “从克莱恩他们这边打开屏障，要驱散的是不知道多少公里的雾气，但如果从屏障内，可能只需要穿过一个小树林就可以了。”立原说道。 银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迟疑道：“也就是说，屏障内的人要穿过屏障其实没有克莱恩他们那么费劲？” 立原点头，说道：“未必轻松，但至少有前进突破的希望。月城举行仪式得到回馈的那几次可能就是正好听到了屏障内的人的声音，他们可能也在想办法突破屏障。” “也有一种可能。”广津道，“月城的仪式确实有效果，削弱了屏障的屏蔽能力，这才让他们听到了那些声音。” “那可能是什么声音呢……”直美思索了一阵，还是说道，“即使是是说话声，也是他们无法理解的语言吧。” 【克莱恩决定举行仪式看看情况。 完全消化完古代学者魔药的他对召唤需要的历史孔隙影像有了更深的技巧，拉出了尼姆曾使用过的祭台和材料。 他让尼姆举行仪式，自己则派出大量秘偶关注起灰白雾气可能出现点变化，自身注意力也都放在了雾气深处可能出现的声音上。 就这样，神弃之地深处，雾气屏障之外，一行人开始举行一次又一次枯燥无用的仪式。】 “他不会觉得这真的有用吧。”立原挠头。 “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罢了。”虫太郎道，“无论如何，先听听从灰雾深处传来的声音再说。” 但那似乎需要很长时间，不知多少次的仪式。 观众们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贝克兰德。 【奥黛丽回到了家中，在慈善基金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她看到了很多，她很同情那些连救济食物都快领不到的民众们。 无法从其他贵族处募捐或购买到粮食的奥黛丽试图向自己的父亲购买部分粮食，对霍尔伯爵这样的大贵族来说，不说家里囤积的粮食数量，手里面也有很多购买粮食的渠道和金钱。可以说只要分出一部分就能让很多平民吃饱。 霍尔伯爵和同样在场的、他的长子，希伯特，都拒绝了，并对在他们眼里天真单纯的奥黛丽进行了一番说教。 告诉她他们必须预留足够的粮食来渡过这次战争，对他们来说，“霍尔”这个姓氏的光荣和荣耀胜过一切，他们不能失去贵族的体面也不能做可能会影响家族存续和未来的事情，在和平年代里，他们不介意捐财捐物来展现自己的爱心和善良，但现在不行。而且他们也没有理由将自己辛苦获得的东西让给别人，他们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他们应得的，来自家族传承和自身积累，吃不上面包的鲁恩民众不是他们的责任，那不是他们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教育了一顿奥黛丽之后，他们又商量起鲁恩投降之后的事了，只要付出一定的代价，“霍尔”依然是伯爵，只是现任霍尔伯爵及其夫人的下场未必好，但除了地位之外，改变最多的也只是不能正大光明向女神祈祷了而已。】 敦越听越生气，但又觉得霍尔伯爵和希伯特说的有道理，慈善从来都不是法律明文规定的，做不做全凭自愿。做了，是善良；不做，也不违法。 但就是这样才让人憋得慌。 安吾看了眼憋的满脸通红，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的中岛敦和一脸气愤想骂人但又觉得理亏骂不出口的樋口一叶，说道：“如果他们只是大企业家、大银行家，他们不捐出食物确实没什么可说的，顶多就是自私没有良心而已。但他们还是大贵族。” 他说道：“他们是统治阶级的一部分，一般来说，贵族要么和王室有姻亲或血缘关系，要么为国家做出了贡献——后者获得的爵位通常不会很高。到了伯爵这一层次是肯定和王室有联系的。民众是国王的责任，国王有义务让他的子民生活的更好，那么和国王同气连枝的贵族们自然也有这个义务。” 安吾的理由相当牵强，毕竟都是民众供养国王和贵族，哪里有国王和贵族要为民众负责的呢。但这番话还是给了他们一个发泄口。 “呵，贵族就是贵族，说的好听，要为家族延续考虑，实际就是自私。也不想想，往上数几代，哪个家族不是从普通民众开始的。”虫太郎冷嘲热讽，“哦，对，奥古斯都家族这种掌握有完整序列途径的除外。其他贵族又哪里有这个脸觉得他们的地位和财富都是应得的，不都是剥削更下位的人才得到的吗？” “对他们来说，那些都是正规的商业手段。”西格玛耸耸肩，“找‘律师’谈判，找非凡者暗杀，找‘观众’进行心理暗示，和普通人找杀手找专业人士其实都是一样的。区别只是贵族们的地位碰得到那个圈子，普通人碰不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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