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也没有想过,让米娅借着卡萨娜的关系,去想办法能让她们有个见面机会,那太麻烦也太不可控了,卡萨娜只是个员工,还是带着孩子暂住在宿舍,满怀感激不敢多惹事的时候,哪有那个本事去安排自己头顶上司的行程。 所以,提出卖羊的主意,才是让多方都松口气,切实可行的好办法。 这三十多只羊,之前就已经商量好怎么分了。 虽然禾一欣她们最开始,只是准备带走两三只本属于米娅的“工资”,但来都来了,这蛋壳车能装得下,那还有往外推的道吗? 米娅和彩虹只想要三十多只羊的零头,以及三只牧羊犬的。 前者是因为她俩要是自己跑,估计一只羊都带不走,所以特别有自知之明,一点都不贪心,后者则是因为牧羊犬是她们从幼犬照顾到现在的,一同生活,彼此陪伴,继续跟着她们,才是对三只狗狗的最好安排。 她们没有家,但不想让牧羊犬觉得自己被家人抛弃了。 所以,哪怕知道带着牧羊犬要想办法承担三只的伙食,她俩也做好把牧羊犬一直照顾下去的准备了。 禾一欣和阿年虽然偷偷摸牧羊犬,对三只威风凛凛的工作犬眼冒红心,但也知道,她俩并不是牧羊犬的家人,米娅和彩虹才是最能照顾牧羊犬的人选,而且,分别后米娅和彩虹就两个小脆皮了,牧羊犬在旁还能保护她们。 米娅和彩虹的全部家当都在蛋壳车上,虽然基本搬空了临时宿舍,但那里本来的条件也不好,物资有限,所以禾一欣和阿年商量了一下,决定三十多只羊,零头她们在分别前直接吃掉,剩下的三十只平分。 现在有卖羊的计划,那禾一欣决定把她和阿年的十五只里面,卖掉十只,剩下五只不卖,等她学会怎么杀羊之后,再考虑是给蛋壳车弄个大容量冰柜,还是直接活羊带走。 毕竟,活的羊咩咩其实挺不适合在车厢上生存的,又要喂食添水,又要勤快打扫,工作量其实很大,米娅和彩虹两个人轮换着来,都没有怎么停歇的,否则后车厢的环境会立刻被糟蹋到不行,让前半部分没法待下去。 米娅和彩虹没想到她俩还能分到这么多羊,看禾一欣和阿年决定好的表情,只能连声说谢谢,这种感谢好运降临到自己身上的表情,让阿年紧紧贴在了禾一欣身边。 这些羊,明明就是米娅她俩努力养的。 放牧不是轻松的工作,上百只羊的时候,两个人常常累的腰都直不起来。 而且活的牲畜是要全天二十四小时都注意的,她俩很少睡完整觉,羊圈一有动静就立刻醒,这份工作一点都不轻松,否则光伏牧场那些领导怎么留不住之前的员工,只能压榨被安排着结婚,逃不走的米娅和彩虹顶上。 但她们并不觉得自己的劳动,必然会带来对应的报酬,只敢要一点点,不会觉得禾一欣和阿年这是出了个交通工具,就直接分走一半的羊,是值得思考公不公平的事情。 米娅和彩虹只会想,太好了,拥有零头的几只羊就已经很棒了,没想到禾一欣会愿意分她们十五只,简直天降大运,肉类比主食贵,能换不少吃的米面回来,给牧羊犬准备更好的食物,要不是有车辆运输,她俩可是一只羊都落不到的。 阿年没法形容,这种旁观者都觉得复杂的情绪,只能紧紧贴着禾一欣,想向自己身边最信任的年长者寻找答案。 禾一欣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说,米娅和彩虹都是很好很善良的人,希望分别后,她们能过上全新且正常的好生活。 “阿年,我会想办法让你过上,以后不用委屈自己,可以大声说话的生活。” 虽然才十七岁,可是禾一欣在阿年身边担任年长者的角色,已经开始去思考,阿年未来会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她不放心,也不愿意让阿年过上米娅她们之前那样的日子。 那种生活,连温顺善良的米娅和彩虹都要窒息,忍不住逃离,怎么能出现在小饼干阿年的身上,这种假设哪怕是想象,都让禾一欣无法忍受,手指尖都发冷。 米娅和彩虹准备跟着禾一欣,把她俩分到的十五只羊一起卖掉,不管是拿到钱还是生活物资,这都是分别后她俩开启新生活的原始资本。 虽然羊肉很好吃,她俩也馋,可是自己不是必须吃肉,也能吃米吃面吃菜,这样就能省很多钱,还可以让牧羊犬也吃好。 所以,三十多只羊,最后决定卖给卡萨娜所在的安保公司二十五只,这笔现在这种特殊环境下的“大生意”,得到了高规格的欢迎和重视。 禾一欣顺着电话那边的指路,发现不在市区内而是在郊外,开到目的地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又回到混凝土厂了。 倒不是都被地震和沙尘暴侵吞,导致一片破败,而是保安服务公司的办公地不在什么大楼里面,而是一片占地不小的厂区。 电动大门打开,蛋壳车顺着指引开进去,禾一欣看到外面几个人里面,有个偏红头发的女人大力招手,果然,这就是卡萨娜。 厂区中央有个三层高的楼,两旁倒是有单层高的屋子,背后还能隐约看到些训练场,禾一欣没见过这个时期,旧历正常的厂区,阿年也没怎么见过,两个人看的都很稀奇。 因为蛋壳车比较大,加上后半车厢改装凸出,正常的停车位是放不下的,所以禾一欣她们在门口稍等了一下,等公司的员工把一侧的停车区腾出来,方便蛋壳车先停好,负责在车下引导的员工看着不太像华夏人,但能说一口流利的华夏话,就不用阿年小翻译再上岗工作了。 虽然是对方的地盘,但人家公司在禾一欣她们下车谈价格之前的安排,就是能让禾一欣她们感觉贴心舒适。 三十多只羊其实挺吵的,但这都是肉啊,自沙漠洪水之后,城市的供给链基本断裂,哪怕公司的福利待遇挺好,也好久没见过这么多羊肉了。 也就是说,这些羊只要送到市区内,哪怕价格更高,也会被一抢而空,就是有点考验卖羊方的安全自保能力——能不被抢羊抢钱活着回家。 禾一欣她们又不是来做生意的,不图那个溢价,带着阿年下车后,发现公司的员工里,至少超过一半是女性,米娅和彩虹已经和卡萨娜去说话了,被禾一欣抱在怀里的阿年,竖着耳朵听,然后悄咪咪给禾一欣翻译。 没急着谈这些羊怎么卖,招待的员工拿出水和糕点,按说应该再拿点水果来待客,但蔬菜园区还能自己种点,水果就够呛了,实在紧缺,有价无市,根本买不到。 拆开尝了一口之后,禾一欣感觉自己的恢复能力没任何变化,证明安全可以入口,才让阿年去吃,然后和对面的员工聊起来。 原来这个安保服务公司,和她解的不太一样,不是服务一些酒店、楼宇的安全保障,而是有点类似私人保镖,也会兼职一些雇佣兵的工作,配置的有热武器,数量还不少。 知道禾一欣和阿年都是华夏人之后,对面的员工特别热情,说公司老板也接到这个消息了,正开车往公司走,嘱咐她一定要先把禾一欣她们照顾好。 这样的安保服务公司,老板会是什么样呢? 没多久,双方就在会客区见面了,禾一欣和阿年见到了公司老板,一个看着很亲切的华夏面孔大姐。
第73章 老板看着至少四十岁,按照阿年的岁数,其实应该喊人家姨姨,而不是大姐的。 但大姐有的时候,并不是年龄上的称呼,而是一种稳定且能担事的掌控能力,是看着平和但又忍不住向往听从,甚至有股游刃有余侠气的感觉。 就是那种任何危险时刻,看到对方出现,就会立刻靠拢过去然后站在一起,心定下来,知道有对方在,这天就塌不了的信任。 甚至,会让人觉得亲切,想要交付自己的信任,打开内心。 大姐这个词,其实才是普通人在脱离血缘纽带后,对安全感、心中依靠的最高凝练。 甚至,对禾一欣和阿年这种,要么什么都不懂的小年轻,或者年纪太小孤鸟一般的孩子,有着格外的吸引力。 虽然是公司的老板,可大姐不用大家喊她曲总,喊曲姐就行,禾一欣和阿年也立刻跟着学,然后挤在曲姐旁边的沙发上,连对面那个位置都不要了,毕竟对面有点远,还是旁边比较近。 曲姐也很惊讶,她没有想到自己再见同胞,会是一个这么小的孩子。 禾一欣主动介绍阿年的时候,把自己也顺带塞进去了,但她有点不直气不壮,毕竟她的华夏星域认证,是跨越时空的,在现阶段肯定没法得到官方认可,仔细一查就发现身份信息搜索结果为零,现在只能厚脸皮单方面硬说。 她说是,就是! 但阿年是正儿八经的华夏小朋友,身份不存在任何问题,哪怕她现在身上没有那个识别的芯码,但对应编号和档案肯定是存在的,官方的户籍管部门也肯定有留存的信息,可以证实阿年身份的。 阿年一直很担心,她手臂上能刷出“儿童卡”的芯码不存在之后,会不会就在入境的地方被卡住,不被认可,没法回国。 可禾一欣不这么想,哪怕这个时候旧历的户籍认定技术和新历不太一样,但也已经进入全国信息备案联网阶段,哪怕个人端的信息源丢失,也不影响系统内部的信息调取。 除非阿年的父母有本事钻进华夏国内的户籍信息系统,把阿年全部的记录删除抹去,假装阿年从不存在一样。 但这明显不可能,要是这两位有这么牛的本事,也不会愚蠢又无耻到把主意打到阿年特殊编号的身份ID芯码上。 曲姐当然没有在意禾一欣,先介绍阿年再顺带捎上自己的介绍方式,她又不是查户口的,说话前不需要先扫身份证件。 她看着禾一欣与阿年熟悉的亲切长相,忍不住感慨起来。 曲姐其实听助发消息说,遇到几个人开着车过来卖羊时,并没有太在意。 这段时间,她一直让公司尽量去买肉类、买蔬果,价高也没关系,有货就尽量买回来,也是为了公司常驻的这些员工考虑,她自己好歹也是个安保公司老板,其实并不缺这口吃的。 但很快,助说,这四个人除了两个搭车的本地女人外,剩下一大一小都是华夏人,就被华夏人这个关键词吸引过来了。 二十多只羊不太稀奇,但是一大一小两个同胞,就很让曲姐好奇了。 因为自两年前特大地震,附近内陆国受灾严重,华夏很多投资建设项目都只能封闭撤离,对应的企业、商人和员工也都回国后,她就很少见还停留在外的同胞了。 而且,近一年来,附近的内陆小国社会治安亮红灯,越是不稳定的环境,对商业发展影响越大,加上华夏商人有钱是出了名的,一般出事的时候,他们就变成了小肥羊,所以挣钱要紧,保命更重要,本来还坚持的华夏老板也都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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