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一欣都做好开着蛋壳车,带着阿年跟上去,看看旧历医院是什么样子的准备了。 结果,这么多人?! 到底是来救人的,还是救人的时候,顺便抓走她俩的? 蹭到阿年身边,把小饼干半圈住,禾一欣都有点想举起双手,不是投不投降的问题,就是面对这么一大圈人,她的双手,就是想摆个举过头顶的姿势。 阿年也有点害怕,她被禾一欣护着,眼睛都不太敢眨,然后注意到坡上带着类似安全绳的装备,准备下来的几个人的衣服,立刻指着自己的外套,示意禾一欣看。 阿年的那件“老熟人”外套,好像找到了同款的亲戚。 不是一模一样,但是设计的风格,应该是类似的,所以才让阿年忍不住提示禾一欣。 禾一欣的反应也很快,立刻把怀里的阿年调整一下,厚外套拿出来,直接盖在自己和阿年的头顶,这是最显眼的位置了。 而且,还别说,这个阿年从地窝子里保存到现在的外套,往脑袋上这么一盖,自带安全感增幅,她俩都不怎么心虚,有心情睁圆眼睛开始观察来的这些人。 从服装和交通工具上来看,这差不多有三拨人,事实上也差不多。 因为骑马从缓坡下来的,是在附近的护边员,听到消息之后就立刻往这里赶,绕路从缓坡那边下来,所以才稍晚了几分钟。 坡上的,是开车去向边防军求助有没有医生的几个护边员,以及巡逻中检查到异常,和他们相遇的边防小队。 所以,还真是差不多三拨人,刚好在这里相遇。 救人就是抢时间,禾一欣和阿年头顶外套的动作也就这么几秒,坡上的人已经滑下来,坡下的人也下马靠近,然后一声“同志你好”,让厚外套拉下去,露出一大一小的脑袋。 【阿年,有没有感觉,这声同志好像唤醒了什么华夏血脉识别,怎么这么亲切呐!】 【我感觉他们不是顺带来抓我俩的,都喊我们同志了,还会很凶嘛?】 禾一欣和阿年也没有想到,回国后第一次和别人正式接触,会这么称呼,出乎意料,但又情之中,还特别有代入感,让她把怀里的小袋鼠阿年掏出来放好,外套裹上去之后,主动向来者介绍伤员状况。 “啊?你好你好,我俩是刚才打电话求助的!” 下马过来的几个中年人,都是深目高鼻,哪怕脸上有晒伤和红血丝,也看得出浅瞳色和白皮肤,为首喊禾一欣的那位,声线很耳熟,一听就是接电话的那位。 虽然看着不是熟悉的黑发黑眼,但这个知识点,禾一欣提前学过,这是祖辈居住在边疆的少数民族,也是没有穿军装的边防军人,他们是终身职业的护边员,一辈子都守卫着祖国边境的安全。 很快,从坡上滑下来,快步走过来一个黑脸军装男人,也和禾一欣她们做了介绍,他们是接到护边员求助,特意来救援的医生队伍。 和护边员不同,说话的军人有着和禾一欣她们类似的五官轮廓,黄皮黑发黑眼,但估计被紫外线晒得太黑,显得一口白牙格外显眼。 再次被称为同志的禾一欣,感觉不存在的尾巴都被捋顺了,然后特别主动介绍,她和阿年刚才按照电话里的指导,做了哪些急救措施,以及压住伤员的重物不敢挪,只能交给专业医生了。 因为都穿着迷彩作训服,禾一欣也分不清哪一位是医生,或者全都是医生,但看他们连同护边员挪走重物,急救止血,以及把担架拿出来的动作,就感觉很专业,很靠谱的样子。 然后,禾一欣感觉阿年拽了拽自己的衣角,她没回头,刚准备把阿年顺手抱过来,结果,感觉气氛不太对劲。 刚才坡上有好多人的,那么除了眼前这些参与救援的人之外,剩下的呢 回头看去,阿年这块小饼干提醒未果,只能牢牢抱住她的腿,而她则再次看到熟悉的黑脸白牙,“同志你好,我们是边境巡逻小队,因你已进入华夏领土,请出示有效身份证件,接受边防检查。” 禾一欣刚才还嘻嘻,现在就不嘻嘻了,觉得这次的同志,听起来就容易让人有点心痛了。 她这才发现,眼前的巡逻小队,虽然和刚才救援的医疗人员作训服类似,但身上还有防眩光墨镜、对讲机以及热武器,各个都是眼神锐利,表情坚毅,让禾一欣很难笑出来。 “……能耽误两分钟,听我解释一下吗?”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巡逻队伍面前,禾一欣之前背的人设,是一句都不敢说,就有一种小动物直觉在报警,别说谎,说谎更完蛋。 她吸了一口气,把阿年抱在怀里,“我们来自第五交易点,就是国外那个已经关闭的贸易区。” 在禾一欣说话的同时,执法仪也亮起了录制的绿灯,她的直觉没错,现在最好说真话,不要有什么隐瞒。 因为如果不是阿年发现小货车翻倒,两个人停车救人,为了等救援停在这里,蛋壳车就要面对真的抓捕队伍了。 毕竟蛋壳车飞跃入境的时候,不仅是卫星抓拍到了画面和数据,边境的电子眼也检测到了信号,连附近野生动物保护观测点的红外相机,都记录下来了。 这么一大颗疑似“蛋”的交通工具,飞跃入境,怎么可能没半点动静。 也就是她俩及时停车,发现摔下山谷的邮政小货车,拨出救援电话后原地等待,举止动作主动降低了危险性,才能面对面,听到友好的检查提示,否则蛋壳车直接莽着闯,那就面对的是枪口。 禾一欣和阿年救下王青夫妻俩的同时,何尝不是给自己争取一个沟通的机会,救她俩的小命呢!
第100章 想中,充满勇气的飞跃,如同流星一般,绚烂又隐于黑夜。 现实中,非正规途径入境的蛋壳车,从出现开始就被拍到了,甚至连拍野生动物的红外相机,都留了一张正面照。 禾一欣和她腿上的阿年,现在悟了,原来之前一路走来,各种成功躲闪的侥幸,都回报应在这里了。 感情如果不是她俩为了救人停下,现在估计就直接被巡逻小队带走,说不定态度还不会这么友好。 毕竟,自年初开始,华夏的出入境条例就发生变动,对非法入境开始严查,蛋壳车这种连带着交通工具都出现的,更是重点核查对象。 于是,几方人马居然是同路的,护边员骑马跟着救护车先行,禾一欣和阿年老老实实坐进越野车,满脸乖巧。 “等等,那我们的蛋壳车怎么办?” 原来这车,居然真的名如其形,叫蛋壳车啊?看着怪模怪样,圆乎乎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改装的。 禾一欣这么一嗓子,不是担心巡逻小队把蛋壳车忘在这里,而是心虚,别人来开蛋壳车,估计不怎么好开。 改造的时候,全地形车自带的动力系统是保留的,和禾一欣作为动力源的使用操作并不冲突,但如果司机不是禾一欣,那这车就相当耗油,否则开不走的。 至于拖车牵引? 先不说这狭窄崎岖的路面,就蛋壳车的重量,普通的越野车根本拖不走的。 巡逻小队并不知道,看着和蛋壳差不多的改装车,还有着动力源异常的黑科技,他们也发现这车没法拖走之后,准备派个队员去开车,跟着队伍后面一同返回。 “怎么?这车难道有问题?” 看禾一欣纠结的表情,准备出发的小队暂停,开始戒备状态。 虽然他们刚已经对蛋壳车进行初步检测,没有安装什么爆炸物或危险品,但万一有什么隐藏的其他威胁呢? “啊不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这车的油箱已经空了,你们要抽点油过去才能开。” 禾一欣并不介意别人开蛋壳车,她只是担心车辆动力源的异常被发现,毕竟她没法解释精神体状态的存在,所以灵光一闪,找到了最合的回应由。 快步跑去检查油箱,还真是空的,总不能是刚好开到这里,就没有油了吧? 那如果没有遇到巡逻小队,这车准备怎么继续开? 干笑两声,禾一欣只能用巧合来解释,然后圈紧阿年,开始在心声之中来段rap。 【阿年阿年我好紧张,他们是不是发现我的不对了,怎么办怎么办,我会不会被抓起来?】 【呜呜呜,我应该往油箱里倒一点油的,肯定是熬夜导致神志不清,忘掉这回事了,现在除了嘴硬装不知道,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俩身上什么证件都没有,会不会被关起来啊,阿年我俩能关一块吗?】 【呜呜呜,阿年,你相信我们之间的羁绊不?】 比起备受关注,所以更紧张的禾一欣,巡逻小队对阿年的态度其实更友好,甚至看到她身上裹的那件外套,以及小孩过于消瘦的脸,旁边一个很年轻的队员还偷偷给她分了一块能量巧克力。 但阿年道谢之后没有吃,把巧克力握在手心之后,继续牢牢抱住禾一欣。 现在坐在后座,随着车辆摇晃颠簸,阿年偷偷把巧克力塞到禾一欣的手里,让她悄悄吃。 吃甜的,就不会害怕和紧张了。 阿年没法用心声回应禾一欣,所以给巧克力分给她吃。 她知道,禾一欣这么坐立不安,是因为过于期待和紧绷,就像是面对努力复习之后的一场考试,想要取得更高的分数。 所以,才会对身份证件这个硬伤这么心虚。 要是禾一欣也有旧历华夏的居民身份证号码,说不定这一会儿,已经主动攀谈,恨不得坐在越野车的车顶上了。 同车的队员一直在观察两人,发现一大一小里面,反而是小朋友情绪更稳定,至于偷偷给巧克力,他们也没有戳破,两人关系很好的初步印象倒是形成了。 等一行人回到驻地,禾一欣都没敢到处看,眼神瞄了一下蛋壳车也跟上来之后,就把阿年抱起来,让往哪走往哪走。 她现在就很想往病友群发消息,群友们,谁懂啊,新历她连警察都没有接触过,结果回旧历之后,自己就直接能看一眼边防哨所了。 虽然禾一欣的家人,基本都在部队,但常年在星舰上生活,见面的机会比较少,难得的相处时间时,家人穿的也很居家亲和,没任何军旅铁血气质。 所以,这算是禾一欣第一次接触这种边境管的驻训队伍,感觉踏入这个环境,走路都要挺直腰。 禾一欣和阿年其实也不知道,现在的位置到底是一线边防哨所,还是口岸或边境的管区,埋头跟着走就行,被领到暖和的屋子里坐下后,两个人看到了等在这里的两个女兵。 同样是晒伤且略黑的皮肤,反衬出白白的牙,可女兵的态度真的很亲切,甚至给阿年剥了一个很甜的小橘子吃。 巡逻小队好像把她俩送到这里就离开了,禾一欣和阿年看没有其他人之后,也放松很多,帮阿年把穿着有点热的外套脱掉,仔细叠好放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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