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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很可惜的是，这时门内传来了悦耳的钢琴声，接着有血红的液体从门缝里汨汨流出。】 敦吸了口凉气，搁在膝盖上地双手不自觉握紧了。 【门里的老尼尔说话了，他在狡辩，他希望邓恩他们可以离开这里，他保证明天他会按时去上班，那时，他还会是一个正常的他。 邓恩以柔和平稳的嗓音问他在做什么。 老尼尔说他要复活他的未婚妻，他一直都很在意当年的事情，而现在好了，他找到了方法，只需要用生命炼成的方法制作肉体，再召唤回她的灵魂，最终请求神灵让她的灵与肉合二为一就能让她复活。 他哀求着值夜者们离开。 但邓恩没有如他所愿，只是告诉他他们现在很忙，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到这里来也只是因为很担心他所以才来探望他而已。 门开了。】 “天啊，这是什么啊。”与谢野喃喃道。 【出现在值夜者们和观众们面前的，是布满了整个房间的、恶心的、黏稠的、血色的、长着密密麻麻黑色短毛的液体。 老尼尔花白的头颅吊在半空，通过粗壮的黏液与天花板相连，额头和脸颊则分别长出了一对冷漠的、没有睫毛的眼睛。 旁边的钢琴弹奏着优美的乐曲。 他还在灿烂地笑着，说自己没事。然而，说话间，从他开合的口腔中，那里面同样流淌着黏稠的、血色的、长着黑色短毛的液体。】 空间里一片安静，观众们静静地看着这场悲剧。 【值夜者们没有过激反应，邓恩询问他是从哪里学到的生命炼成和复活仪式，老尼尔告诉他是隐匿贤者告诉他的。】 隐匿贤者。太宰的嘴唇无声而快速地重复了这个名词。 【这时，老尼尔像是突然醒过来了一样，他茫然地环顾四周，打量着一切。 “原来我已经变成了怪物。”他苦笑道。 接着他慌乱的、讨好的、畏惧的、胆怯的请求着他的同事们，说他会离开这里，进入深山，他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他会安静地尝试他的仪式。 但是现场的值夜者们并不会放过他，在邓恩试图将他拉入梦境被发现从而失败后，老尼尔试图反击，然而这之前，邓恩早已将封印物3-0611扔进了那一堆粘稠的液体之中。 观众们不知道封印物3-0611的具体效果，只能眼看着老尼尔变得安静了下来，到场的三位值夜者拔出了枪，对准了老尼尔的头颅。 在被枪械齐射之前，老尼尔强烈的求生欲稍微战胜了3-0611的影响，他试图用语言动摇三位值夜者的心灵。 克莱恩动摇了。 但是邓恩和洛耀没有。 老尼尔最终还是死在了枪下，他的“尸体”最终变成了一团糜烂的血肉，以及一对痛苦的、暗红的、晶莹的眼珠。】 费奥多尔的声音和邓恩的声音重合了：“他（我）们是守护者，也是一群时刻对抗着危险和疯狂的可怜虫。” 敦怔怔地望着小屏幕发呆。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克莱恩熟悉的人死亡，还是以失控这种方式。 “就不能放过他吗？”谷崎有些痛苦。 “他已经失控了。”安吾不得不提醒他，“失去所有理性彻底堕落成怪物是迟早的事情。” “这还真是，给克莱恩上了生动形象的一课啊。”虽然料到了这一切，但亲眼看到还是觉得惨烈的太宰无声叹息。 大家的心情或多或少都有些沉重。 【邓恩从怀中掏出手帕盖在了那对眼珠上，似是想让他瞑目，一边的钢琴也停止了弹奏，从克莱恩的灵视视野中，观众们能看到那里有一道近乎透明的身影浮现并很快消失。】 “那是……尼尔先生的未婚妻吧。”肯定的语气，不管是事实还是期望。 【按照邓恩的吩咐，克莱恩他们开始搜寻老尼尔家里可能存在点线索，克莱恩找到了关于生命炼成的手稿，上面记载着一些奇特而诡异点仪式，其中关于大量活人鲜血的仪式材料下，老尼尔注释道：可以考虑抽取我自己的，一次一次积攒，用仪式魔法保存。】 “‘为所欲为，但勿伤害。’。” 这是窥秘人的格言，也是老尼尔一生践行的格言，同时也是克莱恩一直用来掩饰“扮演法”来源的借口，他声称从这句格言和戴莉的行为中领悟到了如何快速掌握魔药的方法。 “这也是尼尔先生决定现在就实施仪式的原因之一吧。”费奥多尔道，“从罗珊小姐口中我们可以得知，他的状态出现问题至少已有半年，恪守这条格言的尼尔先生一直很冷静、很正常，但是克莱恩在值夜者内部召开的那次小小的关于如何快速掌握魔药的课堂刺激到了他，使他的状态以极快的速度恶化。” “你是想说，这是克莱恩的错吗？”敦远远地望向了他。 “当然不。”费奥多尔微笑着，“这是隐匿贤者的错，是非凡能力的错，是那个世界的错。” “‘为什么要失控，为什么要服用魔药，为什么要成为非凡者，为什么要有怨魂，为什么要有怪物，为什么不能有更加安全的办法？’”他重复着屏幕上罗珊的问题。 中岛敦咬紧了唇。 “答案很简单不是吗？”费奥多尔道。 因为那个世界存在非凡能力，所以有失控有冤魂有怪物，也正是因为有这些，他们为了保护自己保护家人保护素不相识的人，才会服下魔药，才会成为非凡者。 更加安全的方法当然也有，但这个问题之前已经讨论过，不适合大范围传播，这只能造成更大的混乱。 洛夫克拉夫特淡淡道：“那个世界的底色是疯狂。”
第33章 【屏幕上正在举行一场葬礼，这是上午九点，太阳高照，万里无云，从克莱恩的视角观众们可以看到墓碑上的表情平静的老尼尔的黑白照片，照片的下方铭刻着一行墓志铭：如果不能拯救她，那就去陪伴她。】 『左：死掉啦？ 右：死掉了 左：呜…… 右：从此以后，老尼尔和莎莉丝特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女神的神国之中』 莎莉丝特就是老尼尔的爱人。 『左：你当我小孩子吗？ 右：但是女神真的有神国 右：女神是很仁慈的 右：你要相信祂 右：赞美女神（在胸口划绯红之月） 左：赞美女神』 敦的眼神微微亮了亮，跟着两位小姐在胸口顺时针点了四下：“赞美女神。” 谷崎兄妹和贤治跟上。 其他只将“右”小姐的话当安慰的观众们姑且也意思意思赞美了一下女神。 福地樱痴笑道：“真好啊。”就是笑容有点冷，怎么看都像是在讽刺。 【当天中午，正常上班。 克莱恩照例去武器库领子弹的时候看到桌子后坐的人明显愣了一下，在练习射击时的状态也不对，那不是射击而是发泄。好在在接下来的格斗训练之中，他的格斗老师及时点醒了他，让他的状态好了些许。】 福地樱痴扫了眼现场情绪低落的观众们，尤其是属于横滨“白天”和“黄昏”的年轻人，摇了摇头：“一群没上过战场的小崽子。” 【彻底转移了克莱恩注意力的是第二天来自圣堂的人对他的考察。 负责这次考察的是值夜者中的高级执事克雷斯泰.塞西玛，考察内容对克莱恩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分别考察了他对魔药的掌控程度、克莱恩本身的性格是否被魔药改变以及一些问答。 接着，克雷斯泰要求克莱恩按着女神的圣剑起誓从此以后不会将“扮演法”透露给不知情的人。 这一切结束以后，这位高级执事告诉了他一些关于“扮演法”的事情，当然，都是克莱恩和观众们早已知晓的内容。 最终，他让克莱恩先离开，再一个一个询问克莱恩的同事。】 在克莱恩接受考察的过程中，中岛敦都有些担心，尤其是他接触“女神之剑”向黑夜女神起誓时心脏更是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他害怕黑夜女神察觉到克莱恩是“愚者”，是“穿越者”，害怕女神一个神罚下来，克莱恩就没了。 但好在什么都没有发生。 【克莱恩通过考察，克雷斯泰交给了他“小丑”魔药的配方和相应材料。这次，不是老尼尔为他调配魔药，而是他自己来了。 配置过程很顺利，克莱恩饮下魔药，正式成为了序列8“小丑”。】 敦松了口气， 『右：小丑的能力？ 右：唔身体素质提升 右：最核心的能力应该是控制肌肉 右：他能控制自己脸上的肌肉，露出他想要露出的任何一个表情，也可以控制身上的肌肉，协调性和控制力大大提升 右：比如说，他可以直接跳到椅子的椅背上，然后站在那上面与敌人进行搏斗 左：是椅子上吧 右：椅背上，就是那细细的一条』 敦看了眼自己坐的椅子的椅背，那真的是很细的一根木棍，当下惊叹出声：“好厉害——” “比猫还要轻盈。”福泽谕吉难得开口，“非常强的控制能力。”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到这一幕。 『左：除了这个呢，就没有别的了？ 右：唔，另外可以化纸为刀』 小屏幕上的克莱恩有实验过这种能力。 观众们微微点头。 “所以才叫‘小丑’啊。”果戈里作恍然大悟状，“那么魔术师小丑要等到序列7才可以了？”他才没有忘记占卜家序列的序列7叫“魔术师”呢！ “我亲爱的朋友，我相信等到他成为‘魔术师’，扮演的要点在‘魔术表演’而不是‘杂技表演’。”费奥多尔笑道。 “那可真是遗憾，明明两者结合能得到更多的喝彩。”果戈里道。 对果戈里不是很熟悉的人对他颇有些好奇，在他不发疯的时候看起来还是很正常的。呃……这是个病句，我知道。 “以后克莱恩也会是那种打扮吗？”与谢野托着腮，实在难以想象一身书卷气的克莱恩会穿的和果戈里一样花哨。 “太浮夸了，不适合克莱恩。”直美也觉得不可能。 “总有这么一天的。”乱步有不同看法，“不论‘小丑’还是‘魔术师’都需要‘上台表演’。” “难以想象。”敦嘀咕了一句。 【稍微体会了一下晋升以后带来的改变，克莱恩还是有些在意教堂为什么不广泛普及“扮演法”，他和邓恩聊了一下，从他的话中领悟到了某个可怕的可能。 克莱恩觉得很恶心，但是邓恩不这么觉得，他认为这可以看作同伴们换了个新的方式陪伴他们。】 “这么想也不错。”谷崎道，“非凡特性中会残留原主的一些精神，换句话说，他们其实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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