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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是什么样子。”二妮以为她娘去了一个不好的地方，昨晚一直在往坏处想，想着娘被山精野怪抓走吃掉了， 根本没想过娘是去一个仙人的地界，她在心里默默地唾弃，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感。 “那里的灯油仿佛不要钱，晚上的官道亮得跟白天。 他们的马车无需马拉就能跑，粮食在那似乎不值钱，我们吃的饼子，是别人给我的，这么多呢。“那边的世界光怪陆离的地方太多，她都无法一一描述。 她把自己吃的黄色饼子各分了一个给两个儿子。 饼子不大，饿坏了的铜柱和铁柱都顾不上说什么，几口就吃完了， 见他们吃完还盯着自己手里的袋子，又给他们每人一块，说：“剩下的留着晚上吃。我们还不知道要走多远的路。” 肚子里有了食物，三人这次接过饼子就没那么急，边小口吃着边盯着苏合香讲仙界的事， “仙界的人长什么样子”铜柱好奇地问。 “和我们长的一样，说话也差不多。” “住的地方也一样吗” “住的地方可气派了，到处都是二层三层的小楼，地面全部是光滑的石头做的，都看不到石缝，肯定是超级大的巨石做的路。” “哇。” 几人目光灼灼地盯着苏合香，被娘口中的仙界震惊到了，实在想象不出来是有多大的石头才能切割成路。 二妮吃完偷偷舔了下手指头，这个糖饼子真好吃，用了糖又用了油。 见他们吃完食物，苏合香抱着四妮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山路难行，周围的山头长得又差不多，现在该往哪儿去呢？ 昨天一路狂奔逃命，路上坡坡坎坎的，也不晓得进了多深的山， 有心喊几嗓子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亲人在这里，又怕喊来野兽。 山里的野兽和山外的人兽，一时不知道哪边更应该防备。 第3章 3 铁柱吃完饼子，人清醒不少，他搓了搓脸颊，注意到身旁还有个箱子：“娘，这里的是啥？” 他拿出一个长柄的铁器出来，疑惑问：“是铁锅吗？怎么这个形状？” “也许是吧。”苏合香与孩子们七手八脚地将箱子里其他物品取出。 几个水晶制成的瓶瓶罐罐，盖子原来是转着开的，真是巧夺天工，凑近闻了闻，像是调料的香气。 两个轻飘飘的盆，不知道什么材质，比木盆轻巧很多，看样子像是铁盆但又是白色的，可能是白铁吧。 一把薄刀，一把厚重的砍骨刀，还有白色铁的大锅、汤勺、漏勺，大的漏勺， 一叠摞起来的，同样轻飘飘的桶，只不过没有木桶的手柄。 苏合香最爱这几个轻飘飘的盆和桶，以后洗衣装水都有地方盛了。 “这是什么？”二妮又拿起一卷绳子裹着的棍子，她和铁牛合力抖开，估计有四五丈长，两端各有两个铁环和钩子 “娘，你看看像不像梯子！”铁柱越看越觉得这是梯子，只不过与家里常用的那种木头做的梯子不同。 神奇的是，末尾的铁环是活口的：“如果有几个这样的梯子，就能加长了。”铁柱觉得自己研究透了这个绳梯。 苏合香经过铁柱这么一说，也越看越像梯子。 铁柱将绳梯一头的圆环卡在自己腰带上，手脚并用，轻松地爬上了一棵粗壮的大树，用绳梯头部多余的绳子绑在树干上，对着下面说：“铜柱，你上来看看。” 铜柱往手心里啐了口唾沫，双手一搓，蹬蹬蹬毫不费劲爬了上去：“哈哈哈，娘，我上来了。” 铜柱笑开了花，往常这种粗的树自己是爬不上来的，哪儿像今天这样省劲。 “我也来试试。”周围没旁人，二妮起了玩心，她很久没爬树了，绳梯略微有些晃，苏合香抱着四妮笑容满面，拽着下方的绳子给二妮固定。 “真的好爬，娘，你来试试。”二妮兴奋地对苏合香说。 “娘，水。”四妮在苏合香怀里说道。 苏合香摇了摇装水的葫芦，听声音还有点底儿，喂给四妮喝完，水葫芦里是一点都没了。 没吃的能忍几天，没水是一天都受不得。 她观察了下地形：“老大，你带四妮先上树等我，我去找找水。” 边应该算不得深山，但地形崎岖人迹罕至。 “我也去吧。”铁柱身为长子和长兄，不愿躲在母亲身后坐享其成。这让他觉得羞愧。 “不用，你是老大，负责带好你的弟妹们。” 这颗树有两三人合包那么粗，坐着是没问题的。 主要是上了树安全感大增。 苏合香带上了那把剁骨刀，铁柱身上的还是背着那把缺口的砍柴刀，他身上有武器，苏合香心里会更安心点。 现在待的地方接近山脚，她想着往下面走走，地势低的地方容易有水，顺便开出一条路来， 以后就从山脚绕着走，不爬山了，爬山太消耗体力，爬不通的地方还要绕路。 半个时辰后苏合香回来。 “娘，找到水了没。”几个孩子都渴的不行，这会眼巴巴地看着苏合香。 苏合香没找到水，反而出了一身汗，口干舌燥，一屁股坐到树下：“没有，不过山下有条沟，应该是夏天发洪水的时候冲刷出来的，沿着沟走或许能找到水。” 她伸手探入怀中，想看看自己一通忙碌后，装铜板的荷包丢没丢。 公婆没分家，自己没啥私产，荷包里仅有十多个铜板。 要是再去仙界，也不知道能不能用铜板买点水。 大概是心诚则灵，苏合香惊喜地发现眼前又出现通道了：“看见了吗？” “看见什么？”三个大孩子皆是一脸茫然。 苏合香担心通道消失，急忙对几个孩子说：“娘去仙家那边了，你们待在这儿。” 她情急下只拿了个桶和自己装水的水葫芦就走了进去。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看到娘凭空消失，几个大孩子心里没上次那般慌张， 铁柱下树，把行李和娘从仙界带来的物品都收拢到了树下，只带着那些甜面饼子上了树。 几人一起安静等着娘从仙界回来。 苏合香出来的地点和昨晚一样，都在巷子里。 她这回熟门熟路地走出巷子，到了昨天捡箱子的地方，此时大路两边店面基本大都是关门状态，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 这里的人起床好晚啊，她在村上的时候，这会小媳妇们已经起床做一家人的饭了。 昨晚太过于慌张，此时苏合香才惊奇地发现，这里的楼房好高啊，比巷子里的高多了， 巷子里的房子大概两三层楼高，外面马路上的房子五六层高呢， 远处还有更高的房子，这得几十层吧，她微张着嘴巴，感叹着。 苏合香发现一辆四个轮子没有盖子的车子过来，这个车子和其他车样式不同， 她就好奇地盯着这个车子看， 车子停在苏合香面前，两人下车， 苏合香被吓得拔腿就跑，以为那两人是来抓自己的。 真是奸诈，居然躲在车后！“苏合香慌的很。 垃圾车上下来的两人反倒被她吓到，其中一人嘀咕了一句：“现在还有流浪人员啊。” “不知道从哪里流浪来的，有人会打电话举报给收容所的，不关我们的事。” 两人抬起大垃圾桶挂在垃圾车后，垃圾车抬起垃圾桶倒进车斗里。 苏合香见不是追自己的，躲在巷子口，探出头来，见他们倒空了四个大桶便离开， 她自己到绿色大桶前探头看去， 这里的地面是都比这绿色大桶里干净，大桶里散发着泔水的味道。 这该不会是仙家人扔垃圾的地方吧？ 一个穿着黄色马甲的人，手持着大打的扫把，她清理完地上落叶等垃圾后，统一倒进大桶里， 有人骑着两轮车从巷子里出来，随意将一个黑袋丢弃进桶里， 苏合香尾随在黄色马甲人身后，好奇地跟着她走了一小段路后发现， 大桶确实是扔垃圾的地方，她见这黄马甲老婆婆明明见到自己也没驱赶自己，鼓足勇气上前询问：“大姐，劳驾问问，哪里有水井。” 王大娘是个环卫工人，每天清晨清理这一片的街道垃圾， 被一个流**人跟踪，心里有些发毛，生怕她是什么神经病患者，打人不偿命的那种。 见她过来，警惕的眼神看着她，扫帚横在胸前，预防她打人。 “水井？” 王大娘就是本地人，在这边生活了几十年，见这流**人说话口音是有点奇怪的本地口音，可能是这边乡下的，她的 眼神清明不像是疯子，戒备少了点。 “现在哪儿有水井？你要水井干啥？” “水，喝水。”她将手里的桶和桶里的水葫芦给黄色马甲的大娘看。 “哦，喝水啊，你去早餐店看看，让他给你灌点水。”王大娘手指着前面不远处，一个冒着白烟的地方给她看。 苏合香连连致谢，早餐店她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到了店跟前就明白了，这里是卖早饭的店铺， 门楣上面的招牌写着是老李烧饼。 老李她是知道的，“烧”字看不懂，但是认字认一半，“饼”的右边自己是认识的，所以她猜测可能是燒餅， 店家的墙上也都有图画， 那一笼笼的冒着热气的应该是在蒸着什么。 “一边去。”早餐店老板在包着小馄饨，手速快地飞起。 一大早上还没开张来了个乞丐，真够晦气的。 “店家，我买点水。”苏合香忙从荷包里掏出一个铜板。 一葫芦水一文钱应该够了吧。 “水？”老板皱着眉头看她脏污手心里躺着的铜钱，觉得有些好奇，停下包馄饨的手，拿出一双一次性手套带上，接过她手心里的铜板。 老板学问不高，不知道上面这几个字是什么字，哪个朝代的，应该不是上个星期的吧？ 他装模作样地看了会，实在看不出什么，很古朴的样子，抱着捡漏地想法，决定收下这个铜钱，那些收铜钱的人一枚最低也要收到十块八块的。 扔到桌上：“想买什么。” 她看了眼透明箱子里的各色蒸饼，开口说：“我买一壶水。”她拿起桶给老板看。 老板嫌弃得不行：“你用垃圾桶打水啊。”虽说嫌弃，还是接过了她手里的垃圾桶，不过实在看不下去，拿到店里的拖把池给冲洗了下。 这个装水的葫芦倒是古朴的很，用饮水机给她灌满了温水，垃圾桶给她打了大半桶自来水。 “葫芦里的可以直接喝，这个垃圾桶里的水可以洗手，不能直接喝。” “多谢店家、多谢店家。”苏合香感恩极了，接过水桶放在地上，低头把水葫芦系在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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