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妈妈也后怕道:“可不是,竟然没想到,那瞿姨娘是个有本事的,老爷身边竟然也安插了人。” 王熙凤道:“那瞿姨娘的脸,可毁了?” 甘妈妈道:“已经毁了。” 随即甘妈妈又小声道:“老奴不放心,就让看诊的大夫使了点手段,斩草要除根,可不能让她有机会东山再起。” 王熙凤闻言,就笑道:“看来还是我办事不老练了,这点竟然没有想到。” 甘妈妈笑着道:“这事儿,自有奴婢们为姑娘想到。只是姑娘你这次太冲动了,如若再等两天,由老奴动手,倒不会脏了姑娘你的手去。” 王熙凤摇头:“这次主要是为了震慑后院那些不安分的通房姨娘,因此不大张旗鼓的,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王熙凤也曾想过让甘妈妈出手,那手段就多了,只怕瞿姨娘不明不白的死了也是可能的,但是这样就少了震慑的效果,王熙凤最终还是选择由自己动手,此时叔叔跟婶娘还没搬出去,也能护住自己,倒不如趁机干一场大的,绝了那些通房姨娘的心思。 甘妈妈点头,心里却暗自叹气,如果大太太但凡立得住,姑娘也不会下这样的狠手了。 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就要为母亲操心这,操心那,也是命苦,只希望自家姑娘日后出门子了,能遇到一个良人。 徐乐养了三五天病,偷偷从公寓里拿了一个颗吃了,过了一两天就好了,于是徐乐就禀告给甘妈妈,说自己的病已经好了,可以去姑娘身边伺候了。 甘妈妈道:“你倒是好得快,平儿她们挨了板子,现在起床都还困难呢?” “平儿姐姐她们受了皮肉之苦,得好好养着,我这么点小病小灾的好得快,只是那天晚上黑灯瞎火的跑得快,跌了两跤,摔青了的印子现在还没消,我这点淤青都消得慢,更何况平儿姐姐她们是硬挨了板子,等得空了,我去看看姐姐们去,之前生病怕病气过给了姐姐们,就一直没去。” 甘妈妈听徐乐的这一番,心中暗想,这么个毛丫头,倒是处处周全,不比那些经年的老人差,这小丫头,只怕是生了百八十个心眼子,不过好在是个忠心的,不然还真不敢将她放在姑娘身边伺候着。 甘妈妈就笑道:“这有什么,你身子不好,不曾去也是正常的,她们也不会计较生气。你手腕上那个银镯子,不是给了看门的小厮梳通了吗?姑娘说用了你一个镯子,就还你一个,不过……是还你一个金镯子。”说着甘妈妈从怀里拿出一个包着东西的手帕子。 徐乐连忙接过,顺便说了几句表忠心的话:“为了姑娘,别说是一个银镯子,就是十个百个,奴婢也是舍得的,姑娘这金镯子,奴婢是愧受姑娘恩德了。” 甘妈妈笑道:“你这小人儿,说话还文绉绉的,显然跟在姑娘身边没少读书。” 徐乐不好意思的笑笑:“姑娘学什么,我们就学什么,学得姑娘一星半点儿的好,就尽够我们这些丫头使了。” 甘妈妈很满意她的恭顺,就道:“咱们家讲究个女子无才便是德,但也不曾做个睁眼瞎,若真是个睁眼瞎,那如何看账本子?只是外面人,总觉得女子无德便是才,便是不让女子读书习字,不过是曲解了圣人之言,我等也不曾跟他们计较罢了,日后你跟在姑娘身边,好好学便是,只是不可卖弄。” 徐乐屈膝行礼:“是,乐儿谨记甘妈妈你的教导。” “嗯,是个好丫头,去伺候姑娘去吧。”甘妈妈满意点头。 不管丫头有多伶俐,最重要的是要忠心,这丫头此番的表现够忠心,这便够了。 徐乐去王熙凤身边伺候,说了好些表忠心的话,经过此事,王熙凤也更信任她了。 徐乐便知,自己这番苦肉计是成了。 抽空的时候,徐乐还去看了平儿跟同喜、同寿等人。
第19章 告密者 等王熙凤睡午觉的时候,徐乐去厨房要了两碟子豌豆黄,用小食盒提着,拎着去了平儿的房里。 因为徐乐生病的时候搬出了院子,此时还没有搬回来,只等今晚上完夜之后,明日再让婆子将自己的铺盖被褥搬回来。 “平儿。” 徐乐轻声的喊着,平儿趴着闭目养神,听见动静就抬头看见了徐乐。 “乐儿,你病好了!”平儿欣喜道。 徐乐道:“已经大好了,今日回院儿的,等姑娘睡下,我就来看你了。来,我看看你腰背上都伤如何?” 徐乐放下手上的食盒,掀开平儿身上的被子,要看平儿的伤处。 平儿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疼。” 徐乐揭开平儿的中衣,她背后青紫一片,全是於痕,真真的触目惊心。 徐乐眼眶微红,哽咽道:“怎么打得这么狠?可用药了吗?” 平儿扭动了一下身子,笑着道:“还好,已经不那么疼了,甘妈妈给我们用了药酒揉过,大夫说皮肉伤好得慢,因此还得躺个十天半个月,才爬得起来。这段时间,姑娘那边就得全靠你了。” 徐乐道:“你好好养伤就是,担心这些做什么,主子们身边难道还差人伺候吗?二太太,太太那边都派了人来伺候姑娘,你只放心就是。” 说着徐乐就将平儿的衣裳放了下来,将薄被给她盖上,将食盒里的豌豆黄拿了出来。 “我去厨房提了两盘子点心,给你带了一盘,等下再去同喜姐姐她们屋里看看。”徐乐将豌豆黄端出来,又拎了一下梳妆台上放着的茶壶,见没什么茶水了,就给平儿灌了一壶热水。 “你先休息,我去同喜姐姐她们那里看看。明日,我就搬回来了。” “嗯,你快去吧。看完她们,你就赶紧回姑娘身边伺候着。”平儿叮嘱道,徐乐应下。 徐乐拎着东西就去同喜、同寿屋子里。 同喜跟同寿两人可能是憋久了,见徐乐来了,就拉着徐乐不停的说话。 同喜抱怨道:“这一次挨了一顿好打,可疼死了。“ 徐乐道:”两位姐姐也是受苦了,但我们没能拦住姑娘,挨罚也是应当的,听说姑娘还赏赐了两位姐姐一根足量的足银簪子,想来是知晓两位姐姐的好,特意赏赐给两位姐姐的。“ 同喜闻言,就笑了:“这倒是,那簪子上的珍珠不错,值不少钱呢?我还是第一次戴珍珠的饰品。” 同寿冷嗤一声:“一根素银簪子,一颗破珠子你就满足了,有人可是得了一个金镯子呢。“ 说着同寿就用眼睛瞄徐乐,徐乐心中一惊,哪个丫头好快的口舌,才半天的功夫,自己得了个金镯子的消息就传到了同寿耳朵中。 同喜道:”我且不管别人得了什么,主子赏的,别人得了什么是别人的福气,我得了就是我自己的,且不眼红什么。“ 显然同喜也是知道徐乐得了金镯子这事,徐乐不停的回想,究竟是谁口舌这么快? 徐乐心里想着,在甘妈妈给自己金镯子的时候,周围有哪些人在? 当时为了显示主子的恩德,给赏赐的时候甘妈妈是在大庭广众下给的。 那时候站在屋子里的除甘妈妈外,只有三人,一个是芙蕖,一个是珠绣,还有一个是平日里跟在甘妈妈身边跑腿的柳儿。 究竟是哪个呢? 徐乐轻笑一声,将豌豆黄拿了出来:“两位姐姐喜欢吃豌豆黄,我就去厨房里拿了一碟子,我再瞧瞧两位姐姐梳妆台上都茶水还有没有,我去给两位姐姐添点。” 说着,徐乐就拎着茶水壶出去了。 同喜跟同寿正说着小话儿,声音低,徐乐没听清。 同喜道:“你这时候挑她这些做什么?此时只她一个在姑娘身边伺候着,要是趁机给我们下蛆怎么办?” 同寿不服气道:“哼,她什么苦也没吃,打是我们挨的,她得了金,我们只得了银,我心里不服气。” “啧,有什么不服气的?难道还能抢了她的金镯子来?这一遭她入了姑娘的眼,我们且看她,如果她出了什么岔子,我们再挑理就是,且不比你此时跟她闹好?”同喜显然也是不高兴的。 同寿冷哼一声,没有应。 徐乐拎着茶水回来,同寿笑着道:“多谢妹妹了,麻烦你这么一遭。” 徐乐只笑道:“不过是件顺手的事儿。” 徐乐离开后,一路上想着回去该如何试探芙蕖三人,论起来,芙蕖三人徐乐最信珠绣,毕竟自伺候王熙凤起,珠绣一直跟着自己做事。 徐乐回去的时候,遇到了在廊下伺候的芙蕖,见芙蕖正在给花儿浇水,就问:“珠绣跟柳儿呢?怎么不跟你一起浇花?” 芙蕖道:“她们两人刚才出去了。” 徐乐点头,就问:“姑娘可还睡着?” 芙蕖摇头:“我没进去瞧,太太身边的姐姐们伺候着,我没敢进去。” 徐乐笑着进了屋,脸上的笑落了下来。 没多久,珠绣跟柳儿拎着一铜壶的热水进来了。 “原来你们两人去了厨房?我刚才去厨房的时候,怎么没瞧见你们?”徐乐笑着问。 柳儿道:“乐儿姐姐你去得早,我们去得晚,刚才甘妈妈叫我跟芙蕖去做事儿去了,弄完了我再去跟珠绣去的厨房。” 徐乐笑着帮着提水,倒茶的时候不经意问道:“你跟芙蕖一起去甘妈妈那里,怎地她在院里偷懒浇花儿,你去拎水去了?可教芙蕖占了好去。” 说着徐乐将茶水递给珠绣,对珠绣道:“将水给里面的两位姐姐送去。” 珠绣应了,柳儿道:“那时珠绣刚好回来,我就跟她一起去拎水去了。” 徐乐还是带着笑,给柳儿倒了一杯水:“你喝口儿水,等下甘妈妈只怕又要叫你了。” 柳儿喝了水,果真没多久,就听见外面的芙蕖道:“柳儿,甘妈妈叫你去。” 柳儿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徐乐给自己倒了杯茶,心里感叹,没想到珠绣生出了心思,怕是想往上爬,所以想将自己踩下去,果然咬人的狗不叫。 徐乐想了想,也明白了过来,现如今自己想将同喜踩下去,不就如珠绣想把自己踩下去一样吗?所以有什么好生气的?
第20章 王二太太教侄 徐乐想明白了之后,对珠绣的态度照旧,只是不如往常那样信任了。 晚上,是徐乐上都夜,守夜其实也不是什么好活儿,神经时刻紧绷着,睡不了好觉,要防着中途主子要起身,要喝水,因此睡不了好觉。 其实徐乐真不想守夜,但能给主子守夜,也是丫鬟地位的一种肯定,不是主子亲近信任的丫鬟还没有守夜的资格。 徐乐心想,什么守夜的资格,不过就是主子奴才之间的pua,不过徐乐骨子里没有什么奴性,她只是想过得更好罢了,如果守夜能让自己过得更好,那守夜也没有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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