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程阳在黎晴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这份情谊让黎晴记到现在并为之花些小钱也无可厚非,卢长青不会过多计较,就是程阳对黎晴态度的转变这一点让她很是想不通,剧情里那么爱女主的一个人,默默守护女主那么多年的痴情男配,怎么一下说变就变呢? “那你是怎么想的?还要继续拿你的热脸去贴他的冷臀部吗?” 黎晴被卢长青这话逗笑,“姐,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搞笑,什么冷臀部热臀部的。” 卢长青撞了状黎晴的胳膊,“诶,我跟你说正经的,他要是真对你爱搭不理的,你会上赶着把脸送上去给人踩吗?” “当然不会了,我又不是什么很贱的人,干嘛要上赶着作践自己。” 卢长青欣慰地拍着黎晴的肩膀,“妹子,你能这样想就对了,不管对方是谁,咱都不能为了别人委屈自己。” 卢长青说完这话后感觉有点太绝对了,遂又补上一句:“若是为了更大的利益,有时候忍气吞声也是值得的。老妹,能明白姐的意思不?” 黎晴想了想道:“姐是不是想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识时务者为俊杰’?” 卢长青朝黎晴竖了一个大拇指,“对,就是这两句话,大女人能屈能伸,不丢人的。” 黎晴噗嗤一声笑了,一把扑倒在卢长青怀里,真诚地感谢道:“姐,谢谢你!” 卢长青搂着黎晴的腰伸手抚摸着她的马尾道:“咱们是姐妹,这么见外做什么。” 黎晴将脑袋埋在卢长青的脖子里,声音有些哽咽道:“姐,其实我都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爸爸妈妈把我接回来不过就只是因为我是他们流落在外的女儿而已,他们其实并不爱我,这个家里只有你才是真心待我的人。 妈妈嫌弃我小家子气,爸爸觉得我胆小懦弱上不得台面,虽然他们明着不说,但我能感觉得出来,他们嫌我丢人。 可是我也不想啊,我也想像姐姐这般优秀自信大方得体,可我在何家真的被打怕了饿怕了,他们一不顺心就打我骂我罚我不许吃饭,我每天都得看他们的脸色过活,我是真的怕,真怕他们有天会打死我。 曾经我也幻想过我其实不是何家的女儿,是跟哪家人抱错的孩子,说不定哪天我的亲生父母会开着豪车来接我回家,就像小说中写的那样。当爸妈真的找上门的那一刻,我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我想我终于可以离开何家这个地狱了。” 黎晴哭得泣不成声,不停地啜泣着,卢长青感觉有水顺着她的脖子流进她的衣服里,她知道这是黎晴在发泄这么多年的委屈,她现在不管说什么都会有种既得利益者高高在上的感觉,她只能搂着怀里的姑娘轻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我以为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哥哥会因为我回家而高兴,可我想错了,整个家里只有姐姐你才是真心为我回家而高兴的人。” “姐,对不起,其实一开始我对你是抱有一丝敌意的,因为……因为我觉得我在何家受苦的时候你却在黎家享福,我觉得你偷了我的人生,你是欠我的。姐,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说到最后,黎晴由小声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卢长青紧紧抱着黎晴任由对方的眼泪鼻涕糊了她一身。 “没事的小晴,这件事最无辜的人就是你,你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 黎晴泣不成声道:“我有错,我一开始不应该嫉妒姐姐的。” 卢长青松开怀里的黎晴,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十分认真地道:“小晴,不要过于自责,换作你的角度,你嫉妒敌视我再正常不过,毕竟我占了你十六年的人生,让你受了十六年的苦。你就是让爸妈把我撵回何家那也没有任何问题,因为从血缘关系上看,何家本来就是我的家。但你没有,你从来没有跟爸妈提过让我回何家的事。” 黎晴抹着眼泪,瓮声瓮气地道:“那我说了,爸妈也不一定会听啊。” 卢长青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把我撵回何家?” 黎晴摇了摇头,“你在黎家锦衣玉食生活了十六年,去了何家那种地方怎么能受得了。” “你看,你当时即便对我抱有一丝敌意,哪怕家人明明白白的偏心让你伤心难过,你还是没想过让我回何家受罪。”卢长青轻轻地抚摸着黎晴的头发,毫不吝惜地夸奖,“小晴,你在姐姐心里一直都是很厉害的人,哪怕你在何家那样的家庭中长大,十六年来的欺辱打骂仍然让你保持初心以善待人,光这一点姐姐就很佩服你。” “姐姐不会觉得我这样是懦弱胆小逆来顺受的表现吗?” “当然不会,姐姐今天再教你一个道理,少反思自己,多指责他人,明明是何家人对你家暴,明明是他们的错,为何要怪自己胆小懦弱不知反抗呢?总不能提着菜刀跟他们对砍吧,就算你趁着晚上大家都在睡觉将何家人全杀了,身上背着三条人命的负罪感跟着你一辈子,你的心理能承受得住吗?” 不是人人都能提得动屠刀斩杀自己的同类,杀人不比杀鸡,杀鸡可以毫无负罪感,杀人可不一样。 黎晴吸了吸鼻子道:“其实我也曾反抗过的,我找隔壁家阿姨的手机报过警,可警察来了只是教育他们一两句便走了,事后他们打了我一顿,嫌阿姨多管闲事还去找了那个阿姨的麻烦,往人家大门上泼泔水。自那之后,我发现那样做可能会给其他无辜的人带来麻烦,便就再也没有报过警了。” 卢长青叹了一口气,“小晴啊,你就是太善良了,你应该活得更自私一点。” “自私?”黎晴有些不解。 “少为他人着想,多为自己谋算,活得自私一点,生活才能顺意一些。” 黎晴仔细想着卢长青这番话,问道:“姐姐的意思是让我以后做人做事优先考虑自己吗?” “是的,记住姐姐这句话,对你而言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自己更重要的人。”卢长青语重心长地道:“你要记住,不管何时何地遇到了何人做了多么感动你的事,你都要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哪怕你以后结了婚,你的丈夫、你的孩子、你的家庭都不如你自身更重要。” “姐,怎么忽然说起结婚的事来了?我还这么小呢。”黎晴现在眼睛还肿着,刚才因激动脸一直都红着的,现在脸更红了,连耳朵都红成了一片。 卢长青也不想支教啊,可想到故事里黎晴的结局,有些话是不得不说。 不是说女主不可以嫁人,也不是说女主不可以靠男主翻身,而是女主翻身后,面对给她带来顾太太这个身份的男主时她还有没有自我,以及离了男主后,她有没有自我生存的本事和手段。 很显然,剧情里的黎晴完全是没有的。 她的身心是全部扑在男主身上的,就跟现在的孟汀一样,一脑门子全是黎父,卑躬屈膝委曲求全,面对黎父时,孟汀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得卢长青牙疼,卢长青不想让黎晴重蹈她母亲的人生。 第43章 恶毒假千金(13) 剧情里的黎晴与现在的孟汀就是现在世面上大行其道的娇妻文的范本,她们作为女性与其说是被作者弱化,不如说是被作者标签化,她们纯洁、忠诚、美丽、乖顺,完全符合男权社会对女性的“标准”。 千百年的男权社会把男人们惯成了唯我独尊的性格,他们不喜欢比自己强势的女人,因为这样会让他们觉得失去了“男子气概”,而女人们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娇妻”型女主在言情文中才会大行其道。 她们觉得只要女人做乖顺听话的“娇妻”,只要伺候好男人,就能驯化男人,就能凭借着男人妻子的身份获得跟男人同等的权力与地位。 这是卢长青听过最可笑的观点,这个观点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所以得到的结果看上去才会更加的滑稽搞笑。 “娇妻”文不是“娇妻”驯化男人,恰恰相反,是男人在“驯化”女人,将一个有血有肉有自己喜怒哀乐的活生生的人,驯化成一只乖巧听话的宠物。 宠物能跟主人拥有同等的权力和地位?开什么玩笑,“打狗也要看主人”这话已经够给狗狗们的脸了,还想蹬鼻子上脸跟主人平起平坐? 有人说财富权势就像艾滋一样,通过性、血液和母婴传播,这句话看上去似乎有点道理的,但不能细品。艾滋一旦沾上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可通过性这种手段靠近的财富权势不堪一击,因为你只是作为一个附庸依附在手握权杖的那个人身上,你只是靠近了权力,并没有真正拥有权力,他一旦抽身一脚将你踹开,你便一无所有。 孟汀不知道这个道理吗?她当然是知道的,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兢兢业业扮演着“娇妻”这个角色二十来年,并甘之如饴。 她没有从泥泞里走出来的勇气,更舍不得黎太太这个身份给她带来安逸舒适的生活,网上一个月老公给五万不回家,愿意照顾小三坐月子的都已经在评论区里排起了长龙,而只需要对一个男人百依百顺几十年,就能获得“黎太太”的富贵生活,卢长青相信这样的人生应该很少有人会直接拒绝。 女人爱财不丢人,贪慕虚荣不丢人,靠男人也不丢人,男人自己这么干都不觉得丢人的事,为何换成是女人做就丢人了? 真正丢人的是,有些女人从没有正视过自身欲望,一直活在别人给她搭建的框架之中,半辈子过去了,不仅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还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的废人。 孟汀就是这样的人,卢长青不允许黎晴也变成这样的人。 两人的生日很快到来,这次举办宴会的地方不在剧情里的黎家老宅,而是市里一家酒店。 卢长青站在试衣镜前帮黎晴拉腰侧的拉链,黎晴太瘦了,藕色的裙子穿在她身上看上去有点松垮垮的。 卢长青捏了捏黎晴软嗒嗒的胳膊肉,不小心碰到了她的痒痒肉,逗得她咯咯直笑,“姐,别摸了,好痒。” “这都回来一个月了,怎么还是半点肉没长?” 黎晴笑够了,搂住卢长青的胳膊,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娇道:“哪有那么快的。姐,你好高啊,我以后能长得像你这么高吗?” 卢长青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想起在空间里成年后身高腿长的原主道:“当然可以,多吃肉蛋奶,多运动,迟早有一天能追上我的。” “可是姐,我也没见你怎么运动呢。” 卢长青侧身撸起左胳膊上的袖口,将肌肉鼓了起来,“来,摸摸。” 黎晴震惊地看着卢长青,“姐,你啥时候练的啊?”就着,用手指戳了戳卢长青薄薄的肱二头肌,虽小但够硬。 没办法呀,原身以前追求白幼瘦,一米六五的人,九十斤不到,卢长青最近也才刚开始增肌,现在就是想要表现得孔武有力一点,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晚上大家睡下之后偷偷练的。”说着还拍了拍肚皮,略微得意地道:“我还有腹肌呢,现在穿着裙子不方便给你看,有机会也让你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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