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卢长青拉住谢元霜道:“我看也别这样麻烦了,我坐了大半个月的马车,身体着实有点疲累。要不你就在你的院子旁随便帮我找间房让我休息两天,等将军给了我钱后,我立马就搬出去。” 谢元霜脚步一顿,转身看着卢长青,“你打算搬出府?” 卢长青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对呀,将军接我回来也只是感念我的救命之恩,等他拿钱答谢了我的救命之恩后,我就会离开这里。” “你……你要钱?”你不是应该要人才对吗? 谢元霜是真的懵了,这怎么跟上辈子完全对不上了? “瞧夫人这话说的,我千里迢迢跟着来到京城,我不图钱图什么?总不能是图将军那个人吧?他可是都成亲了,我才不给人做妾。” 谢元霜心底松了一口气,这才对嘛,上辈子这女人也是这个态度,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要死要活说什么都不愿意做小,最后齐澄妥协以平妻之礼娶了这女人进门。 见谢元霜脸上那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卢长青忽然想到剧情里方明娥是以平妻的身份嫁进来的,她怕对方想歪了,连忙补救道:“成过亲的男人我也看不上,要么不要,要就要崭新的。” 谢元霜:……前一世你可不是这样的。 最终谢元霜将卢长青安排在了她居住的院子隔壁,倒不是她主动这样安排的,是对方死皮赖脸非要住她隔壁。 谢元霜对现在这个方明娥有些麻爪子,对方的行事做风跟上一世完全不一样,上一世的方明娥面对老夫人是谄媚讨好的,面对她是来势汹汹、仇视轻蔑,可现在的方明娥,她即没有上前讨好老夫人,也没有无故敌视她,甚至还因为齐澄成过亲而嫌弃他。 难道对方也重生了?这么做是想放松她的警惕? 可这改变未免也太大了吧,感觉跟换了个人似的。 谢元霜看不懂卢长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决定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卢长青在丫鬟们的伺候下,洗了个脸和脚,连饭都没有吃倒头就睡。 这具身体是真的又痛又累,虽然坐的是马车,但古代的路可不比现代的柏油大马路那样平坦,那都是坑坑洼洼的泥巴路,从边关一路抖到京城,骨头架子都快要散架了。 也不知道睡到了多久,门外传来了哐哐哐很有节奏的敲门声。 卢长青无语地从床上睁开眼晴扭头望了望外边的天色,大晚上不睡觉跑来敲她的门,她不用看都知道来人是谁。 齐澄见屋里没动静,又哐哐哐地敲了几下,朝屋里问道:“明娥,醒了吗?” 卢长青伸着脖子朝屋外的人喊道:“没醒呢,还在睡。” 齐澄:…… “母亲说自你回来之后都不见用过饭,明娥,你起床先吃点东西再休息吧。” 明娥明娥明娥,尼爹!你怎么不拿个喇叭站在门外喊?大晚上的,你一个男的跑来敲她的门,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关系匪浅? “将军,我不饿,感谢你的好意。”卢长青忍着脾气继续赶人。 “你一下午没用饭,怎会不饿呢?” 卢长青:“哦,我下午睡觉之前将那一盆洗脚水全喝了,到现在一点不饿。” 齐澄嘴角抽抽,“明娥,你莫要开玩笑了。” 卢长青:“将军你看,我现在还有力气跟你开玩笑这说明我真的不饿,大晚上的,你还是快些走吧。我一黄花大闺女呢,你一已婚男子站在我门口被人看到了不好,传出去外人要如何看我?” 齐澄略带歉意道:“是我考虑不周了,我把初夏留在这边伺候你,你要是饿了就让她去厨房给你端些吃食来。” “不用了,夫人已经安排好人伺候我了,将军无事就请回吧。”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 “好的好的!我睡觉了哈,将军慢走!”不等齐澄说完,卢长青如连珠炮般下达了逐客令。 见门外传来动静,人终于爬了,卢长青暗暗骂了句“神经”,翻了个身面对着墙面,将被子罩住脑袋继续会周公去了。 离开卢长青所住的小院后,齐澄浑身不得劲,在军营的时候他明显能感觉到方明娥对他是有意思的,不然他也不会大张旗鼓地将人直接带回府里来,可现在方明娥对他的态度又让他有些拿不准了。 按理来说,他晚上特意来看她,她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要将他往外边赶呢?难道是真的怕影响到她自己的名声吗? 可她迟早是要给他做妾的,再说他也不在意对方的名声如何,否则他当初也不会让她一个女子留在全是男人的军营之中了。 谢元霜这边陪着荣冠华坐在饭桌前等着齐澄,刚才她说方明娥下午交代过晚上用饭不用喊她,齐澄以为她说假话,非要自己亲自跑一趟,她倒要看看齐澄究竟能不能将人请过来。 如果请过来了,那说明方明娥下午是故意那样说的,为的自然是挑拨他们夫妻间的感情,让她难堪;如果没请过来,那方明娥就是来真的,难堪的就成了齐澄。 其实能不能将人请过来,对于现在的谢元霜来说都无所谓,因为她已经不爱齐澄了,更不在意他们之间所谓的夫妻感情,面对方明娥的挑拨,她完全不带怕的,甚至她更希望方明娥能更作一些。齐家人可以不要名声,她谢元霜还要,方明娥跟齐澄不作死,她怎么能以完美的受害者从齐家这个泥潭脱离呢? 所以看到齐澄一个人回来的时候,谢元霜心里还有点失望。 荣冠华的脸色很不好,为了一个女人,自己的儿子居然让自己的老母亲一直在饭桌旁等着,这还没纳进府就这么上心,这要是真纳进来了,自己这个母亲怕不是还要排到一个小妾的后头。 齐澄撩袍坐下,见自己老娘面色不好,忙赔着笑脸给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菜:“都是儿子的不好,让母亲久等了。” 荣冠华心里有气,更多的也是做给一旁的谢元霜看的,她儿子现在被狐媚子迷昏了头,她的脑子可还清醒的很。 “这桌子上就我一个人久等了吗?”荣冠华故意沉着声音说话,看似是在对齐澄的行为生气,实则是在给他台阶下,要他哄住谢元霜。 齐澄也不笨,一见他老娘给他使眼色,筷子往面前盛着芦笋炒肉的盘子里伸,夹了一块肉放到谢元霜的碗中,略带歉意道:“让元娘久等了,是为夫的不是,毕竟明娥……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她不远千里第一天来我们府上,我想尽好地主之仪,元娘可千万别多心。” 谢元霜看了一眼碗中的肉,抬头笑吟吟地看着齐澄道:“不会,我相信夫君。” 看着谢元霜清澈水眸,那眼中的信任让齐澄心中有些内疚,不敢再与之对视,有些尴尬地避开了对方目光。 饭桌上荣冠华催促着齐澄多吃些,说他在边关饿瘦了云云,一直都在忙着关心齐澄,齐澄则热泪盈眶地跟着上演母慈子孝那一套,你给我夹肉,我给你布菜,母子俩谁也没注意谢元霜扔肉的动作。 薄情寡义的男人她不要,男人给她夹的肉她也不稀罕。 第50章 被炮灰的穿越女(3) 一家人用完饭后,谢元霜以身体不适为由先回了院子。 刚一坐下,她身边的大丫鬟雪亭便从外边走了进来,用手捂着嘴,一副极力憋笑的样子。 谢元霜见雪亭这副鬼样子,没好气道:“不是让你守着隔壁院子吗?你现在跑过来做什么?” 雪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是哈哈大笑。 一旁的香寒见雪亭这笑得停不下来的样子,没好气拍了一下她的胳膊,“你笑什么呢?夫人问你话呢。” 雪亭揉着肚子,笑得直抽抽,等她好不容易稳住了气息,这才道:“院子里那位说话实在是太好笑了,将军问她醒了没,她中气十足地回答‘没醒还在睡’,将军让她起床用饭,她说她下午喝洗脚水喝饱了,不饿,让将军快走。” 屋里其他人笑作一团,唯有谢元霜没笑,方明娥的行为太反常了,这让她心里有些不安。 “她当真是这么说的?” 雪亭一阵猛点头,“明喜也在,当时可把我俩给憋坏了。” 谢元霜朝屋里的几个丫鬟交代道:“这事可别到处乱说,若让将军知道你们乱嚼舌头根子,他恐怕会生气,明喜那边雪亭你也跟她说一下。” “是,我这就下去交代。”雪亭说着就退了出去,在门口时碰到齐澄,匆忙敛去面上的笑意,朝他行礼。 齐澄朝雪亭随意挥了挥手让她退下,屋里其他丫鬟见齐澄进来,都行礼告退了,一时房间里就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夫君怎么这么早回来,不多陪娘一会吗?” 齐澄见谢元霜没有起身迎接自己的样子,只得自己走过去坐在她身旁的凳子上,语露关心道:“你刚才不是说身体不适吗?我便想着早点回来陪陪你。” 谢元霜面上装着一副十分感动的样子,热切地道:“夫君有心了,就是有些偏头痛,老毛病了,睡一觉就好了。” “没事就好。”齐澄说完室内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三年未见,齐澄感觉谢元霜变得陌生了许多,仔细想来,他之前好像也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妻子,虽然他们从小便认识。 说起来幼时他们俩倒也算得上是两小无猜亲密无间,年龄大一些后,因为男女大防一类的规矩,渐渐疏远关系大不如前。 他的祖父,他的叔伯,他的父亲全都死在了抗击北戎的战争中,他从小便背负着振兴家族的希望和责任,他身上的责任不允许他儿女情长。 呃,齐澄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在他眼中,男人建功立业才是首要。 只是年龄到了,该说亲了。 他想娶谁不是娶,那为何不娶一个能在仕途上帮到他的人?于是他想到了自己那才貌双绝在京中负有贤名的发小。 齐澄没有刻意去了解过谢元霜这个人,甚至他了解谢丞相都比了解谢元霜多,毕竟他想与谢家结亲是冲着谢丞相的权力,为了自己的仕途去的,而不是为了谢元霜这个人。 他当时也只是一试,完全没想过谢家真的会同意这桩婚事。他也想过与谢元霜婚后过着举案齐眉的夫妻生活,只是没想到在成亲当日连盖头都还没来得及掀就被连夜召入宫中,连告别都来不及说一声便远赴边关了。 一别三年,一封家书也无,这夫妻做的可不跟陌生人一样吗? 见气氛有些沉闷,谢元霜开口道:“夫君回来一路辛苦了,我让香寒她们帮你备好热水,你去洗一下,早些歇息。” 等齐澄收拾完带着一身水汽回房时,谢元霜已经躺在床的内侧背对着他睡熟了过去。 齐澄赶了大半个月的路,确实累得慌,现下也没心思完成三年前婚礼当天未完成的事,合衣躺下后,看了一眼床内侧谢元霜的背影,然后翻身背对着谢元霜闭上了眼睛。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房间里响起男人响声震天的打鼾声,谢元霜睁开眼睛满脸嫌恶。 想到前世种种,她对身边这个男人是深恶痛绝。 一个女人在后宅里称王称霸不把主母放在眼中,她有这么大的能耐和胆子,那是因为家中的男人在给她撑腰,谢元霜在上一世死后才算想明白这个道理,方明娥对她的态度其实就是齐澄对她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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