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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聂昭完全可以用惊惧值来证明自己是员工，但是她又怕提起惊惧值会被怀疑自己之前那样对他就是为了赚惊惧值。而且她觉得这boss挺好说话的，要个联系方式，以后万一关系处好一点，自己说不定能从他那问出来点关于系统数据的问题。 屏幕上的光标闪动良久，最终还是打出了一串网址，聂昭仔细记下，想着等脱离了副本就拜托方雅琪帮自己连接上阴间专用网络登上去看看。 BOSS：这个网址你登上去之后就可以跟我联系了，放心，这是我们俩的专用摸鱼网址，不会被系统发现。 聂昭：真不愧是程序员打工人啊，真厉害啊！ BOSS：小意思小意思。不过你会写策划案吗，这次还能活着出去吗？ 聂昭：你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聂昭关掉了聊天用的文档，悄悄从窗帘里摸了出去。她决定等出了这个副本再从电脑精那里打探关于系统的消息，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要从副本里顺利脱身。 她坐到正盯着氪金姐的江小霜旁边问：“怎么样了？” 江小霜还没开口，氪金姐就抢先回答道：“目前快写完一份了。你放心，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就是你能让旁边这个妹妹安静点吗？我写几个字她就要问我这是什么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聂昭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啊姐，我这个妹妹年纪小，不懂的多，你多包涵。我肯定让她安静。”说完，她就给江小霜做了个把嘴拉上拉链的手势，江小霜只好捂着自己的嘴巴可怜兮兮地点头。 聂昭又去看了有福叔的进度，他已经写了一半左右了，神经病吧坐在他旁边像个监工，眼睛瞪得像铜铃，气势汹汹。她最担心的其实就是有福叔耍滑头导致计划失败，现在看到神经病吧这么严格，她就放心多了。 聂昭转到有福叔的另一侧坐了下来，打开电脑试图自己也编一篇策划案出来。有福叔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当自己的码子工人。 任务倒计时就在这样的静默中走向了末尾。氪金姐和有福叔分别在聂昭他们的注视下用“玩家”作为署名提交了策划案。本着“再难吃的饭也是饭”的原则，聂昭也把自己写的那一坨策划案署名“玩家”提交了上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除了氪金姐和江小霜之外，每个人都在紧张地等待系统的宣告，有福叔的额头上全都是冷汗，神经病吧腿软得站不住，聂昭则是又一次在心里后悔起来没有买大额保险。 突然，聂昭感觉到了一阵眩晕，再睁开眼睛，眼前已经是宿舍房间了。江小霜就坐在她旁边，激动地抱着她，“昭昭姐，我们出来啦！你真厉害！” 聂昭开心地回抱住她，两个人在屋里蹦蹦跳跳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 聂昭赶紧查看面板上的系统通知，这次依然是作为玩家完成任务和作为员工完成业绩的两份通知，还有几条惊惧值到账的通知。看着惊惧值到账的提示，聂昭才知道原来电脑精叫陆乐，他所在的副本叫“凌晨四点的机房”。 “……真是效果拉满的名字啊。” 系统的通知则是恭喜“玩家”成为副本中完成策划案最多的人，后面还跟着一串乱码，最后也没写有什么特殊奖励什么的。业绩完成的奖励则是1500商城币。 聂昭心想该不会是自己这一通操作把系统后台给整混乱了吧，连通知上都带着乱码真的显得很不体面诶。她这个员工都不忍直视了。 回想这次副本的经历，她语重心长地拉着江小霜说：“小霜，我们真的得掌握一些技能，你看这次，要不是我们耍无赖，可能就真的得留在副本里了。” 江小霜认真地点了点头，“昭昭姐你说的对，今天晚上我就连夜看视频学洗地毯！” 聂昭：……倒也不是让你学这个。 在副本里一天多没睡，放松下来之后聂昭困得不行。把江小霜赶出去自己玩之后，她就在房间里拉着窗帘大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一时间都搞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走到客厅，聂昭发现江小霜正跟方雅琪一鬼抱着一杯孟婆双响炮，边喝边看视频呢。 她走过去探头去看是什么视频，发现屏幕上赫然就是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在洗一块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圆形地毯。 聂昭：天塌了，她俩怎么都爱上了洗地毯。 方雅琪抽空看了她一眼，“醒啦？饿了吗？你自己的晚饭你自己买吧，我买不太方便。” 聂昭点点头，掏出手机开始点外卖，边挑边说：“雅琪姐，我的手机电脑什么的有办法连阴间专用网络吗？” 方雅琪咬着吸管思考了一会，“应该可以。等我研究研究，明天给你答复。你要连阴间网络干什么？” 聂昭解释道：“这不是同事什么的都是鬼怪嘛，能连阴间网络的话也方便交流啊。” 方雅琪觉得她说的有道，“要是不行的话，需要我给你搞一部阴间的手机或者电脑吗？” “真的可以吗？”聂昭惊喜地保住方雅琪，“雅琪姐你对我太好啦！我要换点鬼市货币请你喝孟婆双响炮！” 方雅琪任由她抱着，考虑了一下说：“我最近有点想吃新出的鬼火蛋糕，你给我买那个吃吧。” “好好，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聂昭觉得虽然自己能遇到这么好的室友简直是太幸福了。 此时正在狂补bug的陆乐：这算是什么妙计！
第17章 金海公寓 聂昭开开心心地吃了外卖，跟着看了一会洗地毯、修蹄子什么的视频，就又美美地回屋睡觉了。丝毫不知道有一只电脑精正在为她的幸福负重前行。 第二天聂昭起床时，方雅琪已经出门了，只有江小霜正在屋里网上冲浪。聂昭想了想，决定喊江小霜陪自己回金海公寓去彻底收拾一下东西，顺便跟房东姐姐商量一下她不打算续合同的事，早点收拾好东西也可以让人家提前带人来看看房。 江小霜自然是一万个愿意，自从恢复神智之后，她还没回过金海公寓，这次回去也可以看看自己之前的家。 一人一鬼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因为江小霜的缘故，为了不影响太多人，她们依然选择了打车。 这次的司机师傅是个健谈的中年人，听到她们两个女生要去金海公寓，好奇道：“你们是要去金海公寓租房子吗？” 聂昭不想说太多，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 司机师傅倒不在意她这敷衍的态度，语重心长地说：“你们两个小女生，要是打算租房子的话，还是不要去金海公寓啊。那个地方风水不太好，阴气重，女生在那容易撞邪的。” 聂昭以前没听过金海公寓阴气重什么的说法，唯一一次相关的还是在论坛上看到的关于江小霜“电梯事件”的帖子。她之所以选择租住在金海公寓，一是因为房租相对较低，二是因为房东姐姐是个很好说话的人。现在想来，房租低难道是因为那里风评不太好？ 聂昭装出不相信司机的话的样子，反驳道：“怎么会呢？这都什么年代了，师傅你怎么还相信这个啊。再说我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关于金海公寓的传言啊。” 司机脾气很好，并不觉得被冒犯，只是从后视镜里瞥了聂昭一眼，“小姑娘你是外地人吧？” “对。外地人怎么了？” “难怪你不知道关于金海公寓的事。那个地方以前也是居民楼，不过不叫金海，叫静安小区。当年静安小区就老是传出小区里有怪物，小区里有猫妖鬼魂什么的传言，都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后来那小区里出了一起跳楼的事故，各种传言就更是满天飞。渐渐地，那里面的住户就都搬走了，小区里也没什么人住了。大概七八年前那块地被一个外地的开发商买了下来，修了现在的金海公寓。因为主要是针对年轻人的公寓楼，年轻人又少有关注这种事的，所以卖的也还算可以。听说那边两年前好像还有人莫名其妙地在家里去世了，不过当时对外说的是因为急病去世的。唉，听说还是个年纪很小的小姑娘呢。最近好像金海公寓那边也有闹鬼的传闻，不过可能闹得不是特别厉害。” 聂昭都要听傻了，她到底是选了怎么样的一个地方啊！不会自己倒霉地当了公司的员工也跟租住在金海公寓有关吧。不过主要还是因为她自己当时太馋林其开出来的工资了。 一直没说话的江小霜突然开口：“那个去世的女生，她家里人没有提出来什么异议吗？” 司机师傅叹了口气，“闹出这种事来，她家里人怎么可能会坦然接受啊？不过听说那个女生是跟着姥姥长大的，她父母都去世得早，金海公寓的房子也是她姥姥攒了这么多年钱给她买的。老人家不相信她有急病，可是怎么也找不出其他的线索。听说后来房子也用低价卖掉了，老人家用买房子的钱回老家住养老院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唉，真是作孽啊！” 江小霜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受，之前的事她其实已经记不清了，不过她还是本能地觉得司机师傅说的那个女生是自己。听到那个女生的遭遇，听到那位老人家的遭遇，她好像应该伤心，但是她只是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她就像是一团飘在空中的柳絮，这个世界上没有她的过去，也找不到她的未来。 聂昭听到江小霜问那个女生的事，才惊觉江小霜就是在金海公寓去世的。她侧过头看着江小霜白皙的侧脸，擦着粉底打着腮红的脸蛋看起来粉嫩红润，但这层粉饰之下是一个突然死亡、游荡在已经不再熟悉的世界上的灵魂。 聂昭忍不住伸出手握住江小霜冰冷的手，希望可以用自己的体温让江小霜对这个世界有一点真实的感觉。 车厢里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司机师傅有点不自在，他清了清嗓说：“那什么，小姑娘，我不是说诅咒你们也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的意思哈。就是如果你们要租房的话，金海公寓真的不咋合适，要不然这样，我给你们推荐几个小区，你放心，绝对没有收回扣什么的。” 聂昭点点头，“谢谢师傅哈。但是我们今天也是约好了，不去看不合适。除了这边我们也还有几个其他的备选，您放心吧，不合适我们肯定不会租的。” 司机师傅见她有自己的主意，也就没再说什么，转而打开了车上的音响，放起歌来。 聂昭觉得这个司机师傅可能是也觉得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是又实在受不来这安静的氛围。 很快，她俩就到了金海公寓门口。付完钱，在司机师傅欲言又止的眼神中，聂昭牵着江小霜的手走了进去。 “小霜，你怎么样？”聂昭有些担心江小霜的状态，从刚才司机师傅讲完故事之后，江小霜就一直是这种安静沉默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她平时的活泼跳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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