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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今歌给陈桂花算命，还未收她的卦钱。 按照一百五一天，顾今歌道：“那我叨扰三日，三天后我自会离开。” “说什么叨扰不叨扰，你尽管住。”陈桂花接过顾国旗，笑呵呵道：“这孩子模样惹人怜，大娘我以后的孙子要是有这么乖，那可太好了！” 陈桂花是真喜欢小孩子，得知小奶团已经没有奶粉喝了。 拿着空奶罐，上街去给他买了六罐。 小鞋子、小衣服和漂亮的包被，一应俱全。 顾今歌看在眼里，内心颇为触动。 亲奶奶不要，亲外婆视如野种，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娘，全凭一颗古道热肠，却能给予长辈关爱。 人，真是复杂的物种。 有了歇脚的地方，又离军区近，顾今歌这才有时间考虑自己怎么挣钱。 顾今歌活了很多年。 没成为玄学老祖之前，她都是在街上支个摊子算命。 后来有了名气，即便顾今歌不出摊，也有人慕名前来求卦。 献祭之前，顾今歌听玄门后辈说起没事的时候会开个直播，抽选有缘人帮忙解卦。 自己今非昔比，有个娃在身边，不方便带他出去风吹日晒。 不如也试试直播算命？ 她记得原身手机上，有一个直播软件。 没被顾家认回去之前，为了给养母治病，原身会打许多份工。 其中就有在直播平台做跳舞主播的兼职。 因为没有满十八岁，合同都没签。一天在镜头前跳六个小时的舞，每个月只能拿两千块。 打开那个叫柠萌的直播软件。 研究了一会儿，顾今歌发现这个直播软件上，关于恐怖灵异的直播间不少。 不过大部分是户外探鬼。 一些主播会组队，去有恐怖传说的地方测试胆量。 她看了一会儿，除了主播故弄玄虚的配乐和一惊一乍的剧本，没有任何真正关于灵异类的事件。 屏幕上，倒是有不少磕男女主播颜值cp的弹幕。 很快顾今歌便对这些虚假的灵异直播没了兴趣。 她点开了自己的账户。 因为她之前未成年，原本所属公会，用她的账号绑定了其他人的身份信息。 好在手机号还是顾今歌自己使用，研究一番后。 直接注销之前的账号，重新申请了一个。 凭着原身的记忆，驾轻就熟打开直播。 新人直播没什么人气，顾今歌也不急。 改了个直播间的名字。 【算命，问神不如问我。】 兴许是刚改的名字透着一股张狂，吸引进来几个观众。 有人看一眼就走了。 有人则感兴趣得发起了弹幕。 ：这是什么直播间？ ：新人主播？长得不错，会摸摸唱吗？ ：主播叫我一声老公，我给你刷一封情书。 ：…… 进入直播间的观众，扬起的水花不大。 言语之间，还透着低俗的恶意。 顾今歌瞄了一眼，淡定道：“算命直播间，不灵不收钱。” 顾今歌的话，当即引起了那几个观众的不满。 ：主播你懂不懂规矩？要钱你得讨好我们，不然谁给你刷礼物？ ：哪个男人来看美女，是为了算命？主播会劈一字马吗？劈个一字马，哥哥给你刷大宝剑！ ：…… “不需要刷礼物，我只算命，一卦五百。”顾今歌道。 弹幕一下炸了。 为数不多的四五个人，轮番喷了起来。 ：胸都不露，你要五百？我还不如去找包小姐！ ：五百块我给得起，主播你换条性感点的裙子，给我跳支舞。我给你刷一千块的大火箭！ ：…… 顾今歌摇头：“不跳舞，只算命。不要火箭，一卦五百。” 几个观众看她油盐不进，顿时恼羞成怒。 ：都抛头露面，出卖色相了，假清高什么？ ：不就是想要钱吗？做了婊子还立牌坊，真下贱！ ：这种女人，现实中肯定都被人干烂了，搁这儿装什么装。 ：…… 汹涌的恶意扑面而来。 顾今歌皱起眉头。 她凌空画了一个符号，拍在屏幕上，警告道：“十八层地狱中，有一层为拔舌地狱。不敬鬼神、不敬道士、侮辱他人，死后皆会堕入此狱受拔舌刑罚。” “然而人非圣人，难免会有口舌失守。” “先圣创造慎言咒，以提醒自身及门下弟子言行。凡受此咒着，口舌罪过，便会立即应身。” “你们继续骂，倒霉的不会是我。” 第8章 什么，我哥中枪了？ 弹幕有几秒沉寂。 很快迎来了更激烈的反扑。 张兆是个保安，平时最喜欢上直播平台看女主播跳舞。 他也不打赏，只白嫖。 那些大主播不会搭理他这种没有粉丝等级的观众，所以只找新人主播调戏。 每次忽悠那些新人女主播给自己跳舞，嫖完却立马闪人。 承诺的大火箭，根本不会送。 顾今歌的直播间是他特意搜到的新人直播间。 之前的话术，在顾今歌这里不顶用，张兆心里很不满。 他打开键盘，疯狂喷脏话。 尽管一些词儿被和谐了，满屏脏话依然不堪入目。 发泄完了以后，张兆舒坦了。 他收起手机，打算骑上自己的小电驴去上班。 才出小区，一下掉坑里了。 摔得张兆鼻青脸肿，门牙都磕掉了两颗。 晕过去之前。 张兆脑海中回响着顾今歌直播时说的话。 不会那么邪门儿吧？ 直播间内。 经张兆这么一闹，为数不多的几位观众都走了。 顾今歌等了一会儿，再没人进来。 看来今天是不会有人找她算卦了。 微一挑眉，她关了直播间。 想做这一行，似乎也不太容易。 要不，还是去摆摊？ 正想着，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妈，我回来了。” 顾今歌开门出去。 一名青春靓丽的女孩儿，提着两大袋水果和保健品放在桌上。 瞧见顾今歌，对方愣了愣：“你是？” “你好，我叫顾今歌。陈大娘出去遛弯了，要晚点才回来。”顾今歌认出了对方。 这位是陈大娘的女儿，谭玥。 客厅里摆着他们一家五口的全家福，谭玥就在上面。 “顾今歌？”谭玥皱眉，觉得这名字有点熟。 难道是自家亲戚？ 没听说过呀。 谭玥客气冲她点头，怕跟陌生人相处一室尴尬，忙道：“我妈肯定是去找韩姨她们聊天了，我去找她。” 谭玥不愧是陈大娘的女儿，一下猜到了她的去处。 家里有个女人就算了，当谭玥瞧见陈大娘手里的顾国旗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妈，这孩子？”谭玥瞪大眼。 她知道妈一直在催二哥结婚生孩子。 可二哥那工作性质，哪里有空？ 她妈不会因为希望落空，伤心到去收养了一个吧？ “可爱吧？”陈桂花越看顾国旗越喜欢。 胖乎乎的脸蛋儿，白嫩得像发面馒头。 看着就想让人咬一口。 圆圆大大的眼睛，总是湿漉漉的透着婴儿特有的纯真。 看一眼，心都化了。 “哪儿来的啊？”谭玥生怕陈桂花冒出一句让自己喊弟弟。 陈桂花把收留顾今歌母子的过程说了一遍。 谭玥心里虽然对顾今歌的身世很同情，却不赞同陈桂花的行为。 她蹙眉道：“妈，你都不知道人家的底细，就往家里带。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二哥在保护国家，谭玥也有自己的事业要忙。 家里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只有陈桂花一个。 现在的骗子，手段层出不穷。 谭玥才不认为顾今歌真会算命，她在家属院外面呆了这么久。 指不定听些闲言碎语，拼凑出了谭家的家底。 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陈桂花觉得谭玥想多了：“她一个女人，带个孩子多艰难？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再说，你看这小孙孙，多乖呀！” 陈桂花完全被软糯呆萌的顾国旗俘虏了。 谭玥知道她喜欢孩子，这会儿肯定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幸好自己回来了，能盯着那个姓顾的女人。 不然妈被人把养老钱骗走了，还觉得自己做了好事。 压下心里对顾今歌的不满，谭玥不动声色陪陈桂花回了家。 陈桂花把孩子还给顾今歌，拿着围裙去了厨房：“你们俩年轻人聊，我去做饭。” 顾今歌看向谭玥。 后者瞄了她一眼，拿出手机玩儿，没理她。 察觉到对方的排斥和戒备，顾今歌并不去自讨没趣。 抱着顾国旗坐到一边。 家里住了客人，女儿又回来了，陈桂花做了一桌子好菜。 还没吃上一口。 谭玥的手机响了：“喂？周警官？什么，我哥中枪了？” 谭玥猛地站起来，脸色煞白。 陈桂花手里端着汤，一出来就听到晴天噩耗。 手上一松，肉片汤摔在地上。 “老二怎么了？”她焦急的冲到谭玥身边。 电话那头，周警官并没有听到陈桂花的声音。 他语气沉重对谭玥道：“警队出了内鬼，抓捕行动损失惨重。谭霖中了三枪，这会儿在抢救室。我给你发定位，你马上过来。暂时不要告诉你妈，她年纪大了，我怕她受不了。” 谭玥浑身颤抖看向自己身边，急得满眼通红的陈桂花。 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妈她……她就在我旁边，已经听到了。” 周警官沉默了。 半响，叹了口气：“那你们一起过来吧。” 谭玥挂了电话。 陈桂花便心急如焚追问：“玥玥，老二怎么了？你快说啊！” 谭玥心痛如绞，看着头发花白的陈桂花，说不出二哥中了三枪正在抢救的噩耗。 顾今歌凑上来，拍着陈桂花的背帮她顺气：“陈大娘，别着急，你儿子不会有事。” 掌心渡了一些灵气给陈桂花。 温和的灵气，悄无声息温润着她的大脑。 陈桂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一下就冷静了下来。 她点头道：“对对，你跟我说过，老二命里有一劫。我让他防护身镜在身上，他说没有，我特意让他去买了还拍照给我看。肯定不会有事，走，去医院！” 陈桂花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谭玥赶紧跟上：“妈，等等我，你不知道在哪个医院，我开车！” 顾今歌没跟过去。 她掐指算了一下，陈大娘的儿子这次大难不死，会有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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