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下薇薇安嘴上的胶带,路易眼中含笑,不由分说的拉过薇薇安一只手掌,将刀锋对准虎口,狞声说:“你想不起来没关系,我替你想,一分钟一根手指头怎么样?” 胶带被撕下,薇薇安终于可以大口呼吸,她趴在地上张开嘴,贪恋的吞吐着空气,而后忽然笑了起来,声音像断了弦的提琴,嘶嘶啦啦,听的人心里发毛, 她在地上蠕动着,像是想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趴着。 路易喉咙上下滚动,他本来心里就有鬼,再听着薇薇安的女鬼笑声,手心不由分泌出一层冷汗,挥刀威胁道:“你笑个屁!快说,你把证据藏哪了!小心老子剁了你!” 薇薇安像是终于笑够了,渐渐停下渗人的哭笑,却没有理会癫狂的路易,而是别过脸看向窗外,一双猩红的眼珠中仿佛有道不尽的悲凉,对着窗户自言自语道:“姐姐,你赌错了,你说对了,哈哈哈……” 薇薇安带着狰狞的笑容着转过头,路易莫名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饥饿的野兽盯住,险些拿不稳手中的刀, “路易,” 薇薇安努力抬起头,幽深的瞳孔静静直视着他,沉声说道:“你完了,你总有一天会被他们发现,努力半生,你终究,还是会做回贫民窟的那个穷光蛋。” “你找死!” 一道寒光掠过,布满霉斑的墙壁开出星星点点的红梅, 第268章 糖果店 “滴嗒。” 两滴鲜红的血从路易眉骨间滑落,汇入地板上正在不断扩大的血滩, 十指连心,心如刀割的痛苦让薇薇安冷汗直流,身体不由自主的蜷缩,她紧紧咬住下颚,却未发出一声痛呼。 “薇薇安你别跟我说没用的,说!你把证据藏哪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动过一次刀,路易彻底打破了心中的人性枷锁,不再犹豫,狰狞的把薇薇安从地上拉起来,刀刀见血。 剧烈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到全身,因失血而导致的寒冷让薇薇安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 可她脸上的冷笑从未变过,艰难的张开嘴,鲜血随着她的话音一起向外涌出:“一个……你永远永远……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我今天就算死了,他们也迟早会为艾琳夫人……报仇的,路易……我在地狱等你哈哈哈。” 路易的脸色瞬间变的煞白,眼睛瞪的极大,满是惊恐,他有种直觉,薇薇安说的是真的,他永远都找不到她藏下的证据,而这份证据迟早能被叶临他们发现, 他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语无伦次道:“不不,不可能!你不能这么做!” 见薇薇安软硬不吃,路易慌张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开始跟薇薇安打感情牌, “薇薇安你恨我可以,我该死,可丹尼尔呢?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可什么坏事都没做过,他是你的亲外甥啊!”,路易紧紧抓住薇薇安的肩膀,试图把自己的思想强行灌输给她, “如果被丽贝卡他们知道了,他们不会放过丹尼尔!!丹尼尔会被他们打入泥潭,你愿意看到这种场景吗?苏珊让你照顾丹尼尔,你都忘了吗薇薇安!” “我没忘!”薇薇安吐出一口血,打断路易。 “我爱丹尼尔,但我对不起夫人,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许因为临近死亡肾上腺素飙升,薇薇安感觉自己此刻有了无尽的力气,她甚至可以在一片血泊中坐起来,平视跌倒在对面的路易, “路易,你已经得到了曾经遥不可及的一切,究竟还想怎么样?” “你对费尔本家的报复已经够了,如今的你,和曾经的费尔本老家主又有什么不同!” 听到费尔本的老家主,路易瞬间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掐住薇薇安的脖子,疯狂怒吼道:“我的父母全是被那个老东西害死的!我要他的女儿外孙给我父母偿命有什么不对!” “为了一块地,沃尔特费尔本那个老东西,他为了区区一块地害死了我的父母,他的儿孙凭什么活的那么逍遥!” “艾琳,丽贝卡,安赫尔,他们一个个每天挥霍无度,躺在沃尔特给他们抢来的金山上嬉笑玩闹,我和祖父却要龟缩在贫民窟里挨饿受冻,凭什么!” “呵呵呵,凭什么……” 路易掐着薇薇安的脖子,发泄着心中压抑了几十年的郁气,随着最后一声怒吼,他仿佛被抽干了全部的精力,向后跌倒在地板上,两眼空洞的看向天花板,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凭什么。 薇薇安已经陷入昏迷状态,平静的胸口除了有鲜血在不断溢出外,没有任何起伏。 封闭潮湿的空间内,腐败,霉菌,腥气,混做一团,分不清是人间还是炼狱。 “你确定是这里?” 叶临从拉法的副驾驶上下来,看向前方昏暗狭窄的街道,墙体破破烂烂,各种小广告像腻子一样糊在上面,根本看不清建筑原本的颜色, 不知道是因为电压不足,还是舍不得电费,偌大的街道前后黑压一片,只有零星几户开着微弱的灯光,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 奥克利从拉法驾驶室爬出来,吐槽道:“你这车中看不中用,开起来真费劲,对,就是这。” 叶临想不到罗马竟然有这么穷的地方,皱起眉头,略带嫌弃的看了奥克利一眼,“这地方这么穷,你还来收保护费?” 奥克利可不觉得自己家的业务有什么问题,给自己的枪吹了口气儿,底气十足的说:“我这钱可不白收,这破地出事你指望警察,还不如找耶稣管用,我收钱管理治安,让他们能过上安稳日子,有什么不对?” “你的脸皮还是一如既往的厚。” “赶紧的,哪里有糖果店。” 叶临拍了下奥克利的肩膀,示意他去前面带路。 具体的路奥克利也不认识,收保护费这种杂活哪轮得到他来干,提溜了个小弟,把人踹去前面带路。 街道深处,有几家商店看见奥克利一群人来了,跟见了鬼似的连忙熄灯关门,五秒钟不到,这条街彻底黑了下来,不见一点火星。 叶临玩味的说:“这就是你管理下的安稳日子?瞧把人家吓的。” “那是他心理素质不行,哪能怪我。”奥克利心虚嘟囔道, 叶临,呵呵 前去探路的小弟跑回来,他打听到二十多年前,在后面那条街有一家老头开的糖果店,老头去世后糖果店已经荒废了快二十年。 叶临和奥克利对视一眼,“走。” 后面的街道比前面更加荒凉,一行人走在小巷中,衬的这条街都热闹了起来。 摸黑找到这家几十年前的糖果店,门上贴的广告早已看不出来是什么字,但用油漆画的糖果还依稀能看出形状。 第269章 半死 “不久前有人进去过。”奥克利借着月光看向破碎不堪的玻璃门,满是灰尘的铜质门把上有一个新鲜的手印。 透过窗户向里看去,陈旧的店铺里漆黑一片,静的让人心里发毛。 “起开。”叶临推开奥克利,打算进屋。 “哎哎,你虎啊,”奥克利把叶临抓回来,抬手示意后边的小弟先进去, 回头教育叶临:“哪有老大打头阵的,等他们收拾好了再进去,里边说不定有炸弹呢。” 叶临满不在乎的推开他胳膊:“你这胆子,还当黑手党,趁早当城管去吧。”,转身跟在小弟后面进屋。 被人怀疑自己的能力,奥利克气急败坏的追上去为自己正名:“你这是没经验,你知不知道干我们这行有多危险?要不是我小心谨慎,早没命了,哎!费事精,你听到没有!” 奥克利和叶临一前一后上楼,路易被小弟五花大绑的丢在一边,对于不知死活的薇薇安,他们不知道该不该救,正等老大上来拿主意。 叶临大步跨上最后几个台阶,瞳孔剧烈收缩,倒在血泊中的薇薇安就这么猝不及防的闯入眼睑, “薇姨!”叶临快步上前查看薇薇安的情况,见她面色发青透着股死气,心下一惊, 顾不上路易,叶临双手摁在薇薇安不断出血的伤口处,转头冲站在一边的奥克利焦急喊道:“都愣着干嘛!送医院!” 急救室外 几个护士溜着墙,怀里抱着病历本,一路小跑着掠过急救室,像在躲瘟疫似的。 奥克利哼了一声:“老子有那么吓人吗。” 等了半天,见没人附和他, 奥克利纳闷的戳了戳旁边正在老僧入定的叶临:“兄弟,不是我说你,那老娘们死就死了呗,你这半天又是调血库,又是调医生的救她,她不是你仇人?至于费这么大功夫吗?” “不知道。” 叶临叹了口气,颓废的靠在椅背上,盯着医院的地砖出神, 自从发现路易要杀薇薇安后,他心里很平静,除了担心薇薇安死了,很多证据会随着一起消失之外,没有多余的情感, 可刚才亲眼看见她倒在血泊中,不知生死,他又莫名觉得惶恐, 等回过神来,人就在急救室了。 “奥克利,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是死有余辜,可我……”叶临闭上眼睛,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像是在用力忍耐着什么。 过了半晌,握拳的双手渐渐松开,他才继续往下说,声音虚缈而又空洞:“从我记事起,就是薇薇安照顾我,一开始我甚至以为她是妈妈,后来长大些才知道她是保姆。” “我妈忙着管公司,我爸常年在香江,姨妈又忙着到处旅游购物,那些年薇薇安陪伴我的时间,比她们三个人加起来都多。” 叶临像是在讲给奥克利听,也像是在讲给迷茫的自己听, “我知道她是保姆,照顾我只是工作,也是她算计的一部分。” “算计是真的,从襁褓开始就照顾我十几年也是真的。” “奥克利,我既希望她活下来,又希望她死在手术台上,你理解我吗?” 大老粗奥克利完全没听明白叶临在说什么,他这半天听的云里雾里,扯了扯嘴角,不确定的问道:“所以……你想让她半死不活?植物人?半死?” 叶临被他憋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指着奥克利:“我真是对牛弹琴。” 放弃和他灵魂交流,看了眼手术室,叶临拍了下裤脚上从糖果店沾到的灰,站起来问奥克利:“路易在哪?” 闹市区一家夜店地下室 房梁上吊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他的双手向上高高吊起,全身抬高,只有脚尖可以碰到地面, 身体的重量全部叠加在双臂,每分每秒都是撕裂般的疼痛,刚被吊了一个小时,路易感觉自己这辈子都快过完了,还不如让他死了痛快。 机械转动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路易猛的抬起头,看向上方逐渐向外打开的铁门,心脏扑通扑通的激烈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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