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说这些,咱们姐俩在一起,多少有个伴,不然就剩我一个,也不知道怎么活着了。”外婆也悄悄红了眼眶。 虽然是几十年的邻居,但刘奶奶和外婆不一样,外婆是农村人,祖祖辈辈一直住在这里;刘奶奶则是城里人,她年轻的时候是大学教授,在那个年代,年纪轻轻就轻轻能做到教授的,都是天之骄子。 可惜刘奶奶遇人不淑,她丈夫早些年抛妻弃子,带着家里全部存款和小三私奔,全然不顾自已生病卧床的父母和尚在襁褓里的儿子。 刘奶奶就这样白天在学校教课,晚上给别人洗衣服赚钱,一边照顾生病的公婆,一边养育儿子。 甚至连公婆百年之后的葬礼都是刘奶奶自已操持的,她老公全程都没有露面。 后来刘奶奶好不容易辅导儿子考上大学,以为从此以后能活得轻松一些,没想到有一天,儿子忽然把刘奶奶的丈夫接了回来。 刘奶奶的丈夫和小三私奔后,一开始还算过了一段神仙眷侣的日子,后来他们把从家里带出来的钱花完了,小三就跑了。 刘奶奶的丈夫也不敢回家,只能去打零工,赚到钱就用来买酒喝,每天把自已喝到不省人事,后来直接瘫痪在床。 刘奶奶的丈夫瘫痪后没人照顾,医院便联系上了刘奶奶的儿子。 刘奶奶的儿子看到父亲这样十分心疼,决定好好孝顺父亲,硬是把老父亲接回家,要求刘奶奶照顾他。 刘奶奶不肯,并直接把父子俩赶出家门。 刘奶奶的儿子居然去找了一档亲情调解节目组,他希望节目组能劝说刘奶奶和丈夫重归于好。 刘奶奶气愤不已,拒绝了节目组的采访,可儿子竟然直接带着节目组闹到了刘奶奶所在的学校。 学校考虑到影响,害怕舆论发酵,提前和刘奶奶解除了聘用关系。好在学校领导考虑刘奶奶这些年对学校的贡献,私下给刘奶奶一笔补偿款。 刘奶奶本想就这样拿着补偿款提前过退休生活,可节目组居然剪辑掉了前因后果,把刘奶奶塑造成一个抛弃瘫痪丈夫的毒妻形象。 一时间不明真相的同事和朋友都开始上门指责刘奶奶。 刘奶奶不堪其扰,干脆和所有人断绝联系,避开熟悉的人,独自搬来了之前搞调研时来过的安源村。她向村里长租了夏时歌家隔壁的荒宅,又请村里人做了修缮,和夏时歌的外婆做了邻居。 夏时歌的外公去世的早,外婆独自拉扯大几个儿女,她理解刘奶奶的不容易,经常开导刘奶奶。 刘奶奶也经常帮夏时歌的外婆。 两个人互相扶持,就这样过了很多年。 夏时歌的养父母刚离婚的时候,养母背上了不少债务,没时间照顾夏时歌,就把她放在外婆家里。外婆下地干活的时候,刘奶奶就抱着夏时歌,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教夏时歌学英语。 在夏时歌心里,刘奶奶就是自已的亲人。 “刘奶奶,您就放心跟我们走,我小时候,都是您和外婆一起照顾我,现在轮到我照顾您了,我走到哪里就把您带到哪里。您和我外婆在一起,也好作伴。” “行,我就跟着你们走。”刘奶奶擦干眼泪,语气坚定:“既然这次阎王爷不收我,我怎么也得好好活下去!” * 夏时歌帮刘奶奶把行李封箱好,走出去等车,安源山偏远,她怕搬家的货车不好开进来。 没想到,没等来搬家公司的车,反倒等来了一辆豪车。 豪车径直停在夏时歌面前,陆思远长腿一迈从豪车上下来,他左看右看,皱眉道:“真晦气,你住的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连路都不平。” 夏时歌没想到陆思远会来这里,上辈子可没这出,她看到陆思远就觉得厌恶,直接回怼道:“路不平你就不要来!” “你以为我想来?是爸非让我来接你回去。” 夏时歌想到上辈子她回到陆家第三天,陆思雪就把一幅很贵的画毁了,栽赃给夏时歌。 陆思雪哭着说这是爸妈刚从拍卖行给她拍下的很贵的画,可夏时歌根本没进过陆思雪的房间。无论夏时歌怎么解释,家人都不相信她,觉得她在嫉妒陆思雪。 就因为这件事,陆思远记恨上了夏时歌。 陆思远为了替陆思雪“报仇”,把胶水倒进夏时歌的水杯里,骗她喝下去,还在她的饭碗里藏针。 夏时歌也反抗过,她向许宜兰和陆博告状,但许宜兰和陆博都偏心小儿子陆思远。 “时歌,小远还是个孩子,你是做姐姐的,让让他。” “时歌,不要一回来就搞的一家不得安宁,不然妈妈会难过的。” 被纵容的陆思远变本加厉,他拉上他那些富二代朋友圈子里,一齐针对夏时歌。 每次许宜兰带着夏时歌去参加聚会,那些富二代都排斥她,还有一次陆思远的朋友直接把夏时歌推进了水池里,还在她的水杯里下药…… 想到前世的种种,夏时歌压不下心里的怒气,如果不是末世将至,时间紧张,她一定会到没监控的地方把陆思远套麻袋打一顿。 夏时歌对他吼道:“滚开,你们陆家是没有女儿了?天天觊觎别人家的女儿。谁要回你们那个晦气的家!” 钱都到手了,夏时歌演都懒得跟陆家人演,搬完家她就要去囤物资,还要买种子去空间播种,根本没时间搭理陆家这群人。 陆思远被她吼的一愣,他不明白为什么夏时歌态度大变,明明昨天她在陆家的时候对陆父陆母还是很温和的。 陆思远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你搞欲擒故纵这套也要有个度,你自已看看你现在住的是什么破地方,你真的能舍弃陆家的条件?” “破地方你还上赶着来?你贱不贱啊?” “你!”陆思远气结,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问道:“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回去?” “你让你的好姐姐陆思雪滚出去,我就赏你个脸回去。”夏时歌直接戳陆思远痛处。 “为什么?”陆思远惊讶的问道,“思雪姐姐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夏时歌远远看到搬家公司的车停到了自家门口,她只想赶紧摆脱陆思远:“我连你都不喜欢,为什么要喜欢她?走开,别挡路!” 陆思远更惊讶了:“我是你亲弟弟,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可夏时歌根本没回答他,而是转身直接回家了。 陆思远顿时烦躁不已,他干脆直接回到车上,猛地一摔车门:“回家!” 司机小声提醒道:“她们这是要搬家呢?” 陆思远没吭声,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 司机也不敢说话了,沉默地开车返回陆家。 夏家人先和搬家师傅把行李一件件搬上车,又去刘奶奶家,把刘奶奶家的东西也搬上车。 随后一家人朝着市区学区房进发。
第6章 泥石流来了 市区这套学区房,是夏慧茵早些年买在夏时歌名下的。 买房的时候这个小区还不算热门,后来小区旁边规划了新的重点学校,师资力量雄厚,于是这里的房价一路水涨船高,翻了好几倍。 搬家师傅帮忙把所有行李都搬上楼就离开了。 这套房子长期无人居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夏家人忙了一下午,把房子简单擦干净,又把装床褥的箱子整理出来,铺好三个房间的床,一番折腾下来已是深夜。 不知道陆思远回家后怎么跟家里说的,从下午开始,许宜兰和陆思明都给夏时歌打了电话,夏时歌忙着收拾房间,一个都没接。 收拾完屋子,夏家一家人谁都没有睡意,连习惯早睡的外婆都睡不着。 全家人沉默的围坐在餐桌前,忐忑的等着凌晨的到来。 刚过了凌晨没一会儿,大舅打开短视频平台,只见安源山发生泥石流的消息铺天盖地推送过来。 大舅连忙把手机给一家人看,都是无人机航拍的现场视频,自媒体时代,新闻传播速度异常得快。 只见视频里泥土像洪水一样,从山上奔腾而下。 巨大的碎石被泥石流裹挟着,一路从山上滚动而下,沿途砸毁无数树木,一时间像山崩地裂。 “哎哟,你们看这个视频,山上的果林都被毁了大半。”大舅看着自已一手打理的果园被毁,虽然知道这里已经被卖给陆家了,但还是忍不住心疼:“这一片桃树还是我前几年去外地选的苗,养了几年,今年刚到结果期,真是可惜!” “吓死人了,你们看这个视频,咱们家直接被土埋了!还好时歌提前叫咱们搬出来了,不然这大晚上的,都睡熟了,谁也跑不掉。”大舅妈孙月桂也后怕的拍着胸口道。 众人的神情都是后怕中夹杂着落寞,如果说在这之前众人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可以回去,现在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了。 住了几十年的家忽然没了,外婆觉得心里发闷,又有些茫然,城里虽好,但她在这高楼大厦里总觉得拘谨,左邻右舍也都是不认识的人。思来想去她还是没忍住,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刘奶奶拍拍外婆的背,安慰道:“别难过,咱这是捡了一条命,老天爷既然不收咱们,说明还要让咱们过好日子。我孤身一个人都不怕,你怕什么,孩子孙子都在,有家人在地方就是家,房子没了就没了。” “刘阿姨说的对,妈,如果您觉得乡下住的舒服,过段时间咱们回去村里重新盖一栋。”夏慧茵也安慰道。 孙月桂也勉强打起精神,附和道:“对,房子没了还能再修,人没事就好。” 孙月桂想了想,又对夏慧茵说:“大妹,你这边是三居室,我和你大哥住在这里不方便。我们俩刚才商量过了,我明天就回厂里,你大哥也跟我过去,现在没有果园需要照顾了,就让他在我厂子那边找个活儿干。” 夏国呈之前在夏慧茵的果园帮工,夏慧茵每年给他4万块。果园不需要打理的时候,夏国呈也会去市里的电器市场给人做家电安装的小时工。 孙月桂接着说:“我们手上还有小几十万的存款,早些年就计划在城里买房,可是子言那小子刚毕业就跑去当兵了,买房的事就搁置下来了。现在也不用等了,我们这几天就出去找房子,先付个首付,到时候这些行李就能搬出去了。” 夏慧茵还没开口,夏时歌却说道,“舅妈,您先别忙这些,我今天上午联系了子言哥,让他和部队请了几天假。我给您和我妈、舅舅、姥姥都买了明天的车票,你们四个明天一起去看看子言哥吧。” 上辈子夏子言在家人坟前的绝望一直是夏时歌心里的一根刺。 夏子言在得知家人出事的消息后匆匆而来,又在得知国家出事的消息后匆匆而去。 这辈子无论如何,夏时歌都要让一家人在天灾前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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