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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看来我们又被吞了”头顶是密密麻麻的尖牙，不停的磨蹭着魔法盾，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她粗略观察两眼，得出这只魔兽体型很大，而且伪装功能十分完美。 牙齿没办法嚼碎猎物，从黑暗的深处窜出一根布满倒刺的舌头，裹着水球往内部拖。 江苗丝毫不慌，不疾不徐地从空间里拿出魔兽百科，根据解剖结构辨认这只魔兽。 “原来是只黒狱鲸啊，”黒狱鲸在大陆消失了几百年，也就某些特殊收藏着家中保留有标本。 牙齿锋利健康，舌头也很有力，一看就很健康。 水球晃晃悠悠地浮在黑绿黑绿的胃液中，随着魔兽的动作晃来晃去，就是不融化。 难得的机会，她好奇地考证资料，不自觉地启动技能——兽医之眼。 目光锁定不停蠕动的胃壁，在距离胃酸表面不到几米处，有一个血肉模糊的黑洞。 那是被它自己分泌的胃酸灼烧成黑色的血肉。 江苗朝着黑洞飘去，好奇地隔着水膜用手指戳了戳，这一戳动，引起周围的肌肉组织剧烈收缩，胃壁分泌出更多的胃酸。 同时能听见来自于外界的惨叫。 是这头魔兽的在喊：“好痛啊，那个人该不会还在挣扎？” 江苗超大声地说：“没有，我没有挣扎”，生怕它听不见，特地使用了扩音魔法。 他——黒狱，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不仅没挣扎，而且听声音还活蹦乱跳的。 过了良久，外面再次传来声音，带着几分试探的语气“你能听懂我说话？” “不然呢？” 黒狱停下动作，啪叽沉地，显然是一条废鱼了，颓废地说：“你想怎么样” 他是一条很识时务的优秀黒狱鲸，自打几个月前吃撑了以后，胃部隐隐作痛，现在伤口暴露在别人手下，该认怂认怂。 江苗：“你知道人鱼吗？” “人鱼？”黒狱一尾巴甩飞一只准备偷袭的章鱼，警惕地说：“你要干什么？” “我想去找一个我朋友，他叫贝利是只独角鲸” 江苗一边从空间里拿出治疗药剂，混合药剂的空闲和他唠嗑。 听见肚子里传来奇奇怪怪的声音，黒狱慌了，不自在地扭动尾巴，掀起海底波动。 “臭小子，你干嘛呢！”一道苍老的声音顺着海水回荡。 黒狱浑身一抖，甩甩尾巴企图逃走，没想到从天而降的强压把他死死镶进海底。 今天究竟是什么鱼生惨剧。 黒狱决定躺平，不带挣扎的那种。 “哦？你又吃坏肚子了？这回吃了个……”既不是魔兽，也不是人，实在不好界定种族范围。 不过，他倒是认得独角鲸的骨头和魔女器官。 过了半晌，江苗被迫听了一只鲸鱼从小到大的糗事。 比如说：小时候贪吃，居然吃了块石头/不自量力去抢地盘，结果被别的魔兽打得掉了一半的鱼鳞/被另一条美丽的黒狱鲸甩了。 黒狱麻了，彻底麻了，恨不得当场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周围这么多邻居，这下好了，全都知道他的“光辉事迹”。 这道声音嘲笑够了，调笑的语气不变，语速缓慢地说：“你是为了开启另一个世界的通道，才来到这里的？” 周围的水元素瞬间冷了几度，冰冷的寒意顺着脊背蔓延，冲向大脑。 江苗面不改色，大大方方地承认，没什么好隐瞒的。 “开启通道需要另一个世界的生物同意”他顿了顿，“一旦对方没有回应，开启通道的能量将会反噬到你身上” “说不定会因此死亡” 黒狱突然浑身一激灵，随后放松紧张的肌肉，发出满足的叹息，问：“人类，你做了什么，肚子突然不疼了” 江苗仔细地洒下调配好的治疗药剂，手掌贴合胃壁，释放水元素加速修补进度。 “没关系”，没有贝利就没有今天的她，试一试也无妨。 她不想今后都带着遗憾生活，更怕以后忘记了贝利，忘记曾经所有的恩遇，无知地活在世界上。 江苗已经下定决心，没什么好后悔和犹豫的。 “算了，见面即是有缘，看在你给这个臭小子治了病的份上，老夫帮帮你也无妨”随着话音落下的还有一面海蓝的水镜子。 江苗凝睇旋涡，幽蓝的光照射在她脸上，凭空添加几份阴冷感。旋涡既是夺取性命的死神，也是朋友相见的通道。 “你会遇到哪一种呢？”老者的声音变得空幻缥缈，带着肉眼可见的恶意讥笑。 江苗回答：“自然是我想要的那条通道”，说完，展开双臂放任身体落入旋涡。 黒狱后知后觉地慌乱大叫起来：“喂！你有没有搞错，居然在我的胃里开启通道，会死鱼的知不知道” 脑门措不及防地被重重敲一下，黑油发亮的皮下瞬间鼓起一个大宝。 “闭嘴，你哪次出了事不是老子给你兜着，平时让你修炼你不练，什么都敢往胃里塞，一点眼力都没有” 他老实了，委屈巴巴地卷成一团。 没消停多久，黒狱懒洋洋地说：“你真的给她开启了通道？” 老者发出不怀好意的阴笑：“我确实开启了通道，但她能不能找到正确的那条，可就不一定喽” 江苗不是傻子，没有蠢到凭空相信来历不明的声音。 之所以跳进去是因为她的骨头对旋涡做出了回应，旋涡确实能进入人鱼的世界。 她对即将遇到的苦难做好了心理准备。 身体仿佛陷入巨大的史莱姆球内，软软的下陷，无数双柔柔的小手从四面八方探出，精准地按摩身体的疲惫点。 江苗舒服得缓缓闭上眼睛，陷入沉睡般一动不动。 “谢谢，服务很好”她猛地抓住一双手，手臂被抓住瞬间变成一滩清水。 她侧头，一缕头发自耳畔垂落，清澈得好像刚被流水洗过的蛇瞳锁定目标。 “还不出来吗？” 魔法书凭空出现，快速翻动后在某一页停留——风牢。 细密的风刃迅速摧毁整个空间，只有一个人站立其中，身后青发舞动，蛇瞳注视空无一物的前方。 真烦，躲躲藏藏地不肯出来。 “给你三秒钟，再不出来，可能以后就没机会了”江苗的声线平淡，好像在说一件在正常不过的小事。 “三，二，一”话音一落，她抬手死死掐住一个透明的“小姑娘” 小姑娘奋力挣扎，想要化作水流逃跑，却发现身体表面被另一道水流覆盖，没办法脱离。 偷袭不成反被攥住。 小姑娘恶狠狠地瞪着擅自闯入领地的人类，开口间露出鲨鱼似的牙齿，说：“快放了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江苗用看智障的目光施舍给她一个眼神，操控水流强制缩小她的身体。 “诶！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快点放了我！” “诶，你到底有没有听见啊！” 身体被缩成一个小球，仍然不死心的谩骂，企图让江苗解开束缚。 就跟没挨过社会毒打的熊孩子一个样。 江苗懒得理它，收了风牢，手掌贴在空中，忽然用力往前一推：“破！” 周围的大海如玻璃般碎裂，每一个碎片中都活动着不同的人/魔兽，有的在乡村中耕地种田，有的人在练习魔法。 脚下是无尽的星空，光是看一眼就能让人陷入其中不可自拔，永溺于这方空间。 江苗好像没看见，踏着星空径直前进，忽视不断变化的景色。 无论是熟悉的现代街景，还是海岛小镇，亦或者曾经的家。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漂浮在空中的碎片上。 脚步忽然僵硬地停下来。 江苗盯住一块碎片，碎片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主动飘过来放大，让她看得更仔细。 【居然是平行时空】系统平平淡淡的机械音中透着惊讶。 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碎片里有贝斯和克莱夫，还有科耐。 贝斯穿着制服样的校服，领口处佩戴着某某高中的徽章，克莱夫笑嘻嘻地跟科耐说话。 一个人从三人面前的小居民楼门口出来，同款的校服，嘴里叼着一个包子，制服领结胡乱扎着，一看就是急忙出门。 【是你】 “我？”江苗的眼神不变，冷淡地瞥一眼正在跟朋友们道歉的少女，内心没办法生出半点感触。 “不是我”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抬脚继续往前走。 不断有碎片飘过来，相同的是，每一个碎片里都有不同的“江苗” 她们年纪不同，经历不同，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都过得很幸福。 不知道走了多久，身体逐渐疲惫，脚沉重得仿佛灌入了千斤水泥，一步也抬不起来。 江苗始终保持一个表情，一步一步地前进。 四周的景象变成一个个城市，路人熙熙攘攘，偶尔还有人撞到她，用着熟悉的汉语道歉。 从春季到冬季，从东方到西方，最后变换成一望无际的雪景，冷厉的寒风如刀刃刺入皮肤，一开始还会感觉到刺痛，后面麻木得无法感知手脚的存在。 江苗只穿着最单薄的衬衫，用身体在半米高的积雪中开拓出道路，脚下一个没注意，狠狠地跌倒在冷硬的石头上。 额头被磕出血痕，不过没流动多久就凝固了，冷风顺着伤口灌入身体，在血液中形成冰晶，随着心脏跳动，刺入血肉。 痛苦到无法呼吸。 江苗很想站起来，腰部以下没有任何知觉，自然站不起来，只能蠕动着往前爬。 终于，她站在雪山之巅，变幻莫测的蓝紫光带仿佛火焰，在触不可及的高空燃烧，它轻柔地飘荡发出璀璨炫目的光芒。 江苗跪倒在彻骨寒冷的雪地中，重重地咳出两口鲜血，动作极度缓慢地摸向腰间。 明明什么都没有，她却好像握着什么东西。 冻得黑紫的嘴唇缓缓开合，声音微不可查却带着不容怀疑的坚定：“找到你了” 江苗倏地抬头，嘴角扬起志在必得的笑容，拔出要腰侧的利剑，对着无法触摸的天空划出一剑。 极光遗憾又落寞地落下，露出藏在身后的旋涡。 黑暗海峡——“奇怪，真的让她找到了” 黒狱睡得迷迷糊糊的，被突然震动的海水给吓醒了，脑子还睡觉，嘴迷茫地问：“啥？” 他下一秒就清醒了，痛苦地在海底打滚：“你为什么又打我啊！” 脑门的包从一个变成两个。 老者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你睡得着吗！快滚去修炼” 体内的魔力重新流动。 江苗踏着无形的风，一步步奔向天空的水涡，最后纵身一跃。 贝利刚结束同父亲大人的修炼，顾不上浑身的伤，一刻不停地跑到“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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