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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很关键，所以几个人轮流值夜照顾凤司绵，凤司音原先是要自己来的，奈何被桑陌和奶娘都极力阻止，就只好三人轮换着来了。 差不多到半夜丑时左右，凤司绵的烧退下去后真正的清醒过来了，当时是轮到桑陌的值夜时间。 凤司绵睁开眼睛，小小软软的手握住了桑陌的袖子。“桑姐姐。” “二殿下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桑陌也是一阵恍惚，然后又手足无措的到处检查了一下凤司绵，才想起来该叫太医过来。 “绵绵不疼了，姐姐是不是回来了，绵绵好像看到姐姐了。”凤司绵之前虽然有醒过，但是都神志并不清醒，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过凤司音。 “陛下知道绵绵身体不舒服，就马上回来了，这会儿正在耳房休息呢。” 说话的动静让就歇在旁边软塌上的奶娘也醒了，看到这边凤司绵坐在了床上，一个趔趄就冲了过来。 “殿下，殿下您终于没事了！”奶娘哭得老泪纵横，多少有些肝肠寸断的意味了。 正当奶娘的哭声越来越大，桑陌有些不满的制止了她。“殿下都已经好了，你还哭什么了？陛下在隔壁休息，别惊扰了她。” 凤司音有吩咐过，要是凤司绵醒了就去叫醒她，但是桑陌心疼她舟车劳顿，已经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既然已经无事，那就明天再叫也来得及。 奶娘悻悻的止住了哭泣，这位丞相大人看着温和，可最是护主的。“那老奴去趟小厨房，殿下应该也饿了，老奴去做些吃的过来。” 看着奶娘拔腿就跑，凤司绵则又拉了拉桑陌的袖子。“桑姐姐，可不可以抱我去看看姐姐？我就看看，肯定不吵姐姐睡觉。” 对着小奶娃，桑陌到底还是不忍心，同意了抱着凤司绵去隔壁房间看一看。走之前还给凤司绵裹上了小衣服，病才刚好，要是起床着凉了就不妙了。 凤司音就在隔壁的耳房休息，不用从外头走，没走一会儿就到了耳房外头了。门刚刚一推开，凤司音就惊醒了。心里有事，多少就睡不踏实。 昏昏沉沉的睁眼，就看到桑陌抱着凤司绵站在耳房门口，凤司音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原先桑陌也是不想打扰到凤司音的，但是既然人已经醒了，她也就快步过去，让凤司音接过了凤司绵抱着了。“陛下，二殿下已经无碍了。” 这会儿凤司音才总算松了口气，揉了揉凤司绵的脑袋，却什么也没说。 “姐姐，绵绵是不是吵到你了？”凤司绵小朋友也想和姐姐贴贴，但是又觉得自己影响姐姐休息了。 “没有，看到绵绵没事，姐姐才安心。” “姐姐，绵绵的床给你睡，这里不舒服。”耳房只有一个软塌，虽然也不小，但肯定没有床睡得舒服。别看凤司绵年纪小，这点还是懂的。 凤司音笑着摸摸凤司绵的小脸，抱着人就回主屋了。 很快，奶娘也煮好了吃食端了过来，发现凤司音也醒了便有些紧张，她就煮了一碗面。 凤司音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拿过了那碗面，小心翼翼的吹凉，然后喂给凤司绵吃。面条煮的很软烂，还打了一个搅散的鸡蛋。可能是因为一直昏睡着，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小家伙也是真饿了，很快就把面给吃了个干净，甚至还能再吃一点。 不过这个时间，凤司音怕她吃多了积食，就不让再吃了。 小孩子本来就缺觉，虽然昏睡了三天，但是没有得到真正的休息，这会儿吃饱了，又开始犯困了。凤司音也有了睡意，姐妹俩就抱着一起谁在长乐宫。 奶娘和桑陌也不用再值夜了，凤司音就让奶娘去耳房休息，桑陌就去隔壁偏殿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凤司音是被自家妹妹不老实的睡相一脚踹醒的，不过看着天色也已经亮了，她也就不再睡了。太医院正也过来把了脉，确认了凤司绵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不过凤司音还是让几人继续在长乐宫守着，她则是要去抓出那个敢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的人。 原先凤司音是让凤若素去提审那几个怀疑的宫人的，不过既然凤司绵那边好了，她就有精力亲自来抓奸细了。那几个被圈出来的怀疑对象都被叫到了长乐宫的外院，几个人跪了一排。 “关于二殿下的情况，孤已经掌握了一些情况，确认这下毒的人就在你们几个人里头。孤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所以再给你们一个机会，最后再说一次自己当天都做了什么，看到听到了什么了。” 凤司音抬手指了指右手边的那人，“就从你开始吧！” 跪着的几人都很是惶恐，不知道为什么陛下就怀疑他们了。被指到的那人更是心慌不已，对比之前两次的回答，显得有些混乱。 紧张得记忆混乱的人都不在少数，不过也有人还是能清楚的记得当日的情况的。 凤司音指了左手边第三个，那是负责洒扫御花园的一个小太监。 “你站起来吧，几人之中，就你记得最清楚，也没有口供前后不一致的情况，做得不错。” 小太监以为自己过关了，连忙打算谢恩一番，却被凤司音一番话浇了个透心凉。 “其他人因为时间过去，又被孤逼问紧张不已，只有你，三次口供几乎一模一样，毫无破绽错漏。可这也正是你嘴大的错漏！只有背好的供词才能做到几乎完全一致，不如你给孤说一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小太监脸色一白，还企图狡辩。“陛下，您说的奴才没听明白……” 凤司音眼神阴鸷，“现在不明白没关系，一会儿你就明白了！来人，给我捆上！”
第79章 苍家 小太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怎么就突然被发现了， 当侍卫出现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跑。 凤司音倒也是没想到，这居然还是个会点功夫的。不过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宫里有这么多的侍卫在， 还不至于抓不到一个小太监。 不过看到小太监这身手，凤司音也确定了这件事远比自己想的要更棘手。凤稚国除了祖上武将出身的人家，根本没有普通百姓学武的， 这个小太监又是从哪里学的功夫？ “说说吧， 你到底是哪里派来的人？”凤司音眯着眼， 心情不是很好。 “陛下说的什么， 奴才听不懂。”小太监还是咬死了不松口，似乎是料定了凤司音不可能查出什么来。 所有宫人的资料都是有备案的，很快这小太监的信息就被呈给了凤司音。 小太监本名苍林， 入宫后就改了名字叫小林子， 一直都是在内务府任职，负责宫内物品的采买工作，这也就不奇怪他能接触到凤司绵的饮食了。 苍林是十五岁进宫的，现年二十七岁， 进宫前家里只有一个姐姐，但是前几年人没了， 只留下姐夫和两个孩子。家庭背景上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凤司音感觉不是很对劲。 这个姓氏在凤稚国很少见， 就已经足够可疑了。 凤司音知道这人暂时是不会轻易松口的， 所以也就没多费口舌， 先让人打了一顿。害得凤司绵受了这么多苦， 凤司音自然是要先讨回一点利息的。 苍林整个后背被打得皮开肉绽， 但是还死不了。凤司音让人打得时候注意了力道， 全打在了皮肤的表面。打完凤司音就让侍卫把人丢进了一个废弃院子看管起来。 凤司音有些遗憾， 这会儿如果凤若素在，或许能想到点什么，她也曾经查过很多凤稚国的过往，多少会有些蛛丝马迹。 见凤司音很快就回来了，桑陌问了下情况。“陛下，可有查到什么？” “人抓到了，不过这背后应该是有人指使的。”凤司音示意桑陌去到隔壁偏房，有些事情不方便被其他人听到，凤若婷也被叫了过来。 “你们应该知道凤稚国皇室的问题，几百年前，曾经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出现在了凤稚国。今天，我总算是发现了一些端倪了。”凤司音的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凤若婷刚才也一直在外面，便一下就理解了凤司音的意思。“陛下的意思是，刚刚那人是个突破口，他会是那边派来的人吗？” “不确定，但是可以沿着这条线索找下去。”桑陌刚才没出去，凤司音就先讲了一下外头发生的事情，“这个苍林有很大的问题，绝不会事普通的凤稚国人，我怀疑凤稚国有不少外来安插的奸细，这小太监绝不会是唯一的一个。” 桑陌默念这个名字，想到了什么，但是有些不能确定。“陛下，您对苍这个姓氏，有什么印象吗？” 凤司音并没有太多关于天启大陆的认知，原身的记忆里也没有关注过这些。“没什么印象，这姓氏有什么问题吗？” “臣没记错的话，苍鹰国国姓应，苍姓曾经是仅次于应姓的大姓。只是后来苍氏一族逐渐没落了，如今本家似乎已经没剩多少人了。” 桑陌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情况，千年前天启大陆群雄割据，彼时曾经有过近三十个国家，后来逐渐吞并才成了现在的天启十八国。而应氏一族正是借由苍氏一族的帮助才能创立苍鹰国，苍氏一族不争权势，便让位给应氏，而应氏则是将苍姓冠之国名，甚至放在应姓之前，以表尊重。 曾经苍氏一族风光无限，可随着天启大陆的变化，苍氏一族为守护国家，一直挡在家国之前，导致苍氏一族的男丁越来越稀少，氏族逐渐没落了。如今仅存的苍氏族人，基本上都被苍鹰国豢养着，不会再让他们冲到最前头了。 凤司音也想起了以前的桩桩件件，苍鹰国的应麒就如同一条盘踞的毒蛇，伺机在背后偷袭。在万国宴上的各种暗算，到后来的疫病传播，凤司音也完全有理由怀疑有人要害自己的话，苍鹰国是最可疑的。 只是这件事情有些不一样，这牵扯出数百年前之事，难道说应麒对自己的敌意并非偶然，而是两国至今隐藏了数百年的仇怨吗？ 桑陌的大胆猜测确实给了凤司音非常大的震撼，如果真的是如此，那阴谋浮出水面，倒也不算坏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把这个苍林的家人找出来，他那姐夫，还有两个孩子，都一起带进宫里来。” 凤司音其实并不喜欢连坐这种方式，更提倡一人做事一人当，但是眼下事情实在是太大了，她也只好借由他的家人来威胁一下了。 其实凤司音还有一个疑惑，“苍鹰国是男权国家，就算要安插人进宫，为什么要选择让身为男子的他来以身试险？这里头或许还有些什么蹊跷，他家里的事情也得多加调查才行。苍林的户籍资料，包括家中逝者的都去调出来，还有他家的邻居那边也可以打听一些情况。” “臣去安排调查，户部那边臣也很熟悉，应该能帮上忙。”凤若婷终于找到了自己能做的事情，连忙接下了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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