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更鸟接过话题,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我想,许多朋友们都是从鸢尾花剧团开始认识家族的,就像我,曾经也被一位历史上夺得过〖歌剧女王〗头衔的优雅女性启发了演出梦想,” “种种原因之下,鸢尾花剧团退出了大众视线,但这不代表这批象征着时代变迁的艺者就此消失。” “今天,我很荣幸请来了一位贵宾,一位当代鸢尾花的〖魅影〗,与她共享本次舞台!” · · 舒翁戴着面具,随着知更鸟的歌声翩翩起舞,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演出。 在她之前,从没有人试过将歌剧的唱腔融入流行乐中。唱唱跳跳,其难道之大完全不亚于要求艺者在跑步过程中仍完美演出《罗密叶与茱丽欧》, 她做到了,而且完成的很好。 幕后的罗布尔却再也无法忍受,他一脚踹破小门,直直冲向舞台现场, “哇哦先生,等等,等等。”过道上,刚刚消失不见的砂金突然出现, “家主先生,那上面有知更鸟小姐正在演出呢。” 男人指了指前台, 罗布尔找到个情绪宣泄的出口,他一把抓住砂金的领子,恶狠狠看向眼前这个笑容可掬的男人, “你明明说过让鸢尾花剧团的代表和知更鸟同台演出,告诉我,为什么站在上面的是舒翁?!” 砂金面带疑惑, “难道舒翁小姐不是贵团的成员吗?身为本代的〖歌剧女王〗,我听说知更鸟小姐一直希望有机会能与她合作。” 罗布尔的嘴皮上下颤抖,他被砂金气的说不出话来, “难道是最近舒翁小姐刚好退团了?那可真是太巧…………不,太不巧了。”砂金面露难色, “不过表演已经开始,不可能现在上去叫停演出,再荒唐的把你们某个成员换上去。要不罗布尔先生就勉强当舒翁小姐还是鸢尾花的成员吧?” “就当她还没有退团。” · 罗布尔一把推开砂金,没看见他在背后留出那胜券在握的表情, 小老头猛的冲上舞台,此时表演刚刚结束,舒翁和知更鸟正在谢幕致辞。 许许多多屏幕上,青春靓丽的小姐姐里突然出现一个怒气拉满的老爷爷,观众们都被吓了一跳, 舒翁镇定自若,她取下面具,向观众们伸手示意老罗布尔。 “这位,便是鸢尾花剧团的领导人,同时也是本代鸢尾花家系家主,罗布尔·霍斯顿先生。” “正是他大力推动剧团的革新举措,力排众议,顶住压力,以一己之力成功让我们起死回生,才又能站在大众面前,” “罗布尔家主,对于演出的完美呈现,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 老头一时僵住,拿着舒翁塞给他的话筒,不知道怎么办的好。 现场台下的特邀观众们好奇的纷纷议论开来, 『…………就是他让鸢尾花改革了呀,看不出来啊。』 『现在的剧目可比以前好看多了,家族该好好谢谢他,这家主是大善人啊!』 『以前鸢尾花都是我奶奶那辈看的东西,老土掉牙。但如果以后的表演都和今天一样……不,差一点也没事,毕竟以后不会有知更鸟了,我不介意为剧团献上一张门票。』 罗布尔脸色涨成茄子,饱经风霜的家主大人第一次有了年轻时无措的感觉, 尽管舒翁把功劳塞给他并非自己所愿,不过为了鸢尾花,他需要抓住这一波流量。 老头结结巴巴开口, “是家族和知更鸟小姐的指引让鸢尾花…………” “还有…………” “…………总之,我会听取观众的意见,继续革新事业,让鸢尾花越来越好!” · · 砂金坐在咖啡馆里,目不转睛的盯着入口处, 看见蓝衣服的教授出现,他明显眼前一亮,随后挥舞着手招呼对方过来, “教授————这里————” “拉帝奥,你看了知更鸟的表演吗?哈,没想到吧,我还挺适合当经纪人的嘛。” 拉帝奥装作听不见,他放下手中的书接过侍从在旁递上的咖啡, “……别贫嘴。我就问你,大众眼中设计好的舞台事故是你自己整出来的吧?” “家族和公司都预算紧张,拿不出钱来完善内场安保系统,真有你的。” 砂金绷不住了, “有那么假吗?我看大家还挺当真的。” 舒翁最后还是离开了剧团,安心呆在那个小酒吧和她收留的家伙做伴, 但在她的设计下,老罗布尔不得不当众承认了鸢尾花会改革的未来。只是当众逼迫家主,于情于理都注定了剧团不可能再接纳她。 “…………” “砂金,你就这么笃定所有人都会像你预料的那样选择?” 金发青年夹起一块方糖丢入咖啡,看着他慢慢溶解沉没。 “嗯…………三分靠分析,七分靠运气吧。教授,你知道的。” “我的座右铭————所有,或者一无所有。” 砂金朝拉帝奥抛出一个wink。 严肃的教授戴上石膏头,隔绝开对面人得意的表情, “呵,” “闭嘴吧,该死的赌徒。”
第63章 庇尔波因特加一点点仙舟 “唉,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德比斯基看着眼前依旧热闹的退休会,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又是一年一度的招新结束,来自各所大学的顶级学生纷纷化作新血液涌入星际和平公司。 作为老组长,德比斯基先生正好要退休了,他灵机一动,决定把迎新会与自己的退休会合在一起,好好热闹热闹! 这里有金碧辉煌的房间,衣装楚楚的员工,还有满桌加起来天文数字的餐点。 戴斯特端着酒杯走来,打趣着这位老前辈, “作为策划人,您不打算上去说几句振奋振奋士气?算是传承嘛” 德比斯基接过自己喜欢的红酒,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朝向,对着他冷哼一声: “————去去去,我可没功夫哄孩子高兴。如果这群新人进入公司后还指望着像学校里一样有前辈提携,老师照顾,那我看他们还是早点离开好了。” 德比斯基怎么看都不顺眼,又小声嘟囔着, “这屋子里所有人还在一起都比不上她一个手指头的能力强。” 下属了然,这是老组长大人还是念念不忘他的“千里马”,所以从对方离开后看每一届后生都格外挑剔, 要退休了,也非得拿新人和她比一比。但这个偌大的星际和平公司,里面又有几个人比得上小叶琳娜? 于是他眼珠一转,借着亲近的关系开启上司的玩笑, “我知道了,您还是忘不了叶琳娜。害————不过这也难怪。” “毕竟啊,人家是多项全能的精英,是已经被上头提拔到P-45的大人物,我们这帮家伙不过凭借读死书的功夫混口饭吃。” 老组长立马吹胡子瞪眼, “没大没小的,你早该改口了!” “现在,要叫她托帕总监。” 德比斯基的思绪被拉回几年前,那个固执的女孩举着一直黑金色的扑满非要和他争论公司不准带宠物的条款合理性。 后生可畏,老组长自认为没有挑战规章制度的胆量,也做不到像小叶琳娜那样凭借一己之力让翡翠女士为她修改规则的地步。 眼前的下属与托帕的形象渐渐重合,他举起手做投降状,向老组长求饶, “是是是,我错了。叶琳娜…………不,托帕总监现在是石心十人的大人物,我不该这么没大没小。” “不过我猜这次您也给总监大人发了聚会邀请吧?对方没来?” 德比斯基又重重哼一声,自己开始为托帕找借口。 托帕当然没有赴约,她太忙碌了。 德比斯基的退休欢送会正巧碰上托帕去处理某颗星球债务工作周期,理所当然,她没时间赴约, 德比斯基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神情激动地向下属解释要坐稳石心十人的位子有多么不容易。 他说市场开拓部虎视眈眈,人才激励部一直想要找个由头扣掉他们高昂的奖金, 他说石心十人每一个都能力超群,不拼命只会被他们远远落下,最终迎来优化的结果, 他说托帕总监努力到随时随刻都戴着一块表,那块表能够随时记录佩戴者的睡眠时间,在超过预定小时后掐着点提醒对方起来工作。 “你知道她有多不容易吗?她出身低微,原生星球教育资源落后,小叶琳娜必须付出比常人多数倍的能力才能站稳脚跟,所有现在这群年轻人一天天就想着不劳而获,殊不知有的是人…………” 一串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德比斯基慷慨激昂的演讲,派对那边也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人人都好奇谁有胆子敢在老组长退休的派对上迟到, “…………戴维斯!你去开门看看是谁。” 吱呀一声,门开了。 那陌生的脸不属于任何一位战略投资部的员工,看衣服倒像是个传统文化里的信使,可现在科技如此发达,又有谁会采用这种复古的通讯方式呢? “领导!是您的信。” 下属戴斯特高举起熟悉的小黑盒,对着德比斯基晃了晃, 瞪了毛毛躁躁的年轻人一眼,德比斯基从下属手上夺过自己的信件,不满的嘀咕起来: “哪个没常识的在这个时候给我送信,不知道战略投资部的派对传统吗?不知道我今天就要退休了?还给我安排工作,真是…………哎哟,哎呀!是叶琳娜的信!哈哈————” 他的变脸速度超过仙舟上苦练多年的戏剧演员,众人面前,老男人脸上瞬间绽开一个慈祥的傻笑, 只是那脸经过岁月的磋磨,又层层叠叠了皱纹,使这个表情看上去像一朵滑稽的菊花, 但德比斯基并不在乎其它人怎么看自己,他正沉迷于信的内容。 老头高高举起信件,像一个对其他人炫耀孙女画作的普通人一样,想要当众大声朗读叶琳娜的关怀。 德比斯基诡异的顿住了,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读出来信上封面的内容, 上面写的什么?那美丽的花体一如他曾经督促托帕学习的那样完美,却在微黄的纸张上无法让老年人成功辨认————他实在太年迈了,老眼昏花,根本看不清楚, 于是戴维斯理所当然接过烫金的纸张,在德比斯基望眼欲穿的注视下轻轻挑开火漆印,慢慢为老组长阅读起来: 『亲爱的德比斯基先生: 展信佳。感谢您一路以来的厚爱和栽培!没有您的关照,就绝对不会有我的今天。』 『实在抱歉,我现在远在泰科铵出差,不便参与您的退休欢送会。等到这桩项目结了,我一定会抽出一天时间来探望您。对了,我记得您的爱好之一就是机动球——我会从泰科铵给您带纪念品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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