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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干什么？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 王父心中大惊，用力挣扎，但很快，就感觉脖子一凉，一把匕首架在了脖子上，他立刻就老实了。 司机已经启动，车飞快的穿梭在道路上。 听到他这话，其中一人哼了一声。 “王董，你也知道犯法啊，欠债不还犯法吗？” 完了。 是那帮子收债的！ 王父心中一紧，赶紧缓和了语气。 “王家都破产了，我儿子也死了，现在我们也在筹钱！” 对面立刻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们筹钱就是装中风，躲在医院里吗，实话告诉你们，哥们蹲你很久了，白天装病，大半夜还能下床活动！我看你是存心不想还钱！” 王父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那，那你们也不该犯法啊，你们可以走法律渠道......” “呵，”对面呵了一声，“法律渠道有用，我们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给我闭嘴吧。” 一副臭袜子塞到嘴里，王父差点熏的晕了过去。 只感觉路上晃晃荡荡，等下车时已经到了城市边缘一处废弃的工厂里。 “王董，又见面了，这段时间在医院待得舒服吗？” 为首的还是那位老者。 “说说吧，你怎么打算的。” 老者在王父面前坐了下来，和颜悦色。 但王父却是感觉到一阵背后发冷，他知道这老头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在这伙要债人当中，他可是没有直接与王家有过经济来往的，换而言之，他是受委托的讨债人。 “我，我会筹钱的。” 王父感觉嗓子里像是磨砂，声音沙哑无比。 老头笑了笑。 “我知道，你们王氏大楼就能卖不少钱 ，够填窟窿了，我给你两个月，两个月凑不齐钱，就别怪大伙儿不客气了。” 他语气和善，但听在王父耳朵里无异于带着刀子，吓得他双腿都颤抖不已。 “得了，将王董送回去吧，我想，他肯定也会体谅兄弟们的难处的。” 老者吩咐一声，立刻有人上前。 “王董，请吧？” 王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家的，只知道自己一下车，就脚下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而对方却是哈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铃兰这才走出来，见到他惊讶地叫了一声。 “爸，你的中风好了？” 但，她却只是站在那里，根本没上前扶起来的意思。 王父挣扎着爬了起来，看向铃兰的眼神淬毒。 “你，你为什么要火化我儿子！明明交代了，要送回去安葬的！” 他直接质问。 铃兰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在哪里火化不都是一样嘛，反正人都死了。爸，难道说，明锐没有死？” 她瞪大眼睛，吃惊地问。 王父一呆。 这让他怎么说？ 铃兰却是笑了笑，“爸，不管明锐死没死，现在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咱们可是一家子，还是先想想怎么还债吧。” 王父看着她的笑容，莫名觉得心惊。 “你，你不会知道明锐没死吧？” 他不由得问出了这个问题，但刚说出口，他就后悔，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铃兰手一摊，直接反问。 “我哪里知道，他没死吗？” 王父只感觉一股气直冲脑门。 噗！ 他竟然当场吐出一口老血。 “你，你——” 王父气的话都说不出来，铃兰却是仍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怎么了？我可是拿着你们开的死亡证明去办事的。” 咕咚。 王父倒了下去。 他又住进了医院，而且就是以前的床位。 醒来之后，他老泪纵横。 他的儿子，王家唯一的继承人，就这么化成了灰，而且还是他一手安排的。 怪谁呢？ 他心中悔啊！ “当家的，你别吓我，什，什么情况？” 旁边病床上，王母挣扎着坐了起来，她半边身子麻木，现在行动都有些不便。 “我儿子，我儿子没事吧？” 她焦急地问。 王父不断摇头，声音蕴含着莫大的痛苦。 “儿子，儿子没了，被那个女人火化了，而且还是带着我们弄的那张死亡证明去的。” 咕咚！ 王母仰天躺了下去，她晕倒了。 王父慌忙按了呼叫铃，医生护士来了，又是一阵慌乱，事情才稳住。 然而，王母醒来之后还是流泪不止。 “告她，让她坐牢，是她杀了我们的儿子！” 她沙哑着声音，眼神中迸射出惊人的恨意。 她的儿子，她的希望。 就这么化成了灰。 这谁忍得了。 旁边王父沉默不语。 告？ 怎么告？ 是自己宣布了儿子的死，还弄了死亡证明。 那证明可不是假的。 送去火化也是合情合理。 没办法啊。
第7章 好媳妇(7) 王父心中悲戚，眼神都有些模糊起来。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一看是老家的老父亲来电，王父更是一阵纠结，这怎么跟疼爱孙子的老爷子解释。 那边，王老爷子打了半天没人接，又换号码开始拨儿媳妇的电话。 刚接通，就听到一阵哭声。 老爷子心中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芬，你说，我孙子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你们安排到其他地方躲避去了？” 王母情绪崩溃，又是一声嚎哭。 “他爷爷，明锐火化了，就是那袁欣兰搞的鬼，她害死了明锐！我要告她，让她偿命！” 哐啷。 老爷子手机落到地上。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骨灰盒，怔怔地流下泪来。 至于老婆子，之前晕倒了送去医院，现在都还没缓过神呢。 王志胜老爷子瘫坐在地上。 整个人仿佛都被抽走了精神气。 孙子没了。 王家的公司也要破产了。 王家在镇上闹出了大笑话，恐怕也已经传遍了。 他感觉自己在这个镇上都待不下去了。 老爷子可是最好面子的。 他捡起手机，对着话筒大骂起来。 “王功名，你到底是怎么安排的！好好的王家独苗，就这么没了？你是要我的命吗?” 王父愣愣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感觉这个家已经无法维持了。 王老爷子骂了半天，口干舌燥，最后狠狠地撂下一句。 “我不管，那袁欣兰烧了我的孙子，我就要她坐牢，你们准备好，直接去告！我也很快过来。” 说罢，他气呼呼地挂了电话，胸口不断起伏。 王家就这么一根独苗。 就这么断了，这仇大了。 老爷子风风火火，去医院接了老婆子，二老当天赶到县城，又买了票，一趟火车直接到了市里。 王家两代人终于在医院相见。 但没有开心的气氛，只有无限的伤感。 “袁欣兰呢，你们病倒在医院，她都不来照顾吗？有这么当儿媳妇的？” 王老婆见到这情况，心中的火就冒了起来。 想她当年在婆婆面前伏低做小，熬了多少年，才媳妇熬成婆，现在的年轻人实在是太不讲女德了。 “她，她在家里。” 王母半边身子不得劲，王父也是吐过血都要住院，只有王老爷子夫妇现在算是王家健康的人了。 而老爷子也不含糊，直接就报了警。 “我孙媳妇，害死了我的孙子！我要报警抓她!” 警察一愣，连忙问是什么情况。 老爷子这就不好说了，含含糊糊，只说是，自己孙子死了，是孙媳妇害的。 警察于是来到了王家。 铃兰恰好也在家，见到王老爷子夫妇带着警察来，她是丝毫不慌的。 “王明锐是自杀的，王家破产，他压力太大了，这是死亡证明，是我爸妈开的，我只是响应国家火化的号召，送去火化而已——” 她说到这，王老婆子立刻站了起来。 “明明交代你了，要将我孙子送回老家，你为什么要火化？” 铃兰露出无辜的表情。 “人死了火化不是很正常吗？他的户口在这里，按照这里的政策就是要火化的啊，难道还能拉回老家埋在土里？” 警察也点了点头。 城市户口的居民死亡，一律是要火化的，不能占用耕地土葬。 “你，你——” 王老婆子脸色发青，身子摇摇晃晃。 这是说政策的时候吗？ 明明那时候她孙子还活着啊。 王老爷子也知道这时候不说实话是不行了，于是，他拉着警察，将整个事情都讲了出来，重点强调孙子并没有死。 “所以说，她就是害人凶手，我孙子只是假死，那时候根本没死！” 铃兰只是耸了耸肩。 “你就编故事吧，死亡证明都在这里，还说没死，医生能判断错？我体谅你们希望孙子没死，但这就是事实。” “还假死，什么样的假死能够瞒过医生，能够瞒过火葬场的工作人员。” 她不紧不慢，理直气壮。 警察面面相觑，这剧情有点复杂了。 他们又去了医院，见到了王父王母，他们也咬牙说是袁欣兰害了他们儿子，但要说证据有拿不出来，还是那一套假死的戏码。 于是调查又转到开死亡证明的医生那里。 结果，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医生坚称王明锐已经死亡。 “你放屁！你收了我的钱，开的假死亡证明！” 王母拍打着床，嘶声咆哮。 要说这医生与王父还算熟悉，这时候被背刺心中也无奈的很。 但他不敢认啊。 人没死给开死亡证明，那事情就大了。 事情到这，反而是跟铃兰关系不太大了。 “那个，我不是专业人员，我回到家，爸妈就告诉我王明锐死了，而且还有死亡证明，我自然是相信已经死了啊。” “所以，这跟我没有关系了吧？” 她走上前，试图解释。 “怎么没有关系！是你送去火化的，你就是杀人犯！” 王母恶狠狠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铃兰无奈地摊开手，看向警察。 她一点都不慌。 警察也没办法，仔仔细细前前后后又调查了半个月，终于理清了来龙去脉。 还查到了王父从国外黑市买来的药，验证后确实能够让人陷入假死状态，一般人根本检查不出来。 “所以这能怪谁呢，还是你们投机取巧，害了自己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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