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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眯了眯眼睛仔细打量屏幕中那位戴着面纱焦急等待食物发放的女士，半晌，她迟疑道：“好像是……萨默尔太太？” “克莱恩的那位房东？”闻言，立原也伸长了脖子找了找，“战争也影响到了这些中产阶级了吗？我记得战争开始的时候他们家还是对鲁恩充满信心，打算多囤一些食物的。” 【没有领取到任何事物的斯塔琳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面对期待询问的两个孩子她只能翻出不多的面包分给他们。 没过多久，她的丈夫回了家，但同样没有带回任何食物。】 “他们不是没有购买食物的钱。”银说道，“而是没有购买食物的途径。” “食物都在大贵族、大商人、教会、王室和军队手中。”福地樱痴道，“教会为了稳定神灵的锚会发放一部分，战争没什么可说的，打的不仅是人数还有粮食，王室为了维持战争会输送粮食进入军队，剩余部分则会供给自身维持体面，贵族和商人会囤积粮食以备战争结束后快速崛起。” 【卢克又离开了房屋想出去找找还有没有发放食物的救济点，但斯塔琳有她的目标。 她来到了离家两条街的一座带花园房屋外，进去见了这家的富豪，想要买些食物。 剩下的没什么可说的。】 观众们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镜头转到了在街上游荡的卢克身上。 他正好遇到了一位突然倒在地上失去意识的行人，这位行人怀里还抱着食物，他向食物伸出了手。】 饿晕的。与谢野心中下意识给出结论。 “他要拿走吗？”敦问道。 “不拿走他的孩子和妻子就要挨饿。”西格玛道。 “但是这位行人也有妻子和孩子。”敦道，“他自己也很饿。” “这是很难抉择的。”西格玛道，“拿走这份食物他们家就可能再撑一段时间，但这位先生的家人就还需要饿着；不拿走，饿的就是他的家人了。你舍得你的家人吃不上食物吗？” “我……”敦语塞。 “但是我觉得，如果真的拿走了，他会从人变成恶鬼的。”敦认真道。 “成为恶鬼可没什么不好。”芥川加入了话题，“至少可以保护自己和家人。” “那么他的家人希望他变成恶鬼吗？”白虎看向他，“变成恶鬼的人迟早也会吃掉家人的吧。” “就和白虎一样？”芥川冷笑。 “我会战胜虎，驾驭虎。”敦的声音带着倔强。 “是吗？” 【最终，他还是放弃了，拉响了这名行人想要进入的房屋的门铃。 这位身材魁梧、发须杂乱，早没了初见时体面的一家之主神情沮丧地回了家，好在他的妻子告诉他领到了食物。】 敦很高兴卢克最终坚持了自我，虽然没有拿到食物但还保留了身为人的骄傲。 “这可没有填饱肚子重要。”芥川道。 敦的高兴之情散去了一大半，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如果当初没有太宰先生和国木田先生的帮助，他做的肯定没有卢克先生做的好。 “因为他想到了家里还有妻儿等着他带回食物，所以在猜出那位晕倒的先生家里也有妻儿之后，所以才收了手吧。”敦道，“是他的妻子和孩子在背后支撑他。” 芥川的语气凉凉的：“如果他的妻儿身处地狱，需要这份食物才能短暂离开呢？” 敦再次语塞。 “普通人没有强大的力量也没有坚强的意志，但他们可以是圣人，也可以是恶鬼。全凭环境如何。”芥川道，“萨默尔太太能够为了家庭献身，萨默尔先生也可以为了家人守住底线。在这种艰难的时刻，总是需要有人牺牲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东西。” 他没有提之后如果战争依然没有结束，萨默尔家依然无法从救济点领到粮食，那么斯塔琳可能会成为那位五十来岁富翁的情妇以换取粮食，卢克也可能走上抢劫的道路——他下意识尾随那位行人足可初见端倪。他们可能会心照不宣地继续维持这个家庭，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回到过去了。 而这，只是贝克兰德千万个家庭此时的缩影罢了。 “战争能简单将人变成恶鬼啊。”森鸥外说着，笑了一下。 “希望战争能快点结束。”一直在默默画画的爱丽丝突然道，平铺在桌面上的画纸上画着很多人手拉手在一起欢笑。 散落在一边的其他画纸上则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戴着单片眼镜的乌鸦、一团扭曲的线条、被绑在半空中的人偶、由人手组成的大树等。 太宰看了她一眼，憋住了“你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啊”的吐槽。
第204章 【奥黛丽在行人的视野盲点行走于贝克兰德的大街小巷，直至半夜，她回到家中，在已经沉睡的父母床前哭泣着感谢他们一直以来的教导。 家族很重要，但接触了更广阔天地的奥黛丽已不再只是单纯的贵族少女，她有她自己的坚持。】 “看来她已经下定决心了啊。”种田山头火微笑道。 【清晨，霍尔伯爵家依旧平静，男主人起床、散步、看望马匹、回到三楼更换外出的衣物，这个时候女主人正好起床。 该享用早餐了。 但就是这么一个平淡无奇的早晨，屋外传来了喧哗声。 那是游行，千千万万想要获得面包获得食物，想要活下去的贝克兰德居民的游行！ 本该维持秩序驱散这些人的士兵和警察们无法进行有效干预，甚至于他们只是看着完全没有阻止的迹象。 保护伯爵家的卫队和保镖们即使再强也无法抗衡这股潮水，黑夜教会的非凡者们也自然能在伯爵一家和千千万万普通人中选择锚更多的那一方。 霍尔伯爵立刻认清楚形式，决定带头捐出大部分囤积的粮食。】 森鸥外笑了一声：“这是奥黛丽小姐的杰作，心灵瘟疫。” 立原睁大眼睛，看看森鸥外，又看看那大量聚集起来的人群。 森鸥外不介意解释一下：“这么大范围的抗议游行按理来说肯定有首领经过长时间的调度和安排，否则很可能会失去控制，从游行演变成打砸抢。而时间一长，又难免会泄露风声，引起军情九处和教会人员的注意。” 中也点头，他很认可那个世界官方人员对事件的敏锐度和行动力，说道：“也就是说，这场游行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发起的，而首领还对这些普通人有很强的控制力。” “甚至就是在前一天晚上才决定，还很可能没有经过协商，只是看到有人游行就自然而然地加入了进去。”太宰道，“除了游行的普通人外，维护秩序的士兵和警察们应该有受到影响。否则以遵守命令为天职的他们必定会开枪驱散人群。” “以遵守命令为天职”只是好听的说法，其实是心灵麻木，上面怎么说就怎么做。 “结合前一天晚上奥黛丽小姐直到半夜才回家，回家后就去忏悔，已经很清楚这件事是谁做的了。”森鸥外叹了口气，“她知道这样做会损害家族、亲人、朋友的利益，但还是这样做了。” “至少明面上他们靠自己的力量获得了想要的东西。”国木田道。 “如果游行能早一点举行就好了。”镜花道，“就算只有一天也好。” 樋口看了一眼大屏幕，“右”小姐说因为这次规模庞大的游行，贵族们都决定跟随霍尔伯爵的做法捐出大量粮食，甚至现任尼根公爵还打算让那些囤积粮食的大商人们先将粮食吐出来。 她笑了起来，冲与谢野眨了眨眼睛：“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 与谢野扶额，也忍不住笑了。 之前累积的阴云似乎因贵族们的妥协、普通人生活状况的好转一扫而空。 “这样，就能坚持到战争结束了吧。”安吾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这可比单独某个人去背粮食出来贩卖有效率多了。” “是啊。”西格玛笑着道，“我本来以为奥黛丽小姐做不到这一步的。” 【旁边屏幕中的嘉德丽雅返回了未来号，一上船，她的水手长妮娜就跑来告弗兰克的状。】 “这大概算得上性骚扰了吧。”立原无语道，“也难怪会被打了。” “打的好。”直美竖起了大拇指，“不管是性骚扰还是研究人类灵魂如何产生，妮娜小姐都打的好！” 【简单处理完这件事，嘉德丽雅回到船长室，将神秘女王和许愿神灯的事汇报给了克莱恩。 灰雾之上的克莱恩听着听着，放大了祈祷光点中那盏许愿神灯的影像，结果这神灯自动燃起了烛火，火光凝聚出了一道扭曲模糊的淡金色人影完全占据了代表隐者的深红星辰。】 “哇……”敦忘记了之前和芥川的争执，呆呆看着，“这可是连阿蒙都做不到的事情啊……” “这已经不是有活着的特性那么简单了吧。”虫太郎纠结道，“这已经是……妖怪……了吧？” 听着双方的交流，安吾猜测：“灯神似乎认识天尊，祂变成封印物似乎还和天尊有关。” “那就不是封印物变成了妖怪，而是有一个存在被封印在了许愿神灯里面。”太宰道，“难怪连真神都无法粉碎这件封印物。” “我总觉克莱恩这次不会那么顺利……”中也迟疑道。 【几句话的功夫，灯神看出了克莱恩并非源堡的前主人，但祂给出的承诺依旧有效，只要放祂离开，祂就不再回来，包括奇迹师特性的部分都会留给他，甚至还能实现他三个愿望。】 “祂好高兴啊……”中也神色复杂，看了一眼太宰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能够明白祂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国木田推了推眼镜，他觉得他可能也能体会一二。 太宰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唔，回到星空……这是一位外神啊。”费奥多尔叹道。 观众们悚然。 这算是克莱恩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外神真身还和其交流了吧。 “但是我总觉得祂好像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可怕。”立原喃喃道。 “可能是因为祂被封印了太多年，自身实力也跟着下降了……？”樋口苦恼。 森鸥外想到了之前灯神说的一句话，以此确定了一件事：“用自身源质起誓？唔，果然只要是旧日、外神都会有相应的源质。那么相应的，想要成为旧日也需要得到一份源质——这应该算是获得遗产。那最初的旧日是从何而来的？” 与谢野则在猜测这位外神是属于哪条途径的：“许愿神灯会扭曲许愿者的愿望，许愿这个能力应该是来自奇迹师这份非凡特性，那么祂就只剩扭曲了……” “说到扭曲，那就是黑皇帝！”贤治举手回答。 “也许吧。”与谢野笑了笑。 “不是没有可能。”太宰深沉道，“就是不清楚这盏灯是什么时候到罗塞尔大帝手中的。否则一位黑皇帝确实很容易吸引带有黑皇帝特性的封印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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