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塔:“就算是这么比喻感觉也还是很可怕吧,而且我可是千杯不醉的男人。” 等等,幻觉? 听着他们的对话,明明只是彼此轻松的调笑,但芙莉莲还是忍不住神色一凝,脑海里也有了一闪而逝的想法。 她忽然想到了格拉奥萨姆,他的精神魔法很强,除了制造幻境,还可以改变记忆。 会和他有关系吗? * 一看天色已经擦黑,栀子就迫不及待来找乱步了,乱步正在舞池外偏僻的一角,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着人群,不知道在透过他们看着什么。 原田栀子一只手提起裙摆,一只手拉着葛溪清川走了过来。本来她还想带着春枝夫人一块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春枝夫人对栀子有点儿冷漠。 乱步看着他们越走越近,最后到了他的跟前。 乱步忽然笑眯眯地对葛溪说道,语气随意,明明是问句却说出了陈述句的感觉:“葛溪小姐,晚上的那些怪物,其实都是人吧。” “像原田小姐像春枝夫人那样的存在,最后都会变成那样吗?不,你和高桥彦先生做出过交易,她们或许不会轻易变成那样。” 没有收集足够的信息怎么能够做出准确的判断,又怎么能够担得起武装侦探社核心的侦探位置呢?只是乱步先前忽视了这里的猫腻而已。 原田栀子:欸,什么? 信息量太大把她整懵了,这个可怜的女孩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朋友。 葛溪清川身体都僵硬起来。 “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种说法的?”葛溪清川硬邦邦地咬牙问道。 她没有否认说法的真实性。 乱步一笑:“这世上可没有本名侦探不知道的事!” 他微微俯身,凑近葛溪清川,声音很轻快:“这两天,约翰负责的是白天,那么今晚他就在外面游荡,对吗?” 葛溪清川明白他已经知道真相,自知狡辩无望,自然直接坦言了:“没错。” “但是这和司各特小姐一案并没有关系吧,”她这样说道,然后顿了顿,又问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确定这一事情的?” 乱步摇摇头:“关系大着呢。” 说罢他回答起葛溪清川的疑问来:“至于确认,当然是因为一直没有看到失踪的莱恩和斋藤啊。” 莱恩是之前伤害富商的人,而斋藤是他的同伙。 葛溪清川眯起眼睛:“不见才是正常的吧,那位绫辻行人侦探认可的凶手不是注定会死吗?” 乱步摇摇头:“但是连尸体与血迹都没有留下可就足够奇怪了,更何况——” 他忽然变成笑眯眯的样子:“我其实是在诈你一下啦。” “啊,你的心跳和脉搏都变了,看来,人和怪物是同源这个猜测是正确的。” 一贯阴沉的葛溪清川难得瞪大了眼睛:“你!” 她有点后悔自己怎么就上当了。 “并不用感到沮丧,小姐,”就在这时,爱伦坡带着绫辻行人走了过来,正好听到了乱步说他诈人的话,他从容地开口,“乱步君也是为了洗清原田小姐的嫌疑。” “来吧,大家都在等着乱步君揭开真相呢。” * 乱步来到人群当中,第一时间就是去找高桥彦。 等乱哄哄的人群安静下来他直接开口,“小栗虫太郎的异能解除以后,罪证线索都回来了,所以——” “我再问你一次,约翰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高桥彦沉默了一会,努力避重就轻:“为什么只是问我,他不是还没怎么干活就发现的尸体吗?” 乱步嗤笑一声,高桥彦这维护的态度反而让他心底对真相的猜想愈发清晰。帮助高桥彦让春枝再现,帮助葛溪清川让原田栀子出现的可正是神像。 一开始故意避而不谈,只提及司各特小姐,现在又故意模糊约翰出场的时间。 * 乱步可不打算和这家伙耗着,于是直接定下结论:“监控当真是表面的凶手其实是侍者约翰。” 众人都是一惊。 乱步继续道:“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只不过是约翰的记忆被修改了一遍。” “约翰其实一大早就已经回来了。”乱步道,“按照他所言,自己刚刚回来整理桌椅不久就发现了尸体,但一些细节却出卖了他。” “他身上的衣物领口有汗渍,袖口也有些许污渍和轻微的磨损,至少已经干了两个小时的活。” “而我也在先前说过了,从司各特小姐遗体的状态来看,她遇害的时间并不超过两个小时,我补充一点,她遭遇了两次过敏,第一次并不致命,第二次才是关键,这意味着——”名侦探拉长了声音。 芙莉莲接上话头:“意味着是他对司各特小姐下手了。” 乱步点点头:“而且你们注意到了吗,他先前袖口的脏污,那是刮蹭上的血迹。” 辛美尔迟疑道:“也可能是他扶起小姐尸体的时候沾上的吧?” 乱步摇摇头:“血液呈现暗褐色,而且略有凝固,说明它沾染上的时间已经不久,不可能是刚刚蹭上去的。” 菲伦不解:“可是约翰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对他并没有好处吧。” 乱步瘪瘪嘴:“所以说是表面凶手嘛。” 然后他转头望向绫辻行人。 “墨镜君,”乱步的面色难得严肃,“本侦探要雇佣你说出接下来的答案。” * 圆桌之上看着这一切发生的索莉缇尔握成拳的手紧了紧,她有些控制不住地瞥了眼陀思。 却见陀思依旧保持着微笑,看来他押注绫辻行人,不止是想刺刺,表明下反骨,而且眼下这情形他亦早已预料。 是她失算了。索莉缇尔心想。 她没有预料真相就在面前,却会出现一名侦探雇佣另一名侦探对手的情况。明明在这位大魔族对人类文学历史的研究里,揭示真相通常是侦探趋之若鹜而不愿让出的,就像是魔力之于魔族一样。 现在却多了个异类。 * 听了乱步的话,绫辻行人显然也有些惊讶,他用手指了指自己:“我,你确定?” 真的想好了吗?绫辻行人用眼神看着乱步,他虽然隐隐有预感最后没准他会干活,在知道真相后让他去判处死刑,但是却不曾想是另一位侦探,某种程度上的对手提出来,而不是其他那几个武力派。 然后得到了乱步肯定的点头。 “……好啊,那这个委托我就接下了。”绫辻行人于是也没有推拒,一口答应下来。 他直接揭开了谜面底层的逻辑。 “犯人是擅长精神魔法的大魔族,他曾经在横滨出场过,名为格拉奥萨姆,另外一位则是——” “神像。” 一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答案。 祂在一开始就已经被可疑地摆在了明面上,但是他们只是觉得其中有怪,却完全没有想到祂会主动来害。 说完,绫辻行人退后一步,将解释的空间给予乱步。 乱步是第一个推理出来的,却将答案让给绫辻行人公布,绫辻行人自然不会抢了他的过程分。 “没错,”见绫辻行人主动如此,乱步也不推脱,“当天晚上,司各特从栀子的房间离开,她吃下了原田给予的饼干,但里头的过敏成分并不多,也只是出现了红疹,但没有严重到休克的程度,随后,有人敲了她的门。” “但那并不是人,或者说,应该是人化作的怪物。原田之前有邀请过司各特,所以怪物就用了拟声,就像菲伦被带入游戏时遭到的暗算一样,毫无防备心理的司各特打开了门,然后就被直接敲晕带走了。” “ ta将她带到了神像面前,具体做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是出于保险的考量, ta并没有选用和他们魔族一伙的高桥彦,而是利用了小栗虫太郎的能力,将赃物举在头顶这样监控就无法记录他们的身影,以此避开了监控……现在应该能够看到监控了,毕竟小栗虫太郎的能力已经失效。” “到了白天,约翰打算表现自己所以起来了个大早去干活,结果给了格拉奥萨姆灵感,他以幻觉控制约翰给尚还活着的司各特过敏源,让其过敏休克彻底死亡,随后又修改了约翰的记忆,于是出现了白天那般局面。” “我说得对吗?”乱步说完忽然对着空气来了一个反问,就在大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听得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叠成高塔的香槟在此刻倒下,砸向了高桥彦的夫人春枝。 已知绫辻行人得出的杀人凶手主动会因为意外死亡,所以面前的“春枝”是谁,不言而喻。 “真可怜,被背刺了啊,”绫辻行人嘲讽地望着高桥彦,“帮着神像咒灵的主人圆谎,结果自己在意的妻子被人伪装了都不知道。” 爱伦坡也跟着又刺一句:“还是葛溪小姐保护得好,如果没有葛溪小姐的保护,原田小姐估计也遭遇不幸吧。” 全员在场,屏幕再次出现,乱步的积分升至第一。 答案被揭晓,游戏提前结束,但幻境并没有立刻取消。 太宰笑眯眯道:“哈哈,看来是我胜利呢。” 索莉缇尔刚想对他说什么,忽然太宰治打了个响指,一道裂缝里伸出了一只手,手中的匕首捅进索莉缇尔的胸膛。 这能够传送的异能力正是来自陀思的好友果戈里。 索莉缇尔几乎是立刻就明白,太宰治和陀思估摸着在来的路上已经达成了暂时的联盟,联手来背刺她。 可是她—— 早就料到了啊。 只是没有想到还会牺牲个格拉奥萨姆而已。 索莉缇尔一笑,一个正方形的东西出现在陀思脚边,只听得刷的一下,陀思就被关进去了。 那正是狱门疆。 索莉缇尔站起身,身上的伤口快速愈合,她周身浮动起魔力,即将发动威力巨大的【散魔魔法】。 柔弱的非战力分子太宰治表示投降,果戈里也老实了。 索莉缇尔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狱门疆,将上头的灰尘轻轻擦拭干净。 “真是的,果然你会背刺呢,本来不想拿出来的。”她看着狱门疆上的眼珠子笑着道,“如果不是因为你会变成杀死你之人的异能,我早就会动手了,好好享受永久的禁锢吧。” 从一开始,索莉缇尔计划拿到的狱门疆就是为对付这随时可能反水的陀思而准备的。 为了拿到它,她还和格拉奥萨姆演了出好戏,假装矛盾激化,教当时还没有灰飞烟灭的脑花都相信了。 虽然格拉奥萨姆为了逼真说出口的那些话确实让索莉缇尔有点不爽,给了他点小教训,实实在在关了他会儿就是了。 啊,可怜的格拉奥萨姆,没想到你会被陀思坑,但是没办法,我可做不到在因果律里抢人啊,真是抱歉了。索莉缇尔毫无同伴情谊地在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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