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独眼龙护士离开,姜芝也赶紧撤。 她偷摸进隔壁,被房间正中间的一张巨型床铺惊到了。 这张床最少可以睡五个人。 还没等她有所动作,身后响起了开门声。 我的天! 姜芝慌忙躲进了靠墙的柜子里。 刚关上柜门,外面紧接着响起了车轮滚动的声音,有几个人推着什么东西进来了。 “小心点,你抓住他的脚,我抓手,一起抬。” 隔着柜门,姜芝听到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某个沉重的东西搬到了那张巨型大床上。 “我们在外面等,你做完了叫我们。” “嗯。” 说完,有几人离开了房间。 姜芝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小缝,院长的弟弟仰面躺在那张床上,房间里的窗帘被拉上了,光线有点暗,气氛一下变得阴森。 他们这是要干嘛? 姜芝透过这条狭小的缝隙,艰难地打量着外面的情况。 除了院长的弟弟,房间里只剩一名护士,她背对着她在准备什么东西。 很快,护士的准备工作完成,转过脸来。 居然又是那个独眼龙护士。 姜芝看见她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针管,足足有成年男性手臂那么粗。 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这一针下去不得疼死? 护士动作娴熟地将针头插进一个瓶子里,里面的液体似乎非常粘稠,抽取的过程异常缓慢。 姜芝看着绿色的液体,一点一点充满针管。 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这不就是那些病患喷出来的绿鼻涕吗?! 姜芝皱起眉头。 护士拿着针,猛地扎进院长弟弟的肚子里,手指慢慢往下推,一点点的将管子里的绿鼻涕注射到他体内。 院长弟弟像个气球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变大。 房间里很安静,姜芝甚至能听见皮肤一点一点涨开的声音。 床上男人的身体还在不断变大,他全身的皮肤也随之变得紧绷,变得越来越薄。 姜芝之前就发现院长弟弟给人的感觉很奇怪,现在她终于知道原因了。 他浑身上下太“软”了,感觉他皮肤下没有一点肌肉,仿佛一个装满了液体的气球。 这根本就是一个行走的“绿鼻涕”的容器。 男人身上的皮肤几乎被撑到了极致,如此幽暗的灯光下,她甚至能看到皮肤上的反光。 真是让她重新了解了什么叫“吹弹可破”。 再这么注射下去,他不会爆炸吧? 姜芝被恶心的够呛,悄悄合上柜门,只盼望外面赶紧结束,她好离开这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姜芝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熬到了结束。 院长弟弟被重新抬出去的时候,她听到了“DuangDuang”的声音,脑海中自动浮现了绿色果冻抖动的画面。 呕—— 外面的关门声响起,姜芝赶紧推开柜门走了出去。 这个房间真是一秒都不想多待了。 一只脚刚刚踏出房间,身后紧接着传来一声大喊—— “谁在那?站住!” 被发现了!! 姜芝哪敢听话站住,拔腿就跑。 “站住!别跑!!” 姜芝脚步飞快跑进之前离开的房间,以最快的速度从里面反锁住门,跳进洞里,把地板移回原位,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她刚把地板归位,头顶就传来了破门而入的声音,接着一阵脚步声在房间里到处打转,应该是在寻找她的踪影。 姜芝紧盯着天花板,听着上面的动静,大气不敢出,紧张得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那些人找了半天没找到人,终于离开了房间。 极度惊恐下,再加上玩了命地狂奔,紧绷的神经刚一松懈,顿时就虚脱地坐到了地上。 好险! 差一点就被抓住了。 闹了这么一出,上面加强了巡逻,姜芝听到头顶时不时有人进来检查。 想再从那个洞出去,应该很难了。 三楼治疗室里,钱益暗自庆幸他昨天没有和他们一起逃跑,不然他现在也被关起来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惩罚。 医生翻看着他病历本上的记录,皱起眉头:“看来这几天的治疗效果不太明显啊。” 这话听得钱益眼皮子一跳,暗喜不到一分钟又被吓了回去。 “……那、那要怎么办?”钱益哆哆嗦嗦地问。 医生掀起眼皮,直勾勾地盯着他,忽然问:“有一个办法能彻底治好你,想不想试一下?” 钱益嗫嚅着嘴唇,不敢回答。 医生看出他眼里的不安,继续抛出诱惑条件:“只有这一次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 一听只有一次机会,钱益还是心动了。 “怎么样?”医生催促。 钱益用力闭上眼睛,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然后问:“……我要怎么做?” 医生露出一个莫测的微笑:“先把这些药吃了。” 吃药啊,那简单,钱益没多想,拿起塑料杯往嘴里倒,彩色的药片吞进肚子里。 “很好。”医生满意地点点头,拿出一根蜡笔,“这是一种新疗法,方法很灵活,找出你对你身体不满意的地方,等下你就用这根蜡笔在身上做记号。” 虽然听着很不靠谱,钱益还是接过了蜡笔,疑惑地问:“我要怎么做记号?” 医生:“你画‘X’就行。” 钱益还是很费解这种奇怪的治疗方式,“那画完之后呢?” 医生脸上的笑容加深,“等着就好。” 钱益还想再问,但又不敢,怕问多了惹恼了对方,只好把疑惑压回肚子里,被护士带进隔壁房间。 护士离开后,钱益独自一人站在房间里,看着手里的蜡笔,一脸迷茫。 这,真有用吗? 算了,就算没用也只是晚上洗澡时,多洗两遍,画就画吧。 拿起蜡笔,他又一次陷入为难。 说实话,他对自己身体还挺满意的,有点不好下手啊。 钱益苦恼地抓了抓头发,一定要挑个地方,那就选肚子吧。 进来这里后就再没健过身,肚子上的肥肉好像多了些。 钱益撩开衣服,露出肚皮,用蜡笔在上面画了个小小的“X”。 画完之后,又觉得画得太小了,怕等下医生他们说他敷衍,干脆一口气画了十几个,最后还又补了一个大大的“X”。 画完后,钱益终于放心了,坐在椅子上,有些紧张,还有些期待的等着出去。 片刻后,门从外面打开,护士站在门口,扫了他一眼,说:“时间到了,出来吧。” 钱益心里一喜,这也太简单了吧,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让医生赶紧检查他的治疗结果,说不定他今天就可以离开这个医院啦。 迈着轻盈的脚步,钱益整个人已沉浸在即将离开的喜悦之中,并没有注意到房间其他人脸上古怪的笑意。 医生问:“画好了吗?” 钱益忙不迭点头,“画好了!” 他掀开上衣,“你看,我听你的话,在身体不满意的地方,花了‘X’。” 像一个满心欢喜的小学生,在等待老师的夸奖。 医生嘴角慢慢完成诡异的弧度,又问了一句:“真的画好了吗?” “画好了啊……”钱益目光一转,眼睛瞬间瞪大。 怎、怎么回事?他手里的蜡笔,为什么变成了一把刀?! 刀尖闪着冷冷寒光,刀片上沾满了鲜血,顺着刀子往下流,一直流到他手上。 手心传来黏腻的触感。 钱益表情惊恐,手背上的那些血迹都已经干涸。这些血,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他惊呼一声,丢掉了刀子。 再往下一看,脑袋里轰的一声,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一般,脸唰的一下白了。 他肚皮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皮肤,狰狞恐怖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来来回回划了十几遍,皮肉翻开,血还在不停往下滴。 鼻腔里涌进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钱益颤抖着双唇道:“我,我到底做了什么?” “哈哈哈哈……”耳边响起刺耳的讥笑声,不止一个人在笑。 他僵硬着脖子回头,看到身后的血迹一直蔓延进隔壁房间。 这一个动作似乎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钱益绝望地看着那摊红色,终于向后缓缓倒下。 “又少了一个。” “下一个选谁呢?”
第95章 零号精神病院15 天色黑透,姜芝、闵雪和李兴扬才被放出来。 三人被关了一整天没吃东西,早已饥肠辘辘,闵雪一见到他们,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李兴扬也跟着哭,“我也是!” 姜芝推了推抱头痛哭的两人,“别哭了,先上去吧。” 食堂里一片漆黑,饭点早就过了,姜芝特意绕到大厅,又去看了眼那副画像。 这次,她看到熊毅勇的左手边又多了个人。 是钱益。 没想到这么快,又有人死了。 “这是钱益?!”闵雪捂住嘴,难以置信道,“他,他怎么也……也上去了?” 李兴扬惊呆了,“……难道是,死人的速度加快了?或许我们被关一天,也不是坏事……” 回到公共休息厅,他们与匡雯璐还有严明合碰面,明明才短短一天没见,却像经历了生离死别。 对面角落,上次那个晕倒在三楼治疗室的女人终于出现了,姜芝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 自从知道医院收集绿鼻涕的用意后,姜芝便猜到这个女人一定知道些什么,不然上次她流出绿鼻涕后不会偷偷藏起来,不让护士发现。 女人像以前一样,一个人背对着坐在角落画画,只是两只胳膊上缠了绷带,画画时动作有些僵硬。 姜芝正准备过去,突然被人拦住了。 “滋滋滋滋……” 是第一天碰见的那个喜欢模仿僵尸的男人。他一会儿跳霹雳舞,一会儿模仿僵尸走路。 他是什么毛病来着? 姜芝想了想,哦,是失眠症,周海豪告诉过她,用的电击治疗。 也是可怜人啊,被折磨成这样。 “麻烦让我过去一下,谢谢。”姜芝道。 听到她的声音,画画的女人动作一顿,扭头看向她。 “清醒点,让她过来。”女人声音不高,脸上没什么表情,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男人听话地停止跳舞动作,侧身让姜芝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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