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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可能。”安吾苦笑，“那两颗星球已经没了，消失了。” 这真是个沉重的话题。 立原干笑两声试图从另一个角度看待这件事：“那也可以说只有六位外神需要克莱恩他们去对付……” “‘只有’。”银重复了这个词。 “未必只有六位。”费奥多尔道，“只是地球附近适合稍歇的星球只剩下这么几个，在更遥远的宇宙黑暗中恐怕还有更多。” 樋口想象着那个画面：蔚蓝的地球在漆黑的宇宙中散发着微光，周围一群体型超规格长相奇奇怪怪的存在对着这颗星球垂涎欲滴，更远处的黑暗中还藏着好多双明灭不定的眼睛。 她吓得几乎忘记了呼吸，只觉得自己的巨物恐惧症都要犯了。 森鸥外食指敲了敲桌面：“既然位置有限，那占据最佳位置的外神恐怕就是这群里面最强的那个了。” “原始月亮。”国木田低声道。 太宰说出了他的猜测：“恐怕地球在群星归位之时就应该被毁灭了。但不知为何，有什么存在打退了这群外神，并订立了条约或设立了屏障——这不重要。总之，外神们只能等到1368年才能真的动手。这几千年的时光是那些存在为地球争取的时间，只要在这段时间内，地球再出现几位旧日，或一位足够强大的旧日，就能真正击退外神保护地球。” “那出现不了呢？”直美声音微颤。 “那就只是将末日推迟了几千年而已。”太宰耸肩。 “可恶啊！本来远古太阳神都能算得上旧日了！如果没有那次背叛……真是可恶！”西格玛生气地挥了挥拳头。 “你真的认为几个序列0，加上一群连序列0都不到的天使之王真的能杀死旧日吗？”森鸥外微笑问他。 西格玛没有说话，内心小人疯狂捶地。 “两个可能。”森鸥外说道，“当时远古太阳神还没有完全晋升为旧日，鉴于暗天使和空想天使的存在，以及之后真实造物主的诞生，祂是三途径或四途径真神的可能性更大。” “要想真正成为旧日，除了集齐自身所属途径及可互换途径的唯一性外应该还有其他条件。”安吾猜测，“比如还需要一份代表自身道路的源质。远古太阳神需要的可能就是混沌海。” “另、另一个可能呢？”樋口有些紧张地看着森鸥外。 森鸥外说道：“祂是故意的。一切都在祂计划之中。从阿蒙给与的情报来看，远古太阳神当时同样需要面对根源的侵蚀，这种侵蚀是那么强烈那么无法抗拒。为了摆脱这种侵蚀，祂让祂的半身和盟友召集了救赎蔷薇——杀了祂。” “祂的死亡是祂自己算计的，那……纯白天使、风天使、智天使分食祂的尸体并以此晋升也是祂计划好的？”虫太郎皱起脸，觉得远古太阳神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连全尸都不给自己留。 “大概是出了意外。”乱步道，“如果祂甘心赴死，也就不会有几乎没有理智可言的真实造物主诞生了。” “不论真实造物主是远古太阳神身体被分食后留下的残渣还是拼死诞下想要复仇的孩子，祂都代表着人性的阴暗，生灵的堕落。已经可以算是恶灵一般的存在了吧。”乱步这里的恶灵不是指非凡世界的恶灵，而是指他们世界中故事里那种充满怨气只想报复生灵的无差别杀戮的鬼魂——虽然两者看起来差不多。 “所谓‘意外’应该就是指三位天使之王的真正背叛了吧。”与谢野苦笑。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意外，远古太阳神才彻底陨落，连复活手段都没用上。”西格玛叹气，随后解释了一句，“既然被杀是祂安排好的，那祂肯定也安排好了复活手段。但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只能是真的死了。” “这可未必。”太宰咕哝着，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那可能才是远古太阳神选择自杀的原因。 “好烦啊——”立原大叫，“为什么那些外神要来毁灭地球啊！明明地球在祂们眼里应该是相当渺小的存在才对！” “是啊，如果没有这些外神入侵，那个地球还是普通人的地球吧。”费奥多尔道，“而不是非凡生物乱窜的世界。”他的声音中带上了杀意。 福地樱痴道：“原始月亮的真身是盘踞在月亮上的外神，那欲望母树呢？这同样被正神教会敌视的存在。” “应该也是外神的一员。”西格玛道，“……祂们都曾追着克莱恩到处跑……是想要源堡？！不，是源质！来自最初造物主分化的源质！” 他瞪圆了眼睛。 “其他外神的目的可能也是这个。”坡苦笑，“毁灭地球对祂们来说可能只是顺带。” 立原听了只觉得更加生气。 【屏幕中的克莱恩找来了奥黛丽，想让她帮忙催眠自己，忘记关于旧日、外神、星空的情报，以免一回到现实就因这些情报而与地球之外的那些存在产生联系受到灭顶之灾。 但听闻这些情报的奥黛丽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动摇，她将一直以来的疑惑一并告知了克莱恩，希望得到解答。】 白虎张了张嘴，发出了中岛敦的声音，他无视一脸惊悚望向他的小栗虫太郎，说道：“在旧日、末日这种存在面前，现在发生在鲁恩等国之间的战争似乎真的不算什么。” 毛茸茸的虎脸上无法展露“苦笑”的表情：“反正不管怎么折腾，就算现在活了下来，到了18……现在应该是17年后了，也一样要死，整个世界都要毁灭。” 犹豫了一会儿，西格玛还是伸出手摸了摸白虎的大脑袋，说道：“人总是要死的，那为什么我们还要这么努力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白虎噤了声，这个问题的道理他自然懂，甚至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活下来的。那个世界太过绝望，毁灭的未来似乎已近在眼前——他急躁了。 他蹭了蹭西格玛的掌心，低低“嗯”了一声。 【克莱恩告诉她，如果她真的想要在战时保护贝克兰德的民众，不让他们受到太多苦难，那么就算作为应该隐于幕后的观众，也要抱着“可能会死”这样的想法去冒险。】 “这可是经验之谈。”种田山头火叹息，“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做的。” 【至于奥黛丽具体应该如何去做，克莱恩给出的建议是：去贵族、商人、王室、教会手中去获取。就算用了不太光彩的手段，就算教会发现了痕迹，他们也不会追究，只会装作没有发现。 因为在神战之前，一个大贵族和一个流浪汉对神灵的价值都是一样的，都是稳定神灵状态的“锚”。】 “简单来说，锚的数量可以影响到神战的结局。”太宰语气冷漠，“甚至这场战争的发起原因之一就是战神想要破坏女神的锚，为之后的神战做准备。” 与谢野脊背发凉，她一直无法接受这种量化人类生命的说法。 国木田勉强笑笑：“奥黛丽小姐现在做的一切都是有深远意义的。” “我现在更想知道克莱恩在说‘愚者和女神目前算是盟友’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直美故作轻松，“哎呀，我可被奥黛丽小姐勾起好奇心了。” 【屏幕下面出现一行字幕：从现在的情况看，女神是塔罗会的天使投资人，主要股东……】 “想要真的和女神成为盟友，克莱恩还怕自己不够格呐。”樋口笑笑。 中原中也语带调侃：“程序员先生是打算提供心声具现服务了吗？” 往空间里塞福生玄黄天尊周边来辟邪的程序员果断回答：“不。” 开玩笑，那句心声还是他百忙之中抽空打的！
第200章 【已经成功忘记那些知识的克莱恩送走奥黛丽，隔壁的屏幕亮了起来。】 观众们转向那面屏幕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乐子能瞧。 【贝克兰德桥区某栋公寓内，埃姆林和马里奇在这里见面。 他想要和马里奇他们合作对付玫瑰学派纵欲派的人。】 “埃姆林可不像热心吸血鬼啊。”樋口诧异道。 森鸥外低低笑了两声：“他这是想狩猎药师途径的半神。别忘了巫王卡拉曼投靠了玫瑰学派，在之前那次失败的狩猎中也是出了力的。嗯，虽然选择的目标未必是他。” 樋口想起来了，随后她道：“如果只是埃姆林一个人，他应该拿不出让马里奇他们心动的筹码吧。” “如果埃姆林有击杀巫王的实力，马里奇先生他们会很乐意合作吧。”费奥多尔微笑道，“能削弱对手的力量总是一件好事。” 【埃姆林表示他能找到层次足够的帮手。 马里奇一下子反应过来，反问他那个帮手是不是夏洛克。 埃姆林表示了惊讶。】 “呃……等等等等……”谷崎挠了挠头，“埃姆林说的那个帮手应该是指格尔曼吧？” 坐在他旁边的直美无言地点了点头。 “如果我没有记错，夏洛克应该也是克莱恩的一个身份……”谷崎的语气变得不确定了起来。 他的妹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谷崎继续道：“所以……他还不知道夏洛克就是格尔曼？” “啊，可能他还以为他有两位人类朋友吧……”镜花语气淡淡，但更体现出了埃姆林的悲惨。 “可怜的埃姆林，他只有一个朋友了。”果戈里用悲伤的语调说着，“哦——也可能一个都没有了，毕竟他得知真相之后他还会不会承认那是他的朋友还是一个谜。” 其他人抽了抽嘴角，去看另一面亮起的屏幕了。 待他们看清那面屏幕映出的影像时，心都是一沉。 【那是绕了好几圈将广场塞地满满当当的领取食物的队伍。 队伍中有衣着朴素脸色蜡黄的市民，也有穿着光鲜戴着面纱或压低帽檐不愿露脸的女士绅士们。 等到食物发放完，也还有一半的人没有领取到粮食。面对这一幕，剩下的人没有吵闹没有争执而是沉默着转身离开了这里。】 本来因埃姆林而略微放松的气氛顿时又低沉下来。 “这哪里还是人啊。”立原想起了克莱恩从坟墓中爬出来无法回家无法租住旅店只能在街上徘徊的那一晚，想起了那晚他看到的流浪汉们，“简直就是活尸，他们脸上只有麻木。” “这样的景象在过去几个月内恐怕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福泽谕吉难得开口。 “所以他们知道这个时候最好赶紧去其他救助点领取粮食，而不是大吵大闹浪费本就所剩不多的体力。”与谢野低声道，“而且闹也得不到粮食，那些警察、那些教会人员、恐怕人群中还有便衣的值夜者们，他们可不会允许有人扰乱秩序的。” 【一位怀抱孩子的妇女似乎体力不支摔倒在了地上，她的孩子也因疼痛和饥饿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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