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淡蓝色的光不是一部功法,而是此女特殊体质自带的天赋?可别忘了,沧海大陆,特殊体质的天才比比皆是。” “有道理,我曾见过一个天才,他是火灵体质,天生火元素亲和力高,没有修为也能发动火球一样的攻击!” “这……” 长老们骇然的对视。 是啊,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 能穿破流幕的功法,太过惊骇世俗,根本就天理难容。 他们更加愿意相信苏悦柠是特殊体质拥有者。 神品天赋+特殊体质…… 嘶,当真是老天厚爱。 “……” “此女,看到半妖不慌不忙,没有任何的恐惧,由此可见,心境非常的优异,是个极为难得的好苗子啊。” 宗主满意的大笑。 长老们也是感慨万分。 曾经的他们,在苏悦柠这个年纪,可没有那份无畏的魄力,和善于变通的思维。 不过好在,这样天赋恐怖的天才,是他们灵妙宗的。 只要他们悉心培养,不夭折的情况下,未来必定是大陆的强者。 灵妙宗的名声会因此响彻云霄,被后世所传颂。 这个认知,即便是宗主,都难掩兴奋。 流幕里的场景发生了变化,他们停止了讨论,继续的看了下去。 — 恶人镇。 枯萎的杏花树旁。 淡蓝色的球状物,震颤了一番,便消失不见了。 少年软绵绵的倒下。 苏悦柠连忙伸出手接住他。 入手温热,她垂眸,刚好与少年琥珀色的眼睛对视。 那双眼睛里,满是茫然。 眼前的女子,究竟做了什么,为何他体内肮脏的血液全都被净化了? “你……” “哥哥!” 先前的小女孩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她率先看到了地上的血液,惊的小脸煞白,一下子,泪水就夺眶而出。 她拉了拉苏悦柠的袖子,“姐姐,我哥哥他,他是不是吐了很多血……” 她都看到了,但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清楚的知道,哥哥最近异化的反常,说明哥哥也将同先前的那些镇民一样,变得失去所有的理智…… 最终,会死在事先准备好的捕杀陷阱里。 她忘不了那年,父母的死亡。 他们满身血污,用刀割大腿上的肉强迫清醒……双腿断裂,爬到陷阱里自杀。 只留给她两道不舍的眷恋的眼神。 血液喷洒,陷阱里除了红,还有两具畸形的尸体。 她不敢想象,失去父母的她,再失去哥哥,会有多么的崩溃。 想想,就好怕好怕。 她不敢独自面对日复一日的折磨的日子。 “阿雅。” 少年唤了小女孩一声。 他的唇边,有未干的血液,随着说话开合,艳色舒展,犹如一朵娇嫩的花朵,脸颊是不正常的红晕,看起来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 濒临破碎的绝美。 小女孩的泪,流得更汹涌了。 她小手擦着眼睛,很用力很用力,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完。 “哥哥……阿雅很听话的……” “只是……哥哥那么久不回去,阿雅担心,就出来找你了。” “傻阿雅,哥哥没事,哥哥活的好好的。” 少年伸出手,在小女孩的头顶揉了揉,“有没有发现,哥哥有什么不一样了?” 不一样?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努力的往少年的脸上看,看半天都看不出什么,只有唇角的血色时刻的吸引着她的视线。 “没有……” “阿雅,哥哥血液里的恶魔被净化了。” 少年笑了。 这是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身体里,沉重的污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让他觉得,呼吸都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哥哥……” 小女孩以为哥哥在哄她,接着又自我否定了。 不,哥哥是不会拿这种大事来哄骗她的。 那就说明…… 哥哥真的,摆脱了那些邪祟的控制,恢复了正常。 想到这,小女孩的眼睛瞪圆了,她觉得,戴着面纱的姐姐,一定是一个仙女。 否则,怎么连这么可怕的异化都能消除? 少年从苏悦柠的怀里挣脱出来,抱着尚且处于震惊中的小女孩,直直的跪了下去。 “大人,谢谢您帮我。” 谢谢您,在被我三番五次的拒绝之后,还愿意留下来。 少年磕了头,白皙的皮肤一会就被地面粗粝的石子磨得糜烂,渗出点点的红色血珠,血珠沿着眉骨滴落,昳丽妖魅。 “没事,快起来吧。” 苏悦柠盯着少年一片狼藉的额头,眼睛微抽,对自己真的狠,磕个头不要命的。 “大人,江瑾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还请大人……救救恶人镇吧。”江瑾再次磕了一头,“恶人镇的人,都太苦了,他们真的……太苦了……” “其余人都跟你的状况一样吗,半妖?” 苏悦柠指了指阿雅。 “是,状况一样的。” “恶人镇里面的人,无一例外,都在等死。” 江瑾惨然的勾着唇角,“对于我们来说,能活一天算一天。” “但随着异化程度过深,活着,就成了一种折磨。” “疼痛,每时每刻都在加剧。” “恶人镇的绝大多数人,都没能撑得过去。” “他们选择了自杀,永远的埋葬于恶人镇的泥土下面。” “那你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之前说的诅咒又是怎么一回事?” 苏悦柠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 半妖的形成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人与妖兽结合产生。 一种是后天的催化。 单看江瑾和阿雅,显然是真正的人类。 那就说明,恶人镇里的离奇状况,是有原因的。 诅咒又在这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江瑾的目光落在了枯萎的杏花树上,思绪飘到了数年前。 第27章 缘由 杏花镇因杏花闻名,美景怡人,当地的镇民每天的日子都很惬意。 可突然的一天,妖兽的降临让所有人惊慌失措。 一具妖兽的尸体从天而降。 它即便是死了,身体上依旧有着的熊熊火焰,温度高的空气都在波动。 杏花镇的镇民不知如何是好,但看到妖兽已死,放宽心不少。 他们想等到妖兽的火焰消散,就将妖兽埋葬掉。 结果,那火焰经久不散,杏花树跟着遭殃,一下子枯萎不少。 杏花镇的镇民们急了。 他们杏花镇最宝贵的就是杏花树。 为了保护杏花树,杏花镇的镇民决定挪动妖兽的尸体。 他们用铲子、棍子,小心的推动妖兽,但温度太高,他们仅坚持了一会就失败了。 杏花镇的镇民用尽了方法,都未成功。 有一天,地面塌陷,妖兽忽的就掉了下去,镇民们惊喜万分。 真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们欢天喜地的用泥土将坑埋上。 杏花镇的镇民并不知道,妖兽的血液顺着泥土,流进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古井。 全镇的人饮用了古井里的水。 前几天都相安无事。 三天后,镇民们开始察觉不对劲。 他们的身体上,多了诡异的红色纹路,用力摁下去,竟然会有强烈的刺痛感。 起初,他们惊疑了一会,见对生活没有影响,便没放在心上。 又是三天,镇民们陆续的倒地抽搐,并且开始出现细微的疼痛感,这股疼痛感蔓延整个身体,随着时间,愈发剧烈。 杏花镇的镇民们,意识到这种情况时,已经晚了。 他们“病入膏肓”了。 那纹路在他们的皮肤上钻来钻去,吸食他们的血液,蚕食他们的生命,渐渐的,操控他们的思想,诱导他们杀掉慕名前来杏花镇的人。 杏花镇的镇民,一生正直,怎会去杀人。 他们誓死不从。 哪怕自己痛不欲生,都绝不伤害他人一分。 杏花镇的镇长为了保护外来人,将杏花镇改成了恶人镇。 一旦有人来到镇子里,他们就凶神恶煞的赶走他。 再不走的,他们就让他受点皮肉之苦。 久而久之,再无人踏入恶人镇。 有关恶人镇的惊变,也随之传了出去。 人们对恶人镇避之蛇蝎。 谁会想要去一个态度恶劣、会打人的镇子? 哪怕风景再美,再秀丽,都与他们无关。 恶人镇的镇民却松了口气。 没有外人就好。 他们生怕将这种情况传给外人。 传给外人,受害的,只会是更多的无辜人。 血色纹路引诱镇民自相残杀,相互吞噬血肉,镇民疯狂抵抗,用绳子将自己绑起来,再忍不住的,直接用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那些扛得住引诱的镇民,后果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们每到夜晚,就会变成半人半妖的模样,忍受着非人的痛意,生不如死。 恶人镇的镇民认为,被血色纹路操控的他们,是被上苍遗弃了。 他们把这种诡异的情况,称做“上苍的诅咒”。 — 苏悦柠听完了江瑾说的陈年往事,眼神复杂。 这些镇民哪里是谣传中的恶人,分明全都是好人。 哪怕再癫狂,都守着内心的善良,不伤害他人。 难怪,难怪她一进来,阿雅就紧张的让她离开。 难怪,哪怕江瑾再渴望出去,都不愿出去。 他们,是在保护无辜的人。 “那些房子空缺,是因为,人都死了?” 江瑾眼神哀痛,“都死了,全是受不了,自杀的。” 阿雅流着泪,想到了几年前镇子里的血色场景,堪比阿鼻地狱。 到处都是镇民们破烂的尸体,一块一块的碎肉,交织着恶臭的血腥味,他们的断裂的头颅,脸上是扭曲解放的轻松。 苏悦柠蹲下身,扶起跪在地上的江瑾,用手背蹭了蹭阿雅的小脸蛋,拭去她温热的泪水。 “恶人镇还有多少人活着?” “十五人。” 江瑾眼神黯淡。 他们镇,曾有上千人数,短短几年,衰减的不到二十人。 实在是天灾人祸。 “他们,都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苏悦柠听到十五人的时候,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光是江瑾的描述,她都能体会到那种痛苦,没想到,时隔几年,还是有人在坚持着。 或许,这就是对生命的敬重吧。 “他们……” 江瑾怅然若失:“我们当时发现,如果距离曾埋下的那只妖兽的地方近一点,我们受到的疼痛就会少一点,异化的时候,也能保持一点理智,于是,我们全都在那一边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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