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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蓁骑着马，带着重兵上前了一段距离，将整个阵前方固定下来。 “桐油都准备好了吗？”杨蓁问道。 “已经准备好了！”谢春行说道。 “执行最后一套作战计划！” 谢春行只是愣了一瞬，转身就去安排。 皇上每次作战，都有三个作战计划，第三个计划，也是‘无底线作战计划’。 不计任何代价，无视任何规则和道德，只为取得战争胜利。 他们是军人，也是人，在一个生与死最接近的地方，人性往往是最脆弱的。 就像魏军攻城之后，大肆屠城，人命就跟草芥一样。 皇上管理军队严格，规矩也多，比如不滥杀俘虏，不屠城。 但是在极端情况下，也会使用这些无人性的手段，这就是最后一个作战方案。 “殿下，投石机已经准备好了！”谢春行说道。 “动手吧，大风都站在我们这边！” 谢春行朝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投石机将一个个装着桐油的竹筒投向了魏军那边。 竹筒落在地上，封口被震开，紧随而来的火球，瞬间将地上的桐油点燃。 没一会儿的功夫，魏军就被困在火场中。 “可以出击了” 谢春行：“是” 谢春行带着人，守在火场外围，逃出来的魏军，全部成了羌国士兵刀下鬼。 ‘咚咚咚’急促的鼓声响起，“撤退，撤退！” 火场中，袁术不停地喊着。 受了惊吓的火牛，在火场中威力不小，不少魏军活生生被踩死。 就算想撤，也被这些疯牛追缠，慌乱中，本来可以逃出去，反而被牛掀翻在地。 “三队四队，从左侧绕出去包夹。”谢春行喊道。 立在山坡上的弓箭手，跟着迅速变换阵地，从山里绕到魏军后方。 太阳高照，小股魏军沿着定州的方向撤退，一路上丢盔卸甲，生怕跑慢了就被羌军给宰了。 临近定州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城楼上立着士兵，袁术大喊着：“开门，快开城门！” 林段早就等候多时了，“去打开城门，放进来杀！” “是！” 袁术只想着，一旦进城就不会死。 可随着城门关上，袁术傻眼了。 黑色的军甲，这不是魏军吗？ “袁将军，我们等你许久了！”林段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袁术瞳孔放大，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定州城被羌军攻占，他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将军，怎么办？”袁术身边的将领问道。 “能怎么办？跟他们拼了！” 林段冷笑一声，“进攻！”，密密麻麻的箭矢落下。 街道两侧藏着的人，冲了出来，不到一刻钟，就将魏军斩杀大半。 - 杨蓁带着人赶来的时候，林段已经吩咐人在打扫战场了。 “主子，被魏军控制的百姓已经救出来了，有些女孩子，情况很糟糕！” 杨蓁眉头一皱，能让林段这样说，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我去看看！” “是！” …… 在军帐的一角，蜷缩着一群女孩子，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杨蓁仔细看了一圈这些女孩年纪都不大，有的甚至还只是稚气未脱的孩子， 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伤痕，有的新伤叠着旧伤，触目惊心，有的女孩手臂上被烙下了深深的疤痕，有的则是腿脚不便，显然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一个个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已经失去了对生活的所有希望，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恐惧。 “去把女兵喊过来，男兵都离开，军医来了没有？” 听到主子吩咐，跟着人赶紧去招呼男兵退出去。 没多久，暗卫营的女兵匆匆赶来，看到这些姑娘的惨状，恨不得再去把那些魏军杀一遍。 徐扬见到杨蓁，跌跌撞撞跑过来，跪在不远处，“贵人，求你救救我姐姐，她快不行了，求你救救她。” 见状，站在杨蓁身后的暗卫说道：“这孩子的姐姐怀孕了，趁着魏军和我们交战，那姑娘将自己摔得流产，止不住血，军医已经赶过去了。” “带路，我去看看！” “是！” 杨蓁刚走到营帐门口，血腥味扑面而来，三个女兵端着一盆盆热水出来，神色难掩焦急。 杨蓁脱下身上的盔甲，换上一身干净的罩衣才走进去。 木板床上躺着的姑娘，薄薄一层，肚子却高高隆起，不走近看，几乎以为是个死人。 把完脉之后，杨蓁用系统积分，兑换了一颗丹药，给这姑娘吃下。 【大人，这姑娘一只脚都踏进鬼门关了，这丹药也不一定起作用！】 “无妨，尽人事听天命！” “把他弟弟喊进来，让他多跟伤者说话！” 徐扬进来之后，杨蓁拿出金针开始施针。 三十多针扎下去，这姑娘只是呼吸急促了几分。 杨蓁摸了一下她的肚子，又看看下身，简直是糟糕透了。 “记药方，把腹中瘀血排出去，才能止血！” 半个时辰之后，杨蓁开始扎第二次针，徐扬依旧不停地跟姐说话，嘴唇都起皮了。 “主子，血止住了！” 杨蓁看了一下，点点头，拔出金针，“准备第二个方子的药” “是！” 徐扬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杨蓁，想问问血止住了，姐姐是不是就没事了。 可看着杨蓁严肃的表情，却怎么都不敢张口，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第333章 回家，最后的世界（36） 不知过了多久，杨蓁起身，“让军医看着，一刻钟把一下脉，有任何异样就喊我过来。” “是！” 杨蓁看了一眼徐扬，“你也去休息一下，喝点水，吃点东西，你姐姐暂时不会有事。” 徐扬慌忙跪在地上，“谢贵人救治我姐姐！” 杨蓁微微点头，起身离开去查看其他女孩的状况。 还有两个伤势也比较重女孩子，身上多处溃烂，高烧不退，人都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晚上的时候，宁缺带着徐扬又来到杨蓁营帐中。 “皇上，是这个小鬼头杀了袁术！” 杨蓁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徐扬，有些怀疑宁缺是不是弄错了。 徐扬也想控制自己不发抖，他怎么都没想到，白天求的贵人，竟然是皇上。 皇上啊！ 还给他姐姐治了病，心里知道皇上是个好人，可就是害怕。 “起来吧，杀了袁术是好事，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宁缺拉了徐扬一把，他才站稳，颤着声音说道：“袁术喜欢蒸浴，我，小人就在他蒸浴用的石头上下了毒，第一次没死，小人又下了一次毒。” 杨蓁明白了，蒸浴的时候，袁术坐的竹编下，就是被蒸煮过的石头，上面的毒药顺着扩张的毛孔，进入了袁术的身体。 “你毒药是哪里来的？”杨蓁继续问。 “小人自己配的，小人的祖父以前会医术，在魏军营帐中，小人被分在伙房干活，能接触砒霜和雄黄等东西。” “倒是个机灵的，你杀了魏军主将，功绩斐然，等过几天论功行赏。” 徐扬闻言，心里火热，“谢谢皇上！” “下去吧，好好照顾你姐姐，有什么需要去找军医就行。” “是！” …… 几日后，这些伤者伤情差不多稳定下来，情绪也平稳了许多。 陈策让人送来了密信，魏军大军压境，已经逼近楼阳关。 杨蓁不再多耽误，留下些人在定州，带着大军直奔楼阳关。 “之前攻打扈州和颍州等地，杀的将领中，有不少是魏国亲王的子嗣，上战场来镀金，结果没命回去，这次十大亲王联手，来势汹汹，说是来报仇的。”陈策说着将魏军送来的信函递给杨蓁。 “多少人？” “约莫十万人，加上后面的援军，估计有十五万左右。” 杨蓁心里差不多有数了，“吃过饭，让几个主将都过来，商量一下。” “是！” 和魏军交手了那么多次，杨蓁十分明白，如果不斩草除根，一旦他们有了喘息的机会，就是卷土重来。 魏国除了都城，被划分成十个王城，由十大亲王统管王城内一切军政事务。 近十年来，王城势力越来越大，皇室越发有种吉祥物的既视感。 吃过饭之后，几个将领来到主帐。 “这次魏军的主帅司寇清的父亲司寇麒，副将是鹿敕的长兄鹿汀，另外几个副将看着像是来凑数的，这几日小规模的交战，都有些敷衍的感觉。”陈策说着，把魏军将帅的资料，递给在座的人。 杨蓁仔细看了一遍，眉头紧缩，“这个司寇麒早些年也是一员悍将，还和冯飞虎将军交手过，战败之后，听说云游去了。如今重归战场，也是老骥伏枥，大家都要小心应付。” “暗卫营没有司寇麒这些年的动向，这几日都是魏军的副将在跟我们互相试探，所以，我们对于司寇麒的作战风格，非常陌生。”左进说道。 杨蓁：“司寇麒指挥过的战役都收集好了吗？” “收集好了，都在这！” “一个人再怎么改变，多少都会带点以前的影子，仔细研究一下他指挥过的战役。”杨蓁说道。 …… 次日，魏军一小股兵力在羌国防线之外反复骚扰和试探。 羌国军队出去迎战，这些人转头就跑，等收兵，又折返回来，主打一个敌退我进，敌进我退。 几个都尉带着人回来，无一不感到憋屈。 杨蓁巡视军营的时候，把营中的都尉和校尉喊来。 “行军打仗最忌讳感情用事，你们如此心浮气躁，才是正中敌军下怀。” “从今天开始，你们该怎么巡视，就怎么巡视，能打就打，不能打就算，但是有一个任务，每次你们巡视，都要记下对面有多少个人，配置什么武器，战马是何种情况，要是记不住，就找文书要点纸和笔，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我们现在对魏军知之甚少，你们每收集的一个消息，对我们来说，都有用处。” …… 杨蓁训完话，军心很快就安定了下来。 之后几天巡视的时候，魏军一靠前，就见羌军不再追着他们打，而是拿着纸和笔，不知道在记录什么。 但是魏军可以确定的是，羌军就是在记录他们。 魏军的兵卒生怕泄露什么军机，也不敢再继续挑衅，马不停蹄回营。 可是羌军却在后面紧追不舍，好像得到他们的消息之后，才折返离开。 “这帮兔崽子跑得真快，差点没将人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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